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别忘记》魇晴

5、CHAPTER 4 我是天使

　　“你真的是天使么？”这句话她已是问了不下一百便了，半是惊喜，半却也是怀疑。

　　Marya只得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答：“是的，我真的是天使。”答罢抬头望天。在教室、在食堂甚至在家里，张慧敏都有本事突然想起来又问他一遍，他也同样有本事一抬头就透过几曾天花板、桌子、椅子、橱、床之类的物体甚至人去看到蓝的或黑的天。

　　“那么，证明给我看。”张大小姐秀眉斜挑。

　　Marya彻底无奈。比如他在那节语文课上在讲台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从那可怜的老师的身上穿来穿去，害得老师可怜兮兮地抖了几抖（不不不，我凭什么这么轻易就信了你 ？那个语文平日里就跟女鬼似的，你穿过去又怎么了？……什么？别人看不见你？就我们班那一群书呆子，尤其是那个李成，靠，那叫真是个聚精会神，你当然被他们自动过滤为无用信息了！）；不如他浮在窗外跳人类是绝对是跳不出来的“天使之舞”（不就是半空翻三圈么，武打片里的赶不出来都是傻子，你又背了这么大的翅膀，还能飞都不会？）；不如一把抱住也要跳出窗证明给他有人类也会半空翻三个的张慧敏，安全落地（啊呀呀，怎么就没人看见？坎肩就是明天的头版头条了！你这大翅膀还真管用么？哪里买的？贵不贵？赶明儿我也让老爹进几幅，一定好卖！）……

　　终于，他支撑不住了，大吼：“我受够啦！”虚脱倒地，很是郁闷地碎碎念：“想当年我纵横上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就没你这么讨厌的？”

　　“当年？你什么时候死的啊，Marya？”

　　“民国元年。袁世凯一当权，老爸把我们一家都杀了，说是殉国。”

　　“啊呀，那不得快一百年了？你怎么不去投胎？当天使不无聊吗？”

　　“有什么无聊的，泡姑娘成了正业，隔几年还可以换个。比起干什么都要躲着那变态老爸的日子要强多了。”

　　“不对——你这身打扮，哪像民国时人？跟那些千数年前那些天使似的一个个光着身子？”

　　“总而言之我就不信啦！你到底是不是天使？说真话！”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天使，我是天使，我是天使！Marya痛苦地抱住脑袋。

　　“可我想到了！”在月光下，张慧敏的眼睛莫名地泛着蓝光，像一头兴奋的母狼“你做一件事，我就相信你。”

　　“什么事？”Marya抬头，望着那一双不正常的眸子。

　　“偷一样东西。——李成的家庭作业。”

　　Marya忙摆手：“不行，不行！做人要有原则，做天使更有纪律！我怎么可以帮你偷东西呢！万一让上司知道了怎么办 ？（恩，好吧，让大天使知道了也只是被数落一顿，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那还不是因为让你折腾的没时间写作业了？”张慧敏横眉冷对，反而把不是派给了Marya。

　　Marya想了想，“那，我只给你看看答案，反正我上学那档也不怎么爱写作业——只此一次！”

　　这下换得张慧敏眉开眼笑。

　　凝神。

　　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不是别人，正是Orra，笑得狰狞：“Marya，你打算干什么？”吓得他跌坐。

　　“答案！”大小姐伸出她并不细也没有玉质感觉的索命魔爪——哦不对，是手。

　　“你说那李成，不会是你应该喜欢的那个吧？不行，不行，我拿不到答案。天使也分三六九等，李成的守护天使比我高一等，她锁了我的力量啦！”Marya说着，自顾爬起，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就睡了。

　　剩下张慧敏半天没回过神来，脑子在一句话里卡了壳。

　　我应该喜欢李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