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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其修远兮 ...

  •   盖毓抓起锦被遮住了自己的胸前,却未遮住锁骨处暧昧的红痕。

      张良转过身不去看她,手中的凌虚震颤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盖毓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见房门大开,她的行囊散落在桌上。张良过去将房门关好,思索着如何解释才不会让她误会。

      她敏锐地发觉不对劲,没有立时发作。低头扣好自己的衣带,整理衣襟,却发现身上竟然有个红痕。

      “难道,方才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我猜测应该是景澜。”

      “他……”

      “他有对你做什么吗?”张良显然也看见了刚才的痕迹,只是依旧背过身去问询。

      “应该没做什么吧……”她一直在熟睡,而且现在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你刚刚不是一直都在的吗?”

      “我想,他应该是故意假装要对你做出些什么,然后弄出动静引我过来。”顿了顿,“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你的行囊。”

      “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张良将行囊递给了女子。

      “我的两只木盒都没了,里面的东西很重要。”盖毓翻了又翻,却根本不见踪迹。

      “想必是被他拿走了,我若是现在去找他,恐怕也拿不回来。”张良知道盖毓已然穿好衣衫,便转过身来。

      “他扮成言索引我过去,又主动来结交,想必是已然知晓了我的身份。”盖毓摇摇头,“这行囊之中若是寻常之物就罢了,偏偏是极为重要的。他故意拿走,或是想我主动寻上门去,他好与我谈条件?”

      “既是如此,现在去追也不会有结果,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只能这样了……”

      “那,我……”张良原本想回自己的房间,但又怕景澜去而复返,对盖毓不利。

      盖毓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之处,随意道:“你回房间穿好衣服,在我这儿坐一晚上,保护我。”

      张良会心一笑,将凌虚放在她面前,便按她所说回房穿衣。

      盖毓将被子蒙盖在头上,想要入眠,可是房中有个不熟悉的男子根本睡不着。张良原本就毫无困意,又要警戒四周,自然更睡不着。

      “张良先生,我们聊会儿天吧。”盖毓忍不住开口道。

      “也好。”

      可是想了半天,盖毓也没找到可以聊的东西,便又静默不言。琴棋书画太过无趣,诸子百家天下大势又太过严肃。半晌,只得道:“要不,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张良起身点燃了烛火。

      “叫数独,就是……”盖毓从床榻上起身,穿好外裳。

      听见这两个字,张良一脸地不可置信,打断了她的话:“姝子真的从未去过韩国吗?”

      “没有。”

      盖毓拿来绢帛,画着数独的方格,还未解释规则张良便填了起来,似乎之前就做过一般。两人演算填写,氛围也相当融洽。

      盖毓细细算着右上角的数字,抬手正欲去填,谁知张良也刚好算到那个数字,指尖无意中蹭过了她的手背,一阵微痒。盖毓稍稍缩回了手,往旁边挪了挪,双颊也浅晕出绯色。张良倒是面色如常,张了张口,却又还是继续填写数字。

      不知不觉中,外面已是鸡鸣三声,晨阳初起。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张良正欲出门让小厮准备朝食,一打开房门便见到景澜站在门外,后面还有两个侍从模样的人带着一个双手被缚的黑衣人,身上有几处伤痕。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景澜见张良从盖毓房中走出,眸中流露出几分暧昧。

      “不知景公子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盖毓走到张良身旁。

      “安陵,我说过你唤我濯安就行。”景澜故意走到二人中间,张良不得已向一旁退了半步。

      “不知濯安过来,所为何事?”盖毓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昨日我听见你房中有动静,担心你便过来查看,谁知却见到这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逃走。我追过去将他擒拿,还在他身上搜出了两样东西。”

      景澜从袖袋之中取出两只木盒,正是昨晚盖毓丢失之物。

      盖毓接过木盒,里面装得正是她的东西。

      “多谢,若不是濯安,我的东西恐怕找不回来了。”盖毓只得假意道谢,语气中还要故作感激,实则想看看景澜到底玩什么花样。

      “举手之劳罢了。”景澜又稍稍贴近盖毓,盖毓下意识地后退,谁知却碰到了门框,“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景澜垂首在她耳畔,故作低声暧昧道,“只要你记得,欠我这个人情便好……”

      “景公子,”张良拿着凌虚隔开了两人,语气有礼却生硬,“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们就要出门了。”

