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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爱折腾的我们 ...

  •   我9岁那年,家里刚刚盖完房缺钱又没吃的,只好把我聘给山沟里,一个20个人的村,汪栓狗他大儿汪常头做了媳妇,换了80斤湿玉米,他们刚刚从地沟里刨出来,湿的白胖白胖的玉米。队里养了两群羊,一群绵羊一群黑山羊,队长拿山羊毛给队里织口袋,送粪用。我去给交的车,立温他是个织口袋将,低着头看胳肢窝个夹的一捆山羊毛,两只手不停得往下抓毛碾毛线,还倒退上走,织起一条口袋队里给记10个公,每个公分4角钱,我交一日车给半个公是两角钱。织起的毛口袋真好看,立温他给配的好,当肚还有两根白道,就那也揽不上,他家有两个闺女和我大小差不多,老大叫兰兰,老二叫二兰,我经常跟她们在一起玩。
      第二年6月20几,吃完午饭,下午我去找小朋友她玩,一进门在地下挨后炕边站的,抬头看见他们炕脚底下,放的长方形的什么东西,眼盯住看上没完,当时我不知道没作声,小伙伴问我:“你看什么?”我假装说什么也没看,太阳落山我回来和母亲说:“她们家炕上放的一袋粮,吃不完粮,也不能放在炕上摆赛哇!”母亲问:“你说什么?”我说:“她家炕上放的四四方方一袋粮,不知道干什么用。”母亲她想了一阵说:“是不是蓝布红顶顶,没有口子都缝住了。”我说:“是的,您怎么知道的?”她说:“那是枕头不是粮食,里面装的是荞麦皮,可怜我们孩子什么也没见过。”我说:“咱们家为什么没有?”问到母亲艰难处,她唉一声没作声,抬头看看我走了,没个回答法,心想:“三十六计偷跑为上。”
      那时候我才知道,晚上睡觉拿来用它枕在头上,也顶用钱买布缝。
      刚刚过完年,一个春天,我们全家人都又认了一岁,我也算10岁啦,人们经常说:“孩子们害的到七岁八岁讨人嫌。”说的一点不假,越大越懂得,想办法琢磨去害人,淘气的事一点也没有减少,家里害的不耐烦,去外面害,这是小孩子的天性,不淘气害人,大人到说有病了。一个暑末伏天的,中午吃完饭,人们都躺下休息,小孩子一天到晚,睡不着琢磨的怎么去害。
      我们院西隔壁住的一户人家,邻居张重爷爷他住的离我家东西有三四百米远,中间地种的都是玉米,秸秆上长的长长的叶子,上面还有玉米棒在秸杆中间接的,皮包玉米棒紧紧的,就像数久天女人抱小孩一样,这怕露风冻坏,小玉米头上长的金黄色的毛毛,大玉米秸秆头上长的有乱七八叉毛穗穗,穗穗上面还有掉的小零片,它们一个个挨住长的,就像唱戏人肩膀上穿的撒肩一样,丁零打浪得,看上去玉米小棒有籽籽快熟了,风刮的玉米秸杆哗哗响,上头穗穗也摇摇晃晃摆动起,地里草叫它们吸的长不高,因为它们长的太凶猛了,草是比赛不过它们的,反正玉米搬回家能煮熟吃。
      张重爷爷他靠南地坢下面种了一溜树,它们长得挺茂盛,两颗杏树,三颗李树,还有好几颗挑树,李树当中上有三股叉,长的还有四股叉的,它们分开叉长的,叉的上面就像一根线,逼柳照正。我说它们春天开花的时候,枝条上还有疙针,疙针上面都是树叶嫩芽,开的小白花,花蕊是金黄色的,嫩芽慢慢升长成树叶,叶子是细柳尖型的,比柳树叶大那么一圈。杏树下长的巴巴渐渐的是深灰色,弯弯的枝条上面是紫红色,开淡粉色花,绿圆叶树枝又嫩,上面没有长疙针,杏树枝条多,不像其它树一样,长的又高又圆,它们看上去真漂亮,越看越想看,爱不释手,各有各的好看处。开花的时候,距离相差十几天左右,先桃树盛开,慢慢杏树它也开了。
