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殊途》鼬X原创女主》月下谁惜萧声碎

2、2、九尾

　　有时候闲来无事，奈月常常会问止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样的吗？”
　　止水总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把“笨拙”、“固执”、“大脑回路难以理解”等等差劲的词汇全部套在她的头上。
　　然后就会被奈月追着揍上一顿。
　　这实在是一个无聊的问题，每次回想起来，她都会嘲笑自己的无知。

　　然而时间流逝，那个笨拙的女孩始终一步步地向前迈进着，成长着。
　　哪怕在那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时，依旧如斯。

　　战争才平息没多久，木叶村却又很快迎来了另一波试炼。
　　奈月茫然地站在街道上，跟随着父亲不断地向着不明的目的地跑去。
　　四周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哭泣、流血的人们聚在一起……
　　奈月很害怕。
　　“爸爸……这到底是什么……又是战争吗？”
　　“不完全……”
　　父亲艰难地移开目光，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说辞一样，却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
　　“爸爸要去保护民众，奈月你就和上次的那个哥哥呆在一起，千万不要乱跑啊。”
　　父亲一边跑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上次的？
　　她的脑海中闪过止水和鼬的脸。
　　“爸爸不去对付那个东西吗？”
　　奈月转头望向火光冲天的那边，巨大的九条尾巴的生物肆意破坏着建筑物，无数惊恐的人们向着相反的方向跑着。
　　“九尾……交给其他人，我们警务部队的任务是疏散平民。”
　　“……”
　　当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奈月似乎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苦涩和无奈。

　　很快，在人群中父亲就找到了止水，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止水带着那个叫做鼬的孩子。
　　“女儿就麻烦你了，你们快点去避难所吧。”
　　“啊，我明白了。”
　　“爸爸……”
　　就在宇智波航转身的刹那，奈月不安地开口。
　　“小心……”
　　“啊……没问题。”
　　奈月目送着父亲身影渐渐缩小，直到看不见，她才将目光移向身边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少年。
　　“好了，我们也走吧，你可要跟紧啊。”
　　止水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拉起了奈月的手。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跟着跑起来。
　　止水的手不太像一个九岁孩子的手，似乎是由于练习手里剑的原因已经磨出了痕迹。
　　奔跑避难的过程中，奈月时不时看向他。
　　那个叫止水的人，少了一分初次见面的青涩，目光中蕴含着些许认真。
　　那是当时四岁的她，还不明白的东西。

　　避难所里，已经挤满了老老少少的人，大部分都是女性、孩子、和没有战斗力的老年人。
　　“好了，那么你们两个乖乖呆在这里，绝对不可以跑出去。”
　　拍了拍奈月的头，止水正想转身就跑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他。
　　“你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去支援啊。”止水好像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指了指避难所外的狼藉。
　　“可是……你还是小孩子……”
　　“……被你这么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说我是小孩感觉真是不爽啊，”止水不满地眯起眼睛，俯下身子看着奈月，“虽然这样可是我很强的哦！”
　　“……没看出来。”
　　“你看我还有写轮眼呢！”
　　当说到“写轮眼”三个字的时候，一直在一旁默默无言的鼬将视线移动了过来。
　　止水的黑眸慢慢浮现出勾玉的形状，颜色也转变为了红色。
　　“怎么样？很厉害吧？”
　　“……嗯……”
　　奈月定定地凝视着那抹耀眼的色泽，一刹那就仿佛能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呼应着它一般，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好了，那么我要走了！”
　　“欸？”
　　“拜拜啦！”
　　急急匆匆地，止水留下一抹灿烂的笑就离开了。
　　就在她还怔怔地看着止水离开时，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啼哭。
　　“咦？”
　　“佐助……乖，没事的……”
　　声音的来源是鼬的怀里，那里躺着一个看上去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没什么的，哥哥会保护你的。”
　　“哥哥……？”
　　在鼬轻轻的摇晃下，婴儿停止了啼哭，安静地入睡了。
　　说实话，刚才的奈月还很害怕，却只是因为鼬轻柔的动作而感到渐渐安心起来。
　　明明鼬安慰的对象都不是她。
　　“他是……你的弟弟吗？”
　　“嗯。”
　　“他的名字叫……叫……那个……？”
　　“佐助。”
　　“他几岁了呢？”
　　“刚出生。”
　　“是、是吗……”
　　“……”
　　“……”
　　又是沉默。
　　奈月由于平时不怎么出门，所以比较怕生，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可是这个孩子却感觉更加惜字如金。
　　奈月抱膝靠墙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的人们。
　　突然间，避难所外传来了一声巨响。
　　奈月一时没稳住身子，直直地朝着边上摔了下去。
　　头撞到地面的痛感传遍全身，一瞬间视野里一片黑暗。
　　耳际响起了尖叫声……
　　下意识地，她蜷缩起来抱住头，闭着眼睛，大脑里一片空白。
　　直到，她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才慢慢睁开眼睛。
　　男孩半跪下来，怀里还抱着安稳沉睡的婴儿——他似乎没被刚才的震动吵醒。
　　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然地背对着他，眉头紧蹙。
　　她愣住了，慢慢支起上半身坐起来。
　　五岁的鼬，就已经懂得保护四岁的奈月。
　　这之间的距离，让她在未来费了不知多少时光来弥补。

　　之后，避难所里又传来几次大的震动，却只不过是震动而已，人们也变得渐渐冷静起来。
　　仿佛过了很久，坐在避难所里迷迷糊糊的奈月仿佛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庆贺。
　　“九尾被封印了！”
　　“成功了！”
　　“……成功了？”
　　避难所里响起欢呼声，而奈月只是站起来，心中却五味杂陈。
　　——明明成功了，没有危险了。
　　为什么她觉得心里却堵得慌？
　　第二天，父亲将她从避难所带回家时，脸色却异常凝重地告诉她穿上黑色的衣服。
　　“为什么？”
　　父亲只是复杂地看了看她，“没什么，去穿上吧，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那就是，为了封印九尾而牺牲的第四代火影和他的妻子的葬礼。
　　那天，奈月就站在宇智波鼬一家的旁边。
　　生硬的字传入耳际，无法化作任何有效的信息。
　　她终于明白昨日的异样感觉来自什么。
　　葬礼结束之后，父亲跟随着警务部队的队长宇智波富岳上前向三代目火影说了些什么。
　　这时，奈月才注意到那个放在一旁的摇篮里躺着的婴儿。
　　那是一个和佐助——鼬的弟弟差不多的婴儿。
　　“那个孩子是谁呢……”
　　父亲回来的时候，她开口问道，与此同时，父亲立刻抓起自己的手，脸上是复杂的沉重，却带着一丝轻蔑。
　　“不要问。”
　　“为什么？”
　　“奈月，你听好，”父亲认真地蹲了下来，语气是少有地严厉，“你不要接近那个孩子。”
　　“但是……”
　　“没有但是，不要接近他。”
　　虽然还想问为什么的奈月，却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反正她永远也搞不懂大人之间的默契和共识。
　　就像她不懂……
　　目光移向一旁静静伫立着的鼬。
　　不懂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孩，为什么好像有着和自己完全不同层面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