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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我的第一个孩子 ...

  •   第二年我也算20岁的人了,到四月中旬预产期就到了,我早早拿上罗面的罗,去大平地圪蹴下,把土罗下去拿盆端回来,撩起席子倒在炕上,叫土炕干,生的时候铺便易。我从13日开始肚疼的,休息一阵,疼一阵看没事,14日上午我和小姑相跟上去大山里拔韭菜。
      回来,小姑她跟婆婆说我肚疼,她知道以后啊了一声。忙的跑过去,说给我哪里也不能走,我才知道孩子将要出世,母亲她接记我生产,17日上午就打发父亲来看我。
      第二日他看见我肚疼没走,正赶上我生下第一个闺女,血迷的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婆婆在地下靠炕沿站的,看见我眼朝上翻,咬紧牙关脑袋往后挺,吓得她忙上炕坐下抱住我哭的呼叫。小汪他奶妈双疙膝跪在我面前,升高手抓住我头顶上一把头发,哭的呼叫我名字。他奶婶个头小不高,站在地下着急的手抠炕沿也哭。南院女亲家二人来了,也哭的就像泪人一般,看上去她们着急坏了。父亲他站在院窗台跟前,手抓住窗棱档低头哭。还有公公他也站的哭,村子不大哭下满村,时间太长了她们都当我死了。
      活过来那就是个奇迹,人们经常说:“没钱人死了老婆啃命。”小汪他两只眼含着泪绕地转,从早上8点生下昏过去到中午11点,他们打发奶叔给去叫回一名医生。她叫放下我说:“脑袋供不上血她是假死了。”如果你们长抱住哭,不往下放她就真死了,婆婆她慢慢放下我才熟醒过来,人们听她这么一说都不哭了,唉,小汪他16日请假回来,赶上我18日上午又难产,他急的起了一脸黄水疮,脸肿的就像乌牛一般。我看上他好心疼呀,他疼得整天抱住脸就走就吸溜。19日早上父亲他吃完饭,下地回家顶替母亲来伺候我,父亲他一个人低头走在山沟里,就走就想起我伤心哭的,满脸都是泪道,回了家一上炕抱住头呜呜嚎啕大哭,母亲她吓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的下地走过去都父亲脊背问:“怎么了?你为什么一进门哭成这样?咱们闺女她出事了吗?”他才爬起把我的事说了一遍,唉了一声说:“我就在她身上葬着良心了,这孩子担心把命送了。”
      母亲她听见也哭开了“唉,母女连心,我说早上眼睛蹦蹦跳,原来是这个。”20日早上小汪他糊窗纸发白就赶上毛驴走了,去叫我母亲来伺候我,太阳快落山了,他和母亲还有小弟弟来了,到院他们就放下毛驴身上拖的米面油,小汪他把毛驴拉出去栓在坡上叫吃草,在院里母亲她自己把米面和油,搬回外间地下放下,直起腰拍拍身上的面,进门列头看见我在土炕上躺着睡的,我抬起头看上母亲嘴嗞上笑的说:“您来了拿它干什么?”母亲说:“你别管闲事,好好躺下睡着哇,大人孩子挺好的哇。”我忽点头哼了一声,你看她忙的又要给我做饭,又要安动放自己拿的粮食。婆婆她过来说:“亲家你就给坐月人熬上些稀粥,你的饭别做了,就在我家吃吧。”母亲说:“给她做的剩下也够我们母子二人吃。”她死活也不过去。婆婆她后来也走了,回去他们就吃饭就商量,给这个孙女过半个月,说给二小叔他上班,捎的往回买猪肉,他成天去公社拿上报纸信,去往每个村送报纸和信。
      离过半个月就三天,他二叔下午背回半撒猪肉来,准备给这个侄女过半个月。没想到她福薄,14日早上风病就发作了,抽的眼闲嘴歪眼往上翻,看上去真可怕,抽了一白天晚上就死了。公公他叫我给别人家奶孩子,要么自己抱上一个也行,我有主意没听他的话。出了月住两天,那是一个闰四月,赶20几我去母亲家住的,是阴历六月初我回来的。
