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终二·雍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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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一个黄昏.
斜阳摇摇欲堕,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淡淡金光中,车龙水马,高楼大厦,人潮一波涌过一波,终于有了暂时的清静.
司悦的眼光捕捉到那个人影,不由得轻轻一笑,收回了视线,嗯,是时候将菜热一热让那人用餐了.
回头,电视上正好播放新闻,是一个顾盼神飞安之若素的成熟男人,商界的巨头.
不过,还是没得比,同那个人.
菜端上来时,门正好打开,一个男人,听不到脚步声,悄没声色地走进来.
面目其实说不上英俊秀雅,身形不算高大,但,眉目舒朗,风清骨秀,不知怎地,便恣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目中那深深如海的光辉,叫人看了只想溺亡于他眸中.
那是无底的深情,略带浅浅思念惆怅,足以让任何女性心动.
这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从骨子里透出非凡气度的男人,不必外表身份来衬托,不必言行举止来成全,单单是他本身,只是站在那里,已成为注目的存在.司悦一向认为,好情人不等于好丈夫,但,这个男人打破了她的认知.
再没有比他更为叫人舒服安全甜蜜的归宿了,可惜,他念念在心的,早在他人,否则,她会抓住这极其出色的男人的.
可惜,这男人一旦动心动情,便是一生唯独一人,而已.
小米那小妮子真是欠揍,这样的男人竟也不懂得完全独占,不叫其他人有一点儿机会沾身.
可是,饶是如此,也没机会的,看着男人脸上那淡淡的笑意,是再幸福不过的神情,司悦在心中叹口气.
除了小米,又有谁能让他如此喜形于色?
龙雍允,她记得,他住在司家,已有三年.
“雍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姐姐要多多关照他哦.”直言不讳的小米,笑容甜蜜,眼光温柔,言词得意.
可是,最重要的,却不是她的最爱.
她看着他,短短三年中,熟知这个世界的一切,以极佳的调适力与环境协调,并未露出任何彷徨迷惘,-----想想,这男人怎么会在其他人面前显示他的内心一面?只有小米,那个不知珍惜的小女人,才会以为,他足够坚强到承受失去她.
司悦知道,她当然知道龙雍允的真正身份,小米没有瞒住她,她知道,他是来自于虚拟世界的一个完美的男主角,所以,才会成为例外,现实中,哪有一个适合当男友同丈夫的男人啊?连小米的特异她都轻易地接受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她遗憾的只是,小米没有成全她的幻想与书中主角合为一人.
但,单是主动给她当试验品的龙雍允,也够让她偷偷发梦笑出声来了.
一个得天独厚的试验品哪,内力深厚身手绝佳反应奇快智慧高深,三年来,对于电脑电器微生物航天科技埄考古等等他的了解都远在她之上了,化学制药方面也拍马直追,却,总是云淡风清地微笑.
只有偶尔小米来访时,他才有那种丝毫不加掩饰的大喜大乐,慑人的风采,一览无遗.
“如果有一天,小米不再需要我了,有另一个人,可以完全取替我保护她叫她开心幸福,我便可以放手,因为,那是小米的希望,她想让我有自己的新生活,不是为她一个人而知,不是,将一个人当成全天下.”只要是她的希望,他都愿为她达成.
即使,没有了你的世界,只有空寂.
我也愿意,因你的快乐而幸福着.
司悦第一百零一次抱怨某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
然,她不会干涉,不会试图改变小米的决定,这是她自己的人生,没有人,能代替她生活,而且,她并无要求他人建议,身为姐姐,更应尊重她的未来,是与非,乐与痛,不是本人,又焉知值得不值得?
雍他,真的好容易满足,小米的一个笑容,足以让他珍藏一年,常在心头,快乐隐隐.
