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殇》Alterf

9、何谓对策

　　那时白叡谦带着贺云翎观看姜国景色，贺云翎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此时同慕执走出来，又是另外一副景色。

　　姜国更有自己的特色，慕执买了些街边的小吃。贺云翎随口食用一些，但看着慕执的好奇心，一阵功夫，两只手都满了。

　　贺云翎无奈的瞥一眼，这人这么爱玩。身后的随从帮慕执拿着东西。

　　“呦，这不是邻国公主吗？”一行人走出来，为首之人是位女子，身后跟着数十人，排场极大。

　　“白姐姐，怎么会在王爷的封地上，”面无表情，语气极其的冷漠，让慕执感觉到不适应。但从贺云翎的话听出这位就是姜国县宫主吧。

　　慕执寻思着，眼神在那人身上游走，排场到是很大，比起贺云翎的气质却差了几分。

　　“这人是谁？竟敢如此打量。”白叡清的眼神锁在慕执身上。

　　“她是本宫的驸马爷，”贺云翎此言是认定了慕执。

　　“哦？那你这驸马也太放肆了，要是放到本公主这儿，有他好受的。”白叡清眯缝着眼睛看慕执，看似要把那人千刀万剐的模样。

　　贺云翎站在慕执前面，心知慕执最难应对这些琐事。“她的事，还轮不到白姐姐说吧。”她的女人，不能让旁人随便说。

　　“既然来了，到县公主府一叙？”但看着贺云翎应下，白叡清领头带着一行人等，来到县公主府。

　　踏进府门，慕执想到，难道姜国只有县公主府正常？没有在山上。虽然大气阔辍，前院只摆放了兵刃，总觉得缺少什么。

　　白叡清坐在上位，贺云翎坐在一旁，慕执站在贺云翎身后。

　　“妹妹到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如同碍眼一般的看向贺云翎。

　　“不必劳烦姐姐，”

　　“你看你那驸马，都热出了汗水，”白叡清从怀里拿出手帕，上面绣的鸳鸯极其精致。走到慕执面前，想要擦着汗水，慕执后退一步。除了贺云翎，她不想让别人碰她。

　　“小驸马躲什么？”白叡清露出微笑，直接伸出胳膊挽住慕执的腰间，她是姜国的县公主，她要做的事，还没有人敢反抗。

　　慕执顺势推开了白叡清的身体，贺云翎不在慕执都不敢放肆，更别说她在了。

　　贺云翎见着，唇角勾了勾，走过去拉着慕执的胳膊，两人坐在一处。抬起胳膊用袖子给慕执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我的人，姐姐也不必相争吧。”

　　慕执有些搞不懂贺云翎，一项说话冷淡，今日怎么带了几分语气？两个公主之间的事，外人果然插不进去。慕执突然感觉到自己很多余。

　　“臣参见县公主。”这时从殿外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男人，壮实的身材，英俊的面容演示不住内心的忧虑。

　　“要你做的事办妥了？”

　　“回……回县公主，臣无能……”

　　“那应该去做什么？”言语中有几分严厉，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滚烫的热水打湿了衣襟，渗透在皮肤中，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烫。

　　“……是。”那人很失落的走出了房间。

　　白叡清的脸色显露出一种得意。“他是县驸马，比起妹妹的还差很多啊，”眼神从慕执身上扫过。

　　“这次你又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我交代的事情做不好，应当领罚。无非是几十板子而已，又打不死。”

　　慕执听着，浑身冒冷汗，倘若贺云翎是这个性子，恐怕自己早就被打死了。

　　“本宫还有事，不陪着姐姐了。”倒不是觉得县公主难缠，怕着慕执生了事端。起身拉着慕执往外走。

　　没走几步，慕执感觉到不对劲，推开贺云翎，拔出佩剑同白叡清的弯刀相碰。几招下来，慕执抽身到贺云翎身边。

　　“县公主，邻国到访本是客，怎么出此毒手？”

　　“我们之间事情，什么时候由你来插手？妹妹，我看你这个驸马爷欠管教啊，”

　　白叡清的眼神每次从慕执身上扫过，慕执都感觉一阵的不舒服。怎么叫你们之间的事，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公主殿下送死？

　　“不劳烦姐姐费心。”贺云翎客气的说一句，向慕执使了眼色，两个人一同踏出县公主府。

　　“传闻姜国乃是大国，如今一见……”慕执想着来到姜国后所见识。

　　“曾经的姜国的确是个大国。如今姜国幼帝并无实权，都由白叡谦和白叡清来掌管，自此以后，礼乐崩坏。”贺云翎也在感慨，泱泱大国，衰弱容易兴起难。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慕执看到一边，两位女子牵手相拥毫不避讳。

