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述》blackpanda18

2、 Chapter 2

　　林清回到他们在的那个角落的沙发里，倒了半杯酒，又加了几块冰，喝了一大口。她眯着眼，想起杨戍眼中的笑意，怔了一会儿，把最后一口酒喝下去。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叫醒那几个喝醉了的人。那几个人睡眼惺忪的看着林清，不知自己在哪儿。
　　林清说，“不能睡在这儿，走吧。”接着又叫醒了程又，几个男生醉的太厉害了，想站起来没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原来的位置不动了。
　　林清想了想对陈是说：“是子，你和他们留在这儿，等酒醒了就回家。我送程又回家。她明儿下午的飞机，不能晚点了。”陈是胡乱答应着。陈是就是那个问程又去哪儿玩儿的男生。
　　林清想了想，还是不妥，找了张纸写下自己的号码和名字，她告诉一个服务生，等陈是等人醒了让他打电话，她来接他们。顺带从兜里掏出了两百块钱给这个服务生。林清说了句“麻烦了。”
　　她扶着程又就出门了。出了小胡同就打车带着程又回自己家了。
　　“白昼”里。
　　杨戍看着手里的纸，上面写着林清 150****1003。这张纸是他刚刚看到自己的同事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嘴里还念叨着，林清。
　　他就问人要了过来，还告诉人，他认识林清，他来打电话。那个人连忙道谢。多一事当然少一事了。
　　他把号码输入到自己手机联系人。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几个男生，皱了皱眉。他正想要低头收拾桌子，看见一个杯子里还有残留的一点儿液体和快要融化完的冰。
　　他鬼使神差的拿起那个杯子看了一下。又想起那个女孩子倚着墙边抽烟的场景。
　　正值酷暑，她穿了一件做工很好的短袖，穿着条长裤，腿很长细细的，长的也很好看，皮肤很好，很白皙也没有什么痘痘，却在眼角的斜下方有一道挺深的疤，头发不长，在锁骨上方，细长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像是又星光洒落在里面，亮晶晶的，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却又嫣红的嘴唇，嘬着烟眯着眼的样子真好看。
　　当他把杯子放下的时候，他自嘲的笑笑，自己怎么魔怔了，那是一个和自己不在一个世界的人。
　　到底一不一个世界是他能说了算吗？
　　至于心里什么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刚洗完澡出来的林清只穿了件睡袍，看着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程又，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看了看时钟，都已经一点了，想着明天得一早叫起来她。
　　她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点上烟，她的脸在烟一明一暗之间有些模糊。她还是眯着眼，她似乎很喜欢眯着眼想东西。
　　她在想白昼里的杨戍。想着他的声音，他嘬着她的烟的样子，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笑意的样子。想到了他硬朗的脸庞，皱着眉吐出一个字，操。然后就上楼回房间自己睡了。

　　一夜好眠的林清不到八点就醒了，出了房间看着楼下沙发上那坨还在睡觉的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家里那么多房间，其实就两间卧室，然后喝醉的人到她这儿来不能睡房间，这是规矩。她在楼上的卫生间冲了个澡，到楼下衣帽间换好衣服之后做好了早餐，准备叫醒还在沉睡中的程又。
　　“程又，起床。”她的声音还是那样，不像是叫人起床，反而像是在哄人睡觉。程又当然没有醒。
　　林清扭头就进了卫生间，拿了个新毛巾浸满了凉水，缓缓的走到客厅里，把毛巾扔程又脸上。程又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眼睛睁开了，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水进了眼睛。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默默的把毛巾拿下来，进了卫生间洗漱。
　　她不用猜就知道是林清那个小骚蹄子，因为除了她没别人干的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况且，她习惯了她对待的方式。例如，喝醉了只能睡沙发，叫不醒用水。
　　不过，对于别的不是她朋友的人，就算你喝死，林清也不会看一眼的。因为她不在乎。丫心里冷着呢，程又这么评价林清。
　　桌上的早餐很丰富，粥，煎鸡蛋，烤面包，牛奶，橙汁还有好几样小咸菜。
　　程又不止一次的说林清“你做饭的样式能不能不要这么杂。”
　　“我喜欢一顿吃各种口味的。”
　　“……”
　　“蹭饭还敢这么多话，下回你做？”
　　“……我错了还不行。”
　　吃完饭之后，林清给陈是打了电话，陈是说所有人都回家了。挂了电话等程又收拾好碗筷就送程又回她家拿东西。程又家本来是和林清家是一个大院的，只是因为程又的爸爸不是军人不方便，程又的爸爸就让二老搬出大院了。车停好之后进门，程又的爸妈都不在，只有爷爷奶奶在。林清问了好，程奶奶看到林清和程又进来，拉着林清就说：“清丫头，你这么又瘦了。”林清说了句：“没有，您每次都这么说。”语气温温和和的。
　　程奶奶拉着林清坐在沙发上说东说西，忽然扯到高考：“清丫头，你考的怎么样，报考的是哪所学校。”
　　“考的还可以，比我的估分多几分。701分，志愿想国际关系学院。”
　　“好丫头，考的真好。”程奶奶高兴的说。“国际关系学院倒也是个好学校，丫头以后想进外交部？”
　　林清点点头，程奶奶叹息了一声说：“好，学外交也好。”想想又笑了出来“你这性子适合，不急不躁的。”程爷爷突然说话：“清丫头是适合。”
　　林清看着两位老人家关心自己，眼中也慢慢浮上了暖意。想想家里的那两位活宝，天天呛，眼中有浓浓的笑意。
　　程又收拾好了东西下来，林清起身把东西接过来，走到门口，对程爷爷程奶奶说：“我去送她，您二老不用担心。”两位老人把两个姑娘送到门口，看着车子驶去的方向没有说话，不用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在机场。
　　到机场都已经十二点多了，飞机是下午四点起飞。林清和程又一起把行李托运了办好的登机手续。才一点半，两人去餐厅去吃饭，一吃就是一个多小时。快三点了，得进安检了，林清结了帐，两人这才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两人又稍微喝了点儿酒，程又脸上红扑扑的，在过安检前抱着林清不撒手，她声音有点儿哽咽：“清儿，我好像要哭出来了。”
　　“那就哭出来。但是不要为了我们分开而难过，因为我们分开是为了成长。”林清抱着程又说。
　　程又的眼泪掉了下来，说：“我不在，你好好照顾自己。”林清点头。
　　“走吧。”她松开程又，程又背着自己的包进了安检，林清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她没有告诉程又，只有四年而已，四年她们就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