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安]无期》夜浮

1、【灰安】无期

　　Ⅰ
　　因为仰慕妖精的尾巴的S级魔导士，雨女——朱比亚·罗克莎，我加入妖精的尾巴已经有第三个月了。
　　三个月间我没能有任何机会见到仰慕的对象。
　　米拉珍小姐说，她去进行一场百年任务了，要回来大概还要很久。
　　而且也不应当再叫朱比亚·罗克莎。
　　而是应当叫做朱比亚·弗尔帕斯塔。
　　我万分惊讶。
　　身为头号粉丝，我竟然不知道我的偶像雨女小姐已经结婚了。
　　因此我饶有兴趣的问了下去。
　　“那么那位弗尔帕斯塔先生是跟朱比亚小姐一起去执行任务了么？”
　　米拉珍小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笑容渐渐变了味道，之后她对我说，“对呢，你进工会比较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那之后她转移了话题，而我也善于察言观色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好奇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因此我决定自己去偷偷地调查。

　　Ⅱ
　　对于朱比亚·罗克莎的这半生，我是做过细致的调查的，因为这是一个粉丝应当做的事情，但是在加入妖精的尾巴之前，我对于朱比亚小姐的同伴没有任何兴趣。
　　朱比亚小姐在杂志访谈的时候回答过一个问题，我还记得，问题是，请你对你的粉丝们说一话吧。
　　朱比亚小姐说的是，朱比亚、没什么想说的。
　　那本杂志出来之后，朱比亚小姐掉过粉，因为有些粉丝觉得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太过高傲。
　　但我却成了忠粉，一发不可自拔。
　　我喜欢这样高傲的朱比亚小姐，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
　　因此我主观臆断了朱比亚小姐在生活中、在工会里想必也是一个孤独而高贵的人。
　　没想到朱比亚小姐已经嫁作人妇，却让我完全的对朱比亚小姐选择的另一半提起了兴趣。
　　什么样的人能得到朱比亚小姐的青睐，什么样的人能让朱比亚小姐这样高贵的人委身下嫁，我对这一切都非常好奇。
　　但奇怪的是工会里比较有资历的前辈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大多都闭口不言，转移话题，唯一的线索就是纳兹前辈当时说了一句，“下坠眼混蛋……”
　　想必这个绰号就属于我问的那个人。
　　但是无法继续问下去，工会的大家都似乎在避开这个话题。
　　之后我去查阅了妖精的尾巴地下图书馆的名册，找到了一个名字。
　　格雷·弗尔帕斯塔。
　　是一位冰之魔法师。
　　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个人。

　　Ⅲ
　　说到冰之魔法师，我就想起了蛇姬的里昂先生。
　　因此我急忙买了车票，向会长请了几天的假，收拾了一些行李，坐上了列车。
　　哦，当然，还带着我从图书馆偷出来的资料。
　　资料的量有些庞大，但所幸我会使用文字压缩魔法，将资料都压缩在同一本书里。
　　大部分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但能看出来一些个人情报，比如格雷·弗尔帕斯塔的工会徽章在锁骨下的位置，是工会的S级魔导士，从年少的时候就一直是妖精的尾巴的成员，跟纳兹先生的关系是朋友以及竞争对手。
　　他跟朱比亚小姐相遇是在妖尾VS幽鬼的战斗上，立场是敌对，他胜利了。
　　我不禁在脑中幻想这是个怎样强大的魔导士，竟能打败那个朱比亚小姐，而且那个时候他似乎还不是S级魔导士。
　　除此之外的资料很少，似乎是被刻意抹掉的，有着不正常的消失的痕迹。
　　“格雷·弗尔帕斯塔？”坐在我对面的人突然开口说道，“你在调查关于他的事？”
　　那是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家伙，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男子，斗篷下隐隐露出几根蓝色的发丝。
　　“你是谁？”我反问道，并暗暗的聚集着魔法。
　　“啊，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来妖精的尾巴看一个故人。”那人语气依然平静，“关于他的事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家伙的事？”
　　他似乎没有恶意，语气依然轻松，让我也无奈的放下了自己的警戒。
　　“因为好奇。”
　　“噗，好奇么？”那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低声笑了笑，“把资料收起来把，那些资料几乎没有关于格雷的情报，他的情报，都是被他自己亲手抹掉的。”
　　我有些惊讶，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桌上的东西。
　　“之后的一切听起来可能像是个故事，信不信就由你吧。”

