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下·倚天之锋》滚滚d虫

29、摄政王(2)

　　――雍，你对流雪，有什么看法？他适合当皇帝吗？
　　――就我前夜的察看，流雪，看重的是皇帝所代表的江山，而不是身为皇帝的专权独断．换言之，他当皇帝的话，会以大局为重，江山至上，对于个人的情感反而可有可无，不是那种因为私人问题而置江山不顾的男人，小米，你才当几天摄政王便思退位让贤了？
　　――十日半月没问题，有你们伴在身边便是三个月也受得住，可是，龙儿迟早也得回去，这里也不是我们的家，当最高掌权人又一点也不有趣，如果不是冰王那家伙不打算回来，我才不理呢，既然他存心放弃王位，我便要找一个他看不顺眼却能力超强的人顶了他的位，否则，我们三个哪有时间溜之大吉？政事是最最繁忙的，天天有处理不完的业务，我只是看着都替你们烦恼，万事都有你们代理的话岂不是让冰国人都学会偷懒长不大？所以，最佳的应对方法便是在候补名单中找出一个最佳替身．第一个目标便是流雪，先看看他够不够资格与运气．

　　我没有见到过流雪，大张旗鼓地上门不亚于让对方有机会全面武装，要看一个人最真实最无掩饰的一面，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突击检查．
　　雍搂着我掠过层层楼宇飞檐，穿过小榭长亭，最后在那绿藤缠绕攀爬的阁楼停住．
　　那里，是倚雪楼，燕王流雪的居所．
　　时正近黄昏，称病不起的燕王当是在此间休养．
　　“你确定，要来个突袭？”雍长眉一挑，语气听起来有点怪怪地．“如果燕王此时不方便见客呢？”
　　那是当然，所谓突然袭击便是要出其不意才有成绩．有什么不方便的？越不不方便见人的时机越是有好戏看，许能抓住什么秘密把柄呢．
　　我用力点头．
　　雍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彩，太快了让我以为是眼花，因为，那一闪而逝的火花竟然蕴藏几许恶劣的意味，马上让我否定了，怎么可能呢．
　　下一秒，我们破窗而入．
　　我终于明白了不方便见客的另一个含义．
　　一派舒适雅致的房间，摆设恰到好处地叫人赏心悦目，檀香淡淡，翠影潋滟，然而，吸引我眼光的是，半垂下的纱帐之内的无边春色．
　　活色生香．
　　激情真人秀．
　　交缠纠结的肢体，雪白与古铜色，粉嫩与坚实，几乎全褪除的衣裳，间或甜腻醉人的颤音，男性迸发的呻吟，构成一幅两情缱绻抵死缠绵的画面．
　　非礼勿视，那是废话，我瞪大眼睛，难得的真人版戏春景，要扮做害羞扭捏遮蔽视线垂头掩耳错过养眼镜头的才是傻瓜，这可不是电视电影做出来的拍摄效果，而是活生生的交颈鸳鸯呐．
　　激动激动，刺激刺激，不是搞突击，哪来机会一睹燕王英姿风采啊？果然不同一般人，重病有身不能上朝的人居然还可以温香软玉挑战极限，佩服之至．
　　我不由得啧啧称奇，扑哧笑出声来．
　　没看到雍奇异的眼神在我笑时转为没辄．（真的不该抱有希望的，以为这种场面会多少刺激到天下的女性本能，结果，她看得津津有味，脸也不红一下，还煞有介事地惊叹出声呢，明明是看得入神入迷，双眸却依然清潋，如同小孩子得到有趣的玩具，半点也没有将自己替入其中角色的觉悟，雍啊雍，前路漫漫啊．耐心，坚持，总会有希望的．）
　　说时迟那时快，雍与我进入，也只瞄几眼火辣辣的春光，对方便反应过来了．
　　我的才笑出声，红绡帐内便有了动静――
　　跃起，披上外袍，拉下罗帐．
　　面对不速之客的男人，在眨眼间整顿好了情绪，面沉如水，只有那犹自燃烧的眼漏出刚才的情色．
　　一个霸气腾腾傲然飞扬目中无人的男人．
　　有野心与才情篡位的男人，与荣律相差无几的男人，我以为，不应是好色之徒，至少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演无边春色，是禁欲太久了还是借色发泄怒气？
　　　　从他的反应来看，临危不惧，冷静沉着，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大呼大叫，也无畏缩之色，相反还有着傲然气势，在审视间断定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关抓奸寻畔，唔，不错．