      讲进快七月处一个中午,正暑伏天,人们吃完饭都躺下睡觉,我出院抬头看天公,阴的黑压压一片,我忙的返回去上炕坐下,父母和姐弟早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就我和妹妹她没睡觉,我们热的身上就穿一条烂裤,姐妹二人,赤身穿条裤子坐在炕上玩,玩的当中想起去害人,我爬在妹妹耳边悄悄说:“你不要睡觉,等着我回来!”妹妹问:“你去干什么?”我说:“你不要管了,我时间不长就回来了。”说完,摸捞袄穿好紧在裤子里,我下地拖拉上鞋,出门看,老天爷正在下蒙蒙细雨,拿胳膊遮住眉头,抬头看老天爷,实际是拿主意,看了一阵,在父母不知道情况下,悄悄偷跑出去,跑在张爷爷树跟前,树周围地都是玉米,长的密密麻麻,又高又大平压压一片,这头看不见那头。
      我在张爷爷树底下,抬头看,杏树上的杏已经叫我们给偷摘完了,高处够不着底下没有,只是李树,上面结的李子满满一树,我看它们灰不溜球快熟的样子,心里特别高兴地笑了。由丑慢慢变熟,我预先把上身烂袄,紧在裤腰里面,手抓住树枝,脚蹬树叉慢慢爬了上去,站在树枝上,只是看上张嘴笑的,不敢吱声,用手嚓嚓捛李子,往肚里面装,贪得无厌的我,肚子装的鼓鼓的那么多还是要继续捛,看见树上结的李子好多眼红了,捛上没完,叫张奶奶她发现了,她手托住窗台站起来在炕上,猛猛喊了一声,吓的我在树上摔下来,砸倒好几苗玉米杆,胳膊和腿都碰破,血红红的就像扒了皮的老鼠一样,不顾疼痛咬着牙爬起掉头拔腿就跑,跑进院大门里,抬头一看,妹妹她还在窗台上爬的瞭,我挺高兴,她说话算数,我悄悄进了家拿脚绊手爬上炕。
      妹妹她也忙的翻下炕坐下。等待我上炕坐下拉开衣服,肚里李子,扑腾扑腾掉下一堆,肚皮上还有雨水粘的树叶在,渣渣沫沫什么都有。你不知道当时肚皮有多难看,我低头慢慢拿手往下抠,扔在一边。妹妹她尖叫一声说:“哎呀!那么多李子能吃完?”我忙的伸过手捂着妹妹的嘴,不让她出声,怕吵醒父母让他们听见骂。我顾不上往下抠肚皮上的树叶,忙的和妹妹悄悄分开,各藏各的,我们藏的时候横七倒楞地响声太高,惊动了睡觉的父母,叫母亲听见了。她坐起来说:“你们藏什么拿过来我看看。”吓得从脊背后面取出拿给母亲看,她欠起屁股,伸过手接着,推开我骂:“这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你们中午不睡鬼鬼祟祟就不一样想的出去害人!”她气的在我屁股蛋上打了几巴掌说:“叫你们再去害人不睡觉!”看见炕上放的绿灰溜溜的一堆,她拿起李子说:“还摘的不少。”
      我恼的小嘴撅起咯嘟地说:“这不是摘些李子么有什么好气头?”称母亲不在意,我忙的悄悄爬在妹妹耳边说:“你藏好不要叫母亲看见,我已经让她知道了。”没小心话音叫母亲听见,返回头说:“你们鬼鬼祟祟还在说什么?怕人知道吗?”我愣了一阵,谁也没敢动,母亲她说:“你们再不许出去害人。”她就躺下睡就说:“中午人们都在家休息街上没人,你们鬼迷三道地出去上树摘,不怕叫狼把你们叼走?”
      说话声嗓门太大,叫父亲他听见,睡梦中眯着眼说:“你们不睡觉说什么?今天是咱们的雨工。”他就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外面雨下的刷刷响,父亲他睡的挺香,还在打呼噜声音长长地,母亲怕把父亲吵醒,悄悄说:“下不为例不准你们再出去害人!”她慢慢躺下又搂住弟弟睡觉了,我和妹妹脸对脸躺下悄悄地疙吵说:“不是你叫唤声音那么高?母亲她也不知道咱们摘回李子来。”妹妹说:“不是我叫唤吵醒的!”