　　Ⅳ
　　妖精的尾巴曾经解散过一次，而之后，纳兹·多格拉尼路重新组起了现在的妖精的尾巴。
　　那个时候的格雷和朱比亚之间，似乎存在了什么隔阂。
　　朱比亚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口一个格雷SAMA，而是似乎有了什么心事一般的低沉了下去。
　　而归来的格雷，也不再像从前那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犹如一道横沟。
　　工会的同伴都很担心他们，因此一起决定，为他们两人共同接一个双人任务，并且希望他们在任务中能够看清彼此的心。
　　那个任务是解决一个湖中的暗黑工会余党，似乎那些人正在筹谋一个古代的遗失魔法阵，想要做些什么。
　　由于整个工会躲在湖里，因此需要身为水之魔导士的朱比亚，为了提升战斗力，他们叫上了格雷，和身为委托者的另一个魔法工会一同踏上了任务。
　　任务进行的非常顺利。
　　两个人都有着S级的实力，另一个工会的帮手们也都很强，因此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摧毁了那个不大的工会的阴谋。
　　而朱比亚和格雷似乎也在战斗中找到了默契。
　　他们闭口不谈之前的事，但却也渐渐的能够和对方和谐的相处。
　　虽然这样的相处就像在逃避着什么。
　　而之后，任务结束的时候，格雷被对方的反击魔法击中。
　　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甚至没有造成伤害，但担心是精神魔法，因此格雷与朱比亚就告别了委托人，准备回工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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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在那里跟他们分了手，这就是我知道的最后一部分。”他说着站了起来，“那个魔法到底是什么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艾露莎也不愿意提起，如果你知道了的话，请你记得有朝一日告诉我后面的事。”
　　说完，他站起身，向车门走去，那里似乎还有几个一样穿着斗篷的人在等他。
　　之后，他们一起下了车。
　　我还坐在那里，脑中不停的在想，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Ⅴ
　　火车到站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简短的故事。
　　里昂先生来接站了。
　　里昂先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有着恰到好处的不羁的白发，和非常温柔的笑容，在我加入妖精的尾巴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也是他，在听说我是朱比亚小姐的粉丝之后，推荐我去妖精的尾巴工作。
　　“好久不见，里昂先生。”
　　“好久不见。”
　　之后我跟着他去了我定好的旅店，将行李放下后，约他吃饭。
　　“你就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你请我吃饭是求我帮你举荐进妖精的尾巴。”里昂先生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绅士，开玩笑似的说到，“最后还是我付得帐。”
　　“里昂先生，你认识格雷·弗尔帕斯塔么？听说他也是一位冰之魔导士。”
　　里昂先生的手似乎抖了一下，他放下刚要拿起的红酒杯，看着我的眼睛，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你怎么会问到他？”
　　里昂先生这样反问道。
　　“听说他娶了朱比亚小姐，我只是想知道关于朱比亚小姐的事而已。”
　　听了我的理由，里昂先生似乎无力的叹了口气。
　　“可怕的脑残粉……”他这样说道，“我当然知道格雷，他是我的师弟，我们的魔法都是乌鲁的教导，他也是我的情敌，当时我们一起追过朱比亚。”
　　“那么最后他赢了？”我有些惊讶的反问这件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怪我难以接受，我一直以为这世间没有姑娘能拒绝像里昂先生这样的男神，就算是朱比亚小姐大概也不行，可里昂先生居然输给别人，这让我更加难以想象。
　　“他算赢么，我也不知道，如果这样算赢的话，那从他遇见朱比亚的那一天开始，他从没输过。”
　　里昂先生的语气似乎有些感慨，也有些疲惫。
　　“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想知道的部分，我或许也并不知道。”
　　他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将红酒冻成一块绯红色的不规则冰块。

　　Ⅵ
　　格雷并非是一个完美的人。
　　可他最大的优势在于他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人面前。
　　只要这一个优势，他在朱比亚的心里就永远是领先于任何人的重要。
　　因此当他们执行完任务回到工会后，朱比亚便立刻催促他去看魔法的症状。
　　最终会长看了格雷身上留下的魔法痕迹后，证实了这是一种失落的黑魔法。
　　被施法者将会被培育出第二人格，与原来的人格完全相反，没有是非观念。
　　能否造成什么危害，并不清楚，但非常清楚的是，这是个无法解除的魔法，因此需要有人在格雷身边监视，当他出现什么异常的时候，要及时报告会长。
　　这件事最终理所当然的成了朱比亚的职责。
　　因此两人同居了。
　　或者说，再一次同居了。
　　开始的几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两人私下的相处非常尴尬之外，其余一切如常。
　　直到里昂拜访格雷与朱比亚的那天，他们三人吃过晚饭后，格雷和里昂一如既往的有些小拌嘴，而朱比亚在用水魔法洗晚餐的盘子。
　　而后似乎只是一个刹那，格雷身上本应消失的恶魔之痕突然暴涨，之后的格雷变成一副陌生而又冷酷的样子。
　　里昂惊讶的打掉了手中的杯子，而后从厨房出来的朱比亚则是因为一瞬间的魔力紊乱打碎了水槽中的所有盘子。
　　格雷似乎还未完全失去理智。
　　他喃喃的说着，“阻止、我……”
　　之后，完全被另一个格雷吞没。
　　他的身上布满黑色的恶魔之痕，发出了不详的魔法气息，让里昂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之后里昂和朱比亚联手，才勉强将格雷关在水流拘束与冰牢的双重牢笼里。
　　但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不算轻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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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因为受伤而昏迷，被送回了蛇姬之麟。”里昂先生说到，“后面的是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去问问露西，她应该能够告诉你。”
　　“露西？是星灵魔导士露西·多格拉尼路小姐么？”
　　里昂先生点点头，“明天就回去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他说完，放下杯子，离开了这间小餐厅。
　　我看得出他似乎还有所隐瞒。

