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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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
“明月，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泛舟？”柳清风看着明笑君，此刻，他们正在花芝的画舫上，柳清风身边正依着美人，显然已经不是渊渊，只依然风情万种，柳清风一手拥着美人，同明笑君喝着酒。
“好啊！柳庄主！奴家正想去玩玩呢！”美人显然很高兴，当然了，柳庄主可是天下三大庄之一杨柳山庄的庄主，至今仍是单身，家财名利地位都有了，更吸引人的是，柳庄主人长得俊，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呢，如今这么好的男人正拥着自己，不把握机会，简直对不起曾曾曾祖奶奶啊……
“我邀明月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柳清风勾着笑，薄唇显出无情。
美人显然没有料到柳清风会这么直接，一时间僵在那里。
“柳庄主这么说有些无情了。”明笑君笑着说，“何况，我并不想去，不如让燕儿姑娘陪庄主。”
“我既然出口请了，明月不去，好像更无情，我呢，偏偏很想跟明月去。”柳清风不依，“更何况，我说过要保护明月，如果明月不去，万一出了事，岂不是显得我不守信用，你想害我做这种人吗？”
“我在花芝的船上，应该不会出事，柳庄主不必为明月扫了兴致。”明笑君笑着拒绝。
“不在我身边，我会担心，”哼，由不得你拒绝，“燕儿，你想去的话，帮我们备条小舟吧。”柳清风笑容更大。
身边的美人一听，立刻收起受伤的表情，乐颠颠的备船去了。
“明月，船上很舒服吧。”柳清风开心的坐在船头，美人正半卧在柳清风身上，一双玉手圈在柳清风腰上，两眼迷蒙的盯着柳清风，迷恋啊……
柳清风看着船尾静静喝着酒的明笑君，哼哼，他的明月真是片刻都离不得酒啊，为什么呢？欧阳越那个小鬼喝了明月的酒，明月就昏过去了，先前上小舟的时候花芝很反对，反对无效之后备了不少酒和点心，只说舟上可吃，看来花芝很了解明月，了解他的嗜酒如命，嗜酒如命？这么说来，明月似乎说过他先天有疾。难道酒跟这个先天之疾有关？这算什么疾？一丝恶苗串上柳清风的心头。
“明月，不介意我喝你的酒吧？”柳清风问道，手却已经伸向船中的酒壶。
明笑君看一眼船上放着的酒壶，花芝给他备了三壶，一壶正在他手上，还有两壶放在船间，而柳清风已经拿了一壶，自顾自喝了起来，对他露出笑容，“好喝的酒，花芝真是偏心，藏了最好的酒给明月你。燕儿，你可曾喝过花芝的酒，不如你也来一壶。”说着，拿起另一壶酒，递给燕儿，“来，我来喂你，你来喂我……”
燕儿两眼放光，手更是紧紧抱着柳清风，抬头就着柳清风的酒壶幸福的喝酒。
“嗯。”明笑君淡淡应了一声，真不该上柳清风的船，他是想干什么呢？让他上了船，还要喝光他的酒，如今，自己壶里的酒已经不多了，可能撑到回去？他们虽然无人划舟，舟却已经飘出很远，原先花芝的画舫一直跟在后面，舫上客人多，如今，已经与他们的小舟拉开一段距离。
“怎么，才不见那么一会，明月就开始想念花芝了么？”看明笑君回头搜寻画舫，柳清风嘴边露出笑容，怎么，喝了你的酒，就开始担心了么？有意思。
“没有。只是，柳庄主，你想去哪里呢？”船已经离开那么远。
“去哪里都没有关系。”
明笑君慢慢辍着壶里的酒，“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回去。”
“既然出来了，就多玩一会，怎么，明月不想吗？”就是不想回去。
“不是不想，只是，柳庄主没有看见远处天空乌云已起吗？连我都感觉到风已不稳，柳庄主，相信你已发现，就要变天了。”明笑君笑着说道。
“什……什么？”燕儿一脸苍白，此刻她正在柳清风怀中，这个怀抱这么舒适，她还想多抱一会，若是变天，这么小的小舟，不翻了才怪……她可不想最后落了个喂鱼的下场。
“啊，你一说，似乎还真的有这回事，只是，我们随风而来，谁也没有动过桨，明月，你可会使桨？”柳清风不怀好意的说道，他可不想出力。
明笑君静默，他不会。柳清风明显是故意的。