      休息了一天,第三日我想自己刷房,去婆婆房后面上坡刨下泥,装在毛口袋里,把口子挣紧。低到头伸常手撅起屁股往下一推咕噜咕噜泡在婆婆房顶上。我随后也接轱辘带跑下去,又在婆婆房顶上死拉硬拽过我自己房顶上,弯下腰用劲推下去,自己走过墙划口,手搬墙头,脚踩住石头慢慢下去,走在口袋跟前,拉回我家就倒下土,一个人灰折腾了一上午,搭了个中午吃的饭迟,才泡下12毛口袋土,净地下泥了十袋左右土,掉下两袋泥灶台和炕底,自己两天才刷完一间房。一个六月中旬下午,他突然回来进了家上炕躺下,随后公婆他们也跟进来忙的问:“你哪里不舒服难受?”他没作声就那躺的,他们着急的问:“你到久哪里不舒服?打哑迷我们能知道吗?”来小汪他说:“我是肝那面疼。”婆婆忙的接过说:“你没去叫医生给好好看看?”他说:“我去过医生说,叫我回家好好养的,我停了假这就回来了。”公婆听完他说一系列话,老两口掉过走出回了自己家,公公他上了炕靠着墙坐下抬头抽烟,婆婆她朝起头手托着炕边站的想,第一件事,叫我们分房睡,婆婆翻出来过我家说:“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我跟上婆婆走出外间地,她站住翻过和我说,晚上叫她儿子去家睡,忌房之类的话说下一堆,我就立刻答应了,吓得我整天出来进去哭哭啼啼以泪洗面也怕他病,做事无精打采得也不在意。
      第二日早上吃完饭他去胡欲村,找赵医生给他看病,下午他回来大包小包提下一大堆药。又过了一天上午他母亲在院里拿石头跺起一个灶台,又进家取出铜瓢,给他煮药。他奶奶也给配篇方,叫他吃六条金鸡后腿。把一家人着急成不像样了,他在吃药当中。早上吃完饭我扫算完家,提着竹篮去玉米地圪楞坢上摘连豆角,回来准备中午做饭烩菜用。
      我低着头伸手查查往下摘豆角,没往别处想,玉米叶子出啦出啦响,我以为是风刮的响声,就没在意顾往下摘,他悄悄过来抱住我,把我猛猛吓了一跳,忙的掉过看是个他,真没想到他也追过来,就像老虎见肉一般,在玉米地抱住我又亲又吻的。我气的说:“你不要命了不怕死吗?”他嘿嘿笑继续还是那样,我说:“这分下个什么房?都是为你好,吃药不忌跑短医人腿,什么也是白下心苦瞎忙火半天。”
      他听不进去打闹上不让,我没办法就之好依从他了,完了吓得我脸一个刷白。忙的提上篮子走回家放下豆角,过去跟婆婆说。婆婆她正圪蹴下扫地听见这么一说,手拿着笤帚忙的站起,唉了一声说:“他自己不珍惜生命,咱们有什么办法?”掉过来对着我说:“苦了你了,只好你们再回一起住吧。”省下他偷偷摸摸对身体不好。婆婆她操碎了心,怕儿子受摁磕,晚上他又过来在一起住的。就在当年冬天,他被调到下没假村去站柜台,我也跟上去了。第二年春天树叶它们齐刷刷都出来了,有圆有长方形的,尖尖的叶子风摇摇摆摆刮上响,秋天庄稼长的挺茂胜,一个8月13日的黄昏,偶然有个人爬在供销社房顶上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正好我出院倒垃圾返回抬头看见,忙的进去叫出小汪:“你看黑不隆冬一堆那是什么东西,白天还没有。”他盯着看了一阵说是个人,忙的就喊,那个人吓得落荒而逃跳下去走了,我们两口返回进了家,我伸手把铁簸箕放下直起腰又过去做饭。
      唉,常年夫妻两个在一起也不行,再好的生话不能超过限度,我身体不做主投降了,整天病的躺下不起炕,他经常向领导请假,拿自行车拖上我去鹅口医院看病不是打针就是输液,就那灰折腾看病2年多。
      那时候他不让我去住妈家,两个好的出名了。一个10月中旬是杀猪宰羊的季节。晚上我们两个临睡觉以前脱衣服坐在一起,他忽然想起回家吃肉说:“咱们回家到是好,没有交通车呐,要步走山路50里地。”他掉过问我:“你能行吗?”我说:“只要你走我就能行。”他返回来嘿嘿一笑说:“你到成了我的跟屁虫了。”我看上他笑的点头哼,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说笑了一阵,他张开胳膊手抱住我一齐躺下休息了,一宿无话。
