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死者》城与画

5、大道朝天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赴死路’邧二和聂一不欢而散后总会想得比较多。
　　邧二和聂一家住桃源村，桃园村家家户户都种着桃树，每到丰收季节聂一就会带着邧二和村里其他的小孩挑着村里长得最好的桃儿摘，村里但凡种的桃子长得好点的无一逃出这群小混蛋的魔爪。每次偷桃之后这群小混蛋身后总会坠着桃树主人的叫骂，他们总会觉得很刺激并以此为乐，屡教不改。
　　这群小孩中当属邧二和聂一关系最好，原因很简单，他俩都是孤儿。邧二聂一的父母都是桃源村的村民，多年前两家和着伙儿进镇上卖桃，回来的路上不幸遇到落石，两家父母全都身亡，只剩两个孩子靠着桃源村村民的怜悯活着，结果聂一那个不知感恩的货领着一群小孩到处捣蛋，偷桃掏鸟蛋都是小事，他们还喜欢掀小媳妇儿的裙子，扒寡妇家的窗户，把猪食倒进牛的草料槽里等等数不胜数的坏事情。桃源村的村民简直讨厌透了这群小混蛋，最讨厌的还是领着自家小孩整天捣蛋不干好事的聂一，最后刚满十四岁的聂一就被赶出了桃源村上镇上讨生活了，十二岁的邧二舍不得自家这个结拜的哥哥跟着聂一一起到了镇上。
　　刚来镇上的时候聂一还是很老实的找工作帮忙搬个货物什么的挣点小钱，后来在镇上混熟了他就开始不老实了，嫌弃搬货挣的钱少，带着邧二开始做起另外的行当，偷。
　　于是他们迎来了比桃源村里更加厉害的叫骂声，索性聂一还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每次偷的都不多，还都挑的家境看起来还不错的人偷，一点小钱一般人还真懒得去衙门报官，让他俩逍遥了好一阵子。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聂一终于踢到铁板了。
　　这块铁板是镇上的混混头子，看以来大手大脚的，其实一毛不拔，吃东西买东西从不给钱，偏偏还和官府有点关系，知道他的人没几个敢得罪他的，聂一就是不知道他又不小心得罪他的。好在聂一油嘴滑舌拍了一通那混混头子的马屁又把自己和邧二这一天的收入全都奉献了出去，那混混头子不仅没有计较聂一偷了自己的钱袋，还相当赏识聂一让聂一带着邧二跟着他混。
　　这么好的抱大腿机会聂一当然不会放过，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邧二什么都听聂一的当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就成了青龙帮桃源堂下的一员。

　　很久以后想起来邧二都想那大概就是他两的一个人生转折点吧。除了不大识字以外聂一不得不说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从一个小混混到踩着桃源堂无数元老级人物坐上桃源堂的堂主之位成为在青龙帮说得上话的人物聂一用了不过六年时间，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跟别说聂一还带着邧二这么一个拖油瓶，青龙帮的帮众哪个不知道桃源堂的大当家和二当家是结义兄弟，关系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大当家有本事，二当家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庸人，如果不是聂大当家的照顾他，就凭他邧二能坐上二当家的位置？
　　桃源堂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帮众面对大当家的时候恭敬无比，面对二当家就不当一回事，邧二知道，那些帮众都不服自己，可是这用能怎样呢？他们还不是得听他的？终究他邧二才是和聂一一起长大的的兄弟，邧二原想着他和聂一一定会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但是世事无常，他和聂一好像要走上分道扬镳的道上去了。

　　让邧二和聂一走上不同道路的事情发生在一个雨天，那时朝廷发生了很大的动乱，而邧二在那时的一个雨天里救了一个人，一个仅有一面之缘故人，邧二和聂一的恩人。
　　“小二，你听我说，我们真的不能留他在这里，他会给我们招来灾祸的”聂一很语重心长。
　　邧二看看躺在床上那位面色苍白的恩人，道“大哥柳公子毕竟于我们有恩....”
　　“他真的不能留在这儿，朝廷本来就想抓青龙帮的把柄，青龙帮两千多号人的命还比不过他柳元？他是对我们有恩，可那样的恩情对他那样的公子哥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犯不着把你自己给搭进去了，小二，大哥从不要求你做什么，但是这回你一定要听大哥的。”
　　“大哥，我知道，我不会连累到其他人的，明日一早我就带柳公子去其他地方，柳公子他毕竟于我们有恩的。”
　　“邧小二！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我说得还不够明白？现在马上把这位柳公子丢出我们桃源堂，他于我们的恩惠对我们而言也不过是小恩小惠，没有他我照样可以解决问题，但现在你留着他朝廷知道了我们只能死路一条，别和我说你可以自己一人承担，邧小二你承担不起！”聂一已经怒了，邧二从没有这么忤逆他过。
　　看到聂一发怒，邧二已经明白他是不可能留着柳元在这里的了，“大哥柳公子他身有重伤，至少等到明日好不好。”
　　“不好，你马上给我把他丢出去。”
　　邧二最终是放弃了向聂一求情“是，大哥。”说这走到床边将床上正重伤昏迷的柳元背了起来。
　　“你背他干什么？”聂一疑惑道“这还用你请自动手？陶闲进来。”说这就要把自己的亲信招进来 。
　　“大当家的，什么事要小的去办。”
　　“大哥，我自己来吧。至少让我给柳公子找一个安身的地方。”
　　聂一望了邧二一眼，沉默半响妥协道“好吧，你早去早回。”
　　“陶闲，你回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陶闲眼观鼻鼻观心，当然不会说出聂一不高兴的话，只是连连应是。‘这是大当家的二当家的第一次一矛盾吧，看来这桃源堂又要变天咯！’陶闲心中想到，一边退出门外。