“我会！我会！”刚才还软绵绵像个八爪一样趴在柳清风身上的美人一跃而起，急急说道，奶奶啊，她可不想死在这里，这两个大爷不会，她自己来还不成吗？呜呜，早知道就听明月公子的话，不要出来玩不就好了么，都是柳庄主太迷人的缘故……呜呜，迷人又不能当饭吃……
“哦，燕儿会吗？那就辛苦燕儿了。”柳清风气定神闲，一点都没有让女人动手的罪恶感，明笑君只是轻轻抿了口壶里的酒，未再说话。让女人划船？他说不出来，只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是了，柳清风真的不会吗？
划……我使劲划……奶奶啊，为什么你不会划船，害的我现在也不会划船……
经过无数次的原地打转之后，船终于慢慢向前移动，燕儿一高兴，划的更用力……
我划……我拼命划……
燕儿拼命的划船，可是，明笑君悲哀的发现，他们的船正渐渐的朝那一片乌云而去。
“燕儿姑娘，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我们会死的更快吧。”明笑君笑着说道。
“什么……？？”燕儿一抬头，呜呜大哭，怎么办，似乎真的靠近那片乌云了，天色更加暗沉，风雨欲来的气息。
“柳庄主真的没有办法吗？”明笑君看向坐在船头看好戏的柳清风，他一直在看他，看他作甚么，他不过就是喝酒，也不会划船，以柳清风的能力，让船回去绝对不是没有办法。现在的问题是，他没有酒了……最后的一滴酒，再倒，再也流不出一滴酒，明笑君冷笑一下，直接丢了酒壶在船上。
“没有了酒，明月会怎么样呢？”柳清风笑问，
“会死。”明笑君冷冷笑，看着自己身后，天色已经很不好，这么久没有回去，花芝应该开始着急了，花芝想要找到他也很困难，可是她绝对不会放下他回岸边，这么说来的话，船上的客人也很不好说话了，这个柳清风，到底想做什么呢？“柳庄主也见过了。我曾经说过我有病，不瞒柳庄主，这酒，是我的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酒，庄主能不能想办法送我们回花满楼。”
“如果有办法，我也想要回去，可是明月你看，我一不会划桨，二不会泅水，所以……”柳清风一耸肩，表示莫可奈何。
“柳庄主不会泅水吗？”燕儿忽然问道，看着柳清风的眼色有些奇怪。
柳清风嘴角一钩，颇感兴趣的看着燕儿，“怎么，我不会泅水让燕儿姑娘感到很奇怪吗？”
燕儿双眼含笑的看着柳清风，忽然身形一起，站在船上，“当然，柳庄主居然是个旱鸭子，这让我很感兴趣。”话尾音还在，手刀已经劈向柳清风，柳清风身如鹤起，避开燕儿的攻击，可是燕儿身形极快，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握了剑，向柳清风刺去，柳清风在空中转身，落在船上，眼角余光看着明笑君像个没事人似的搜寻着画舫，心下忽然一个激灵，莫非，明月早就知道了燕儿的身份。这可有意思！
看燕儿身形尾随而来，柳清风踢出一个酒壶，身形随酒壶在水上移动，而后稳稳站在酒壶上，对着落在船上的燕儿笑道：“燕儿，原来你也是破釜的人么？”
只见燕儿冷笑一声，“柳庄主猜的没有错，原本燕儿也不想这么快出手，可是，柳庄主你看，似乎老天给了我一个好机会，我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你以为你杀的了我么？”柳清风笑说道，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就算他是旱鸭子又如何，只要在水上，就没有人动的了他。
“能杀的了你当然好，可是我现在发现，杀你似乎真的挺不容易，怪不得渊渊会失败，可是，谁说我的任务是杀你来着。”燕儿咯咯笑了一声，身形一转，剑锋划向软趴趴坐在船尾的明笑君，明笑君似乎刚反映过来，有些迟钝的回头，却见剑锋迎面而来。
柳清风心下一惊，早已心随意动，踢出脚下的酒壶，只扑燕儿的剑锋。
哐当一声，酒壶起的很快，竟然赶上了剑的速度，在剑抵达明笑君心脏之前，推开了剑道，剑险险刺入了明笑君的手臂，明笑君眉一皱，忍住了痛，只是手臂上迅速泛开殷红的血迹。柳清风心一沉，身形已至，一掌毫不留情的劈向燕儿，燕儿躲闪不急，还是中了掌，直直跌入水里，柳清风再看时，水中已经没有了燕儿的身影。
“明月！”不再理会燕儿，柳清风立刻低头查看明笑君的伤势，见鬼的，明笑君曾经说过，破釜的人也在追杀他，他之所以留在他身边，不就是为了得到他的保护吗？这回，都是他的大意，想要玩玩明月，险些害他送了命。