      景澜未理睬张良,只是看了一眼盖毓,留下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便带人离开了。
      张良与盖毓深知此处不能再留,便随意吃了些饭菜,继续赶路。

      景澜独自一人来到郊外的一处山洞,洞中幽深,丝毫不见光亮。

      “启禀天帝,将流沙的尾巴去掉了,”顿了顿,“我还给安陵做了警示,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邯郸郡。”
      “安陵?”幽暗处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分不清男女。

      “她告诉我她字安陵。”景澜解释道。

      “她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语气里竟有一分无奈。

      “不过我还是担心接下来的路程,尤其是那个张良,他对安陵……”

      “又是张良……她母亲费尽心机恐怕终是无用。”

      “不知天帝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事了,你看好她就行。”

      “属下告退。”
      张良与盖毓在离开邯郸郡之后,一路上都不敢再多做停留。经过了几日的颠簸,来到了距离镜湖医庄还有一日路程的九江郡郊外,巧遇了盖聂与天明。

      盖聂正昏迷不醒,天明则被一群拿着长矛的士兵围攻。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项梁问道。

      “我刚才生了堆火,烤了一只山鸡,你们这群活鬼就突然冲了过来。”天明晃了晃手中的剑,正是盖聂的佩剑渊虹。

      “张良先生!”天明见到张良,似乎非常亲切,“你快来救我!”

      盖毓相信张良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那边的几人看上去也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便没有过去。此时她更想知道盖聂的情况。

      “阿兄……”盖毓走到盖聂靠坐的树边,轻声唤了他。

      盖聂似有所感,缓缓睁眼。盖毓望着他虚弱的面色,还有身上血渍浸染的绷带,泪水便止不住落下。盖聂虽然时常在嬴政身边保护他,却甚少伤得这么重。

      她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竹筒,从里面倒了一颗药丸,喂给了盖聂。

      “我没事……”声音虚浮无力。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有事?”盖毓有几分蕴怒,“让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吗?”

      “小妹……”

      “大叔!”天明挥舞着渊虹跑了过来,而张良还留在那边与几人说着话,“你醒了?!张良先生就是厉害,说了几句话那些人的态度就变好了。

      “你是谁?是大叔的妹妹吗?”

      盖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缄默不语。盖聂曾跟她说过,荆轲是他唯一的朋友,而面前这个少年是荆轲唯一的儿子。盖聂救天明,无可厚非,只是却把自己弄成重伤昏迷,她心中相当不悦。

      “姐姐,你怎么带面纱?是不是很漂亮啊?”

      “姐姐?”盖毓略一挑眉,“你唤我哥哥大叔,却唤我姐姐,我岂不是比他小了一辈?”

      “那我该叫什么?”

      “姑姑。”

      “哦。”天明满是不情愿地出声。

      盖毓带着天明来到别处,不想打扰盖聂休息。

      “这个包袱里是什么?”天明指着盖毓行囊里的瓶瓶罐罐,“能吃吗?”

      “别乱碰,这里面是银针和毒*药。”顿了顿,“流沙不会放过阿兄的,总要想好对付他们的方法。这个就是对付无双鬼的。”

      “张良先生怎么说那么久啊?那个什么项氏一族的人,真麻烦。”天明抱怨着,“不过张良先生对我们真好,不仅过来救大叔,主动说要去接你,还帮我们解决麻烦,真是好人!”

      “是他主动要来接我的?”盖毓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是啊,所以大叔就把鬼谷的位置告诉他,拜托他去接你了。”

      盖毓终于知道为何她会对张良莫名不悦,并非无缘无故,而是有缘有故的。

      张良与项氏一族之人说完了,朝盖毓他们走来,盖毓对张良冷冷道:“你跟我过来。”

      张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几人作揖,便随着盖毓离开了。

      “姝子,何事?”

      “张良先生,你对所有姑娘都称姝子吗?”

      张良静默不语。

      “还是对你有利用价值的姑娘呢?” 盖毓讥讽道。

      “我……从未唤过别的女子。”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荣幸,成为第一个对你有利用价值的女子了。”
      张良依旧不语。

      “先生真是好计策,利用我试探阿兄,果然高明。”顿了顿,“不过可惜了,算漏天明这步棋。”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新增章节很多,所以章节整体往后挪动,新旧文之间有可能导致前后不连贯,请大家见谅,我会尽快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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