　　邧二背上背着柳元一直向着城外走去，他根本就没打算听聂一的话，多亏了他因为小时候缺衣少粮的经历，身上总是喜欢带一大堆的银两，现在他也不用为钱操心，只是这城里留不得了，桃源堂和朝廷都会搜寻他们的踪迹，若是被桃源堂搜到了还好，聂一毕竟是他的兄弟，若是被朝廷搜到了，可就真是死路一条了，邧二心中苦笑，将来就是一场亡命天涯路了。
　　邧二背着柳元从桃源堂的密道中逃出了城，看守密道的俩个帮众还和他打了个招呼想要奉承他，却不知到他们的二堂主背上背了个朝廷要犯，准备着逃出城从此亡命天涯。邧二和两个帮众打着哈哈混出城后就往深山里跑去，聂一和他说过越危机的时候越不能轻易相信其他人，你不当一回事的一个人可能就是要了你的小命的关键一环，邧二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带柳元逃去其他有人烟的地方。
　　跑了不知有多久邧二终于跑进了山里，可是邧二还不放心继续往深山里走，‘自己那么久没回去大哥估计已经知道自己跑了’邧二心中想到‘可能自己这个时候反悔大哥也会原谅了自己可是’，感受着背上的重量，他忘不了这位正重伤中的柳公子曾经对他的帮助。
　　邧二是一个重情的人，因为舍不得聂一他可以舍弃桃源村的安逸生活和聂一一起去镇上打拼，人人都说桃源堂的二堂主是个平平无奇的庸人，可是聂一知道，就是这样的邧二在无数次他和别人的搏斗中不知为他挡了多少别人的拳头和刀子，邧二莫名的很相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狗屁不通的道理，聂一曾说过邧二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道理中，可是聂一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他想着，像邧二这样安分守己的人闯不出什么大祸，不小心闯了点什么小祸也总有自己顶着，可谁曾想命运这种东西有这么无常啊！自己多年之前的一句玩笑话也能一语成谶。
　　担心着聂一可能会找过来，邧二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往深山里走了好久，直到他自己认为足够深了才停下来找了个山洞将柳元放了下来，但还不是邧二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深山里有很多危险，若是他就此松懈可能他和柳元就成了山中野兽腹中美食了，最糟糕的是这位柳公子好像发高烧了，在不处理就麻烦了。
　　邧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装的驱兽粉撒在柳元的周围，就近在山洞周围寻了一些树枝堆在洞边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将树枝点着。火折子和驱兽粉都是邧二和聂一在外打拼时以防意外随身必备的东西，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小东西。
　　邧二身上也带了药但是都治不了柳元的高烧，药这种东西也不能乱用，索性邧二懂一点医术，没有乱用药，不然柳元的小命可能就丢在一堆莫名其妙的药上了。除了高烧以外柳元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伤，刀伤箭伤这类的，邧二脱了衣服把中衣单独拎出，又把外衣穿了回去，现在是深秋到了晚上多多少少有点冷。邧二走到柳元身边去掉他身上的衣服，柳元的身上绑了一些纱布，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了一半，另一半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聂一赶了出来了。将中衣撕成条，邧二从衣服中摸出一瓶金创药细细的倒在柳元的伤口上，用布条吧撒了金创药的伤口包扎上。
　　做完这些邧二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在散发着凉意的深秋的深山了打了个喷嚏，邧二拢了拢衣服，试图减少一点寒意，把衣服盖在柳元身上，又把火堆向柳元身边移了一下，多添了一些树枝进去，邧二沉思了一些嘀咕道“还得去找点水，和药材。”
　　不放心的又在柳元身边撒了一些驱兽粉，想着在不找水和药来估计明天柳元就是一具尸体了，邧二最终还是去找水源药材去了。邧二的身形慢慢的淹没在深山的夜色里，若是聂一知道了又会怎样叫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