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怀风》新栽

11、路漫漫其修远兮

　　本以为此后，他们之间就该邦交正常化。不料。拧巴的小孩遇上拧巴的小孩。事情大条了。

　　理是要理了。可是客气、生疏，有礼他们占全了。“对不起”、“没关系”、“谢谢”、“不用谢”，文明礼貌用语在他们中间利用率达到最高点。简直有负卓旭自来熟的特质。况且怀风也是公认的好相处的人。正正还能得负？

　　怀风这次是铁了心，要和卓旭套近乎。就算是抗战八年，也要把他给拿下了。她看顺眼的人不多，谁叫他恰好是其中之一。虽然看情况，恐怕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前一刻，怀风还算得上乐观，下一刻，她就沦落地狱了。

　　怀风无奈，为什么，他每次都要选上课时间，这个地方谈啊。这个地儿，人流量大，视野极佳。不仅自家班上，隔壁班上能看见。还加上对面一排的理科班。很影响她的曝光率。

　　“有事么？”没事就快滚，我跟你已经两清了。

　　“没事就不能来？这学校好像不是你家的吧。”凉凉开口。

　　“哦。那就是没什么事儿找我吧。那个……那我就进去了。”姑奶奶不奉陪了。怀风转身就走。却被拖住了。挣了挣，丝毫未动。只得放弃，拿眼看他。

　　“有事。”

　　简单两字。怀风快抽过去了。这人不会有王子病吧。他有事，她就得跟上？关她屁事。小时候动画片看多了，当自己是太阳之子。金星水星木星水星都得围着他绕。

　　“跟我走。”

　　脚在地上生了根，谁理你。

　　萧忱然接下的的举动犹如分格漫画，一格一格地展示在怀风面前。他从不耐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只一瞬，只一眼，怀风就拖着萧忱然往平时没人的音乐教室跑。

　　萧忱然睨着对面跑到气喘吁吁的怀风，一脸的鄙视。不就一张照片么，不过有用，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怀风缓过气来，就要抢照片。开玩笑，这种照片要是传开来可就惨了。最惨的是要是被纪爸纪妈看到可是完了。

　　其实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上是在莫迪时照的。上边两个人，怀风、萧忱然。灯光暗淡，姿势暧昧仿佛接吻。怀风因为在密封空间里有些缺氧而面上红润，一脸傻相。萧忱然的侧面被完美呈现。怀风清楚记得，那晚上根本就没发生这种事。看样子，是她凑过去想听清他话时照的。照的人真是好技术，掌握方位，靠着视觉差就达到了这种效果。

　　“别动手动脚。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一下。”悠然坐下，主动权被牢牢掌握在他手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且看他唱的是哪一出。怀风很快平静下来，也跟着坐下，低头不看他。她怕她在他脸上戳个窟窿。现在可不是惹他动气的时候。

　　“直话直说。两点。一，做我女朋友。二，和我同居。”说这话居然一点不脸红，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怀风七魂六魄已跑了六魂五魄。他没毛病吧。区区一张暧昧照片。她宁愿照片曝光，又不是裸照，有什么可怕的。

　　“就凭你那脑子。别想多了。形式而已，没别的意思。”这口气就好像欧洲贵族在惬意的下午茶时间，和好友坐在一起闲聊。

　　怀风气急。这些人怎么说话都说一半。暗地里盘算。看来哥斯拉是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样做，可能，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有点玩耍或利用的价值。只是手段也忒黑了点。这人，从来就懂得怎么要求别人。再说了，这照片一出，家里准是鸡飞狗跳，说不准还要闹转学。以后的日子难过。两者择轻。

　　“我能不答应？我也有一个小小要求。这些事不能让我身边的人知道。包括我好友，同学，当然还有我父母。”

　　“地下情人？还知道谈条件。这样吧。你也算辛苦。我就答应最后一个。只保证你父母不知道。”他嘴角一翘，讥讽地一笑，露出点本性来，早这样不就好。那样绅士温柔。反而让人害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怀风不得不签订有生以来第一个不平等条约。

　　除了可以预见的麻烦。怀风却没有对此有太大的烦恼。像萧忱然这种人。迟早会找到更好玩的，更好用的。到时候，海阔天高，他走他的黄泉路，她过她的天堂桥，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