这三年中,不知有多少目光炯炯的女子觊觎着这万里挑一的男人，却，全部弑羽而归，败在他的情有独钟心有所属中。
可是，他却曾经对自己说过，他，只是小米的，宠物。怎么可能只是宠物呢，绝对不止止如此，她确信。
无声地微笑，差一点点，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会情愿在那双眼的注视下，迷失。
幸好只是差一点点，便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了。
男人并没有马上用餐，司悦体贴地退下，没有多说半句话。
自然，她知道原因，那是他眉目间跳跃的浅浅笑意，那是他整个人身上流泻出来的淡淡喜悦，他身上流动的气息，是某人的专属。
那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
她这个电灯泡不退开让他们拥有二人世界又怎么过意得去？
就在一个月前，雍忽然失踪，然后，唐突出现，且是由小米带着他从天而降。
不必询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看雍那徐徐漾开的无尽的喜悦，还有小米那笑逐颜开的开心样，便足够了。
从来，她对她的要求，就只有开心而已。不管她的过去，不管她的来历，不管她的时间是否停止又是如何恢复，她，是司家的小米虫，是她的妹妹。
五分钟后，半闭的另一间房间打开了，睡眼松惺的司慢慢地走出来。
长长的银发，松松地挽起，几绺银丝不听话地浮动，因为刚睡醒，面上还有很明显的睡痕。
“雍-----”未语先笑，眯起眼，跳到他身边，“你回来了啊，今天累不累？工作还顺利吗？”为了让他适应新生活，有一个相对而言较为正常的生活，司早早便出主意让雍允去当上班族，叫她自豪又挫败的是，无论什么工作，雍都以惊人的速度适应，而后内敛光华融入环境中。
三年来，雍允当过推销员，快递员，临时模特，时尚摄影师，战地记者，幼儿园教师，司机，电脑修理工，搬运工，水手，面包师傅，甜点师，乐意体验人间百态，看着世间趣事，除了出任务，与长生殿交往，其他的时间，他都在享服当一个普通人的乐趣。
可是，饶是他收敛尽锋芒，总也挡不住那溢出的华彩，只是，在你注意到他想不要攫住他时，他已如鱼入海，消失得无踪无影，要不，便是让你明白到什么是，可望而不可及。
而现在，他是小公司的职员，七天前，开始上班。
朝九晚五，每天出门，有人为他送行，每次下班，会因为家中有人等他而满怀感恩与喜悦，这样的日子，情愿一生一世，可是，始终只是一个，美梦而已。
眸光一变，随之笑意加深加浓，不能贪心，不可以不知足啊。
爱怜地接住人，只是偶尔见面，又有什么不可以？答应了她，会好好生活下去，会有自己的新天地，可是，真的很想很想不回来呢，就在那天外星球，就在那梦之乡，沉沦百年，如果不是她寻去的话。
“为什么要回去呢？在这里，有你最想得到的人，有你梦寐以求的生活，你为什么要抛下梦想回到不如意的现实？”
是，在那个世界，什么都可以由自己的意志幻想而来，只要他想，他可以真的拥有他放不下的最最想揉入骨子里的那个人。
差一点，他已经那样做了。
拥有她的世界，只有二个人的天下，是至大的诱惑。
可是，她为他而来，她竟寻他上穷碧落，只为了确定他的平安与否。
他的天下，不是可以想像出来的，天下是不可复制的。
唯独一无二，才叫他情根深种无处可逃，才不得不学会，放手，以守护她的幸福为目标。
趴在他身上，又想睡觉了。好困啊，睡了几乎一整天了，还是不够。
“雍，我本来想帮姐姐炒菜的，可是，又睡去了，你又吃不到我的菜了，不过，我的手艺不好，还是雍最好最好了，做什么都是得心应手，无所不能呢。”她边说边打呵欠，呀，真累啊，从来没有这样累过，二十四个小时中，每一秒，都是在切割她的精神。
可是，为了雍，可以承受。
再也不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忧伤了。
那一天，如果不是偶然地回头，她绝对想不到，雍会有那样的表情。
他喜欢那个星球的话，她不会阻止，他可以留下啊。
可是，他随她离开了。
令他不舍的，令他忧伤的，是自己啊。
尚未成形的那个半劳动力透明的“自己”，正在制造者的意念下缓慢蜕化，如果自己慢来一步，在这里伴着雍的，是不是便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在雍记忆中走出来的自己？
原来，雍连他自己也骗倒了。
原来，他没能真正地放下，他-----不可以没有她而活得自由自在逍遥云外，如果自己丢下他，以为他好的名义，让他过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新天地，那才是，另一种看不见的残忍。
为什么，不让我早点知道呢？雍，你是怕我为难，不忍心见我下决择么？可是，我以为，你已走出了我的阴影，不再在我的天地中，可以重新开始，从头来过，而正为你欣喜开心，却原来，你连自己都瞒过去了。
而你始终对我微笑着，一如既往地，只要我开心。
