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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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至今还记得姐姐被那该死的吸血鬼杀死时候的神情，那时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姐面带着微笑，然后渐渐没有了呼吸。
对于姐姐的死，她只会没用的哭而已。
——而她恰恰恨透了自己这一点。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身处帝鬼军的保护下。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是的，一个为报仇做准备的机会。
于是她开始孜孜不倦地学习、疯狂地练习战斗技巧。
——她努力学习，终于成为学校考试的年级第一，只为能够争取到最强“黑鬼”装备的选择权。
——她每次出任务都偷跑，顶着违背指挥的惩罚，只为能够找到那个杀死了自己姐姐的贵族。
她是同龄人眼中的学霸天才，违反命令第一人。
但唯一想要骄傲地向其展示的姐姐……
已经不在了。
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夸奖她了。
然后，仿佛是命运对她开了个几乎可以把她击垮的玩笑——那个自己日日夜夜都恨着怨着，巴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吸血鬼贵族笑着站在了自己面前。
没有人知道她当时心里有多复杂。
“这是高层派给你的任务，她失忆了，现在你的身份是她的妹妹。啊对了，她可是军方重要的客人，可别一个失手把她杀了啊~哈哈~”
如此轻巧的一句话硬生生地将小远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击得支离破碎。
“你好，那个……你是小远吧？他们说我是你的姐……”
“滚开！我的姐姐已经死了！”
这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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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如同木偶一般向前走的遥停了下来，她身后不远处的墙上靠着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挑衅意味的小远。
遥转过身，发现不是自己的目标，又走向别处。
“啧。”仔细观察可以看见小远的袖子被抓得皱了起来，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仿佛在忍耐什么。
这个人是杀死自己姐姐的凶手，现在对自己毫无威胁，很轻易就可以杀死她。
只要杀了她就能为姐姐报仇了。
对……只要，杀了她……
去啊！
脚快动起来啊！
你不是已经盼着这一天很久了吗！
鬼咒装备随身带着，只要冲上去一挥……
冲上去啊……
为什么动不了？
快，冲啊？
她不是……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姐姐吗……
自己不是每天恨不得她死吗？
腿给我迈出去啊！！
脚动不了、腿也迈不出去，更重要的是——自己杀不死她。
小远手里已经拿上了鬼咒装备，但却在自己泪涌出来、滑坐在地的那一瞬间松手掉在地上。
对于真相，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了。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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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对劲。”米伽看了看周围，不露声色的握住佩刀。
“我也感觉到了，太过安静。”筱娅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自己的鬼咒装备具现化出来，举在身前以备突然袭击的发生。
众人十分默契地缓慢向前行进。
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轻微而平稳的脚步声。
三叶刚想问来人是谁，身后因变成了吸血鬼而视力极好的米伽已喊了出来。
“小夜？！”
但遥仿佛没听见似的，连步伐的节奏都没有改变。
米伽等人盯着遥，耳边好像听到了她的呢喃声：“……入侵者。”
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遥就发生了变化。眨眼睁开的瞬间，他们看到了天空中飘下一片片雪白的羽毛，而遥的背后也窜出一对羽翅。
刚刚听到的念话更清晰了：“歼灭入侵者。”
变化还没结束，她的背后隐隐有又一对翅膀要窜出的趋势。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情况他们曾经见过——君月的妹妹，未来。
鸣海死死盯着遥，脸色很不好：“喂，那个东西果然是……”
君月握住鬼咒装备的手不禁紧了紧，不等鸣海把话说完就第一个冲了出去。
“喂！”小优感到身边一阵猛风吹过，君月便已消失在原地，喊了一声也跟上前。
但二人一前一后的夹击被遥巧妙地躲开了。
“总之我们先把音缠住，她好像没有要用大招的打算。”筱娅下完指令，又对着远处的君月喊道，“君月！”
这个团队的配合是一次又一次的战斗锻炼出来的，只是对望一下，君月就明白了筱娅的意思，点了点表示了解便向后一跳，筱娅和三叶也没有放弃这点空隙，冲到遥身后一挥，但击中的只是残影。
与一在远处看清了遥的落点，拉弓射出一支箭，本以为能击中，却没想到半路便被遥单手截了下来。
但……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进了他们的包围圈。
“歼灭入侵者。”将自己接到的指令又重复了一遍，她身边的气流开始急速流动。
“嘭”距离遥最近的米伽脚下突然一空，后背在同一时间传来剧痛。他艰难地睁开眼，发现遥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小夜……”遥的手劲开始加大，米伽说到一半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口。
“音！”
“住手啊音！他是米伽啊！”
身后的喊声一片，遥却不为所动。眼看着她举起的另一只手就要贯穿米伽的胸膛，君月已经冲上了前。
“住手！”
小远的声音。
遥的手颤了颤，硬生生停在了距离米伽几厘米的地方，而君月刺向遥脑后勺的剑也在煞那间顿住，米伽借此挣脱出来半跪在地上咳嗽。
筱娅等人好像明白了什么，让出了一条道。
小远穿过几人，猛地向前一扑，从背后抱住了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其实是知道的，姐姐的死错不在你。
“但是我真的太害怕了，姐姐就在我眼前，对我笑着闭上了眼睛！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是我活着啊！又为什么让我遇到你了啊……
“我明明那么仇视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原谅我……
“星野遥，你不是说要努力做好我的姐姐吗？现在我给你机会。
“给我回来啊！回来以后接受我的道歉！你这个……笨蛋……姐姐——”
遥背后的羽翅越来越小，最终收回到背后，她甩手推开小远，抱着头一步步后退，说出的话语无伦次：“我的职责是歼灭入侵者……不对，我是百……百……不对，我是星野遥，不对！不对！都不对！”
米伽冲上前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小夜你冷静点！”
“我……我是……”
“你就是你！”
“那‘我’……到底是什么呢？”
米伽顿时被这句话问得没了声音。身后，小优等人也缓缓低下了头。
是的，他们——尤其是小优和米伽——从很早就认识了遥，不，音。
于吸血鬼来说，音是他们所厌恶的存在，但若说她不是吸血鬼……与人类相比又属于异类。
那她是吸血鬼吗？
“米伽……君，对吧？”看着眼神复杂地抬起头的米伽，遥笑了起来，“我和你是同类吗？”
等了一会儿，遥并没有得到回答，她的视线又投向更远处的一群人：“那……我和你们是同类吗？”
“小夜……”
米伽伸出手，却发现怎么也够不到眼前的脸庞。
小夜，
求你，
不要用那种快要哭的表情，
问我那么残忍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