　　贺云翎注意到了慕执的眼神，“倘若真到了这番地步，只能自如灭亡了。”

　　“你看，姜国和南越征战的时候，丝毫没有败退的架势。”

　　“能撑得了多久？”贺云翎仔细的打量慕执，继续说道：“刚才县公主说你缺管教……”

　　“公主啊，我看那个东西挺不错，我们去看看。”说完，拉着贺云翎走向街边的一个摊位。

　　贺云翎微微摇头，果然是欠管教，敢抢我的话了。

　　慕执正在屋中练字，姜国的砚台有许多上等品，对于喜欢文房四宝的人，再好不过。

　　门突然被推开，看着岳文峰端着酒壶晃晃悠悠走进来，慕执上前扶着。“岳大哥，怎么喝这么多。”

　　“姜国这个县公主，真是不知好歹，三番五次的找元逸切磋武功。”

　　慕执一想，那个泼辣的县公主，想要什么必须得到，她那个驸马，怎么能管的了？把岳文峰扶上床，盖好被子。

　　“我可跟你说，你要小心点这个县公主，她府上的男宠不在少数，还不止男人，华阳公主跟她的交集应该也不少。那个女人，认为是她的就要得到。”

　　“县公主找他，赵元逸就那么去了？”

　　岳文峰把酒壶摔在地上，慕执能体会他现在的愤怒。赵元逸如今需要跟姜国调和，在姜国的地方之下，有一丝不妥，战事就会激发。

　　“岳大哥好生休息，不奉陪了。”

　　推开贺云翎的房间，瞧见那人正翻阅书籍，问道：“公主怎么还不休息？”

　　“你怎么过来了？”在姜国的驿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客房。慕执简单的把岳文峰的情况说出来。

　　“公主，你不怪岳大哥？”

　　“怪他有什么用。”

　　慕执走在贺云翎身后，抱住了腰，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贺云翎瞧着身后的小人：“困了就去休息吧。”

　　这几日慕执隐约的感觉到不对劲，姜国的一众都盯上华阳公主了？贺云翎谈事情，慕执现在殿外守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慕将军，本宫听闻姜国有味草药，药效神奇，你去寻寻看。”似乎是有意支开她，继续寻白叡谦谈论一事。

　　“卑职领命。”

　　慕执一人在姜国境内寻找，寻了几家药铺，丝毫没有痕迹，甚至都没听说过。挠了挠头，一点消息都没有，回去怎么向华阳公主交代？转而又一想，公主什么时候对药材产生了兴趣，难道是故意推开我？一种不安的思绪在慕执心里蔓延开来。

　　“这不是华阳的小驸马么？”

　　准备往回走，瞧着白叡清走过来，身边没有待过多的侍卫。

　　“县公主，”慕执双手抱拳。

　　“小驸马不必多礼，”还没等慕执反应过来，白叡清拉着慕执的手，进了一家客栈，“小驸马如此消瘦，今日多吃些，”

　　饭局，似乎早就准备好，牵起一块肉递到慕执嘴边。

　　“不用了，华阳公主还等着我，”

　　“哦？这么不给面子？”白叡清觉得这个人有趣的多，还从未有人敢拒绝她。绕着慕执转了一圈，直接坐在慕执的腿上，瞧着她眼神中的不知所措。

　　慕执立即站起身将白叡清推开。“县公主请自重。”

　　白叡谦自斟自饮，这个华阳到底有什么本事，她驸马倒老实的很。

　　门的推开，化解了两个人尴尬的场面。“慕公子，你怎么在这，”

　　“黄姑娘？”

　　三人坐在一处，黄水覃说起祁药，古书上记载，但已失传。传言重现江湖，也不知是真是假。黄水覃作为商人，要去打探一番，这才与白叡清做交易。

　　白叡清的注意力似乎不在药上，搂住了黄水覃的脖子，声音娇嗔似水。

　　“恕不奉陪，”慕执看着这一番场景，内心一阵得不舒服。也不管白叡清有没有留住自己。

　　回去向贺云翎交代，什么也不敢瞒着，贺云翎走近慕执，瞧着那副模样。“你真是一点也不给县公主面子。”

　　慕执有些不懂她的意思，“难道公主还希望我跟她……”紧接着看着贺云翎瞪了过来，慕执低着头。

　　“她在姜国阅人无数，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一种怀疑的目光落在慕执身上，你是哄我开心才这么说？但想着慕执跟着自己，又是一笑。她家女人，除了她以外，容不下任何人。