      第二日他早早起来去领导家请假,我垫起行李下地去做饭,他请完回来,我们两个吃完饭相跟上走了。走在半路我实在走不动想坐下休息,他怕我凉坏叫坐在他怀里,不去怕他不高兴去又怕压坏他腿,只能过去将就坐,休息完毕,我们站起相跟上又走,进了一个村庄,离他家住的有7里路。他和我说:“咱们在这里吃饭吧,我累的实在走不动了。”我说:“看你吧我怎么也行。”我又问:“他们给咱们吃饭么?”他嘿嘿一笑说:“山里人厚道的多。”我就马上想起他父亲当村里大队支书的,人人尊敬他,一个村总共才9户人家。我们进去他们就像看大马猴一样,大人孩子稀罕的跟上看,有说有笑的,孩子们也跟在后面不做声默默抬头看。后来,她们争风吃醋你要你给做饭,我要我给做饭。南院边温里他老婆,也给我们做的饭,我们就在下院坐的。他老婆有个大肚,穿的裤子屁股上湿了一大片,还在地下说笑个转的给做饭。看上去她快要生了,那时候我有洁癖怕脏,他怕我吃不下去,饭熟了人们溜溜来叫,他叫我去南院吃饭。吃完饭我们手拉手相跟回去了。公公他出门不在家,我们一进门,婆婆她扭头看见我们进来,她高兴地笑了,说:“今天你们稀罕怎么想起回来?”她儿子说:“家里不是杀羊我想吃肉就回来了。”他母亲忙的把手里补的烂袜子收拾起,独擦上下地给我们抱柴做饭,坐在板凳上就拉风箱就抬头看我们两个,她笑上问我:“路上好不好走?你凉不凉?”我说不冷。
      她看着我说:“今天你们两个不要过去了,和你妹妹咱们四个一块睡吧!”她看上我又说:“没有别人在,你们父亲走了好几天了,去县里开会明天才回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吧!明天早上吃完饭慢慢再过去扫涮和烧火。”我点点头说行,婆婆她高兴地看上我笑,她返回站起去柜里取上盖卧抱进家放在炕头上热的,返回走在柜跟前,接开柜伸进手,拿出一领山羊毛毡,和一个枕头也放在那里,她返回又去坐下烧火,烧当中地下没柴,她站起来返回又出院去抱柴给做饭,吃完饭洗了锅放下碗筷,没想起婆婆叫我们两个盖一床盖卧,我上炕伸手铺开山羊毛毡,拉开盖卧脱掉衣服准备躺下睡觉,他也过来坐下脱衣服,就脱衣服就坐在羊毛毡上说:“哎呀!好扎着晚上能睡觉吗?”我忙的推胳膊,就个眨咱眼悄悄说:“你不要嫌弃这么说啦,这是老人的心愿,没有褥子拿什么给你铺?”他低头看上我也躺下没做声,婆婆她搂着小姑在炕头上掉过脸给了我们个脊背,伸出一只手扇现灯,脸朝墙那面躺下呼呼睡着了。后来,他嫌山羊毛毡扎,忙的翻起身爬在我身上睡了一休,压的我第二日早上翻不过身,也起不来。婆婆她穿好衣裳,下地出院随着提出尿桶倒了。他扶着我肩膀慢慢才起来坐的,他返回看上我笑的说:“你不是不怕扎吗?我成植物人了!”慢慢才能活动下地行走,抬头笑的瞅他一眼。婆婆她抱上一捆山柴,走进家放在灶火门旁边,她拿起脚往里踢了踢山柴,直起腰走过去拿瓢,站在水缸旁边盛上水往锅里到,水盛够了盖着锅盖。她抬头笑的看了我们一眼说:“早知道你们回来猪羊就不杀了,等你们回来再杀,吃些猪羊下货罢了,把俺们儿子他嘴馋的,他要是在跟前能吃些汤汤水水。”扭过头坐在板凳上弯腰低头瞭灶火门柴着的好不好,拿双手在腿疙膝上棒棒撇山柴,往灶门里串门火做饭。当时我们两个形影不离,走一起走回一起回,我跟上他去单位住,他回来送。放下走的时候,晚上睡觉商量好,一个朝南走,另外一个朝北走,互相之间密密分开难过的,如果他走了,我就去母亲家住的,到晚上躺下一个人悄悄拿盖卧包住头哭。
      他在单位也是一样,过两天我回了家队里杀了一只羊,把肉给人们分下去,掉下羊下货,男人们在一块商量说:“常头他媳妇经常不在家先给她分上吧!”那时候东西少的狠他又不在家,我一个人没意思吃也舍不得,去把下货洗干净,连肉带下货一起挂在墙上,晾干等他回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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