　　Ⅶ
　　第二天一早我便踏上了回途的列车。
　　然后直奔纳兹先生的家。
　　我昨天走的时候注意到纳兹先生刚刚交了一个任务，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接任何任务的。
　　米拉珍小姐说这是为了能有比较多的时间陪陪他的妻子。
　　所以我直接跑到了纳兹先生的住处。
　　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金发女郎，她笑容温和，之后看见我肩上的工会徽章说到，“来找纳兹的么？我帮你叫他？”
　　我猜她就是露西。
　　“您好，我想找星灵魔导士，露西·多格拉尼路。”
　　她脸上爬上一抹红晕，之后说到，“我就是露西。”
　　于是我说明了来意。
　　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脸上变成里一片惨白，并没有之前羞涩的模样，变为了似乎难以解开的悲伤的神情。
　　她没有拒绝我，而是侧了身邀请我进门，之后为我倒了茶，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
　　“前面的事里昂既然已经告诉你了，那我就不再重复了，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算不从我这里知道，也早晚会有人告诉你的，我就说给你听吧，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在朱比亚面前提到格雷这个名字……”
　　我点点头。

　　Ⅷ
　　恢复了意识的格雷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工会二楼的休息室的床上，床边是因为疲惫而昏睡的朱比亚。
　　工会并不像以往一样吵闹，而是一片一样的沉寂与安静。
　　因此格雷将身上的毯子披在朱比亚的身上，走出了休息室的门。
　　门外是露西和蕾比，两人正在对着一本魔法书讨论着什么。
　　格雷没有声张的走上去，然后看到了书上的内容。
　　【……魔法将会读取寄宿人的存在的痕迹，即使主人格自杀，魔法依然能够操控身体中的魔法使用中咒人的魔法，但经过尝试，确定了这样的魔法虽然无法解除，但可以通过抹消关于此人的记录来有效的抑制人格的存在，实验后证实，魔法人格的存在主要依据为文字的记录，及中术者的记忆而进行活动，因此在试验中销毁了关于中咒人的文字记录，并消除了中咒者的记忆，之后如同意料的一般，当黑暗魔法的人格替代主人格出现时，由于无法获得情报而使得人格无法进行活动。】
　　“格雷？”蕾比回头看到了皱着眉的格雷，迅速的将书合了起来，“你没事了么？”
　　格雷点点头，之后转身出了门。
　　蕾比和露西对视一眼，不知道格雷在她们身后站了多久，于是匆匆的跟了出去。
　　格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站在窗边似乎在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知道是该放心，还是该担心，但至少呆在能看到格雷的地方防止他做什么傻事吧。
　　两人没有感觉太多的不对劲，之后低声细语的继续讨论书上的内容。
　　之后过了没有多久，两个人感觉到不对劲。
　　因为窗边的格雷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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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格雷，”路西小姐说道，“那是他的冰雕，该死的造型魔法，当时我和蕾比都忘记了这件事。”
　　路西小姐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略作冷静，之后继续说了下去，“等我和蕾比反应过来之后去找格雷的时候，他已经在地下书库把关于他的资料抹去了，不是用魔法，而是更干脆的，把有关自己的页数直接撕掉，然后烧毁。”
　　“那他就什么都没有留下么？”
　　“没有，连朱比亚的日记最后都被他烧掉了。”露西小姐叹了口气，“要说他还留下了什么，那么就只剩下这些回忆了吧，到最后，他把自己的回忆也完全抛弃了，可即使这样，魔法的效果还是没有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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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记忆的格雷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这是他失忆之前的请求，为了确定这样的自己就不会伤害别人。
　　可结果令人失望。
　　魔法塑造的人格依然存在着，虽然确实不再使用魔法，也没有明确的攻击对象，可那个人格依然在不停地进行破坏。
　　清醒过来的格雷能感觉身体的疲累。
　　但却也知道心情更为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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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每当发作的时候，朱比亚就将他关在水牢拘束的水牢中，免得他伤害自己。”露西小姐说，“不过对于朱比亚来说，让她做这种事实在非常残酷，尤其格雷的本身的人格正一点一点的被魔法人格顶替，并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
　　“……然后呢？”我皱眉追问道。
　　“然后格雷他死了。”露西小姐叹了口气，“他留下了遗书，那封遗书在朱比亚的手里，遗体是要求火葬然后撒进大海的。剩下的，你还是去问朱比亚吧，我也不知道什么了。”
　　我点点头，然后回到了工会。