　　“白叡谦那边，已经没有了谈判的余地。”贺云翎抿了口茶，思考着那日的宴会之上，向慕执说着。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过我想姜国不会不给大恒面子，况且公主这次的任务，是来打听虚实，给皇帝一个准确的答案，既然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贺云翎放下茶杯，思虑着什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慕执一人来找赵元逸，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询问着姜国对南越的情形，只见着赵元逸和岳文峰相视一眼，各自有了笑意。

　　“多亏今夕有华阳公主相助，与姜国在短时间内不开战。”

　　慕执听着一愣，公主殿下向白叡谦说了什么？“既然两国和睦，那是再好不过。”怎说，当务之急是解开了。

　　“我看白叡谦的心思都放在华阳公主上，可要小心些，”岳文峰看向慕执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

　　慕执低了眸子，怎么才能保护华阳公主无事？“岳大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贺云翎向姜国说明后日离开，岳文峰一方面也在做准备。

　　清晨一位婢女发现屋内的华阳公主不见踪影，顿时传遍了姜国，巡查华阳公主下落。

　　慕执早进见白叡风被十三城拦在殿外，问十三城什么事也不见其回答。

　　“你……你是个哑巴？”

　　听到此言，十三城眼前一亮。自从十三城来到白叡谦的手下，王爷府有一条规定下，谁也不准提十三城哑事。曾有管家大怒下说出，结果被白叡谦杖毙。

　　如今慕执说出，十三城眼眶中含满了泪水。

　　“十三城……”慕执对于十三城的表情有些震惊。

　　十三城缓过一会，挥拳冲向慕执，一闪身，转到十三城身后力推一掌，被巧妙避开。

　　“十三城，住手。”白叡谦的声音让十三城挺住了手，恶狠狠的盯着慕执。

　　“慕将军，你随我进来。”

　　慕执满怀歉意的看了十三城一眼，跟随白叡谦进了殿内。

　　“你们先回恒国吧，华阳公主一事，我们自会处理。”

　　“我看你们正在忙碌南越之事，还能管的了大恒？”

　　白叡谦低眸思索了一会，言到：“你先回去跟你们的皇帝说一声，我自有交代，这是姜国的一些产物，你带回大恒，以表敬意。”

　　一挥手，殿外进来两人抬着箱子。白叡谦继续说道：“这是通关文牒，有了它，你就可以出姜国了。”

　　所打的算盘，慕执当然清楚，无非是要挟大恒而已。用这点东西就能打发我们走了？

　　慕执冷笑一生，说道：“我可以拿着这些东西交差并通告皇帝，岳将军留下和你们探查此事，王爷不会有意见吧。”

　　白叡谦点了头。就算你们留下几个人，又能查到什么？

　　慕执没有太过逗留，回驿站简单的收拾行装，便出了姜国。走出不远，慕执把箱子打开，贺云翎透了口气。

　　“夫人怎么知道他会这么做，”

　　那日慕执同贺云翎商议着，担心她会被十三城带走，把贺云翎安排到了黄水覃的地方。

　　虽然慕执与黄水覃的交际并不多，但慕执一直很信任她。果不其然，次日华阳公主不见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姜国王爷总要给大恒一个交代。

　　慕执带回了一箱子的礼品，贺云翎则扮作黄水覃的朋友，随着黄水覃以告别朋友的理由回到驿站。

　　箱子里的东西一部分送了黄水覃，一部分留给了岳文峰。箱子装了隔层，贺云翎在隔层下，上面铺留着剩余的礼品，到城门时查岗之人并没有看出来。

　　这件事并没有瞒着岳文峰，索性让岳文峰留下来等待姜国的事情，顺便也可以陪着赵元逸。

　　“黄姑娘有缘再会，”慕执很高兴的在姜国交了这个朋友，如同知音一般。

　　“将来或许能去恒国走些商务，到时必定邀慕公子一会。”

　　“我想十三城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白叡谦没有发话，他也会擅自行动。”慕执解释着。

　　“行动的后果，他能承担的起？”

　　“无非是拿你要挟皇上而已。”

　　贺云翎叹了口气：“抓了我又怎样，皇帝不会割地。”

　　慕执看了看贺云翎坚定又有些忧愁的表情，搂在怀里：“其他人无所谓，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们早就发现那华阳公主是假的，只是在姜国境内遗失，总要负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怎么会想出这个办法，”贺云翎感觉到，她身边的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姜国本就不在乎礼数，那我们为什么要用礼数来对付它？”

　　贺云翎思索着，是否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这个人的命运，接下来要如何呢？前方的路途想迷雾一样遮住了贺云翎的眼睛，随着自己的感觉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撞到一面墙。

　　“五哥哥在想什么呢？”

　　“我啊，我在想回宫之后，怎么跟陛下说，要你做我的华阳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