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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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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我以为那把藏刀只是留着的一个念想,但自从那天加央说藏刀是定情信物后,我不再戴,没有情的定情信物多可笑,取了下来,我想我要找个机会还给他,它不属于我,加央比我更适合,可是直到我搬家,他都没有出现。
草原大会结束后,夏东阳找到了房子。他带我去看,是村子西边的山坡上一片绿草如茵的草地上,离开村子聚集地几十米的距离,更靠近雪山,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和所有的藏民房一样的木质结构,刨制平整的楼板,雕刻精致的神龛和家具,无一不是用上好的木材所制。
没有那么大而庄严,却精致秀气,没有围墙却围着木篱笆,草原上有牛羊散慢地吃着草,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怎么会有一栋这样的房子,别墅啊”
“怎么样,我一个晚上盖的,厉害吧”
“少贫嘴,谁租给你的”
“赤烈嘉措,那天我不是看到他们烧烤么,随口说了一下,他就带我来看了这栋房子,林星你不知道,他家才是真正的豪啊,又不住,房子建着玩儿呢”。
“什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可是心里不由得感慨,靠,地产商啊。“为什么租他家的房子,大家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怎么好意思再占人家便宜”
“没有啊,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没占便宜,付房租那”夏东阳说。“村里住的地方不好找,都是自家住的,少有空的。”
我想了想“那就住这里吧”
在二楼选了一间房间,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巍峨的雪山,连接着一个阳台,面对村子什么人过来都可以一目了然。我想应该要在阳台上种点儿花,然后再买几个藤椅之类的放在院子里既可以装饰一下,又可以作为休闲办公的地区。就是不知道网上去买快递能不能送到。
搬家那天,次松一早就来帮忙,其实我们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每个人的行李,拎着就过去了。次松看到我上来就捏我的脸“林星,怎么几天不见就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次松喜欢做这种亲密的动作,眼睛又热烈的看着你,我招架不住,笑着躲开。
次松又来抓我,我又躲开,他突然叹了口气。“我是狼么,你为什么老躲着我”
“你不是狼,我是,我怕我伤着你”我笑。
“我可不怕,我这么强壮,你那么瘦小,怎么可能伤着我”
“有时候可不是比个头,你看狼捕猎的时候,目标可都是比它个头大的猎物,关键是心够不够狠”我说。
“你心再狠也伤不了我,我们康巴汉子胸怀像雪山一样宽广,别说你是一头狼,就算是一只母老虎也有草地让你驰骋”次松得意的看着我。
“好啊,你拐着弯骂我是母老虎呢”我打他,下手可没有留情,他成心不避开,挨在身上“哎呦”叫了一声。揉着挨打部位一脸委屈“真是母老虎”。
加央和曲珠也都要前往我们的新住处,加央帮着我搬行李,然后每一间房一件房的参观。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我正把书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我自己用几块木板订成的书架上。突然听到加央和我说话,一抬头就看到她默默的站在门口。
“恩,我们花大价钱租的,可不比北京的房价便宜那”我讪笑,表明租房子只是一场交易。
“啊,要是贵了,和嘉措说一声少收点钱”加央说。
“不不不,朋友是朋友,交易是交易,这么好的房子租给我们已经很优惠啦,要是再少钱我们就不好意思住啦”我连忙拒绝。
“不过,我也想不到嘉措会租这个房子给你们,这是当年嘉措准备和他的汉族女朋友结婚以后住的呢”加央说。
“啊,新房?”我猝不及防。这是怎么回事,那两年我想念他快崩溃的时候没有任何慰藉和线索,可是我明明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时候,却凭空生出这么多千丝万缕的关联。
“那以后你们结是不是也会住这里”我问,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可现在她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来参观自己的新房,虽然是租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鸠占鹊巢。我心里一丝莫名的愧疚。
“应该不会,会和阿爸阿妈一起住”加央说。
“啊,和父母住啊”真是个温顺的媳妇儿,我心里想。身边结婚的朋友,几乎没有是和父母同住的。结婚就是两个人自己组建家庭,希望有两个人的天地,但是该尽的孝有必要还是会把父母接过来照顾,但其实我最理想的状态是,如果有条件就给父母在自己家隔壁买个房子,相互独立又彼此照应。
“是啊,我们这边是这样的习俗,虽然也可以搬出来立门户,但大部分还是更愿意一家人一起生活,家族要凝聚在一起才会越来越壮大啊”加央说。
“观念不同吧”我说,简单带过,不同的名族民族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听说过藏族为了不分散家庭的财力共夫共妻的制度,家族式壮大更能创造和囤积财富,而财富代代相传所以如今可能一个不起眼的小藏民,家里都可能屯着金山银山呢。如果我们说我们享受的是两个人的世界,想过自由的生活,想必是不能被理解的。他们注重的是一种家族的使命和责任,而我们往往更注重自我。这也是后来发现赤烈嘉措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我知道你们汉人不这么想,所以嘉措才为她准备了这房子”加央不止一次说到嘉措和他的前女友,可每次说这些,她都没有任何吃醋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探究,这点着实让我费解。
“一直听你提到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漂亮吗?”我突然很好奇,这段所有人都知道的往事,她口中的她,赤烈嘉措所爱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女人要了解另一个女人的时候,首先会看脸,如果美心下定然不服要在她的性格上找缺陷,如果不美那就好比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没有要去和谁比较的意思,但真的是个俗人,存了所有女人都有的嫉妒心。
“她…….”加央似乎没有料到我要问她这个,迟疑的看看我,可能是没有想好要怎么描述。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次松也逛到楼上,打断了我们的聊天。
“没有什么,女孩子聊天,你也有兴趣?”这个话题自然是聊不下去了,我打趣他,把话题翻篇,况且只是随便问问,我可不是存心要打听什么。
安置好行李,第一次以主人家的身份,泡了花茶,并且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待客。
多吉带来一大壶青稞酒,喝了几杯,聚会直到傍晚才散,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沐浴在香格里拉的蓝天白云下,酒意涌上来思绪飘荡,似乎魂儿也跟着风儿飘过雪山顶,坐在院子里想却不自禁想着来到香格里拉发生的事情,我为什么而来,目的是什么,是必然的结果还是只是一个偶然的冲动,我的思绪愈加混沌,但有一件事情是清晰的,那把匕首像烫手的山芋,我得想办法还给赤烈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