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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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突然而来的变故把素素吓得脑袋一片空白，紧紧的怀抱住自己坐在地上连连往后缩去。
阿一没想到自己来时竟是这么一幕，何时想过这府上竟然会有这么胆大妄为的狗奴才！竟然光天化日的就敢在府上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迟来一步，这白姑娘的清白是否还能保住！
阿一看着缩在一旁满脸惊恐的素素有些心疼，过去轻轻蹲在她身侧拍了拍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缓了声的唤道：“白姑娘。”
阿一见素素没有反应，只好又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叫着她的名字，但却还是没有回应。阿一看着素素，看到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心知不妙，说了声“抱歉”便抬手点了她的睡穴，将素素拦腰抱起足尖轻点去了李怀的书房。
到了书房阿一把素素放在了李怀平日里休息的卧榻上，出去唤了这里的管事傅嬷嬷过来打水给素素擦洗，自己则去了菱鸢那处找李怀。
这傅嬷嬷是南安王府里的老人，她从前是南安王妃的陪嫁丫鬟，等李怀出生以后也成了他的奶娘，将他奶大以后便一直跟着李怀后头服侍他，因此对李怀的性子最是了解。现在瞧见阿一对这躺在榻上昏睡的丫头小心翼翼，自然明白了这是小世子新看上的人儿。
之前这李怀在信安城自开府邸，随后就抬了这菱鸢进来当姨娘。撇开这菱鸢出身风尘不谈，就光说这长相。虽然她美得倾国倾城，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傲气。可这傅嬷嬷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一个过来的女人自然是看出了这菱鸢骨子里的尖酸，故而对这菱鸢很不喜欢。但李怀却是对这菱鸢喜爱有加，只要是小世子喜欢的，傅嬷嬷一般都不会拦着。便只是在一旁看着，只要这菱鸢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便还是对她毕恭毕敬的把她当个姨娘，不过要说喜欢，还真是有些难。
但这回见到这姑娘，虽然被打肿了脸但还是能看出原本清秀干净的模样，一看就是清白人家出来的孩子。虽没有菱鸢那让人移不开脸的长相，但瞧着倒是让人舒心。
这小世子从前也有过不少姑娘，但这还是头一个让自己看了满意的。因此要是小世子这回要抬了这姑娘进府，这傅嬷嬷倒是欢喜的，而且傅嬷嬷还觉着这姑娘就算是抬进王府里头当姨娘也都是可以的。
不过要想进南安王府，这家世可得清白。但现在看这姑娘身上衣衫凌乱，头发也散落下来，而且脸上还被人给打肿了，怎么瞧着都像是被人欺凌了一般。
于是傅嬷嬷拉住快要走到门边的阿一，问道：“这哪里来的姑娘，怎的变成了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
阿一听见傅嬷嬷的问话，赶紧拉着她出了书房小声道：“北街上卖豆腐家的小女儿，之前和奶奶有些过节，趁着爷不在便被奶奶寻了个由头叫进府里来要教训一番。不知道他们原先是想的什么花样，只知道被容嬷嬷领到了麻婆子那里，等我赶到的时候正遇上麻婆子那不成气候的兔崽子要侵犯她！幸好我到的及时，要是再晚一步那后果不堪设想！”
傅嬷嬷闻言一惊，大叫道：“天！这府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腌臜事！我原本只以为王婆子那不成气候的儿子只是个贪图享乐之人，却不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在府里就敢强要姑娘！幸好这事没成，要是成了不知道他有几条命够他死的！
不过这容婆子也真是爱趋炎附势，这才几日竟然就背着世子去帮着菱鸢做事！如今这事儿出了，不管世子对这姑娘可有情义，但只要是这府里发生的这种事儿，世子定是不会轻饶！从前在南安王府还有个路侧妃给她撑腰，现在她自己要求过来这府上，还做了这种事看有谁能保得了她！”
傅嬷嬷越说越激动，阿一听见傅嬷嬷的叫唤，赶紧拉住她“嘘”了声道：“嬷嬷你小声儿点别把白姑娘给吵醒了，白姑娘刚刚受了惊吓现在还不安稳。你可能有所不知，世子他对这白姑娘上心的很，所以还请嬷嬷好好照顾，等我去请了世子过来再做打算。”
傅嬷嬷听了阿一的话连连应好，见他走了自己回了屋子小心翼翼的给素素擦脸上药。