“柳庄主……”明笑君只是来得及叫了个名字，就向后倒去，柳清风立刻手臂一扯，让明笑君倒在自己怀中。
酒香扑面而来。
柳清风现在能够明白欧阳越那个小鬼所说的师父的身子又软又香是什么感觉，明月的身子果然很软很香，香也没什么，他嗜酒如命，身上总是带了点酒味，可是，软？男人的身子有这么软吗？就算是个书呆子，可是，男人有男人的筋骨，绝对不会像个女人似的，软若无物。抱着怀中的人，柳清风心中忽然起了奇怪的念头。伸手触了触明笑君的脸，很软，很滑，像女人的肌肤，透着丝绸般的质感，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感觉，就是，冷……出奇的冷……明笑君软软的身子无意识的靠向柳清风，寻找热源，柳清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明笑君，忽然伸出探向她的衣襟……
“笑……笑君！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花芝站在画舫的甲板上，伸着脖子拼命找着湖上可能有的小舟，忽然柳清风就抱着昏迷的明笑君踏水而来，一个飞身，站在花芝面前，花芝看着昏倒在柳清风怀里的明笑君，立刻打算抱过来，可是，柳清风紧紧抱在怀里。
“他昏倒了，怎么救？”柳清风抱着怀里的人，看着一脸焦急的花芝问道。
“我来就行。”花芝急急说道，再次伸手，想要抱过柳清风怀里的人。怎么办，笑君浑身冰冷，花枝立刻对身边站着的丫头说道：“快去准备热水，抬到我房间，我要替明月沐浴。”
身边的丫头立刻下去准备。
“你的房间在哪？”柳清风问道，看着花芝的一举一动，花芝仍是想要接过明笑君：“柳庄主，你不想明月死的话，麻烦你把他交给我。”
“你不想他死的话，立刻告诉我怎么救他。”柳清风毫不受威胁，冷冷的等着花芝决定。
花芝看一眼坚决的柳清风，笑君的病不能拖，一咬牙，“柳庄主，请跟我来。”
花芝带着柳清风来到自己的房间，在房间门口堵住柳清风，“柳庄主，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了。”
柳清风眉头一皱，“交给你？你要怎么做？”这个花芝处处护着明笑君，让他看了很不顺眼。
“姑娘，水准备好了。”丫头从屋里出来，看见花芝，立刻禀报。
“好，你先下去吧。”花芝挥退了丫头，看向柳清风，忽然清楚说道：“柳庄主，不瞒你说，笑君现在的状况，需要阴阳交合，才能够缓解他的症状，柳庄主，笑君现在症状严重，请你把他交给我。”
“阴阳交合？”柳清风阴阳怪气的学舌，看一眼自己跟前不容反对的花芝，没有再坚持，把手上的人交给花芝，冷哼着就出去了。
花芝看着手中冻得嘴唇青紫的人，毫不费力的抱进自己的房间。
“笑君，没事的，我给你解衣，我可怜的笑君。”
阴阳交合？柳清风嘴角勾着笑，也亏得花芝想出这么好的借口，她也算对明笑君好了，也不惜自己的名节，可是阴阳交合？如果真的这种方法可以救明月的话，他柳清风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吧。
明月啊明月，明明是个女人，为什么要装成男人，还要瞒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事情很有意思，不是么？
“明月，你感觉怎么样？”柳清风坐在床尾，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明笑君。
“谢谢柳庄主，明月没事。”明笑君笑着说道，然后伸手朝小游一比，小游立刻会意，走上前来，扶明笑君坐起身，体贴的在明笑君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一边递给明笑君一壶酒。临走时，还狠狠瞪了一眼柳清风。
柳清风有意思的看了一眼，笑道：“我好像害了明月，你看，你的未上堂夫人在瞪我了。”
“谁是未上堂夫人，柳庄主，我们少爷停不得酒，您再做这种事情，小游一定找你拼命。”小游有些口不择言，刚才接到花芝姑娘遣来的丫头说话，小游立刻赶到这里，看着少爷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真是担心，亏得是堂堂杨柳山庄的主子，居然这么害他们的少爷。