这样的你，又怎么能让我放心而离？
那么，只有那个办法了，从前，那是我与龙儿订下十年之约时想对他使出来的花招。如今，却必须为你而行。
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龙儿，为了我自己，虽然哥哥不会赞成我这样做，会因为太过冒险而阻止我，不过，谁叫他现在不在这里做不了主，所以，没关系的。
“明天是雍来到这里的三周年纪念日，我有一份神秘的大礼要送给你呢，雍一定会喜欢的。”司从背后抱住他，光明正大地合眼打瞌睡，唔，真不想睡觉，可是没办法，太累了，身不由己啊，反正，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雍，我不会，放你难过，让你一个人承担这揪心的思念的，即使你不以为苦，我也不会不管。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也是，我送你的，最终礼物。
今晚之后，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难过，都会烟消云散，往后，能看到的，只是你的笑容了。
再无忧伤的眼神，迷离的入骨不舍，你所缺失的，祈求的，我为你圆满。
-----雍，今晚要伴我看月亮。
眼皮往下掉，朦胧入睡，却硬是撑到他用餐冲凉后一同赏月。
喝着雍调味的清爽滑嫩的果酒，枕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司仰望遥远月空，嘴角上，是满足的恍惚的甜笑。
“以后，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不会孤单了。”低低的细微声音几不可闻，雍允却没错过，心头一跳，在这个世界，二人各有身体，自有存在意识，再不是在原先那里所能做到的心灵相通，他，猜不到她的言外之意。不敢想，不能猜。
这样就好了，因为是龙儿，才能放手让你走入他的天下，因为他是你的最爱，所以，才可以说服自己，甘为守护者。
知道你的心中有我，知道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已是神的恩赐了，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存在，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知道什么是情到深处无怨尤，不会懂得，什么是奇迹，能守护你，能爱着你，能为你所在乎，为你所承诺，再无遗憾。
只要你幸福，别无他求！
无言地，搂紧她，同看天上明月。
清辉如洗，天上人间，再无所望。
夜深沉，静得不同寻常，万物皆静，似在屏息等待某种奇异的仪式。
人从月上来，淡淡的紫色，一抹身影，如整轮明月落人间。
司自沉睡中骤然惊醒，整个跳起，窗外融融月色，流泻入内，如水银无处不在，银光闪耀，晶莹柔润，她挑下眉，慢声说：“是双总管来了么？”
为了明天的礼物，她特地提前向长生殿借用了一个人，名为双，对方，可是实现自己计划的关键人物呢，有了他的帮忙，风险会少了许多。
可以少受苦当然要避免了，她才不是笨蛋，最怕痛了，痛了没人呵惜更没劲，让龙知道她为了他们而做这种事遭受许多罪她才不干，又不是要他们知道过程有多恐怖然后因怕生怜因惜起惧而严厉管束住自己，那可是自找苦吃讨罪受。
双,是长生殿与陛下离得最近的一个存在.
也是,古远以来,与天地同老的存在.
月之子,双.
“你准备好了么?”清澈的语音泠泠流泻.
不必问她是否后悔,是不是,还得再三思而行.
向陛下开口要人的,从来,就没有后退的可能.
司唇角弯起,笑,这种事,是没有准备好不好的,可是,决定不会变更.她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自己最大限度的安全.不能让他们,伤心.
“有劳了.”
跨步入那月华中,如洗的月华,将她整个笼住 ,吞没.
月亮的光芒,竟有如刺的时候.
他以手覆眼,看不到,丝毫的表情.
狐狸样的男人瞧着这样的他,也无底了.
“我不信,你不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来.”如此钟爱一个人的他,怎么可能明知有危险而放任不管?
就算不明说,也会看出,司那小女人瞒着人家要做的事决非小事.
雍允沉默,连眉头也不动一下.
气息丝毫不见得紊乱.
胡自言自语似地说:“如果那小子在这儿,一定会大发脾气,不,是大发雷霆之怒,最最宝贝的妹,竟然为了别人而冒险,还是那种极大的风险呢.不心疼极了才怪.”
仍是可恶的冷静,没有反应,没有他想像中的反应.
胡静了片刻,放弃试探,直接说,“司的决定,是一分为二,她为了你们三人,而决定进行分身.她真是走火入魔了,竟想要将完整的一个人分身,由你们各得一半,其实这不是很无诚意吗?她有什么理由非得这样做不可?要知道那种事,可是十分之危险且无啥意义的.”