再说这李怀慢慢踱到了菱鸢这里，见门口有个圆脸小丫鬟守在那里，瞧她的样貌有些熟悉思索了会儿想起来，这正是那日同菱鸢一道唱双簧，告诉了自己北街有个卖豆腐的泼辣妇的小丫头。
李怀看着她扶着下颌想了想，记起这姑娘似乎是叫莲芯，便静悄悄的跺着步子晃到了这莲芯的身旁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口气。
这李怀过来时莲芯就瞧见了他，现在见他神神秘秘的站到了自己身后竟对着自己吹了口气，莲芯养得“咯咯”直笑，缩着脖子捂着耳朵假装刚瞧见他一般急忙要对李怀行礼。
只刚一动作就被李怀拦住，搂了她在怀里摸了把脸直夸道：“想不到在这大冬天里，莲芯的脸还能这般滑嫩，和那刚磨出来的豆腐一般白嫩嫩的让人瞧见还真是想摸上一把呢。”
李怀是兴安府出了名的银枪小霸王，阅女无数风流的很。现在抱住自己又说了这么一番话，莲芯听了在心里沾沾自喜，指不定是自己能出头的好日子要到了。不过作为一个女人还是要矜持一些，在李怀怀里蹭着，一脸害怕道：“世子，莲芯求你别这样。“
那莲芯的身子在李怀身上蹭着勾起了他一丝无名的燥火，低头看着她这欲拒还迎的模样，在心中暗道这小蹄子着实浪得很，面上一副清清白白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时时刻刻惦记着勾人。
不过李怀也在心中暗笑，他还真怕这莲芯不够浪，浪了就代表心里头有被自己开脸的心思。只要有了这心思，就不怕他们主仆二人没有反目的那一天。于是手下把这莲芯抱得跟紧，嘴上用压抑着却又能让屋里听见的声音说道：“呵呵，你这小蹄子可别再乱动，你这么蹭着倒是把爷的火给蹭了出来。要是再乱动，爷可就把你就地惩罚了去。”
莲芯听到这话心中暗喜，但屋里的菱鸢听见却再也坐不住。刚刚她就在屋里听见这李怀的声音，现在又听见他压抑着的带着沙哑的声音自然是明白这李怀被莲芯勾出了兴趣。在心里骂了莲芯是小贱蹄子，气的折断了手上握着的一根白玉簪。
廊下二人的调笑这蕊芯自然也是听见，现在看见菱鸢气成了这样想要出言安慰却看见菱鸢对她使了个颜色。蕊芯会意挑起帘子出去，看到廊下二人意外道：“世子过来了怎的不进到屋里去，奶奶在里头呢！”
李怀瞧见是她出来心知这菱鸢是坐不住了，但面上一副不满的冷斥道：“我到了这院里自然知道你奶奶在屋里，怎的还需要你这狗奴才出来提醒！”
蕊芯被他呵斥得心里有了委屈，也不知道自己这话怎么的就冲撞了他，赶忙跪下道：“奴婢知错，还请世子莫怪。”
李怀瞧见她这样冷哼一声，松了莲芯进了屋子里。蕊芯瞧见立马站起来过去帮他打了帘子，却被李怀斜了一眼道：“我何时让你起来了？”
蕊芯闻言手微微一愣，立马告饶着又跪回了原地。李怀瞧着她这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莲蕊看见蕊芯被罚满脸的得意，暗中气她坏了自己的好事，瞧着蕊芯冷哼一声去了偏房。
这时菱鸢再坐不住出来看了眼廊下跪着的蕊芯过去给李怀行礼，随后道：“不知蕊芯犯了什么错，竟被世子罚得大冷天的跪在这廊下。”
李怀瞧见她过去揽了菱鸢在怀里，道：“为一个奴才，大冷的天鸢儿竟然会亲自出来询问，还真是体恤下人。不过啊，有些人可是体恤不了的。这些人总会是以下犯上，不识清自己的身份，你说说这可是错了？”
不知为何李怀这话明明说得平常，但菱鸢却觉得李怀这话是说给自己的听的，心中不免一惊，只是面上附和道：“世子说的是，只是蕊芯她在屋里听见世子声音不进屋，怕冻着世子才出来出来迎接世子。倘若是因为此坏了世子好事，那是菱鸢管教无方还请世子责罚。”
李怀却不想这菱鸢竟会袒护自己的下人，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要让这主仆二人分开，于是道：“管教的再好，但遇上有二心的奴才那又有何用。我看你还是趁早把这奴才给打发到别处做事，要是还留在身边，回头在背地里给你耍阴招可就不好了。”
菱鸢不明白这李怀话里有几个意思，但也不敢违抗，道：“等会儿我就让容嬷嬷把蕊芯发落到别出去，再从管事那边要两个人过来。”
李怀见她这么爽快的就应下，心里又有些意外，但也不多说板着张脸“嗯”了一声便进了屋子。
廊下跪着的蕊芯自然是听见了二人的对话，急忙跪直了身子欲出声求情，但看见菱鸢冲自己使了颜色只好把话收了回去，颓然的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进了屋子菱鸢欲上前服侍李怀脱了外袍却被李怀抬手拦住，自己倚靠在了软榻上支头闭目养神起来。
菱鸢看见这样心知这李怀定有什么烦心事，便过去跪坐在他身侧替他揉着太阳穴，柔声问道：“世子不是回王府准备过年去了，怎的又回到了这里来？”
李怀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把玩，但还是闭着眼面带倦色道：“自然是有些人过久了安逸日子，开始闹腾起来。菱鸢，你说说为什么有些人就爱放着好日子不过，整出点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呢？”