　　大将之风，也有为王之象．
　　“你们是――”眼光在少年头上那耀眼的银白发一扫，略为迟疑，冰国上下据说也只得一个人有这样的发色，可能吗？语气转为森严，“摄政王？”
　　我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心痒痒的，可惜，看不清那美人的样貌，难以判断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燕王的情人．
　　“燕王不肯上朝，所以本王便不请自来，一睹燕王风采．”我笑眯眯地说，明人不做暗事，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可是，什么本王的自称，真的很拗口啊，说了一次便说不出第二次了．“既然燕王气色不错，精神抖擞，正好来谈个交易．”
　　我不死心地往那罗帐再瞄一眼，好遗憾，仍是没法看清玉人样貌，不过，窃喜的是，里面有了小小的动静．似在穿衣，又若侧耳倾听．
　　交易？流雪眼光一闪，自少年笑脸挪到那个不言不语不动如山却给自己莫大压力的男子身上，此人，便是那个让自己摸不清底细横空出世的摄政王特别顾问么？今日那份让人不能置疑的首辅内阁名单，定是出自他手了．
　　均衡各个派别，相互牵制，又彼此约束，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五位是很难收买疏通的主子，能将他们五人说服同会一堂，出任重职，短短三天便有此成绩，真不简单，便是自己，也没能想出内阁之念，帝王，本就是权握天下，高高在上，岂会容得下有一个首辅内阁监督帝王的施政？
　　然，不是不可行之策，能好好利用内阁的话，更能大展雄图．
　　问题在于摄政王此来究竟意欲何为？
　　“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还给我所要，各取所需，就是这样很简单的事．”我不耐烦勾心斗角七弯八拐，挑明了，“流雪，你想当冰国帝王，那么能不能做一个好皇帝呢？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太后遇刺的真相，也明白冰王中毒离开不是短暂时间，你有自信能取替冰王成为更了不起造福万民的一代帝君么？”
　　气流崩紧，流雪面皮更是僵硬冰寒．
　　他相信还是怀疑？
　　他敢不敢赌一赌？
　　我就是不愿给他长时间的考虑，这样突击抛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诱饵，如果他因为不信因为慎重而假装纯洁或是一口回绝，那便出局．
　　我才不要一个对我没有信心的人接替王位．
　　在少年笃定的孩子气的容色转到男人满是纵容爱怜的眼光，燕王垂眸敛眉．男人对上男人，在眼光交会中已读懂对方要传送的信息．
　　没错，少年或许没什么惊人才能，可是，作主的也是他，而那个莫测高深的男人，只会毫无异议地执行他的命令，那么，这便是天赐良机了．与那男人为敌纯属不智，能让他成为助力却是如虎添翼．
　　“我曾问过冰，在他心中，什么是最最重要的．”他昂首，眉目间自有凌厉森色，“他答，此时此刻，江山为重，但，若有一天江山与那个人必得选择，他会放弃皇位，舍下一切．从那天开始，我便不认为他有资格成为冰王，将个人私情看得比国家更高的人，怎配一统天下称雄四方？”
　　那么他自己便是认为他够资格当一国之君了？
　　为王的必要条件是什么？舍弃成为人的本性，只从大局出发，着眼于全国，从长远利益入手，将国家荣耀置于至高无上之位，以民为本，是这样吗？我不是很明白，但，雍都说流雪会是一个合适人选，自然没有问题．
　　“那好，燕王明天应该可以上朝了吧？我会安排你成为摄政王首席顾问，朝政无论大小轻重你都得插上一手，让大家都习惯了由你发施号令的事实我再让贤．”那么多事，当然要有一个勤政又精力充沛野心勃勃的工作狂去享用了．“具体细节，明天你和龙儿协商好了．”

