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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三章 醉翁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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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阳，薄薄的雾气笼罩着大地，清风裹挟着海水湿润的味道，张良步履轻盈，走出有间客栈。
巧妙地躲过了公孙玲珑的问询，张良往小圣贤庄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却被人围堵，一个熟悉却令人厌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子房果然是胸怀大志的俊杰。”原来竟是李斯。
“良只是一介平民，怎敢有劳丞相尊驾？”
张良被李斯“请”进屋喝茶，茶叶相当特别，正是云中君从蜀山带来的天宫云雾翠。
李斯先后与张良谈论了韩非与苍龙七宿之事，张良勉强从容应对，只是说到韩非处有些情难自禁。
“子房可听说过神弑这个组织？”李斯不动声色地挑起另一个话题。
“神弑？”张良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良从未听过。”
“这个组织也是在小圣贤庄求学期间，韩师兄向我提起过一次，据说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李斯向张良的杯中添了些茶水。
“弑者，臣杀君，子杀父母，也有以弱胜强之意，建立这个组织之人，心中必定……”张良欲言又止，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子房有所不知，这个组织在帝国建立之后，就销声匿迹，无影无踪了，”李斯意味深长，“建立组织之人想必也是惧怕了陛下的威严，不敢再行僭越之事。”
张良淡然地笑了笑，继续喝茶。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别的，张良就告辞了。
在回小圣贤庄的路上，张良收到了盖毓的银蝶，将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昨日天色已晚，比试一事就放在了今日。黎重请他们在府中住下，让小厮将他们的行李从客栈取来。盖毓本不想麻烦别人，更何况是初次相见之人，但对方盛情难却，只得答应。
张良并不会道家术法，便用师父所给的灵鸟回信，嘱咐她注意安全，他等她回来。
这一夜，小布相当欢快，庭院里最珍贵的花草被它采了个遍。还好整个院中能被小布看上的也就那么三五株，若真是一院子的奇花异草……
清晨盖毓醒来之后，就瞥见小布嘴角边剩余的花瓣花汁，有些无可奈何。她早已教育过它很多次，不能随意动别人家的东西，可它根本不听。
盖毓已经做好了赔礼道歉的准备，只是黎重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说小布喜欢就好。
“这个黎重到底想干什么？”景澜握着小布的小爪子，点了点它的脑袋，“该不会是对你动了心思吧……”
“喵……”
“若真是如此，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季布不以为意。小布自从出生之后就跟着他与盖毓二人，忠心不二，岂是几株花草就能收买的。
“他不要有什么别的目的就好。”盖毓淡淡道。
“濯安，你之前说过人间世在各地都有分号，可我好像在别的地方都没看过，桑海也没有啊。”盖毓之前不是在咸阳就是在道家，上街的机会不太多。但若真是出名的连锁店面，盖毓也该听说过才对。
“七国战乱，能开起分号的店面本就不易，人间世的分号在小城市居多，大城市比如桑海，这次就是借着易宝会的名声开分号的。”
“这个人间世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什么生意都做。”景澜神秘的一笑。
朝食之后，比试就在后院之中进行。十几人之中有男有女，气质不一，应该是从各方而来的能人异士。
盖毓去得迟，远远就看见一圈人围着两人，时不时传来喝彩声，原来是在玩六博。
其实这个年代，六博棋比围棋盛行，但是盖毓更偏爱围棋，六博棋接触得不多。
难道要靠六博取胜？
这时，黎重走了过来，众人或站或坐，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此次比试分为三日，一日一关，大家都有机会获得请简。”
闻言，盖毓有些奇怪，本以为是获胜之人就能得到请简，现在反而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得到。
“今日开始第一关，。”顿了顿，“请诸位移步至假山之内。”
黎府的假山遮天蔽日，置身其中一阵凉爽。假山很高，两旁的山洞又宽阔，没有遮挡多少光线，但四角处还是摆了些灯火。远远地看见一方摆着两架古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第一关是比弹琴。
“第一关是用琴语指导下盲棋，需要三人合作。”黎重不紧不慢道。
“这里有一方围棋残局，抚琴之人只能观半刻钟，之后棋盘撤下，抚琴者通过琴音指导听琴者报出落子方位，第三人根据听琴者所报方位，将棋子准确地落在棋盘上。”
