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十八 ...
-
三样极难寻到的药材已经被两人找到了其中两样，不得不说是运气极佳，上天眷顾。但是，两人为了寻齐这两样也花去了大半年时间了，而且天一教在大唐许多地方都有分布，不知能否在剩余的时间里寻到轻红花。
两人这几个月来在枫华谷等有天一教出没的地方都打听过了，也捣毁了许多天一教的驻地。毕竟在亲眼见过那些可怖的尸人和奇诡莫辩的蛊毒后，他们对天一教深恶痛绝。
有一次，叶藏琛打听到一个天一教驻地后，两人便运起轻功赶过去。还好他们去的及时，正看到天一教的教众欲将一位被麻绳绑紧的少女放进炼尸罐中，那少女生的眉清目秀，只是脸色青白，面容扭曲，眼中满是惊惧与对生的渴望，可她已经被人用药毒哑了，只能流着泪发出“啊啊”的气音。
叶藏琛虽听过天一教的名声，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他们将活生生的人炼尸，因他不能动用内劲，只好弹指将几枚石子打出去，那些个石子打在几个天一教教众周身大穴上，顿时令他们晕死过去，那少女也得救了。沈寒暮飞身过去，帮少女解了绑，可她还未回过神来，神情呆滞。两人剿灭了这伙天一教徒，却也留了个活口好问话。
叶藏琛抓起那人的衣领，沉声问道，“你们可有轻红花？”
“哎呀……这轻红花是什么药材……小的没听过啊！”那天一教卫士咬牙不说。
沈寒暮冷冷看了他一眼，只一道寒芒闪过，那人咽喉处便多了道血痕，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叶藏琛哼笑了一声，“哦？那你如何知道这是药材？”
“这……这……”天一教卫士吞吞吐吐，直到叶藏琛不耐烦卸了他一条胳膊，才唉唉叫道，“别！别！两位侠士，我说！我说！”
这卫士愁眉苦脸道，“我只知道，我们用的蛊毒都有参杂这种药的成分，但是我们没轻红花呀！都是上头直接给的毒药，大概……大概总坛那边会有……但是总坛的防卫比这里严密多了，而且那边的教众都武功高强，你们这是自讨苦吃！……”
沈寒暮也不耐烦听他讲了，冷声一喝，“别废话，总部在哪？”
“……在……在黑龙沼的五仙岭那！”他连忙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两位侠士，饶了我吧！”
两人没理他，见他都交代了，利落地给了他个痛快——对天一教这种恶徒，何必手下留情？
叶藏琛见那少女眼神清明了几分，心知她缓过来了，便温声道，“姑娘，你还好吧？”
那少女却仿若未闻，目光直直盯着那几十个炼尸罐，口中“啊啊”不停。然后她才了悟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便咬破指尖，在地上以血为墨，写下“妹妹”二字。
“你是说，你妹妹在那些炼尸罐里？！”两人大惊，打碎了全部的炼尸罐，但为时已晚，罐里的人不是已经被炼成了毒尸，便是皮肤青紫，目光呆滞，四肢僵硬。
那少女突然眼里有了点神采，冲过去抱住一个已经浑身僵硬的女孩儿，那女孩儿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真不知道那些畜生怎么下的手。少女颤巍巍地伸手探了探妹妹的鼻息，终是仰天嚎啕大哭，喉咙里发出“喝喝”的悲鸣，晕倒在女孩身旁，她们的手还紧紧抓着。两人心里也不好过，虽知道这些人变成这样必定经过了好几个月，但总会想，若是早来一些，是不是就能挽救回他们的生命？
沈寒暮叹息一声，他终于明白了为何江湖上人人谈起天一教，皆一副恨不能生啖其肉，恨之入骨的模样。他轻声念了一段《无量度人经》，以此祭奠那些无辜的亡魂。
得知了具体的消息，两人将少女安顿在附近的村落，留了些银两和衣物后，便一刻不停地赶往黑龙沼。
到了五仙岭的天一教总坛，那人口中说总坛守卫严密，可他们一路上却只见到了几条小杂鱼，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两人到了祭坛中央，也每半个人影，沈寒暮正疑惑，叶藏琛却目光凌厉地看向一处，沉声道，“既然在，又何须掩掩藏藏？！”
话音刚落，便从建筑顶部跳下一名男子，作的天一教打扮，因常年接触尸人等诡邪之物，他的皮肤微微发紫，眉宇间更是凝着一股死气。他慢悠悠道，“听说近日有两人为了轻红花，在各处捣毁我教分坛，忽闻二位前来总坛的消息，便遣去了教众，在下好亲自迎接二位的到来。”