雍终于抬眼,他抬眼看了他一眼.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眼,让胡,不寒而栗,马上闭紧嘴.
悻悻地想,明明就是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偏偏不阻止,看着事情放任发展,说是不关心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又不给一点反应,然,那一眼,却叫人凉透心.
呃,如果胡还有心的话.
“分身术-----”低低吟出那几个如咒的字眼,雍的表情,没什么波动.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
几年下来,奔波于长生殿各个不同领域执行任务,关于古远的许多迷咒法术,他不陌生.
分身术,不是每个人都能使用的,即使是在十万人中也找不到一个合格者.
不是简单的复制,不是虚像,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切切的,一分为二.
是司的血统让她比一般人更容易接受施法,但,昨非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他也不会同意.
但,对于天下,他永远,没法拒绝,即使有危险,即使心痛,仍抵挡不了她的意愿.
那是有如浴火重生凤凰涅磐的炼粹,活生生地,清醒无比地,以意志将自己切割分化成二半.
那种切肤之痛,清醒地接受千刀万剐的凌迟,还是心甘情愿,他只要略为想想,也震慑得如化石丝毫动弹不得.
但,知她如他,爱她如他,又如何能抗拒得了这个叫人心痛的事实?
就如当年,自己得知她的全部过去,愿意为她放开原先的世界,愿意换身体如换衣服,在二个世界各个时空中穿梭,而一切的忧伤思念痛楚,全不想让她知道让她担忧让她也了承担一样的苦.
欢乐与你共享,而悲伤,为你绝缘.
因为那份欢乐,因为是心甘情愿,不觉得是牺牲,是委屈.
没有想要以此换取且勒索回应.
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如果是自己,为了对方而决定分身----
“我是凡人,不是圣人,也有自私贪婪的时候,也有过完全独占一个人不让其他人见到碰到的奢想,不止一次,想要留住她,撷取那份甜美,可是,完全不想勉强不想强求,只要是出自她的自由意志的任何决定,我都不可抵抗.”他只是没办法抗拒她,情不自禁地,沦陷.
我抵抗不了你,我拿你没办法,所以,一切,所有,俱是甘愿的付出.
以为可以为了她而放她离开,为了她而将自己剔离她的世界,让自己过新的生活.
假装一切很好,很幸福.
直至地老天荒.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
再一次,为你掳获,堕入你的迷局,情愿溺亡.
为我也好,为他也好,为你也好,你终于,忍得下心了.
他们说,你喜欢一朵花的话,会摘下不顾它的枯萎,但你若爱它的话,会任它恣意绽放鲜活.
那便是喜欢与爱的区别.
他们说,朋友家人的爱,是喜悦地温馨地愿意分享,可是,情人却是侵蚀,破坏,霸占,独吞,容不得他人觊觎.
这便是大爱与小爱的差异.
而我,情愿你自私.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从未反对过,也无从抵挡.
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放弃整个世界,也是乐意之极,为了你的一个笑容而愿万劫不复,这已是太太危险太过走火入魔了,可是,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当我睁开眼睛,我所见到的小米,便会是我梦寐以求的----我的天下。
我这样相信着。
即使,此时此刻,心痛魂断,丝毫不亚于活生生分化的人儿.
那么,让我和你一同痛吧,不止你一人在承受着撕裂的痛,我也如是,感同身受,你的一切与所有.
你的决定,是二个人承担,不是独自一人.
胡看着阖眼不语的男人,揪眉,终于按制住自己,咽下未了的话.
这男人,无可救药了.
事实上那三个都是坠入情障不愿自救的家伙,不能想像,穿梭于二个世界的天下会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二个男人的专宠而心安理得罔顾他们的独占欲,不表现出来,不等于不存在,那二个男人,都是容不得最爱心中有他人存在的,却一直容忍着,只为情根深种,身不由己,牵绊太深,情义太重,所以情愿眼花,情愿默许.
但,该来的总是避不过了.
雍允入局太深,快要迷失自己.
不想失去他的话,天下便必须做出决择了.
既想保住雍,又不能失去龙,但三人同行不可行,那么,也只有那个方法了.那个让胡也佩服不已咋舌不已的办法.
将灵魂断裂平分天下.
痛,好痛,浴火重生,也不及其中万一.
但,值得.