“为什么呢？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先天之疾是用酒可以缓解的。”柳清风也不介意，只是看着床上喝酒的人，见他喝酒的动作顿了一顿，脸上笑容更甚。这明月身上，看来多的是秘密。
“没什么，小游多嘴了。”明笑君淡淡带过，“跟柳庄主没有关系，柳庄主能带我回来，明月已经感觉不尽。”
“感激就不用了，我说过，明月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才会履行诺言，保着你的命，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柳庄主想要知道什么呢？”明笑君笑着说道，又灌了一口酒。
“那个燕儿，你早就知道是破釜的人？”柳清风问。
“原先不知道。”明笑君摇头，一个个人，他哪里能什么都知道。
“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柳清风眯眼，难道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一看就知道是破釜的人吗？比如说，标记？
“就在燕儿姑娘趴在柳庄主身上，不小心露出一截小腿，窝在燕儿姑娘的腘窝，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标记。那是破釜特有的标记。”明笑君笑着解释。
“什么样的标记，明月有怎么会知道？”破釜的标记？明明是一个杀手组织，有必要在自己身上留下些什么让别人发现吗？
“因为破釜里的杀手都是单独的个体，不互相认识，只有主子知道谁是杀手谁不是，杀手之间根本没有互动。可是，只要看到破釜的标记，就知道是破釜的人，杀手之间，以此为识别，可以互相寻求帮助。至于那个标记，人人都有不同的标示，可是有一点一定是一样的，就是标示中间，画了一只眼睛。告诉你，主子时时刻刻都在看着你。庄主还记不记得渊渊？”
“当然记得。”
“庄主同渊渊燕好的时候，可曾看见渊渊身上的标记？”明笑君笑问。
柳清风古怪的瞪了一眼明笑君，“没有。”谁会关心那种破事？
“是吗？那就难怪了。”跟女人做那种事情，都不看女人的身体的么？哼哼，柳清风也太不关心女人了，要不然，就是渊渊藏的太好了。
“明月知道的还真是详细，令我觉得，明月像是风雪山庄的人了。有一件事我很奇怪，明月，你真的不是风雪山庄的人吗？如果不是，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柳清风笑着问道。风雪山庄？哼哼，风雪山庄能跟他有什么瓜葛，如果不是风雪山庄，谁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风雪山庄？不，那里只有一群女人，一个男人，我既然不是那个男人，当然不能算是风雪山庄的人了，只是，我的消息来源，跟风雪山庄脱不了关系。”明笑君笑着说道。
他虽然不是，可是，身边可以有人是，只要那人对他好，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那就跟在风雪山庄一样了不是吗？
柳清风探究的眼神看着明笑君，明月啊明月，你究竟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呢？我虽然相信你身体很差，可是，那两年之命……究竟是你骗我，还是真的有这样的事？他很好奇，在揭开他的好奇之前，明月，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保护你。
柳清风站起，脸上已无笑意。哼，这个明笑君，似乎一点都没有告诉他什么的准备，这样的笑容，看着真是讨厌，一副据人于千里的，虚假的笑容，看着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算了，回吧。
待柳清风离去，明笑君看一眼在旁边生气的小游，忽然间笑出声，“夫人，还在生气？”
“谁是你的夫人，少爷，这样下去，你不必完成任务，也已经死了！”小游还在生气，这个少爷，就是那么……可气！
明笑君看着认真的小游一眼，忽然收起脸上戏谑的表情，“任务这个词，再也不要出现在你的口中。”
小游看一眼明笑君苍白的脸。少爷总是那么事不关己，五年之期快到了，究竟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