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瑟兰迪尔Ⅱ： 昨夜星辰》亦雪yx

79、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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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露西恩用歌声感动了曼督斯，
　　=== 让她以人类的身份复活，
　　=== 与贝伦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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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马潜入夜色。精灵的队伍在森林内周折，循着林外有灯光的村落驰去。
　　“信号就在那个高台发出的。”为首的精灵对同伴指着村落最高的塔台，“在傍晚的时候。”
　　“会不会是的误发？”按理居住在这里的人类以耕种维生，在林地精灵的居住地几乎隔绝了被攻击的可能。他们却在日落之后点燃了烽烟，这种状况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
　　精灵们不敢迟疑，加速奔跑，直至一声凌厉的哀嚎从村落响起，他们不自觉慢了下来。
　　黑夜中除了微风撩动枝叶的沙沙声，什么也没有。
　　可是刚才明明是人类的叫喊，极尽凄厉。

　　深夜的嚎叫让精灵们却步。
　　“会是……是半兽人吗？”
　　面对询问，柯勒思迟疑地往下眺望，精灵之眼下整条村落却好像死般寂默，没一丝风吹草动。
　　不是半兽人的风格。那些低智的生物所到之处呼天抢地孽火屠城，不会无声无息。
　　身为护林队长的他神色凝重地摇了下头，朝后方的下属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吩咐队伍戴上装备按原来的速度前进。
　　可是，当小队匆促赶到村落的时候，迎接他们的不是凶猛的怪兽，也不是可恶的半兽人——
　　什么都没有。
　　数户农家人去楼空，堪比空城。
　　然而，房子的门是开着的，其中两户人家还亮着烛光。傍晚时分直至深夜，炉火还燃着，锅里还冒着热气，飘着晚餐的菜肴香味。
　　可是就是没有人——连牲畜都没有。
　　马厩的栅栏断裂成很多碎片，只有横躺着的木栅似乎被啃咬过般零碎。

　　“阁下，请看——”
　　顺着下属的指向，柯勒思他越过外围的马槽，靠近堆满稻草的里头。
　　对方递给他一根粗长的东西，仔细看清是马腿的骨头，上面还沾着腐烂的肉碎，散发着淡淡的馊味。

　　他将骨头紧揣在手，一阵恐怖的战栗略过心头，让柯勒思立即下令召回分散的同伴：“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有着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东西？这里什么也没有。”身后有精灵还懵懂地回答。
　　他几乎立刻跑了起来：“快走！”
　　精灵们跟随他跑到最邻近村口的那户人家，纷纷跃上战马。擂鼓声却不知从何处响起，愈来愈急，愈来愈响——
　　“等等，卡奈鲁和瑞迪不见了……”
　　听着副官的报告，带在前方冲着的柯勒思回头，指令他们先走，自己则带着两个精灵卫士慢了下来并改道绕过了马队从后方的马厩闪了进去。

　　腐臭随即将他们淹没。
　　外面堆高的稻草里头，竟还有着动物的肢体，血水已经蜿蜒到精灵的马蹄下。虽然夜色浓重，可精灵之眼偏又看得一清二楚——这些散乱的骨头里，竟然还有人的头发……和牙齿……马槽背面的地方，是血肉模糊的肋骨和头颅……
　　身经百战如柯勒思面对这种镜头，也全身泛起了疙瘩。他甚至听见了身后随从干呕的声音。

　　像刚才那样凄厉的叫声响彻林间，警醒了被困在肢解的人类噩梦中三只精灵。
　　“是卡奈鲁的声音！”
　　“在对面最后黑色的屋子里……”
　　判别出方位之后，柯勒思带着两个部属往发出声响的房子冲去。此时哥布林随着战鼓已倾巢而出，不断向他们投射有毒的短箭，他们在箭雨中躲闪和回击着。看着半兽人像潮水般从地下的隧道涌出，正踌躇间，便见卡奈鲁疯了般从屋子窜出。
　　他的神色已狂乱，在乱箭中狂乱奔跑，身上中了两箭后才摔在路上，好不容易被柯勒思拉上马背。
　　“瑞迪呢？”他问着眼神逐渐定下的卡奈鲁。
　　卡奈鲁却像受到了刺激般，指着那房子凄厉地哭喊起来：“瑞迪……瑞迪他死了……消失了……天啊，为什么……”
　　村落不知何时着了火，熊熊燃烧。
　　眼见情势已失控，柯勒思他们拼了命往前冲……

　　充斥杀戮和血腥的夜晚。
　　战马嘶鸣，烈焰滔天，月色殷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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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绿森林都城。
　　群臣聚集在议事大殿，向国王报告着王国的大小事务。

　　“登丹人至高王埃西铎不日将领军途经平原之地，要求取道我们在安都因河边界的驿站。”加里安细致地报告着。“人类军队目的地是亚尔诺，埃西铎希望能承袭北方的领地，日后在此统治。”
　　北方的人类颠沛流离的日子也该告一段落了，埃西铎在亚尔诺守护，与巨绿森林比邻而居，对北方邪恶的力量也是种牵制。不过……
　　魔戒会召唤邪恶。
　　当初埃尔隆德的提醒言犹在耳。
　　瑟兰迪尔湛蓝的眸色沉淀了下来。