　　我都不知道龙儿对容貌会如此介意呢，一张脸见不得人又怎样，还是好逗趣，可是，他偏偏死也不肯露一丝容光，径自闹情绪，又不是女人重容貌为悦己者容，少年人长得漂亮过份还没关系，难道十年后仍是貌若仙人没有男性化胡须与代表勋章的伤痕什么的？
　　想像下龙儿满脸胡碴的样子，我不由得呵呵笑起来．
　　纱罗帐蓦然揭开，露出一张犹艳红欲滴的脸．
　　我的笑声哽在喉咙，噎住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是她？？
　　那张平素英朗帅气的脸，因为羞涩与难为情而满溢女儿态娇媚，十足的情到浓时十八变．
　　衣融，与燕王在床上滚出无边春色的居然是衣融！
　　我大受打击，才几天没见面，我以为融融与仙卓会好好述故为了应付他而没有精力做其他的事，许是连我成为司空王也不知晓，可是，和燕王，什么时候有交情深到滚在床上消磨时间了？这样子，明明便是陷入爱河的恋爱中的女人嘛．
　　我哀悼又失去了一个朋友．
　　“司，真的是你呀！”融融喜悦不胜地扑上来，兴高采烈地抱住我，好在她身上披了件外衣，不致有走光的危险，可是，我无力地扁下嘴，此情收景，叫我如何高兴得起来？“我听到你的声音还不敢认为是你呢，你好了不起哦居然当上了摄政王，可是也不通知我一声又不出来找我――”
　　我掩住她嘴唇，严肃地问：“先不说这个，融融，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与燕王，几时认识的？他准备什么时候娶你过门？”绝对不容许燕王吃个干净便抹嘴巴走人，融融无论如何也有我为她作主，才不让人家欺负到她．
　　虽然，他未必是完美的丈夫人选，但，融融情之所钟爱之所系我也不能棒打鸳鸯．
　　融融眼波如醉（我晕），朝某人横了一眼，“司，我相信命中注定，我第一次感谢仙卓的顽皮，是因为他才让我见到雪，我从来不知道可以第一眼便深深陷入再也顾不得一切，只想留在他身边，只想好好地爱他，他让我觉得，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与他相遇．”
　　我受不了地打个战，一向爽直的融融居然也会肉麻兮兮地爱情至上，她真的以为活着的目标便是爱一个人吗？真的是小说中才有的一见钟情定终身，“融融，如果几年之后，他给你的感觉不再如此呢？”
　　融融抿嘴一笑，竟是豁达，“我爱的便是这样的雪，不要求他作任何的改变，能爱多久便多久，多一天也是幸福．”眼光缠绵地透过她与流雪接触，男子瞬间柔软的波动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不求永远，只要真切地活过，拥有，珍惜，司，能爱有一个人，能在他身边，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只要有那个人的眼光，什么名份名誉怯懦退却全淹没了．
　　可是我不要她有丝毫委屈．
　　我静静地看向那个男人，扬眉，等待他的承诺．
　　男子明明白白地接收暗示．
　　表态．
　　“我，流雪，与衣融有百年之约，将于十日后正式迎娶，她会是我唯一的正妻，与皇后．”
　　就算他日为王有后宫佳丽，衣融也是最重的一个，无人可撼动她的地位，他的怜惜宠爱不会分薄，因，她是第一个纯粹因他是他而毫无关他的身世来历容貌性格等等，只因他是流雪而沉陷的人，因为她的父亲，衣将军手握三分之一的兵权，联姻并无不妥，而且，司空王是她最巩固的后台，司空背后所代表的力量，聪明人都不会去挑畔．
　　他能为她做的最大体贴便是，不让第二个女人有机会沾上他的心．
　　今生今世，唯衣融是他的王后，是他尊重爱怜的女人．
　　一个皇帝，所能为爱他的人承诺的，也仅此而已．
　　江山之外，天下为重，但，论个人排名，她绝对名列前茅．
　　我半垂眸，皇帝的爱人，是寂寞的，因为她不能完全拥有他，皇帝是属于天下的，衣融，会一直满意这样的定向吗？可是，我微微笑，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谁能保证一年后五年后发生什么事呢？眼前，此刻，才是最最重要的．

