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 江 仙》兰冢护

8、 堕 落 沉 沦

　　好暗，这里是哪里？

　　“谁……谁来救救我……”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有人来救你！”

　　“你……是谁？”

　　“我是你！”

　　“你是我？”

　　“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不要总想着别人来救你！出路只有一条——自救！”

　　“自救？……呵……哈哈……我凭什么自救？我什么都不会，凭什么自救！不是想自救

　　就能自救得了的！”

　　“既然这样，那我要走了……”

　　“等等！你别走！别……走……”

　　是梦么？我擦干眼角的泪水，睁开眼，好暗。地上铺满干草。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阳光像泉涌般涌了进来。

　　抬头一看，却见丽娘领着一群龟奴走了进来。

　　“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丽娘的脸狰狞可怖。

　　我低下头去，不去理会她。

　　“是——春——药——”她一字一顿地说。

　　春药！还有龟奴！我无法想象！是恐惧吗？

　　“不！！”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会那么凄惨。

　　“哈哈哈！！”丽娘的笑声多么刺耳！

　　也许，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要是，一切都是一场梦该多好……可，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丽娘一步步逼近，我该怎么办？

　　突然手触到了挂在脖子上的瓷瓶。换魂吗？看着别人蹂躏自己的肉身，灵魂又怎能好

　　受？

　　算了，天意难违。

　　我取下瓷瓶，匆忙中置于干草之下。

　　就这样被她“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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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那几天是怎么过的，只是睡了很久很久。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了。我都懒得抬头去看。

　　麻木了，不是吗？

　　进来的只有丽娘一个人。不知道她给我“喂”的是什么，估计是绝育之类的药吧。

　　“还活着嘛！”丽娘发话。

　　这样的纵使刺耳，我也听下去了。

　　“很痛苦的话，可以去死！”

　　“死……”不知为何，我摇了摇头。

　　“好，既然你不想死，那我就给你条出路。”

　　“出路？”

　　“对！就是做妓女！你要是愿意的话，凭借你的容貌，我可以保你做花魁！”

　　“能活着就好……”我淡淡地说着，站起身，顺手将干草下的瓷瓶取出置于手中。

　　这个丑陋的妓院，我早晚要毁掉！！

　　托丽娘的福，做上了花魁。方才知道临春院已有三位花魁，就是先前陪酒的那三位。

　　用丽娘的话说，加上我，便是临春院四大花魁，并且改去了我的名字，现唤作张雪优。

　　其余三位分别叫作刘德婳、郭芙澄、黎茗。

　　做花魁有花魁的好处，就是只陪酒不陪睡。这于我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的了。只是奇

　　怪于这样的规定。不过想想也是，花魁可不是一般人请得起的。

　　日子也过得相安无事，以前的事该忘的也忘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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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娘！为什么这么久不向主人汇报？！主人发话说如果你已经变卦，就此灭口！”是

　　黎茗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我不禁凑上前偷听。

　　“主人？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丽娘愤怒地说道。

　　“丽娘，看来你真的是背叛了主人！！”刘德婳的声音传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郭芙澄压低声音狠狠地道。

　　说罢，便是一场撕杀。

　　当我想全身而退时，不想被发现了。而此时，丽娘已经被解决掉了。

　　“呦，原来是新花魁啊！”郭芙澄拦住我的去路说道。

　　“据说，你为了能够活下去，什么都愿意做哪！”刘德婳不等我发话就抢先说道。

　　“姐姐，要杀了她吗？”黎茗道。

　　“不，这样的怕死鬼反而能为我们所用。”刘德婳道。

　　那是什么？我突然发现她们手上拿的不是一般的兵器！是冰刃！天！难道……难道王守

　　财……这么说来……

　　“乖乖与我们合作就饶你不死！”黎茗威胁道。

　　“只要不死，做什么都可以……”我佯装很害怕地说。

　　“哈哈哈！！”她们是在嘲笑胆小鬼吧。

　　“那就去把那女人的尸体处理掉了！”

　　“是……”我垂下了头，一抹笑在黑暗中荡漾开。

　　“哈哈！”她们狂傲离去。

　　呵呵，走着瞧吧。

　　我走进去，发现丽娘的脸在变……变成另一个人的脸！难道说……易容术！！那这个人

　　是谁！真正的丽娘又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临春院的幕后黑手又是谁？名

　　为花魁实则杀手的女子又是谁安排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王守财很可能是被这三

　　人所杀……

　　我处理了一下室内。由于假丽娘被冰刃所杀，不曾流血，便直接谎称丽娘有事要外出，

　　雇了辆马车，将其载到荒郊野外草草埋了。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不想遇上了不想见的人

　　——远珩！

　　“看来你过得不错嘛。”远珩先发话，拦住了我的去路。

　　“托你的福。”我打算绕过他，却不想被他一把拉住了。

　　“怎么，还生气呢？”

　　“不敢！”我深深吸了口气，“该说明为什么了吧。”

　　“打入敌人内部，找出真凶。”

　　“还骗我！呵，假丽娘是你的人，通过她，你别跟我说你还不知道王守财就是被三大花

　　魁用冰刃所杀！”

　　“我现在是知道了，不过是通过你的口。之所以这样让你去做，是因为敌人的隐蔽性做

　　得很好。”

　　“我？！难道……不可能！！”

　　“傻孩子！”王爷竟然露出了笑容，将我揽入怀中。

　　“上次书房着火，截住了丽娘，对她逼供，竟不屈而死。我便派手下假装丽娘作饵，而

　　你，才是我的主角！”

　　“那……那你为什么要……”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总喜欢滑落。

　　他却笑了出来，道：“没有那回事，我怎么舍得呢！不过是迷药而已。”

　　“不要找什么借口！都是骗人的！”我推开他道，“我忘了，你可是王爷！什么事做不出

　　来！一切都是借口！”

　　“看来，把你伤得不轻。不那样做，凭你的性格能做像妓女吗？”

　　远珩突然脸色一变，不怀好意地说：“不过，说真的，我有那么令你着迷吗？”

　　“着迷？我？”我擦干类，顿觉得好笑，便不禁笑出声来。

　　他亦笑了，说道：“这就对了，这样才像你嘛。”

　　“奴家拜见王爷！”我双膝直直跪下。我可以想象他脸上的一丝吃惊与一丝嘲蔑。

　　“奴家有事先走了。还有，请王爷自重！”说罢，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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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到临春院，凶手就已经被捉拿归案了。王爷动作好快！

　　而一边盈雪向我走来，道：“小姐，王爷叫我接您回去。”

　　“你认错人了。”我冷冷地道。

　　“怎么，要我亲自来接？”又是那该死的声音。

　　“切！你不来，我自己也会回去！”虽这样说，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他就一把将我拉入马车。

　　依旧坐在王爷右侧，这让我想到了第一次与他相见的场景。

　　得了吧，那么遥远的事了。待我回过神来，却发现王爷看着我。

　　于是，我学他的口气说道：“说真的，我有那么令你着迷吗？”

　　说罢便笑开了。而王爷几乎是同时笑开的。

　　笑罢，是该说正事了。

　　“幕后黑手知道了吗？”

　　王爷摇了摇头说：“不必查了，这要牵扯到朝廷众多官员，圣上下令就此作罢。”

　　“哦。”我点了点头。

　　这样自然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