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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十三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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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舟刚一进大院的门,就看见陶教授的本车SUV停在她家楼下。陶舟心里生烦,但是家总还是要回的,况且家里还有妈呢。谁知等陶舟走进本车,陶教授却从车里跳下来,陶舟不禁感叹:老当益壮!又想到花满香,就琢磨起这俩人到一起究竟谁先告饶。
陶教授站在陶舟面前,问她:“报社是怎么回事?”
陶舟淡定的回答:“辞职了。”
“我知道,我问你为什么辞了?”
“编辑有精神疾病,我推荐他去你们医院,结果他一听就怒了。”
陶教授冷一张脸,都快结冰了,陶舟也不看他,一双眼睛四下游弋。
陶教授厉声喝问:“陶舟,你是不是就诚心跟我对着干啊?”
陶舟对这声断喝早有心理准备,她不慌不忙的说:“没有啊。我很认真的上班了。但是真不是我的错。”
“到底因为什么?”
陶舟轻叹一口气,将故事的整体发生经过讲述了一边。
陶教授听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陶舟顾左右而言他:“有怎么个领导干着闹心。”
父女俩一时间无话可说了。陶舟瞅瞅近在眼前的楼门口,对陶教授说:“我先上去了。”
她也没等陶教授回答转身上楼。
感应灯随着陶舟一层一层楼的向上攀亮亮灭灭,陶教授一直看着五楼的感应灯亮了才钻进车里。再望一眼那座红砖的苏式老楼,走廊上的窗子里已经再无灯光。
陶教授感觉有什么东西错过了,而且正在离他远去,不可再追,正犹如全部熄灭的灯。
纪新萍给小小萍穿上粉红色的公主裙,韩莫掐着腰看着自己的女儿傻笑。小小萍可知道这是个卖乖的好机会,她扭扭小屁股,嘻嘻的朝着爸爸笑,又做几个可爱的动作,韩莫的眼睛眯的更弯了。
纪新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可知道逗你开心了。”
韩莫抬起头看见妻子穿上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这条裙子是结婚旅行时买的,是他们所有衣服中最贵的,记得当时下决心买这件衣服时,纪新萍着实下了一番狠心,最后还是自己拍板决定买的。
这条裙子纪新萍一般情况不穿,只有极其重大、正式的场合才拿出来穿。
纪新萍知道韩莫是想问她晚上聚会的事,“今天晚上我姥姥的女儿也就是我二姨从国外回来,还有我姨夫和表弟。我二姨在假日酒店订了一桌酒席,全家人聚个会。”
韩莫遗憾的说:“早知道在假日开酒席我就,窜一天班了。可惜啊,可惜。”
纪新萍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惜的,越大的地方越吃不饱,明天咱俩去对面吃烧麦去。”
韩莫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下了公交车,纪新萍就看见她妈和她爸站在假日的门口,一边说着话一边左顾右看,纪新萍在心里哀叹。
纪新萍的妈是过继给现在的姥姥的,姥姥的亲生女儿,她现在叫她二姨。因为有这层关系,纪新萍的妈总是在姥姥家谨慎小心的生活,处处夹着试探、和胆小。生怕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或者让姥姥,老爷说个“不”字儿。父母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她,似乎从某种角度讲也在情理之中。
一看见小小萍,纪新萍她妈就一抱在怀里,亲了又亲。纪新萍她爸的眼光也一刻不离的盯着小小萍,小小萍更是撒娇、耍赖样样做足,绝对配合。
一家人在门口耽搁了十分钟时间,纪新萍她妈跟纪新萍说:“这次你二姨一家是回来定居的,小鹏还没读完书,可能过几天还要回去读完。”
纪新萍说:“那时好事啊。”嘴上这么说着,可会死心里却隐隐的有一股抵触情绪渐渐蔓延开来。跟二姨一家人已经二十年多没见面了,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连纪新萍自己也解释不清,当初二姨出国时她才十岁左右,对二姨的印象更是模糊的不能再模糊,那时候二姨还没结婚,这位即将见面的姨夫更是纪新萍见也没见过的。
酒席定在了假日的二楼,还是一个单独的大包间,纪新萍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光是这个场地就得四位数,她不由得在心里咂舌。还没推开门,纪新萍就听到包房里传出来的说话声,没有疑问,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着。
一走进包房,所有在坐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纪新萍他们。
小小萍亲热的叫:“姥姥,姥爷好。”
一秒钟的沉默瞬间恢复之前的热闹。
纪新萍礼貌的问候了二姨和二姨夫,又和表弟小鹏打了招呼,才落座。二姨左兰,夸奖纪新萍:“这么些年不见了,萍萍都有女儿了。还这么听话懂事有礼貌,既有父母的遗传也有后天的教育。”
纪新萍她妈听了这话很是受用,至少这让她在心理上愿意相信妹妹一家是带着善意回来的。
纪新萍的眼角余光瞄到母亲的表情,心说:不就是一套房子吗,名都改了,至于怕成这样?
这时二姨又说:“看看我家小鹏,这是我和魏庄做父母的失职,这孩子简直就是个banana.”
纪新萍冷笑:才喝几年洋墨水啊,就拽上了。她一低头,掠过的眼神不经意间和姨夫魏庄对了个正着。魏庄的眼睛闪闪发着亮,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纪新萍慌忙的避开了。
席间,姥爷说:“小兰出国二十六年,今天不但回来了,还要长期定居下来,我和你们的妈妈都很高兴,咱们碰个杯,祝贺我们一家团聚。”
大家愉快的举起杯相互碰了碰,一饮而尽。左兰重新倒满酒,对纪新萍她妈说:“大姐,这杯我敬你,谢谢你替我照顾爸爸妈妈。今后咱们姐俩一起尽孝。”
二姨夫魏庄也站起来帮衬着说:“也算我一个。”
纪新萍连忙端起妈妈面前的酒杯说:“我妈有糖尿病,不能喝酒,我代劳了。”
魏庄说:“姐夫呢?要不......”
纪新萍她爸摆摆手说:“我酒精过敏,都让纪新萍代劳吧。”
魏庄看向纪新萍,一双眼锃明瓦亮。
接下来的时间纪新萍总觉魏庄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她只当是作长辈的对晚辈的关心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