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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听说你很喜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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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逸深的家里,洛浅同志一点把自己当外人的自觉都没有,她带着岑馨月住进魏逸谦家中时的架势,像极了灰姑娘的后妈带着她的拖油瓶女儿,看着洛浅得意的表情,邵斯然小朋友打了好几个冷颤。
爸爸,你是从哪里捡来了一只后妈放进了我们家?
好在,这枚“后妈”还算持家,这还多亏了之前洛妈给她报的那个烹饪班,借着这次机会,洛浅将自己的秀外慧中展现的一览无遗,加之洛浅曾经救过邵斯然,于是我们的小朋友也并未产生什么抵触情绪。他与岑馨月也相处融洽,两个小孩子凑到一起有点闹腾,但还算乖巧,洛浅照顾起来也蛮容易。
这天,邵斯然拉着岑馨月玩拼图,两个小家伙爬在地上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可爱到不行,洛浅不再烦他们,她退回厨房,想要给他们做点果汁。
与此同时,电视里正演着一档谈话节目,巧的是,这次所采访的正是他们剧组。
那天洛浅也去了,她是被秦怀骗去的。
秦怀是这样跟她解释的。
“璨之不在,抓你来也能象征性的撑撑场面。”
瞧这话说的,是人话么?
她来的时候工作人员都见到了,现在再开溜估计不大好,反正这摄影棚里也没多少人,洛浅也没觉得有多不自在。
主持人先是例行公事,问了一点与作品有关的问题。她质疑:“洛浅,我读过原著小说,小说里女主角与男主角本来是处于对立的状态,可为什么女主角会忽然喜欢上男主角呢?这点我一直觉得有点奇怪,相信很多网友也想知道,这是你写作的疏漏,还是另有内涵?”
“一部言情小说而已,要什么内涵,”洛浅顿了顿,又答,“我会这么写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每个女孩都会爱上那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吧,仅此而已。”
诸如此类的问题问到最后连洛浅都觉得没意思了,她刚打了个哈欠,不出所料的,她还是被问到了与蒋璨之的绯闻。
主持人的线倒是铺的蛮长,她先问洛浅,在她塑造的诸多男主形象中,作为洛浅的身份她更喜欢哪款,然后她顿了顿,给了洛浅一点思考的时间后又说,比如像秦导这样的,文艺青年?见洛浅没什么反应,主持人更加大胆的试探说,又或者像蒋璨之那样的大众情人?
“啊,你既然这么问嘛......”洛浅转着眼珠做思考状,片刻之后勾出来一个甜甜的笑容,“其实吧,我喜欢那种霸道总裁型的,动不动就壁咚的那种,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受虐体质,不过你想,霸道总裁多炫酷啊,长得帅又多金,他可以在精神上压制我,在......”
洛浅话没说完就被秦怀堵住了嘴。
“就像我们电影的投资人魏总那样的。”秦怀想方设法的把话题又扯回了电影上,他冲着主持人干干的笑,也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心说,这小祖宗怎么什么都说,要不是他及时制止,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洛浅也笑,她借坡下驴,顺着秦怀的话往下说:“对,就像我们电影的投资人魏总那样的。”
秦怀,让你骗我,这回我给你撑得场面不错吧?
吶,她是不是太坏心眼了?
不过,秦大导演似乎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
自从进入了《如果你记得》的宣传期,秦怀那个混蛋就没让她过过一天舒坦日子,巧的是,不知是不是秦怀刻意安排,每次她会参加的活动蒋璨之都不在。
这天也一样,洛浅被叫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发蒙的。
她不知道别人是否也有过那种在某个瞬间忽然忘记自己身处何处的抽离感,反正她现在是这样的。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站上台的,她只依稀记得自己被谁拉到一面大镜子前坐下,然后她便觉得自己的脑袋上一阵兵荒马乱。等她再睁眼时,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用诧异的表情看着自己,她举起手摸摸自己的脸,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洛浅想,这帮人怎么把她化成了这个鬼样子。
她不明所以,拉住那个像陀螺一样在众人间旋转的负责人,问:“你们今天急冲冲的把我叫来,又给我化了这么个大浓妆是要参加一个很正式的节目吗?”
负责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弹射出了洛浅能够得到的区域,惊道:“洛浅老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叫你来是做什么的?!”
洛浅懵懂着摇摇头。
她应该知道吗?
小陀螺见她一副呆样差点背过气去,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无智商啊。
洛浅也在想,如果她不是这部电影的编剧,这个小陀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丢出去!