菱鸢闻言一惊，暗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事被李怀知道了。但又心想自己不过是惩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还犯不上让这李怀在这年关亲自跑一趟，但还是试探的问道：“何人做了蠢事，惹得世子不开心了？”
李怀揉着她的手渐渐用了力气，但面上还是那样一副疲倦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既然你都说了是蠢事，那自然是蠢人做的了。”
菱鸢听到李怀这话轻笑了两声，刚要开口却见阿一闯了进来。菱鸢瞧见，立马柳眉倒竖呵斥道：“大胆奴才！姨娘的卧房也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李怀听见声真开眼淡淡瞥了眼菱鸢，随后抬眼看向阿一，见他面露焦急之色心磕噔一下感觉素素那边是有了意外，担心随之溢满心头但面上还是那副表情示意阿一说话。
阿一听了菱鸢的话没搭理她，向李怀禀道：“属下有急事来报，擅闯了姨娘的卧房还请世子责罚。”
“都说了是急事，那还顾什么虚礼，到底出了何事快报上来。”李怀听见阿一这话，缓缓坐了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只是眼里满满的焦急却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焦虑。
阿一抬眼看了眼菱鸢，随后道：“白姑娘她刚刚差点被喂马的福瑞给糟蹋了！”
李怀听到素素差点被糟蹋，立马惊得站了起来，问道：“她现在怎么样？可是安全？”
阿一见到自己主子的担心，赶紧回道：“属下赶到的时候正巧瞧见福瑞欲对白姑娘施兽行，便抬手打晕了他，让他没能得逞。但白姑娘因为受了惊吓，整个人有些都有些恍惚，于是属下点了她的睡穴将她送到了书房。现在正让傅嬷嬷照顾着，应该还不曾醒来。”
李怀点点头，回头狠狠盯着一脸苍白跪坐在榻上的菱鸢，也不再同她兜圈子冷声道：“从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清冷高傲的人儿不爱争风吃醋心宽大方，却不想原来也是这么的小肚鸡肠！既然你让人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再陪你闹腾！
阿一！先给我封了这院门，等我安顿好白姑娘再过来好好对待这群蛇蝎心肠的妇人！”
说完甩了袖子往外走，菱鸢见他走了方才反应过来发生的变故，急忙下榻要去追李怀为自己求情，却被阿一拦住。
“让开，你这狗奴才！”
阿一见菱鸢撕了面上那层不食人间烟火的伪装，毫无遮掩的在面上升起一丝不屑，也不再把她当姨娘冷声道：“倘若你想少受些罪，那还是先安稳的呆在院子里不要出去吧！现在世子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就过去那后果可是不可估量的。”
说罢阿一就放开手出去锁上院门，菱鸢站在屋子里听到院子里落锁的声音，那铁链碰撞让菱鸢感到浑身变得冰冷，忽然全身都被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外头的蕊芯看到这突然的变故，也不在廊下跪着赶紧跑进来问道：“奶奶，为什么世子会这么偏护那个死丫头！现在这样，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我也想知道如何是好！我说为何他那天明明是听懂了我们话里的意思，却为何不去帮我出头，原来是瞧上了那个贱蹄子。呵呵……蕊芯你说我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蕊芯听了这话连连摇头：“都是蕊芯不好，要让奶奶替我出气，现在竟然把奶奶也搭了进去。”
听到这话菱鸢却是摇摇头，无力的坐在那里不出声，因为她自己才知道她要去找那贱蹄子的麻烦不是为帮蕊芯，只是气素素那天当街让她失了面子。
呆在偏房的莲芯听到这动静也慌了神，赶紧跑过来问该怎么办。菱鸢看见她又来了力气冷笑的抽了她一耳刮子，道：“刚刚勾引世子的时候怎就没有想到过我，现在出了事倒是知道过来找我了！”
莲芯被她抽的哭哭啼啼，菱鸢见了心里烦得厉害上去又抽了她两巴掌，只为卸去心头的怒气。
蕊芯瞧见也过来帮忙打莲芯出气，莲芯疼得满屋子的逃窜却也无用，被主仆二人抓住一阵拳打脚踢。屋子里热闹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忘了自身难保这事儿，还真是愚蠢之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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