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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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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饿不饿?锅台上还有一份面条凉着呢。”阿婆偏过头看着夏日,她摇了摇头。
阿婆心疼的用手抚摸着她那张精巧的小脸,潸然泪下:“还疼不疼?”
夏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咧着嘴笑:“不疼啦!”并安慰的为她擦去眼泪:“阿婆不要哭!真不疼!”
“奶奶,今晚我去安文家过夜,你们也早点回屋吧!”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炎岩靠在大门上对她们说着。
夏日一听见安文的名字便立马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炎岩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怎么了?小天”阿婆看着夏日面露焦虑,担心的问起
夏日收回刚才难以抑制的心情,转脸微笑“没事,阿婆我们进屋吧,外面蚊虫变多了。”
到了第二日晌午,夏日都没能等回炎岩。直到阿婆叹着气回到屋里,她才得知,炎岩昨夜被送去了镇上的一个小医疗所里,并被舅舅和舅妈连夜给接了回去。
夏日不知道当她得知炎岩被送医院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找的安文。而安文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家啃着西瓜,吹着风扇,看着电视机。
“安文!”
他闻声朝门外看去,双眸立刻变得暗淡。
“你是不是对我哥说了什么。”夏日死死的盯着坐在独凳上的安文。
他笑了笑“小天,这两年里你是第一次踏进我家门。”
一直以来那个一直嘲笑她,叫她小瘸子的人,除了安文,再无其他了。如果是平日里,安文还是会叫她小天,只是到了每年冬夏季节,他都会改口叫他小瘸子,或者说是,只在炎岩的面前那样的叫她。
安文从小就对夏日情有独钟,除了炎岩,大概全山里的人都知道。
“安文哥”
安文皱着眉头,转过脸去,放低了声音:“放心,我没有告诉他。”
夏日一听,便舒展开了眉头,扬起嘴角:“谢谢你!一直帮我保守秘密,如果还有机会……”
“那就嫁给我!”安文打断夏日想要接下来的话
夏日眼眶溢满了难以下咽的酸涩,小声颤抖着说:“好啊!嫁给你!”
安文苦笑,看着她“我带你去城里复查一下吧。”
夏日摇了摇头,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用力的点了点头“等会你在山路口等着我”说完便拔腿向家门跑去。
安文看着那抹消失不见熟悉的身影,无奈又苦涩。
如果不是因为炎岩,她也不会答应随他去医院;也不会踏进这两年都曾不踏入的家门。
两年前的暑假,夏日和他一起送炎岩到镇上的汽车站去坐回省城的班车,却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晕倒在了路边。那时候安文十六岁,夏日十四岁。他背起脸色惨白的夏日,大步的跑到了附近不远的诊所,直到很久之后她才醒来,并且同他分享了一个不想触及的秘密。
“阿婆,我们去城里看看哥哥吧。”回到家的夏日,气喘嘘嘘的对外婆说
阿婆用手抚了抚夏日因汗水打湿的头发,轻声的说:“没事的,不用担心。只是暂时不能到我们这儿来了。”
她看着夏日,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有时候她也在想,为什么老天总是抢走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孙子。直到夏日的到来,她才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可是当她在几年前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她便再也不再相信任何人。
“药吃了吗?”
夏日看着摆在她床头一满柜药瓶,朝阿婆笑着点了点头“吃了!吃了!”
整个夏天,夏日就真如阿婆说的那样,没有了一点关于炎岩的消息。期间她去问过安文,关于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而安文只是简单了说一句便打发了她回来。
今年冬天,天格外的冷。整个冬天里,夏日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她半夜里时常会被疼痛折磨的无法入睡。她用力的裹紧了被子,手止不住的摸出床头的药来克制身体的疼痛。只要在熬过这一晚就可以了,夏日通常这样的安慰着自己。直到春节前夕,她便想着可以见到炎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