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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偌和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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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柏郴安愤恨的看着那张告示时,远处沐茗浅向他跑过来好,不容易才跌跌撞撞的挤进了人群,看了两眼布告,好奇的问道:‘黍离,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柏郴安的纤长的手指拂过布告上‘柏郴安’三个字,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来看看布告。’
沐茗浅吐了吐舌头。‘乖乖,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她抓住他的袖子,把他向一边拉去。就这样半拉半就的,终于把柏郴安拉出了人群。沐茗浅适时的松开手,两人在路上一前一后走着,什么也不说,气氛寂静的有些可怕。风拂过路边的桃柳,发出沙沙的声响。天上虽黑了,可仍能看出稠密的云团在聚集。城门边的寒鸦不时叫几声,衬着城外的寺院钟声远远传来。
就这样走了一大段路,远处的风玉元岚看见了他们。低声议论道:
‘风玉,是不是你家主子惹恼了我家公子?’
‘胡说!一定是你家主子的不是!’
‘哪有。。。。。。。’
和他们回合后,一言不发的柏郴安突然问道:‘茗浅,你怎么看那张布告?’沐茗浅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思考着。而风玉元岚也各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风玉在想黍公子怎么叫小姐叫的这样亲热;而元岚在暗暗揣测着那张布告的内容。
良久,沐茗浅才开口道:‘我以为边城一战,多半是人为。’
柏郴安挑挑眉:‘哦?’
‘当初战事紧急不假,但纵观全局,仅仅让一个年轻的将军去应战,且不去配备充足的粮草,就是皇权所为了。’
柏郴安涩笑:‘只怕这定安定的,只是柏郴安一人吧.......’
沐茗浅把玩着元岚买的面具,什么也没说。倒是风玉疑惑的问道:‘黍公子,你那么关心柏少将军干什么?
柏郴安望着月亮,心中涌过了种种情愫,这其中,有对父母的依恋,对皇帝的愤慨,对洛城人家的羡慕,面对这个问题,只是随口道:‘我在京城时见过柏郴安,有几面之缘。’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问沐茗浅道:‘茗浅,你这样随意议论皇权,不怕么?’
沐茗浅却是一脸的不介意:‘这里天高皇帝远,怕什么。’
看着柏郴安一脸的忧虑,沐茗浅劝解道:‘黍公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把,还是想想现下的自己最好。’风玉拉了拉茗浅,小声道:小姐,下雨了。
先前他们不在意,现在却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细的雨滴,沐茗浅让风玉拿来了事先准备好的油纸伞分给大家。还不忘嘱咐道:‘洛城多雨,你们主仆二人还是出门随身带把伞为好。’
沐茗浅的伞仍是那个桃花伞面的。元岚嘀咕一句:‘沐小姐的伞可真好看。’一旁的风玉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那是,那个伞面可是我们家小姐自己画的。’
她画的?柏郴安心里不禁对这个女子有些刮目相看了起来。
风玉没理会元岚回敬过来的一个白眼,对柏郴安和沐茗浅建议道:‘公子,小姐。沿着洛河回去的路太长了,我们走落禅桥吧。’
沐茗浅点了点头说道:‘这落禅桥上的水光月色甚美。去那里赏赏景也是不错。’
登上了落禅桥,柏郴安忽然觉得这落禅桥上,水月一色,河边的随水流去的桃花花瓣搅碎了那河中的一轮明月。丝丝的雨点打在河面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水坑。柏郴安忽然觉得,这落禅桥的美,亦有圆满之美,亦有凄婉之美。却是一个别样的景致。
沐茗浅撑着伞走向他。‘这落禅桥,原名是叫落月桥。却是有个典故的。’
柏郴安饶有兴趣的说道:‘黍离愿听姑娘一叙。’这番感兴趣的模样,把刚才的不快都忘了。
沐茗浅看了一眼对元岚买的小物件评头论足的风玉一眼,没有说这个典故,倒是笑道:‘元岚倒喜欢买这些东西。’
柏郴安无奈的看了元岚一眼,自从有了这个仆从,他的脸没少丢。只是带着些嫌弃的说道:‘他就是一时好奇。’
沐茗浅继续把话题引到了落禅桥身上。‘这落禅桥却是有些关于风月。无非一对青梅竹马中,那位‘竹马’托在京的表哥进京酬志,家人不许,女子助了他。他曾许女子一生韶华。但女子在这个桥上一等就是十八年。’
‘结局呢?’
‘不知道,有人说女子落发为尼,有人说男子在京被陷害,出狱后才与女子相逢,也有人说女子一直在这个桥上等到死。因男子走时月正明,所以才叫落月桥,后来不知前几任的哪个太守来洛州时第一次听的是女子落发为尼。就改名叫落禅桥。’
柏郴安点了点头‘虽然略俗了些,但此情犹可叹息。’
沐茗浅一下子笑了:‘柏郴安,你刚才真的很书生气唉!’
这时,在一旁的一个小巷里,两个人不顾细雨策马奔来,看到桥上的那个画面,为首的那个人停了下来。
‘那个在茗儿边的人是谁?’
‘是沐府东风院的人,公子,你又吃醋了?’
黑暗中那个声音嫉妒的哼了一声。‘明天我去会会,想跟我抢人,我坚决不同意!’
说罢他转身策马奔走了,后面的人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第二天早。在元岚的嘟囔下,柏郴安踏出了沐府的大门想去散散心。一打开门,却看见一行人从巷口奔来。一旁的元岚还在那里念叨昨天买纱灯买砸了。一看门口的架势,也是吓了一跳。
主仆二人正准备置之不理,走出沐府大门时。马车上忽然下来了一个公子。
‘你就是东风院的黍离?’那个公子打量了一下柏郴安。
无奈,柏郴安只好行礼道:‘正是在下。’
那个公子哼了一声,‘不知你比我好去了哪里,茗儿会将东风院租给了你。’一旁的仆人在心里呐喊:人家比你好多了,一千倍一百倍那.......
那个公子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故作狰狞的说道:‘沐茗浅是我的,你这个外人,别想跟我抢。’
柏郴安抱着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态度,欠身道:‘在下并无非分之想。’
那个公子一脸得意洋洋,‘那就好,你若有了那种心思,我决不轻饶!’一旁的仆从又摇了摇头:公子的威胁几时有用过?
待到那个公子去敲门,准确来说是叫门的时候。元岚趴在柏郴安耳边悄声说道:
‘公子,那便是全洛州有名的偌和公子-----苏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