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暮雨后春风

55、第十八章（2）

　　苏潜被临时派到另一个区去执勤，因为那个区的队长老婆生孩子，人家也跟着放几天产假去了。苏潜没有对被指派的地点离家很远产生抱怨，而是羡慕起放产假的队长来。在家的时候苏潜也不掩藏，“听说生的是个女儿，从微信照片上看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
　　秋姗姗最不爱谈的就是孩子的问题，也不知道苏潜最近怎么了，动不动就说孩子，今天这个生了，明天那个生了，就差没当面问她什么时候也能生。
　　秋姗姗一律采取默不作声，置之不理——也就是冷处理。
　　苏潜是越挫越勇，喋喋不休的说着照片的孩子怎么怎么好玩了，怎么怎么像父母了，还举着照片让秋姗姗看。秋姗姗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打掉手机，横眉冷对苏潜说：“有完没完了？你就那么想要孩子？”
　　苏潜一听秋姗姗问到点上了，就顺杆往上爬，嬉皮笑脸的说：“想，十分想，非常想，特别想。”
　　秋姗姗冷笑，“行啊，生孩子是吧，也行。”
　　苏潜喜出望外，秋姗姗没让苏潜嘚瑟多大一会儿，“只要你具备以下几点就生。”
　　“什么？说！”
　　“银行存款过五十万，有一套房子，不算住的这个，上得起XX幼儿园，其他的先不说，就先这几点，有吗？”
　　苏潜瞪着眼问：“为什么准备这么多钱？还得有另外一套房子？别的幼儿园不能去吗？”
　　“养孩子需要钱，你去问问你那些生完孩子的同事，是不是孩子长多高钱就垒多高？你再问问他们，要是生出来个儿子，将来是不是要准备一间房子娶媳妇？难不成你想让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至于幼儿园，可以上别的，但是别的幼儿园能有宽阔的操场和营养丰富的早餐？最重要的，别的幼儿园有精英家庭的后代吗？难道你要你儿子后天输在起跑线上？”
　　苏潜听完秋姗姗的话，呆若木鸡。
　　半晌，他讷讷的说：“其实说白了，就是你不想生，不想放弃你现在的生活方式。你逃避责任。”
　　秋姗姗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扔下一句：“不可理喻。”

　　无法实现愿望的苏潜很想找个人倾听一下自己内心的呐喊。他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的人——放弃了；在出勤时又打量了一下随车的协警——小孩才二十五，只能作罢。
　　苦恼，无限的苦恼。
　　他想起了一部老电影《汪洋中的一条船》，这名怎么那么适合自己。
　　他有心给自己的父母打电话，可以想到二老“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时光，还是算了。
　　最后他想到了叶江，但是——但是，就叶江现在这情况连自己的事都还悬着，有事没有事还得自己当他心灵的“辅导老师”，生孩子的问题，叶江能有什么见地？弄不好，直接找秋姗姗谈谈去了。
　　威逼利诱，搞得满城风雨，就是生出孩子也健康不了。
　　这是的心甘情愿才好“出菜”。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叶江的电话到了。苏潜暗笑：自己撞枪口上的啊，别怪别人。
　　叶江问：“下班出来，有聚会。”
　　苏潜满头问号，“什么聚会？咱俩没上一个大学啊。”
　　“在我家，必须来。”
　　苏潜以警察的敏感度测量，叶江现在正处在一般紧张时期。
　　好奇可以害死猫，也可以害死人。
　　苏潜后来无数次的回忆自己这一生中的失败瞬间，首当其冲的就是决定赴叶江这个“下班之约”。
　　来到叶江家，还没敲门门就开了，叶江站在门口穿戴整整齐齐的向苏潜打招呼，苏潜有种时空穿越的错觉——这是著名的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叶江。
　　这个错觉只持续了不到两秒钟，当苏潜进门后就看见客厅里有两人一个他认识，另一个只见过一面。第三个他认识的人——于枫正在厨房演奏“锅碗瓢盆”进行曲。
　　满屋游荡的陶舟看见苏潜来了，乐呵呵的跑上前与苏潜到招呼：“警察叔叔好。”
　　苏潜指着陶舟说：“见过，陶——舟。没记错吧。”
　　“没有没有。”
　　苏潜看看叶江，叶江也看看苏潜，什么话也不用多说，苏潜立刻明白了，这还是于枫的援兵驾到。
　　苏潜不由得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颇有点雨后彩虹的意味。
　　他戏谑的瞟瞟叶江——你也有今天！
　　苏潜说：“陶老师，给叶江补课不能太便宜啊。他挣得多。比我多多了。”
　　陶舟摇头晃脑的答应着：“那是，我都想好了得是平时的两三倍吧。不饿能够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陶舟话中有话，苏潜和叶江都听明白，苏潜用眼神问叶江：成不成就今天了？
　　叶江“说”：还不好说。
　　苏潜蹭到厨房门口看见于枫正忙活，就没进去，站在门口说：“于老师好身手啊。”
　　于枫没回头，答非所问的说：“马上就好。”
　　苏潜闻到了松鼠桂鱼的香味，“别告诉我还有松鼠桂鱼啊。”
　　陶舟在身后说：“好嗅觉。”
　　苏潜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是自己的最爱啊——最爱！
　　陶舟观察苏潜的模样，心里十分高兴——拍马屁得拍在马屁股上。
　　叶江也观察了苏潜的表情，心里十分担忧——食色性，果然民以食为天。
　　饭菜上桌，四个人坐下。
　　苏潜看着眼前的六个菜和一个汤，惊讶的问：“于老师，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
　　陶舟夹了一筷子鱼说：“色香味俱全吧。”
　　于枫不好意思的说：“都是家常菜而已。”
　　叶江默默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陶舟就和苏潜聊到了家庭问题上，话题是这样铺开的。
　　陶舟问：“警察叔叔，你结婚几年了？”
　　苏潜回答：“四年。”
　　陶舟问：“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苏潜遗憾的探口气，“哪啊。这孩子我还见着呢。”
　　陶舟惊讶的问：“你爱人比你小几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