说是迎接，但两人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叶藏琛拧眉问，“你是谁？”
“在下乃天一教大祭司，巫夷。”那人笑的彬彬有礼，却无端带着股阴冷，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能否予我们一朵轻红花？”沈寒暮认真问。
巫夷没想到这道长看着冷冰冰的，性格却有些认真到傻，楞了一下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想要自然可以，但要问问我的宝贝儿们答不答应！”他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在静寂的总坛显得格外清晰。
听他这话，便知道不可能和平解决了，两人暗暗运气戒备，手中三尺青锋皆已出鞘。只见附近兀的窜出几名天一教巫师，他们看似散乱，实则站位精妙，一齐用苗语念出一段生涩的咒文后，地面便一阵颤动，传来“隆隆”之声。
“不好！”叶藏琛浑身气势一变，拉着沈寒暮一个迎风回浪急速向后退去。只见一声巨响，两人之前站着的地方已经崩塌，一个庞然大物直立在废墟里——竟是天一教炼成的大毒尸！虽然大毒尸身形庞大笨重，但一身皮肤却刀枪不入，且力大无比，手里握着两把重逾千斤的斧子，极其可怖。
大毒尸踏出一步，地面便晃几晃，两人有些狼狈地左躲右闪，毕竟身形差距太大了，硬拼肯定吃亏。叶藏琛因蛊毒不能动武，不含内劲的剑招对刀枪不入的大毒尸来就跟挠痒痒似的。无奈，沈寒暮只好换了内功心法，《紫霞功》能以剑气伤人，对付大毒尸更为有利。只是他毕竟自幼习的是太虚剑意，紫霞功的招式领悟不够，威力大减。两人打一下跑一下，终于磨死了这庞然大物。大毒尸倒地的那一刻，两人均是大大松了口气。
那些天一教巫师见大毒尸都奈何不了他们，竟召唤出无数尸人，打算用人海战术。刺耳的笛声一直持续着，两人不但要抗住这难听的声音，还要抵御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的尸人，防止他们带毒的指甲挠到自己，可谓费尽心力。他们千辛万苦清了几波，却仍有几十近百个尸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叶藏琛之前无奈之下还是动了内劲，此时一口血喷在衣襟上，脸色发白。他摸了摸背上的重剑，叹息一声，眼底多了几分坚定。
“藏琛，你要做什么！别再出手了，你的身体受不住的！”沈寒暮失声大喊。
巫夷狂笑起来，“你们就在这里耗死吧！主人的祭祀要开始了，我就先走一步！可惜不能欣赏到你们临死的悲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藏琛仿若未闻，切了重剑，起手一个莺鸣柳后，便是一招“风来吴山”！风来吴山威力巨大无比，是藏剑武学中的禁招，不到万不得已，藏剑弟子不得用出此招。只见他眼底金光大盛，旋身挥舞起重剑，一波波金色的锐利剑气荡开来，围住他们的尸人眨眼间倒下去大半，沈寒暮不由有些看呆。终于尸人全灭，那几名天一教巫师也被此时气势完全不同的叶藏琛斩落剑下。
沈寒暮见叶藏琛伫立不懂，担忧道，“藏琛！你……”
话还没说完，叶藏琛咳出一大口血，晕倒在沈寒暮怀里。沈寒暮又急又气，明明大夫三番五次嘱咐他不可动武，他还执意如此，而且刚才那招，一看就知道对身体损伤极大！现在叶藏琛重伤昏迷，轻红花也没找到，沈寒暮不知如何是好。正打算先回五毒请索格里治疗一番，却看见大毒尸身下有一抹艳丽的红色——轻红花？！
轻红花怎么会开在这儿？而且刚才根本没有……他思索一番，有可能是大毒尸身上不慎携带了轻红花的种子，刚才它倒下时正好落到了土壤里。加上大毒尸的毒液和叶藏琛特殊的血的浇灌，让它极快地成熟了——轻红花除了需用毒液浇灌外，另一大特点便是生长期极短。
沈寒暮欣喜若狂，将轻红花摘下，小心地封存好——毕竟是万毒之源，有点不慎便可能沾染剧毒，顷刻间身亡。三样药材都齐了，找齐这三样的时间加上赶回五毒所需的时间，堪堪两年，万幸，没超过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章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