　　“一定要途经绿林？他们可以在灰山的西面进入。”有精灵如此建议道。
　　这种说法很快被友善的精灵反驳：“人类和精灵同盟，拒绝取道的要求是否有些不近人情？”
　　也有的忧心忡忡：“魔戒是污秽之物，它不应该进入巨绿森林……”
　　“可是埃西铎却将它视为战利品，以人类至高王的荣耀，努美诺尔人血统流淌着忠诚和热血，击败索伦的埃西铎或许真的能驾驭它。”
　　“努美诺尔人当初就是被索伦引诱才导致五星海岛沉入大海，就怕他们的后代还是会重蹈覆辙……”
　　议论终结在国王散漫地抬手间，众精几乎立刻噤声。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绕梁，打破一室凝冷：“同盟之谊我们不能率先违背，让他去吧。待他们抵达亚尔诺之后我们在接壤处加建烽火台，多加观察。”

　　“北方与亚尔诺接壤的地区正是昔日艾尔忒驻守之地，”加里安不安地提醒，“据说大战之后现只剩下他的遗孀凯芙率领着余众，战争和地方的稳定都让她心力交瘁……”
　　国王问道：“她们什么时候抵达都城？”
　　“艾尔忒的夫人和小姐都将在月末到来面见国王。”
　　闻言，瑟兰迪尔吩咐了群臣应做的准备。
　　身为西尔凡精灵，艾尔忒是昔日绿林除了安纳尔最具影响力的元老，而他的妻子凯芙又有着二分之一的辛达血统，他们的女儿不但出身高贵，更聪慧而善战。所有的条件就像为稳定林地王国政权量身而造般——虽然国王并未表态，他的脸孔依然冷硬依然面瘫，但却似乎默许这场变相的相亲并着手筹备——他似乎也再不那么拒绝联姻了……
　　多么令人振奋的表现呵！
　　“真是个打破两族藩篱的好机会。”
　　众精灵一致认同。他们欣然地接受着布置的任务，他们都期待令人喜悦的事情发生，期待巨绿森林会有与国王相匹配的女主人出现……

　　“相对于虚无的寄望，我更觉得应该着眼解决目前最棘手的问题。”
　　直至飒奥兹开了口，扫绝一地鸡毛。他的话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东部的失踪的护林小队仍然联系不上。”他提起的是前日已与国王提及过的诡异事件，不但失踪者没有下文，剧情还在酝酿发酵：“留守的哨兵是最后见过他们的精灵。”
　　已经两天了，整个小队还有求救的村落就像消失了一样，据说在那里找到过与半兽人作战的痕迹，但连它们也消失无踪。
　　“有否有扩大范围去找？”
　　“搜索的范围已经越过了缺口，再往东面就是荒地了。除了放空的村落，方圆十里连一个可疑的脚印也找不到。”
　　瑟兰迪尔沉默了一阵，喃喃道：“东部缺口的领地属达拉尔管辖，此事由他亲自处理？”
　　“是的，他亲自率军寻找。”
　　“加派人手帮助他。”自最后同盟之战以后，痛失两个爱子的达拉尔这几百年来都不曾亲自率军，事情比想象中严重。最后，国王正式下达命令：“如果今晚还没有好消息，在南部驻守的扎伊卡处抽取兵力。由你亲自监督。”
　　飒奥兹行礼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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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着你的监督，我也会派兵帮助达拉尔。”扎伊卡语调铿锵地对着来到他驻地的不速之客说道。
　　即使面对瑟兰迪尔也毫不忌讳的他，在面对飒奥兹时厌恶更毫不掩饰。

　　飒奥兹没有表现不满，毕竟这二千多年的相处，扎伊卡这种扎人的脾性所有精灵也见怪不怪。他行礼便欲离去，却正好撞见回来报告的战士，带队的是他所熟悉的身姿。金发精灵也在同时发现了他，眼里流露出讶异。
　　飒奥兹浏览着一身戎装的护林卫士，岁月的磨蚀和沧桑已将脆弱的小花化为疾风劲草，眼前的精灵若不细看几乎认不出原有的样子。
　　“都城有事？”她看起来平静无波，眼里早已没有哀怨，只有公事化的口吻。
　　“没有，”飒奥兹也回以公事化的礼仪，“国王关心达拉尔驻地失踪的精灵，如此而已。”
　　“柯勒思骁勇善战，他所带领的小队是达拉尔麾下最出色的……”
　　“国王派我来不是要听动人的墓志铭，”他打断了她，“即使是要降罪也要在找到他们之后，无需你现在说情。”
　　望着他片刻，她平静地回道：“我们会尽力的。”
　　“伊伦！”飒奥兹忍不住唤住她。在她有些疑惑地回头时走上前，小声却凶狠地警告道：“你可以留在南部直至腐朽，但别想借着各种烂借口再回都城了。那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没有精灵会欢迎你——我是如此，国王亦然。”
　　没有回答他片言只语，她微笑行了礼便继续未完的事，与下属相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