《官僚之夏．續》f1b25

29、失常

　　黃昏，庭野離開風越家。
　　“信吾，我要走了，再見。”
　　“再見。”

　　夏樹下班後，去風越家和風越理論。
　　“爸爸。”
　　“夏樹，過來坐吧。”
　　“他剛才是不是來過了？”
　　“他？嗯。為甚麼這樣問？”
　　“貴子都看見了。”
　　“嗯，對不起，瞞着你們。”
　　“為甚麼？”
　　“我怕你們接受不了。”
　　“明知我們接受不了，為甚麼還要做？”
　　風越冷笑幾聲，說道，“由他病發的那天起，我就愛上他了。
　　我當時也接受不了，甚至摧眠自己，和阿久只是兄弟。
　　但是，我不能控制自己。
　　在他失蹤的那兩年，我瘋狂的找私家偵探。
　　有時候，錢快花光了，我還是要把錢押在下一間偵探社。
　　只要能找到他，就好了。”
　　夏樹歎道，“你現在把他找回來，把他當弟弟一樣對待就好。這樣做，何必呢？”
　　風越喊道，“但我做不到！我和阿久，已經回不去了！”
　　“爸爸，我求求你，不要和庭野叔叔在一起。
　　同性戀是要下地獄的，我不敢想像你在那裏受苦的樣子。”
　　風越怒道，“如果同性戀要下地獄，我就和阿久一起去！”
　　“爸爸，你……瘋了！”
　　風越微微握着拳頭，放在夏樹面前，喊道，
　　“那你抓我去精神病院吧！快！在我發瘋之前，把我五花大綁吧！”
　　雙方沉默了一會。
　　夏樹冷靜的說道，“好，我帶你去看醫生。”

　　夏樹將風越帶離風越家。
　　“爸爸，不如你來我家休養吧，我和貴子會好好照顧你的。”
　　“嗯。我認識醫院裏的醫生，可以讓他來醫我嗎？”
　　“當然可以。”

　　風越到醫院向伊良求診。
　　“伊良醫生，很久沒見了。”
　　“風越先生，你怎麼會來我這？”
　　“被女婿抓來的。”
　　伊良從護士手中接過風越的病歴。
　　“性同一障礙……你現在和庭野先生在一起了？”
　　“嗯，然後被我女兒和女婿發現，現在他倆把我當瘋子了。”
　　“原來如此……恭喜你們。”
　　風越驚道，“恭喜？我被看成瘋子了，你還恭喜我？”
　　伊良解釋道，“你倆終於可以誠實的面對自己，難道不值得慶賀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是戴着面具而活的。
　　掩蓋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夢想、自己的良心，這種人生，不覺得可悲嗎？”
　　風越怳然大悟，說道，“是啊，我和阿久，現在很幸福。”
　　伊良笑道，“那就好，我一直不認為同性戀是精神病。
　　為了應付你的家人，我開些維他命給你吧。”
　　“謝謝。”
　　正當風越準備離開時，他回頭向伊良問道，
　　“醫生，可以跟你借紙和筆嗎？我想寫一封信給阿久。”
　　“好的。”
　　風越花了十五分鐘寫了一封信。
　　“這是阿久的地址，醫生可以幫我給他嗎？”
　　“好的。”
　　“謝謝你，再見。”
　　“記得回來覆診啊，再見。”

　　第二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