她无悔.
暗夜终于过去,迎来灿烂黎明了.
阳光穿透窗棂,照映在她没有血色的沉沉入睡的脸上.
以及紧握住她的那双强有力的手.
她的眼睫毛扑了扑,眨眼,掀开眼帘的刹那,迷蒙蒙地,有点不知身在何方的仓惶.
“醒了,嗯?”温柔醇厚的语音如丝于耳际绕开.
啊,她睁大眼,望入眼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且慢,那不是陌生人,感觉上无比的熟悉亲近,如识了百年之久,又有一种血肉相连的悸动---
“雍?”不能置信地轻喊出声,赶紧往四周东张西望,啊,没错,是她的家,是她的现实世界,那么,雍是真的从她的意念中走出来成为真实存在了?
一骨碌爬下床,有点头晕,身子晃了晃,站定了.
男人的眼光,将她整个包围,温柔如千古之前便亘定不变.
渐渐地,镇静下来.
呼出口气,有好多事情,好多记忆,自脑海中一掠而过,但,他的温暖气息,如初升的太阳笼罩她,想要摆出什么惊人的甫士都无必要了.
“雍---”仰头,是的,是雍允,是她的雍允.
“我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呢!”伸个懒腰,她朝他微笑,向他伸出手,“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雍,多多指教了.”
那些久远的伤痛,奇异莫名地被抚平了,她记得一切,但,不是所有.
男人凝视着她,眼光叫人心疼又心醉,无尽的爱恋,不变的怜惜,还有,由衷的珍爱.
手一动,她便掉入他怀中.
这便是结局了,他知道.
小米的记忆中,属于龙儿的感情,已完整地带往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天下心上眼中,而眼前的这一位,即使还没有如他爱她般在乎他,却,已是摆脱了过去阴影的全新的天下.
一个,新的开始,在这个世界.
我的身体不会有衰老的一天,因为了伴你走过无穷尽的岁月,而愿不老不死,小米,你回到了现实,那么,在这里的你,仍是那个不老不死的身体,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换过一个又一个身体,也不会离你而去.
我因你而生,你却为我而来.
这个是,我们二人的世界,直至天荒地老.
我们,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谈恋爱!
我叫司书迷,小名米虫,因为胸无大志,只想当只米虫懒懒过日子.爸爸妈妈叫我小米虫,但外表温柔优雅实则心思难测的姐姐叫我咪咪,我的哥哥有一对桃花眼老是乱放电,不大喜欢和人说笑,薄情得紧,但,我很喜欢他叫我妹,不过,他好小气地,偶尔,只是偶尔,才会这样叫我,平时,总是爱理不理的.
啊,因为我的家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怪癖,所以,我算是唯一的正常人了,除了想法老是天马行空乱放一道.
就好比,我做了一个梦,自己发生过好多好多太惨痛太激烈的事,但,想想,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那些伤痕,在阳光下如雪融解,无踪无影了.
可是,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哦.
悄悄告诉你,我有写小说,但,我的主角,竟然来到现实世界了.
是不是不可思议呀?但是我接受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疑问.
雍允,是我创造的,当然是我的,那样出色优异的男人,莫说古代,就是现代也是万无一挑,哈,我是创造者,就是他的主人了,姐姐常说他太宠我了,其实,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唔,我向人家介绍他的身份用的是,我的男友,有好多好多的事我要他陪我去做呢,这个身份,是最方便最实用的.
什么,什么?真的假的?没听到,我不知道如何答.
我只确定,我会紧紧抓住他的手.
我记得如何遇上他,如何在他的宠爱中无法无天,我记得,他为我落泪的那瞬间的心痛,我还记得,我对他许下的承诺.
也记得,曾经遇上过,一个小小男生.
无比可爱的龙儿---
那个龙儿,很喜欢他,小小的粉嫩嫩的,我想,他长大了一定比他的父亲还厉害,也一定会遇上他生命中的最爱,当然会了,我的主角,是超级无敌战无不胜的万人迷呢.
他----一定也是我记忆中某个特殊的存在,我想.
我也知道,仍记得,也许到十年后,我仍是这副模样,不会衰老.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爸爸妈妈不会在意,姐姐不会介意,哥哥更不放在心上,而且,雍他,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与他,都不会变的.
对彼此,不变.
那已足够!
“雍,今夜我要当蜘蛛侠!”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终二·雍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