　　燕王正式进驻朝堂核心．
　　我这个摄政王只是做做样子摆下甫士，看着流雪在政务中如鱼得水大展拳脚，逐步接掌朝政，温谦冷静中蓄势待发，我很是满意，雍和龙儿的责任轻松多了，再过上一个月，我也可以功成身退摆驾回家了．嘻嘻．
　　关于我有意选流雪为接班人的事，我特地向媚姨详细地说明．
　　一般人是难以轻易接受篡位者公然上位的，可是，也是冰太没出息了，为了一个人而抛下江山，虽说是看到高人才放心地借机遁走，却也说明了他不适合一个重江山胜于个人得失的皇帝．
　　而冰国上下，论才能智慧领导气度统合整顿之力，放眼王孙贵族也只一个流雪最入眼．
　　何况，还设立了一个首辅内阁以牵制当权者无法无天的力量．
　　媚姨沉默良久，轻叹，说，她年纪大了，国家大事管不着，她的余生只顾开心返老还童，什么权势，什么阴谋，她全不知．只要简简单单地感受每个日子的跳动．
　　看花开花落，日出日落，享受每朵花绽放的神奇，畅饮生命之水．
　　如此足矣．

　　八月十八日．
　　又是在这个鬼地方绕个不停，男子自马上跃下，面无表情．
　　已经两天了，仍是在同一个地方打转，这个看似平常的山谷，居然困住了他．
　　允，还在冰国吗？那个人在冰国出现，他一定会去的，但，他见到了她会不会直接带她回京城呢？自己，到底是为了谁才不顾身子仍未全愈便急不可待地快马加鞭只想看一眼－－
　　看谁？
　　二年了，还是摆脱不了那种刺痛．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在自己手上，透明，尔后消逝．
　　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明明是存在的，为什么，会消失于空气中，连一丁点的痕迹也没留下？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的手上淡化无踪？
　　为什么是自己？
　　那种再来一次的绝望，明明便不是自己应有的情绪反应，然而，二年来，总是忘不了那一幕，无缘无故也会怅惘地想起，那个虚幻的人．
　　然后因为那前所未有的焦躁失落不安迷乱而刺痛而抗拒．
　　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他也不欢迎有这样混乱的冲动．
　　但，一听到有她出现的消息，却想也不想便赶上来．
　　是不是，可以在见到她之后便恢复正常不再有那怪异无比的揪心感觉？
　　他确定自己只是想要摆脱想要证实才思一见的．
　　而且，也是要见允啊，见允，顺便见下龙天下，有什么问题？
　　凤四抬头，入黑了，夜幕如漆，这个山谷，呆久了会发狂的．那么，便试那个方法吧．
　　凡挡路者，当是清除障碍．那个被限制轻易不能使用的东东，在自己忍耐了二天也试过其他的方法之后，总算可以用了．
　　绝神谷，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性子一起，神佛也不放在眼里．
　　男子看着手上那黑沉沉的东东，傲然一笑，――大地震，好名字．

　　同一时间，冰国．
　　自从让龙音觞使诈招认了是她下药之后便因为亲身体会了他的恶劣手段的上官晴是能闪则闪，能避则避，这夜居然在晚餐时气急败坏地跑入来．
　　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不好了，龙＊（她的叔叔伯伯喊不出口，索性含糊其词）爷爷不好了――”
　　深深吐口气，决然喊：“爷爷病重，急归，小雨刚刚飞鸽传书，音音，龙爷，大家要马上回去啊，不能耽误了．”
　　怔住．
　　这个时候，全部回去么？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开不了口．
　　形势逼人，是要回去的，可是，问题在于冰国此时由流雪接位还嫌太早，摄政王的存在犹必要，但，他们不能停滞．
　　最佳解决方法是，龙家父子有一人先行返回，另一个暂且留下陪伴天下，以最快速度处理好冰国内政，在十天之内搞掂再快马加鞭赶回．
　　最棘手的问题是，谁走，谁留？
　　谁先离开天下，谁留下与她同行？

　　也是在同一天，银国，帝都，龙家．
　　上官雨刚伏侍爷爷服药，看着他无力地沉沉入睡，便得到通知．
　　有贵客上门．
　　来人，服饰矜贵，纵是眉目郁积，仍是掩不住仪容华贵，一眼看出是倍受宠爱的天子骄女．
　　且，隐隐有似曾相识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我要见龙家主事者．”腰挺直，女子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她的身份，“我是音觞的亲生娘亲．”
　　－－－－－－－－－－－－－－－－－－－－－－－－－－－－－－－－－－－－－－
　　好不容易啊－＿－，虫虫从七点爬到十二点，整整五个钟头才打到这里，如有不妥之处，请各位将就一下，随便看看好了，不行了，真得歇息了，眼花缭乱中，明天后天再考虑谁走谁留要出什么情节，啊，欢迎大家提出建议．
　　可以睡觉了，幸福啊，流口水了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