知晓自己神游起来有多气人,洛浅赶紧陪着笑脸,打起了哈哈:“唔,我骗你的,你去忙吧。”
只见小陀螺的表情又变了一变,洛浅擅自揣测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结论,她方才说的这个理由大概不太好,瞧,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小陀螺同志的脸都绿了。自那之后,那枚小陀螺就再没搭理过洛浅,洛浅想,她大概是怕自己再把她骗上一骗。
没一会,女主角苏羡晴也走进了化妆室,见到坐在一边发呆的洛浅连忙笑着上前同她打招呼,洛浅仍然处于发蒙的状态,她先是一愣,尔后有礼貌的冲她点点头,本想问问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思索再三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之后苏羡晴接了个电话,她乐颠颠的走出了化妆间,在她开门的那一刻,洛浅忽然打了个寒颤,然后便是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她绞着手指,双腿随着心跳的节奏微微颤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独有的第六感?
焦躁的在化妆间内踱来踱去,她的举动引得小陀螺送了她好几个白眼,洛浅才不管那么多,继续踱步释放自己的焦虑,直到秦怀出现,洛浅才觉得安了些心,她凑到秦怀身边悄悄说出了自己的困惑,秦怀听后也觉讶异,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洛浅,再过半个小时就是首映会。”
洛浅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嗡”的一声。
首映会?
知道她担心什么,秦怀又补了一句:“璨之有事来不了。”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秦怀,你干嘛非要让我凑热闹啊,我这两天都被你整成神经衰弱了。”
其实洛浅早就想问秦怀这个问题了,他们这些拍电影的搞联欢,把她这个臭写书的拉来做什么?她自知“洛浅”这个名字在电影界压根没有斤两,说是名不见经传也不为过,不过是因着个人的交情她才答应给他当回编剧,还是半路出家的那种,她从未想过要抛头露面,可这个秦怀总是想方设法的将她拉来,到底想要唱哪出?
老老实实的看完电影,洛浅忽然不想在这儿待了。
她拽住秦怀,说:“秦怀,我……”
洛浅话未说完,就见那颗小陀螺又转到了她的面前。
一眼就看出了洛浅的不愿配合,小陀螺索性找个两个膀大腰圆的,半拖半架的将洛浅扔上了台。
“喂,你们……”
未等洛浅反抗,她已然被人扔到了台上。
“今天是电影《如果你记得》的首映会,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们的到来。”
主持人声音甜美,说的洛浅一阵心凉,她这只被赶上架的鸭子大概是飞不下去了。
洛浅叹气,认命的转身,才一回头就觉得有什么闪了她的眼,尔后便是一阵晕眩,她下意识的扶了扶身后的大幅幕布才不至于摔倒。
她微微低头,避过刺眼的镁光灯定睛一看,方才意识到那该是记者们高高举起的闪光灯——它所独有的光芒穿过人群直直的扎入她的眼中。
那一瞬间,洛浅觉得自己失忆了,她有些恍惚的回忆着,她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过了好半天洛浅才得以回神,她下意识的顺着正在讲话的人声音寻找着它的来处,目光最终落在了身旁的女演员身上,只见她握着话筒,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样,大方得体的回答着记者的提问,含着水的眼睛不时瞟向她身体另外一侧的那个男人。
嘛,这男人不是应该在医院好好养伤的么?
身边的女演员继续说着什么,洛浅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正在极其标准的微笑着,目光却不大愿意受自己控制,穿过女主角那张漂亮的脸蛋落在他的脸上。
站在聚光灯下,他的五官更加分明了一些,举手投足间有着她所熟悉的小动作,洛浅觉得自己不争气的很,这才几天啊,自己竟然连他的习惯都了解的这么透彻了。
蓦地,洛浅的手中被塞进一个话筒,毫无准备之下话筒差点脱手,她像接过一个烫手山芋一样的将话筒捞了回来,然后抬起头,一脸的茫然无措,主持人颇有经验,看出了她的走神,赶紧为她铺了个台阶,道:“看来洛浅老师对于我们的新片有很多话想说啊,思考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因为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呢?那么洛老师不如先和我们谈谈这篇风靡了大江南北的小说的创作初衷吧?”