　　Ⅸ
　　我去找了米拉珍小姐，问了问朱比亚小姐执行的百年任务是什么，在什么地方。
　　开始她还说规定不能告诉我，但最后还是没能抵住我的软磨硬泡，悄悄的告诉了我地点。
　　是极南方的一处沙漠。
　　于是我又一次踏上旅程。

　　Ⅹ
　　我找到朱比亚小姐时，她正在一酒馆休息。
　　她的表情如同我在杂志上看到的一样冷漠而高贵。
　　那一刻我突然开始踌躇。
　　揭开女神的伤疤真的好么？
　　于是我说我只是来看看S级魔导士执行任务是什么样子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朱比亚小姐用锐利的眼神扫了我一遍，之后看了看我肩上的徽章，回答，“不要拖朱比亚的后腿就好。”
　　我信誓旦旦的点头。
　　然后我跟着朱比亚小姐踏上了旅途，之后在过了十几天之后，我终于趁着朱比亚小姐去泡澡的机会偷偷翻开了朱比亚小姐的日记本。
　　日记本中间就夹着我想看的那封信。

　　ⅩⅠ
　　【把我的遗体火化，然后撒进大海，死后请让我回归乌鲁的身边。】
　　【对不起，朱比亚。】
　　【我爱你。】

　　ⅩⅡ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身后传来我不算陌生的女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正在擦头发的朱比亚出现在我身后。
　　“抱歉……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关于朱比亚？为什么？”
　　“因为我是朱比亚小姐的粉丝，我很仰慕您。”
　　朱比亚小姐没有搭腔，之后沉默，过了一会，她轻轻的回了句，“嗯。”
　　然后她坐在床上，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朱比亚可以告诉你。有些事情，埋在心里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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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死后，一切按部就班。
　　葬礼结束后，朱比亚突然定了教堂与婚纱。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大家收到请帖时才知道，朱比亚要结婚了，而在新郎的位置上，是他们熟悉的名字。
　　——格雷·弗尔帕斯塔。
　　婚礼的当天无人缺席，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算不上欣喜。
　　而朱比亚怀抱着格雷的照片出现在教堂的那一刻，不算长的红毯却使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寂寞。
　　“朱比亚·罗克莎小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这么做么，在婚礼开始前反悔，主还能够原谅你。”神父低声的问道。
　　“我确定。”
　　“……朱比亚小姐，在主的见证下，你愿意嫁给格雷·弗尔帕斯塔先生，不论悲苦哀乐都与他在一起，不互相离弃，不相互背叛，不论生死么？”
　　“我愿意。”
　　“这对新人，将在此刻结为夫妻。”

　　ⅩⅢ
　　我坐上了回程的列车。
　　被朱比亚小姐赶回来的。
　　她说，既然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要继续找死的跟着她了，她还要分心保护我就没办法做任务了。
　　于是我就回程了。
　　我不知为何在列车上下定决心要一生追随朱比亚小姐。
　　而后一生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

　　ⅩⅣ
　　评议院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这是我追随朱比亚小姐的第三十二个年头。
　　昨天的会议上，朱比亚小姐被册封为新一代的圣十，排名第五。
　　是世界最强的水魔导士啊。
　　我不禁感慨。
　　而当我晚上回家整理资料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了一本书。
　　是当年我从工会偷偷缩印复制出来的大量的信息。
　　我带着一种怀念的心情看了下去。
　　翻开最后一页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块记录水晶。
　　想必是当年我不小心偷偷带出来的。
　　之后我完全无视了明明是自己提出重视的隐私保护法案，找到了被藏起来的开关，按了下去。
　　记录水晶有一个我很熟悉的身影。
　　【那、那个……我是从今天开始在这里工作的朱比亚·罗克莎，请多多指教，格雷SAMA。】
　　蓝色的少女笑的有些腼腆，脸上还带着红晕，双手绞在一起，似乎在期待什么。
　　而此时我身后的电视上正在播放上午的圣十继任仪式的重播，电视上那个声音显得有些沧桑和疲累。
　　“我是从今天开始继任圣十的朱比亚，朱比亚·弗尔帕斯塔。”
　　【哦，多多指教，朱比亚。】
　　从水晶里传来，再也不会回答朱比亚小姐的，有些生硬却藏着些许温柔的声音。
　　我突然明白了朱比亚小姐的爱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