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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墓 ...
云冥不愧为第一大派,山门气势恢宏,远远望去破入云霄,上山的小路踪迹难寻,全是陡峭的石壁,云雾缭绕。
连绵的山脉,植被旺盛,多少人寻其踪不得其道,一蓝衣人临空御风而上,身影修长,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看着被结界包围的云冥,蓝衣人眼中流露的情绪格外复杂。
“苏卿漪,云冥也不再是以前破败的云冥了,我却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蓝衣人低声自语着,落寞却悄悄的溢出。
云冥大殿中一身着灰衣人慢慢睁开眼,若有所思往向蓝衣人所在方向,身形晃动便出现在山门上空“不知是哪位故人?”灰衣人恭敬的询问着。
灰衣人只见蓝衣人静静地望着自己,面目被一块奇异的面具覆盖着,随之而来灵力的威慑也让他险些从飞剑上掉落,心中暗暗盘算着眼前人的实力。
蓝衣人不语,只是视线越过灰衣人,朝云冥大殿的位置望去,然后转身御剑离去,蓝衣人走后,一白衣人出现在灰衣人声旁“无尘,刚才来着何人?”
“回掌门,来着是一身着蓝衣人,带着一奇怪的面具,身形看似一女子,灵力有丝熟悉的感觉,大概在元婴左右。”无尘恭敬的回答道。
“元婴左右?当世元婴期的不过数十人,又是女子。”白衣人皱着眉头望着来人离去的方向希望能思考出个大概。
“掌门,不必过于忧虑,来人身上并无敌意,反而有种缅怀什么的感觉。”无尘平淡的劝慰着白衣人。
“罢了,快回去准备吧,离师祖预测的云冥百年大劫不远了。”白衣人一脸忧愁
蓝衣人下山后,心中感觉空空荡荡的,御剑站在空中望着远处,一时竟不知能往何处去,天涯之大,无一容身之所。
风吹动耳稍前的青丝,蓝衣人顺风而去,随意找了颗参天古树御剑而下,躺在树冠的分支上,望着天空,身边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就静静地发着呆。
“小三,人是不是只是为了活着?”莫染夏坐在湖边,手轻抚着坐在身旁吃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野果的小猴子的头。
小猴听到莫染夏的提问后望了一眼莫染夏,抬起爪子拍了下莫染夏放在一旁的手,然后又开始吃起来。
莫染夏又有些哭笑不得,不再言语,静静地望着湖面发呆。
夜晚的风轻柔的拂过,不知不觉竟然有些小雨滴在了脸上,凉凉的,莫染夏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淋醒,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身边的小猴已不见了踪影。
莫染夏御起真气形成了一个结界,堪堪笼罩全身才不至于淋的过于狼狈,刚才梦中那个模糊身形就站在莫染夏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落寞像是恒古以来的苏醒,莫染夏很想走去看清楚是谁,为什么有那种眼神,但是又不敢过去,好像一过去就会再也找不到什么。
莫染夏的情绪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弄的低沉,那个人是小鬼吧,不对准确的说是苏一,莫染夏想到这,双手捂面,原来我现在只是偶尔还能在梦中得到你的消息,我们竟生疏至此。
蓝衣人也在雨滴低落的瞬间惊醒,“下雨了”蓝衣人声音有些迷茫,周围一片黑暗,不见星空。
梦中的白衣人和一个布衣女子交替的出现,蓝衣人轻轻的摇摇头,步伐迈出,在空中如履平地,“苏卿漪,莫染夏”蓝衣人的声音又恢复清冷不再迷茫,身形消失在黑夜中。
日子依旧平淡,莫染夏不觉得比前世好多少,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修为在小三找来的野果助力下又上了一个档次,竟影影约约有突破金丹的征兆。但是多少人在这个结丹期止步而死,莫染夏也在这几年的恶补常识下知道,也许自己就是其中一人。
老头闭关时间越来越长,每次的出现都虚弱不堪,莫染夏的恐慌也随着老头的闭关时间变得愈加汹涌,老头要是不在了,这个世界就真的只有自己一人了。
“夏夏。”老头的声音隔空传来,让莫染夏精神一震。
莫染夏站在老头闭关的洞府前等待着老头,却久久不见老头的出现,不由有些急躁。
“修真之人不可心性不定,夏夏的你修为倒是提升了,心境却不能跟上。”老头人没有出来,只是声音传出,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莫染夏咬咬嘴唇不语,老头清咳了几声,石门被慢慢打开,老头坐在石床上,身如枯槁,吊着一口气,老头看着莫染夏,嘴角费力的拉起一个笑容。
“师傅”莫染夏在石门打开的一瞬间,看着虚弱的老头,鼻头一酸,眼中的眼泪摇摇欲坠,看着老头那个笑容,莫染夏心中像是被千斤石头压的透不过气。
“夏夏,师傅要走了,师傅什么都没能为你和小一做到,师傅就是一个废人。”老头断断续续的说着,嘴角扯起一丝苦笑。
“不会的,师傅,你,不要离开我。”莫染夏的语言不知道能怎么组织,眼前这个老头,这个老头才是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前世,这世,前世的莫染夏在孤儿院长大,这世除了把自己丢掉的父亲,原来抚养自己的只有一人。
“夏夏,师傅这一年闭关本就是强撑着一口气,小一我护不了她,师傅放心不下你,本来就终归一死,师傅用本命元婴为你炼了一把飞剑,你本就不是修仙的体质,当年我只是为了私心带着你,咳咳”老头说道这闭上眼,不忍再看莫染夏。
“师傅,不用再说,你养我之恩便让我无以为报,怎敢在奢求什么,你和,你和小一给我的够多了,我怎敢在奢求。”莫染夏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
“夏夏,小一本身为魃集天地之气而生,食月之精华集人之精血,百年前被云冥掌门封印,百年前一战,小一本不至于被封印,是我害了她,我也是不是什么莫名宗的宗主,我只是云冥弃徒。”老头说着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像五脏六腑也即将被咳出一般。
“我欠小一许多,我欠师姐许多,我不欠天下人,但是天下与我何干,哈哈哈哈,无谓为庸人而已。”老头眼角笑出一滴泪。
老头手颤抖着把飞剑和一枚空间戒指递给莫染夏“夏夏,帮我看着小一好不好。这是飞剑和戒指里的东西对你以后修炼有帮助。”老头看着伏在床前的莫染夏,眼中的慈祥一如既往。
莫染夏咬着嘴唇不语,结果老头递来的东西,老头安心的闭上眼。莫染夏感觉脸上凉凉的,眼中的泪水不再受控制,小鬼你在哪里?我真的是一个人了。
莫染夏抱起老头踏上飞剑,手中老头的重量如此轻,让莫染夏心中一阵悲苦,自己为什么都不知道,飞向湖边。
把老头埋好,垒好石碓,削下一块木牌,拿着老头给的飞剑,莫染夏以血喂剑,血刚触上剑身,剑身上显出抚远二字,剑光一闪影影有剑吟,这剑竟然有了剑灵。
莫染夏苦笑了一下“师傅,这剑给我何用,在我手中它只是废铁”手中的剑似乎感觉到莫染夏的悲伤和自嘲,剑身颤动发出一阵悲鸣。
莫染夏为老头刻下木碑,上书云冥之徒无逸。
人长大的标准是变得对世界温柔而不是冷漠,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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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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