因着之前大大小小的风波,洛浅已经成为了媒体们想要深度八卦的热门人选,这个在不久前还深陷抄袭风波的当红作家,不仅与知名导演和当红巨星颇有渊源,而且,更是在几日前的某节目中发表出了对于“未来娱乐”CEO很是欣赏的言论,再加之,这是个没有应对媒体经验的人,说不定她一不小心还真能说出写什么独家消息呢。因此,为了听清洛浅的话,原本还略显嘈杂的会场忽然安静了不少。
这让洛浅更觉压力颇大,她稳了稳呼吸,犹豫着举起话筒,带了一丝紧张:“首先很感谢秦导演愿意将我的拙作拍成电影,因为之前我都是同文字打交道,所以今天站在这里还是露了怯,还希望各位媒体朋友们能多多包容,”她浅浅的鞠了一躬,继续道,“主持人方才说到创作初衷,很大程度上是我目前所在杂志社的主编逼迫的,所以结合了年轻时候的感情经历写了这本小说。”
听原作者这么回答,台下众记者兴奋的表情,与追问洛浅身边那位新生代小花旦八卦时的表情如出一辙。方才还对小花旦穷追猛打的问着是不是夜宿了某某大亨家的记者们,忽然话锋一转,指向了洛浅这里。要说这位作家还真是个藏不住话的,他们还没问,她自己倒是先爆出了一个大八卦,想到这,记者们像是感知到了天上的圆月,在一瞬间变身成为看到了小羊羔的饿狼,各自调整好了机器,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起来。
“洛浅女士,您刚才说这本赚取了广大读者眼泪的小说是根据您的亲身经历改编的,是吗?”
“洛浅女士,你的这位男朋友果真如小说中的那样患病去世了吗?”
“洛浅女士,请问现实中的男女主角最后在一起了吗?”
“洛浅女士,你小说中写的那位男主角的原型是蒋璨之吗?”
……
混蛋啊,引导型的、下套型的、尖锐型的......尼玛应有尽有任君挑选啊!
洛浅吞了吞口水,终于明白了那句“小家雀斗不过老家贼”,还是太嫩,太嫩啊!
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主持人再次发挥了其插科打诨的作用,试图把话题引往另一个方向:“看来洛老师有些害羞,那么我们先来采访一下这部影片的投资方吧,魏先生,从前您投资的多是商业片,这回怎么会另辟蹊径的投资一部文艺片呢?”
这主持人将话题引到了魏逸谦身上,也真是好心办了件坏事,当然,办坏事的那个就是魏逸谦魏大爷。
不若洛浅的度秒如年,魏逸谦气定神闲,面带微笑,绅士作风一展无遗:“不错,我们‘未来娱乐’近来投资的多是商业片,这回会投资这部影片,一是我们相信秦导演的慧眼,二是相信在场各位演员的实力,三嘛是私人原因,之前我有幸阅读过《如果你记得》这本小说,看完之后我有种重拾青春的感觉。”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到洛浅的耳中,那暖人的音色的让洛浅也有种重拾青春的感觉。
然后,我们的主持人莫名high了,他继续问:“原来魏先生也喜欢洛浅老师的作品,今天两位难得同台,不知道魏先生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洛浅老师说的呢?”
“呵。”
魏逸谦轻笑出声,他脸上绽放的笑容让他身边的男演员都逊色了三分。
洛浅感觉台下的闪光灯闪的更加频繁了一些,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挡,手还未抬起她便觉眼前一暗,洛浅抬起头,魏逸谦已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洛浅老师,听说你很喜欢我?”
魏逸谦嘴角带笑如是说道,他的嗓音温润如玉,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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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洛浅看着微博热门话题榜中自己的照片,只想找根棍子把自己敲晕。彼时她正被几个壮汉护送着落荒而逃,也不知哪家的记者角度抓的那么妙,那张正大大咧咧的躺在榜首的照片,在洛浅看来颇有一种“老娘喝多了,你少搭理我”的迷蒙与霸气。
或者可以这么说,她这一整天都没清醒过。
十五分钟前,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洛浅晕晕乎乎的被人架上了车,车外的记者将道路堵了一个水泄不通,洛浅透过黑窗能清楚看到那“噼里啪啦”乱闪着的闪光灯,她颓然的瘫坐着,待车子开出人群依然心有余悸。
秦怀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处理的倒是手到擒来,刚刚趁着众人还未从魏逸谦那番令人震惊的言论中回过神,秦怀坚决果断的一脚把她踹下了台,她脚底拌蒜,直接跪在了台下,洛浅心中不悦,正想上前与秦怀理论,却被小陀螺一把拉了过去,带她先行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而此时,这位在外声名赫赫,在内却给了她一记佛山无影脚的秦大导演,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坐在她身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刷着微博。
洛浅以为,像秦怀这种可以称得上是艺术家的导演,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至少不该这么肆无忌惮的抖着二郎腿嗑瓜子,那样子简直和他们小区光着膀子吃西瓜的传达室大爷有的一拼,目光上移,那张俊秀的脸又让洛浅倍感凌乱,他这是干嘛?混搭?用他那张不输人气偶像的脸搭配中年老男人的常用造型,这样真的好么?再一联想到他曾经拍过的那些唯美画面,洛浅瞬间有种穿越了多种画风的错乱感。
未曾发现洛浅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秦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丰富多彩起来,由最初的微笑到现在的狂喜,短短一分钟内便实现了质的飞跃,他兴冲冲的将手机举到洛浅面前,手上的那枚戒指差点戳瞎了洛浅的眼,洛浅嫌弃的拨开他的手:“秦怀,你觉得你把手机贴上我的眼睛我能看见什么?你好歹是一文艺片导演,能不能别每天和打了兴奋剂似的,你以为你能参加奥运会啊?参加奥运会你也不能打兴奋剂啊,忒没体育道德了。”
秦怀嘿嘿一笑,把手机递给洛浅:“难得有个大老板级别的愿意自造绯闻给我的新片造势,你说我兴不兴奋?”
