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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饭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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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神,您告诉我,您是来自天边的饭桶星吧!”盛与歌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和空碗,心如刀割。
陆拾光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抬眸望着站在对面捂着心口的盛与歌,缓缓道:“你的手艺有待提高。”
五块挂钟那么大的玉米饼,整整一锅的小米粥,外加两碗葱香面,陆拾光一点不剩地全部吃完。吃得多还挑,盛与歌拍桌怒道,“陆拾光,洗碗去!”
“我不会。”
“那就更应该去洗。”
陆拾光不再说话,乖乖端着碗盘去了小厨房,一分钟后,又被盛与歌恨铁不成钢地赶了出来。
收拾完碗盘碎片,将剩下的一个还健在的碗刷洗干净,盛与歌看了眼时钟,工作的时间到了。
“我要出去做事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盛与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嘱咐。
陆拾光站在窗前,清晨的阳光温柔地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一身黑衣的他透着和静温润,听到盛与歌的嘱咐,他点点头,转身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还没走就盼着我回来?”盛与歌揶揄道。
“是。”
没想到他会认真回答,盛与歌有点受宠若惊,不过陆拾光接下来的话又狠狠给了她一栗子,他看着她,笑得如沐春风,“我会饿。”
盛与歌背着画具摔门而出,咬牙切齿的吼声还在房间里回荡,“你个饭桶!”
文和街道两边种着四米左右高的梧桐,其中一排每隔两棵树便有一张红木长椅,来往的行人有时会驻足休息或拍照留念。这里不同于一般的街道,两边都没有什么住户,都是一些具有江南古韵的房屋,基本上都租给卖文房四宝和明信片等有着文化寄托之物的店家。所以一整条街呈现出来的尽是古质朴素的感觉。
周围零零散散有一些圆桌靠椅,那是自由画家来此为别人作画的地方。最靠里面的几张藤椅藤桌就是盛与歌的,只要天晴,她都会来。有些顾客是当场画,有些则是给了照片付了定金,约定几天后来取。一幅素描几十块钱,有些要求比较高的价格就会贵一些。她在这儿画画已经两年了,附近店铺老板都认识她,有时候没什么事就会坐在一块儿聊聊天,知道盛与歌父母早逝,自己一个人,大家对她都挺照顾。
今天盛与歌照旧背着画具过来,彩瓷店的老板赵帆瞧着人来了,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莲子汤端了出来。
“与歌,来,这是我妈煮的蜜枣银耳莲子汤,你尝尝。”
盛与歌本想拒绝,但某人的海量让她早上根本没有吃饱,肚子确实饿着,就谢着接过了。
坐在藤椅上喝着莲子汤,赵帆坐在她旁边说话。现在不到九点,路上没有多少人,大家都比较清闲。
“与歌,马上就是你生日了吧?”
盛与歌自己还真没注意,现在想想,生日就在后天。
“你生日那天有没有空啊?我想请你去看电影。”赵帆期待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啊,那天我有约了。”不是故意推脱,因为好朋友周周明天就要从美国回来了,生日肯定是和她一起过。
“哦。”赵帆语气满是失落,“约了男朋友?”
“不是,是我玩到大的好朋友。”
盛与歌的话让赵帆又有了希望,他笑笑不再说话,心里想着那就送一份礼物,反正他还有机会。
陆拾光拿漫画书坐在单人小沙发上,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起身到盛与歌的房间转悠。她的房间很小,里面就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和一个白色衣柜,其他的也放不下了。昨晚他还是睡在客厅地上,虽然他不怕冷,但盛与歌还是给他铺了一层软软的被子垫在身下。
书桌上厚厚的一叠画册整整齐齐地立成一排,他随意翻开看看,基本上都是景物图。只有一个灰色画册,里面画着一个人,每一页都是同一个人,一个看不到相貌的人。
陆拾光一页一页翻着,在最后一页,只有一个背影,下面写着一个字,“他”。
静立了一会儿,他将画册归回原位,转身出了房间,又坐在小沙发上看漫画书。直到一点钟盛与歌回来。
“过来帮忙提一下。”盛与歌左右手各有一大包东西,背上还背着画具。
陆拾光接过两大袋子,提到厨房去,而后走出来,一本正经道,“我不吃芹菜和香干。”
刚换完鞋子的盛与歌黑眉一挑,“那就干脆别吃饭。”放下画具,准备到厨房做饭,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不是一颗星星吗?为什么会吃饭?”
陆拾光负手而立,眼睛里星光闪耀,“你不懂吗,我在努力适应地球生活,不是有句话叫民以食为天吗?我正在尽力践行。”
“这些话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在来地球的过程中,我的星矢将这个星球的所有基本信息都植入我的身体里了。”
盛与歌啧啧摇头,“我要是有个星矢就好了。”那么高考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听她说完,陆拾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看得盛与歌都有些不好意思,而后又是一盆冷水扑面浇上,“我的星矢显示,你的智商不够,不能拥有。”
然后,这天中午,陆拾光只吃了两碗米饭,盛与歌做的唯一的菜就是芹菜炒香干。
“你不人道。”陆拾光抗议。
“你又不是人。”盛与歌回答。
“你要一视同仁。”陆拾光申诉。
“我有种族歧视。”盛与歌驳回。
“这是反国际。”陆拾光继续上诉。
“再说晚上还做芹菜炒香干。”盛与歌一锤定音。
陆拾光委屈地低下头,继续吃米饭。
盛与歌正为此刻的胜利而窃喜,结果远在大洋彼岸的周周打电话来了。
“亲爱的,我明天晚上六点半到机场,记得来接我啊。”
“知道,我明天下午五点就去。”
一旁正在戳米饭的陆拾光声音凉凉地飘过来,“明晚的饭。”
“怎么会有男声?盛与歌,你旁边是谁?”周周像打了猴子血,兴奋得不行。
“这个……”
“不行不行,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就去机场,等着啊!还有,叫那男的一起来接机,听到没!”说完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盛与歌听着手机的“嘟嘟”声,眼睛瞥向陆拾光,一字一句道,“明晚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