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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黄桃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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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子早逝,陈奶一个裹着小脚的妇道人家,在艰苦岁月,拉扯大了四个孩子,凌晨为奶奶起敬,奶奶绝对是了不起的女强人。
灵堂上凌晨挤出了几滴眼泪,虽然凌晨不太懂事,但他知道奶奶一走就是永远见不到了。院子里的桃树和老葡萄树,也都没了。
事后,凌晨去找母亲,母亲也不想这样。比起陈老奶的去世,这点绿色又算得了什么?陈母心疼院子里那棵老葡萄树,从邻庄荒废的葡萄园移来不知多少年了,那两年,正在接葡萄,可是还没等葡萄完全成熟就被凌晨吃光了。院子里的绿色,被砍伐了,最后剩了,西侧一棵凌晨从前庄移来的黄桃树,多少给凌晨心里一丝安慰。
黄桃树也在摆席的时候,由于不方便。把黄桃树,最大的枝桠也砍掉了。 不过,羁绊多舛的黄桃树总又是逃过一劫。
黄桃树移来时就没了根茎,这是凌晨从邻庄垃圾坑里拔出来的,那时凌晨每个周末都和小伙伴们一起去集烟盒,由于主要工作是找烟盒,凌晨就把它从垃圾堆里拔了出来,根茎断在了下面,这样的幼苗一般是种不活的。
后来,太阳一晒,就枯萎了。每天放学回家吃午饭的时间,凌晨就给他们浇水,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枯萎的这树苗又活过来啦;不料某天又被邻家跑出的山羊吃了树冠,细细的主茎上,只剩下两片叶子。
顽强的黄桃树又长出了新的枝桠。之后,却又生了腻虫。而到了第二年春天,却要数这棵连根都没有,又被邻里山羊吃掉树冠的树苗张势喜人,枝繁叶茂。
最令人惋惜痛心的还要数后来盖房子砍伐的百年老枣树了,从陈老太公到陈凌晨,这课老枣树经历了沧桑的岁月,陪同了四代人的成长。
在凌晨刚记事时,就据一些早已过世的老人回忆道:我记事时,你家这棵老枣树,都这么粗了,早过百年了啦!据说这棵老枣树是凌晨太太公家一位长工从龟山带来的山枣树,(长工是陈太公家长期打工的仆人,这人听说是从安徽一代逃荒来的,出生卒年也不曾去考证了)。
山枣树在山里一般长不那么大,而在陈家大宅后的这个小院,凌晨曾祖母晚年生活的院落里长得却是如此参天粗壮。老人喜欢双手合成一个圆不时比划着山枣树的周长。
从大清到民国再到新中国2012这一百几十年的历史沧桑都藏在它岁月的年轮里。当然在老枣树下吃酸枣的日子,给凌晨的童年,留下了抹不掉的回忆。现在那些老人都不在了,今天老栆树也没了,凌晨每每还能想到这些老人的面容,有时只是他们笑起来露出的一两颗牙齿;有时只是他们慈祥面孔。不曾想象,他们已经离去;似乎他们还活着,活在自己心中。
老人依然在笑,老枣树依然结出红色的枣子,夏日的午后,凌晨站在楼房上可以伸手摘来酸枣子,品世间酸甜。看着找不到的事物,回不去的从前,只能让人感叹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而童年的黄昏,总是撒满金色的阳光,而小凌晨在院子里玩着沙土像个马儿一样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