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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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ing
文/孤白茕君
今天的雪真大啊。
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不一会地面上就铺下了一片洁白。到处都是银装素裹，这个世界变成了洁白。
在江户的天蒙蒙亮的时候，雪停了。
过了几个小时，某处洁白的地面出现了两排脚印，一大一小。那是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子，大人有着梳的一丝不苟的黑色短直发，青蓝色的双眼满是随意。而那个小小的孩子有着银色的天然卷，一双无神的红色死鱼眼此时因为对雪的迷恋而熠熠生辉。
“堪七郎，别跑远了。”
那个黑短发的男人这样说，点燃了叼着的烟卷。眼睛盯着那个孩子那雀跃的脸颊，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啦，土方叔叔。”
那个孩子压根就没有回头，只是用方还稚嫩的童音说。他随手抓了把雪，感受着这银白色天使的温度。
堪七郎的父亲在他出生之前就死了，他仅剩的亲人也在不久前死掉了。因为他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和万事屋老板坂田银时见了面，他们又长的那么像，所以年仅五六岁的堪七郎被托付给了万事屋一家。
土方十四郎是真选组副长，是被称为“鬼之副长”的男人。很奇怪，他喜欢上了那个万事屋的银卷毛坂田银时。然后感情迅速升温的两人在不久就承认了恋人关系。可是现在他正处于坂田银时不在的事实，所以他就变成了一个家长，带着堪七郎认识这个世界。
而那个卷毛，不久前就死了。
土方见到他的最后一面，实在下雪的时候。如绒毛般的雪纷纷扬扬的和那人的卷毛融为一体，他在雪里这样笑着说。
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
然后，再等土方看到他的时候，他早已经倒在血泊里，全身是血的他后背有一个很深的伤口，直直的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穿着攘夷时期作为白夜叉的战服，死在了他一直生活的战场。
那时候的土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无论疼痛还是什么，神经早就麻痹了。眼里也只有那个人倒下的身体，还有满地的鲜血和他手旁被鲜血浸透的刀。
突然下雪了，冰凉的雪花让他的理智再次恢复。他就这样看着那个人身上渐渐堆满了积雪，混合着仍然在流淌的鲜血，那纯洁的雪此时红的触目惊心。
那是、白夜叉流下的鲜血。
他想上前去拂掉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雪，可是很奇怪啊，脚怎么样都移动不了，就像是灌了铅般难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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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他不记得了。只是醒来后，看到了堪七郎那张略带担忧的童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银时的脸庞和面前的孩子重叠了起来。
啊，这孩子长得真的好像那个天然卷呢，简直就像父子一样。
房间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刺鼻的味道刺激着鼻腔。他吃力的抬起手，抚摸着堪七郎那头蓬软的天然卷银发：“堪七郎，银时呢？”
然后他一愣，自嘲的笑了笑。
——对啊，那个混蛋已经死了，死在了战场里，湮灭在雪里。
面对着堪七郎那略不解的脸，他微微勾下嘴角。
“——啊啊，没什么。”
“当没听见好了，卷毛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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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那家伙的尸体后来怎么样了，他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心力去打听。
他只知道他累了。被那家伙欺骗的筋疲力尽。
他知道坂田银时不在的这个现实，不过多久就会崩坏腐朽。
而那个时候，他会怎样，不知道，也不想去揣摩猜测。
什么都不知道了。
甚至，他已经无知到，怎样去死都不知道了。
——想去陪那个人啊。
——怎么陪？
——在他身边不就好了嘛。
「那家伙没有我会活不下去的。」
——他已经死了啊。
「是吗？那么为什么他去战场那么坚决啊？明明知道会死。」
——……那么我也去死好了。
「我怎么知道，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怎么死？
「真可悲啊，并不是没有你他就会活不下去，而是……」
——……不知道。
「……」
我没了他，就会活不下去啊。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了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
我的世界已经塌了啊。
回过神时，雪已经下大了。
看啊，这雪的颜色，不也很像那家伙的发色吗？白的没有一丝杂色啊。
——他想起了，以前他们去定食屋吃饭，出来的时候银时突然依着门口，拉住自己的袖口。
——那个时候啊，他说为什么他是白夜叉，自己这个鬼之副长依然这么不离不弃。
——他还说，他很脏，身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而且不知道是谁的。他属于战场，头发已经染上血污了啊。
——那个时候，自己扑进了他的怀里，在他胸前这样闷声着。
——「——我不想让过去影响什么。我爱的是坂田银时，无论过去什么的，无论是鬼神还是什么夜叉，这都是回忆了。我知道的是，坂田银时是个虽然懒散，却正直的人哦。」
——然后自己拽了下他的卷发，
——「什么嘛，明明纯的没有一点杂色啊。很好看呢。」
——然后似乎他说了什么，紧紧地拥住自己。
——他说了……什么来着？
……
忘了
你一定还是舍不得我，你一定化成了这雪花，来到我面前了对不对。
看嘛，我没有说错。
你不会离开我的，尽管「坂田银时」已经死了，可是你仍然在的对吗？
前方堪七郎的笑声仍然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小空地上。土方用手轻触雪花，眼里满是痛苦和悲柔。
他在自我催眠，他不希望整个人垮掉。他还要继续保护着那个人生前所保护的江户。
一片雪花轻轻落下，在空中奇迹般变成了水滴，稳稳地落在了土方十四郎的手心。土方抬起头，看着灰茫茫的天空。
“天然卷，你哭了吗……？眼泪好冷啊。”
然后，顺着他脸庞留下的晶莹水珠，掉落下来晕湿了地面。
我过的很好啊。
所以，你也要常来看看我啊。
无论化成什么都好，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