“给你的新片造势?”洛浅戳着手机屏幕,道,“秦大导演,你一搞艺术的我不能对你的文学造诣抱有太大的期望,可是您至少得会读书看报吧,新闻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传媒界新贵与当红作家不为人知的二、三事’,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那传媒界新贵是魏逸谦,那当红作家正是不才在下我,我俩的二、三事和你的新片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大可以去问问他,他今天那句话是几个意思,是真想追我还是来我这儿找乐子呢?正好我也不明白,我说‘秦报局’,我批准了,你现在大可以打着我的名号好好地八卦去,得到准消息别忘了告诉我,就当你为我这无知少女答疑解惑了。”
“洛浅,你想多了吧你,”秦怀从洛浅手中夺过手机,将沾上洛浅指纹的屏幕细细的揉搓了一番,“你到底清不清楚魏逸谦的身份?即便是他真对你有那么一丢丢的意思,但是以他现在的地位会因为你们两个的私人情感而引起这么一场轩然大波么?依我看,他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做纯粹是为了给新片找些噱头,‘未来娱乐’是个公司,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赚钱,这回他们初次涉及文艺片的范畴自然有点摸着石头过河的意思,明星的绯闻已经不够看了,于是他们的公关团队干脆让这位长得比明星还好看的CEO粉墨登场,至于你,洛浅,我不想打击你,作为朋友,送你一句话,逢场作戏,认真不得。”
洛浅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堵,她不想承认秦怀所说的一切,但是,若是她长点脑子也不难得出相同的结论,毕竟她和魏逸谦的距离差的蛮多,而且人家也没向她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而且人家儿子都有了,而且,而且......
可是......她喜欢他呀。
千千万万个“而且”也敌不过一个“可是”。
洛浅不想否认,她是有点喜欢魏逸谦的,或许,比有点还要多一点点,唔,再多一点点......在此之前,洛浅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自打与蒋璨之分手以后,洛浅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爱无能,可如今她竟然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喜欢上一个人,那是一种分明的情绪,让她无法理解,无可辩驳。
“照你这么说他会说那句话只是为了炒绯闻?他喜欢我这件事没一点几率么?对了对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怎么说我们也算有过一段共同的青春嘛,我知道我现在和他差的蛮远,可,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在年轻的时候就挺喜欢我呢?”
秦怀扭头,看着窝在角落里的洛浅正用一副热切盼望的表情看着他,嘴角一抽,心想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天真。他对着她,用同样热切的目光看了回去,认真道:“少女,长得好看的人才有青春,比如我,长得难看的只有青春痘,比如你。”
洛浅忍了又忍,才管住了自己那只想要挥在秦怀脸上的拳头。
“那你说,他怎么会冷不丁的说那么一句话的,你说呀,你说呀!”洛浅越想越不服气,难得的露出了些小孩子心性。
秦怀盯着手机屏幕看都不看她,随意道:“大概是从电视节目里看来的吧。”
“电视节目?”
“对啊,你不是在前两天播出的访谈里说了你喜欢霸道总裁么,我是为了转移话题才替你举了个魏逸谦的例子,可你倒好,一脸花痴的说是呀是呀,就是魏逸谦那种的霸道总裁,”秦怀抬头,一脸无辜,“是你说的吧?”
这个老男人!一把年纪还在这给她装懵懂!她什么时候说过那么恶心人的话?这人,污蔑起人来还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当洛浅冷静下来仔细琢磨时才觉得秦怀说的也没错,如果魏逸谦真的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什么想法,那这些日子她去他家看他的时候怎么一点苗头都没有?或许真如秦怀所说,魏逸谦此举意在为《如果你记得》造势,并不是为了同她被人传成一段狗血的佳话。
所以,魏逸谦这是在利用她吗?