所有人听完规则之后都面面相觑，暗暗惊叹第一关就难度这么大。抚琴之人能下盲棋已属不易，听琴者还要根据琴音报出落子方位。这假山深处空荡，回音不小，极易被干扰，是对听琴者的耳力考验。
只是第三人只需落子，怎么算通力合作呢？
“棋盘是刻在假山之上的，第三人要用内力将棋子嵌入其中。”黎重解释道。
越是有难度的挑战几人越是跃跃欲试，盖毓几人最后决定，由女子抚琴指导，季布听琴音，景澜落子。
季布耳力非凡，而且听琴音一事以前与盖毓在道家做过，两人配合默契，景澜内力深厚，落子入石也应该没有问题。
“古琴七弦，散音七个，泛音九十一个，按音一百四十七个，总共二百四十五个音，围棋纵横十九路，共三百六十一个落子处，怪不得要下残局。”盖毓发现琴音竟比落子处少一百一十六个，必然要用棋子补上。
“这个黎老板果然不可小觑，用琴语指导下棋，可是什么音对应什么落子还需我们自己设计。”景澜眯了眯眼。
“逸灵看完残局之后，再来设计落子处。”季布道。
三人分工完毕，盖毓就来到假山之后看残局，另外一方也派出了一名女子过来。那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斯文静雅，眉眼细致。身形高瘦，一副柔柳扶风之态。看见盖毓之后淡淡施礼，盖毓也向她回礼。
这一关实在太难，除了盖毓与这名女子这一组之外，其余的都凑不出三人。
看完棋局之后，盖毓发现了两个问题。其一黑子被围困其中，呈弱势之态，但边角亦有反扑之势，符合她的路数，白子行路稳重，滴水不漏，她不太喜欢。
待会儿会用什么方法选择执黑执白呢？
盖毓回到人群之中，向季布和景澜说了第二个问题。
“原本我是想着剩下的落子处一音一子，但是之前残局里的棋子可能会被吃掉，再重新落子，这个方法不行。”顿了顿，“我们设计个别的。”
最后，盖毓根据十三徽与七弦音，按照指法分别规划了棋盘上的位置，只希望到时不要出什么问题。
“下面就是执黑执白的问题，请双方的第三位落子者随我过来。”
盖毓拉了拉景澜的衣袖，附耳道：“我要执黑。”
景澜点点头，便随着黎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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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决，明日我估计不能去了，我会让钟离帮我将贺礼带去。”蒙毅与隗澜昏礼的日子就在明日，可是嬴政还未解章邯的禁足，好兄弟成亲，自己却不能出席，着实有些遗憾。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澜澜和我都能理解。”蒙毅语气之中也难掩遗憾，“陛下到底要禁足禁到什么时候？你也真能忍，闷在家里这么久，要是我，早就闷出病来了。”
“陛下自有分寸。”
“反正我是不知道陛下的心思，你们影密卫应该更清楚点吧。”蒙毅叹了口气，“今日在朝上那几个官职变动，其余几个倒是无关痛痒，但是为什么让赵成接替兄长的官职，我实在是搞不懂。”
“赵成？就是中车府令赵高的弟弟？”
“没错，就是他，”蒙毅点点头，“兄长是内史，赵成是副职，现在让兄长专心做将军的职位，提拔赵成为内史，总觉得是那个赵高搞的鬼。”
“内史掌治京师，泊元兄常年在外无法顾及，这几年实际上也是赵成掌握大权，陛下只不过是将他的官职明面化。”顿了顿，“泊元兄空占着职位而不行职责，岂不是更容易落人口实？”
“这一点我也想过，只是兄长为国为民，白白被夺了权，却没补回来，心里不太平衡。”
“泊元兄是目前军中除上将军之外官阶最高的，现在被派去桑海，总理整个齐郡的军事之权，不算被夺权。”
“好像也是，”蒙毅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就是昏礼，得好好准备。”
章邯点点头，拍了拍蒙毅的肩膀。
“将军，”沐风在蒙毅离开后走了进来，“赵高果然也派了罗网的人在桑海监视，只是盖姑娘的具体方位他们似乎还不太清楚。”
“赵高这次到底有什么目的，务必要调查清楚，让我们的人小心行事，不要露出破绽。”
“将军，陛下到底意欲何为，明明已经知道了盖姑娘的行踪，却不把人抓回来，只是让我们……”
“沐风，不要妄自揣测圣意，只需尽我们的本分就行。”
“将军，”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宫里有人来传陛下的口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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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六博，又作陆博，是中国古代民间一种掷采行棋的博戏类游戏，因使用六根博箸所以称为六博，以吃子为胜。其中的古玩法大博，由于是与象棋一样要杀掉特定棋子为获胜，是很早期的兵种棋戏，被推论象棋类游戏可能从六博演变而来。
2.秦灭六国一统天下，有关围棋的活动鲜有记载。到东汉初年，社会上还是“博行于世而弈独绝”的状况。直至东汉中晚期，围棋活动才又渐盛行。
3.内史：秦代时因掌治京师，不称郡。治所在咸阳县（今陕西省咸阳市窑店镇北），相当于后世的京兆尹，治理京师之地，还设有治粟内史，掌理国家财政，相当于大司农。
4.蒙恬字泊元，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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