在洛浅记忆的最深处,魏逸谦不是这样的人。
可,人都是在变的不是吗?她所记得的和她所看到的往往大相径庭。
这样算来,她想不到的事可太多了。
比如,原本连电视都不怎么看的魏逸谦,居然会成为“未来娱乐”的执行总裁,饶是见识浅薄如洛浅也很难不知道“未来娱乐”的来头,这个在传媒界地位急速蹿升的公司,虽然成立的时间不过七、八年,但却颇有作为,投资的影片或赚的盆满钵满,或有着极佳的口碑,两者皆有的也不在少数,除却电影,在电视上“未来娱乐”也算有些成就,若是洛浅再年轻个几岁,一定能将那些电视剧与电视节目的名称一一道来,如数家珍。说也奇怪,当初沉迷于各种电视剧、电影和电视节目的自己竟然对那些曾经的挚爱渐渐远离,倒是当初那个连“四大天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魏逸谦与它们建起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不然说就写故事这件事而言,我们这一干凡人谁都比不过上帝。
再比如,二十八岁的魏逸谦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那个孩子叫做邵斯然,帅气又可爱,勇敢又善良,这样算来,魏逸谦大概是一毕业就结了婚,结了婚就生了娃,不,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奉子成婚,可他明明是那样冰冷的,冰冷到有时近乎不通人情的人,他曾经为了拒绝自以为的追求者而狠狠的踩了她一脚,这样的人喜欢上一个女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洛浅不太敢继续往下想。
洛浅觉得自己的心乱的要命,她哀嚎一声,歪倒在了车窗玻璃上。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不忘跟司机说“师傅,我不去第三大道,送我到枫江别墅区。”
司机看了一眼秦怀,秦怀示意随她去。
在这个信息飞速传播的时代,对于名人的绯闻,当事人都没有民众知道得快,细细想来,也着实辛苦了那些奋斗在娱乐第一线的记者们。快到家时,洛浅纠结的问题终于经由媒体之口得到了最终的答案。
由于她与秦怀的“落荒而逃”,媒体们更是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秉着跑掉一个决不能放过另一个的原则,首映之后的发布会还未结束,魏逸谦的同行助理便被团团围住,都说人多力量大,面对众人强大的好奇心,魏逸谦的助理只是笑着解释说大家误会了魏先生的意思,魏先生所说的喜欢不过是欣赏。
洛浅攥着秦怀的手机恨恨的想着:欣赏?欣赏你妹啊欣赏!
秦怀很没眼色的唱起了《爱情买卖》,当他唱到那句“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洛浅把手机塞回了秦怀手中,同司机说:“师傅,这里面不让外来的车进,就在这儿停吧。”
打开车门,一阵冷风吹来,一身超短露肩小礼服穿在身上的洛浅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条腿刚迈下车,洛浅就被秦怀拉住了胳膊,她疑惑的回头看他,只见他把不知从哪里变出的一条黑色小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你……干嘛?”
洛浅有些吃惊,秦怀会作出这样体贴的事情她是万万想不到的。
秦怀却问东答西道:“洛浅,别以为电影首映完了就算交差,之后的几个月,你还是得跟着我跑宣传去。”
听他这么说她不由得着了急:“秦怀,我就是一破写书的,没名没利没样貌,你至于把我折磨成这样么,你又不发我工钱!”
“要是我没记错你的租约到期了吧,而且你想东三环的那套房子想了好久了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等这电影宣传器一过,那房子就归你了。”
抓蛇抓三寸,洛浅那叫一个恨啊,恨当初怎么会写了这本小说,恨秦怀怎么会这么没人性,更恨自己怎么会这么爱钱!
她将外套重新披好,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知道了”便关上车门往魏逸谦家走去,没走两步手机响了,洛浅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秦怀。
刚走就打电话?这个秦怀又出什么幺蛾子!
洛浅没好气的接通,语气不善:“你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久,久到洛浅以为他挂掉了电话,静默之后的那句话让洛浅的心里一抽,她从未听到过他用这样的口吻说着这样的话。
他说,洛浅,我听说魏逸谦是结了婚的,有些感情你要不起也要不得,我不想让你陷进去。
“秦怀,”洛浅愣了愣神,她猜或许他并不知道魏逸谦是离了婚的,然后她轻笑,“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不介意,不过还是谢谢你。”
洛浅忘了她在自己的哪本小说里写下过这样的一段话——
我从不介意我所爱的男子在爱上我之前曾经爱过谁,我唯一会难过的是,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们分开,我依然爱着的这个人,在我所不知的时间里爱上了哪个比我更加美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