      后来,我气的瞅她一眼,翻身不理她睡去了。当年8,9月分,大小农民忙乱的都去地里,往回扒捞上庄稼秋收,长圪楞坢上黍谷跺的满满的,我在一边圪蹴地玩,什么也不懂,看见他们肩膀上担的绳子出地溜溜地走,站起和妹妹走在地坢圪楞上来回跑的耍,突然飞过一个玉米棒,正好打在我的左眼睛上,当时我捂住眼疼的圪蹴下,抱着脑袋低倒哭,走过一个大人看见,我捂着眼哭,他问我怎么了,圪蹴下伸手忙乱的就往起扶,我就哭就拿手指向那面飞过一个玉米棒,说是它打的,他站起抬头就老飒找人,一看六吧他在那里慢慢腾腾走过来,李老汉问:“你刚才扔过一个玉米棒?”六吧他抬起头说:“是呀怎么了?”李老汉说:“你过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她哭的。”六吧他低着头没作声挨骂,:“叫你看庄稼没叫你去打人,年轻人放野枪,不看地方,图你一时痛快瞎扔一阵谁碰上谁倒霉,把小姑娘眼给打坏了,我看你怎么收场!”六吧他嘴滋开还笑脑袋撘拉下,伸手去挖头。六吧他是20多岁的年轻后生又有劲,看庄稼没问题,他没事就瞎转弯心里难耐痒痒。
      我哭上回家向父母告状,他们知道了也不管,当我去地瞎害,挨打也是白挨罢了,我疼的一下午哭上眼肿的好几天没出去玩耍。10月天,农民把粮食都收割回放在仓库里,社员们闲下无事,要么一群一伙都在街上站的,瞎说瞎倒上取笑。到吃饭时候都各回各家走开了,突然队长他来我们家进门说,分配父亲赶上毛驴去黄护村找老贾换子种,父亲问队长:“什么时候走?”队长他说:“你先去订下现在就走。”父亲他答应了说:“行,我走的时候再安动。”
      家里给母亲放下钱准备过年,他想顺便采购过年用的东西,这不是两全奇美正好嘛!这就是时间长了些怕什么,省下到时候专门去,队长说完话翻出去回家,父亲相跟上把他送走,自己回家往母亲要上钱,第二天早上他出门走了。
      过了几天背回一批白粗布,布宽二尺大边,那时候白租布就是本布,一批17元钱,进门往炕上一放,他气喘吁吁的,直起腰拿手在袄兜掏出糖,给我们分了一人一块,把我们高兴坏了,拿嘴嘧嘧,又用手掏出来,舍不得吃,放在纸上包起,装进自己身上穿的袄兜里,去上街还要羡慕别的小朋友,在袄兜里掏出来叫她们看看,又装进兜里去。我父亲他是一个严父,我们不懂事的时候,他从来不和我们喜皮笑脸地玩,孩子们要是不听话,他就拿起打牛鞭,在我们身上抽打,我们吓的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个溜溜躲的他老远,他的鞭,分明好几根道掃,打在人身上像刀割一般疼,因此我们怕父亲,不怕母亲,他们都睡着了,一宿无话。第二日,起来吃完早饭,父亲和母亲说:“自我回来没去跟队长汇报情况。”母亲说:“你去哇!”父亲他跳下地,伸手拿上烟斗就走了。她洗完锅安动好,去柜跟前把布抱过来,放在炕上,她自己也爬上炕,拿上尺和剪刀,等当地给我们裁剪,缝过年的裤子,她裁开又拿煮黑染了,怕不好缝,拿手指捏上一点粉面刷成糊糊浆布,拿身上穿的烂裤给我们做裤里,拆开裤取出棉花,才能缝起新棉裤。缝的时候,我们赤身围住屁股,坐在炕上,等待母亲她给缝好再穿上,母亲她连夜赶程不睡也给缝好,给缝起才能下地做饭。
      过年还有几天,女孩子们脏,面朝里穿上裤子,腊月28日,脱下裤子翻出□□脏的不能看,裤腿叫肉磨的一道一道白灰毛颜色的,腿黑不溜球的,就像烧火棍一样,母亲她拿谷叶蘸水给擦干净□□,放在炕头上晾干,把裤面翻出来,再叫我们穿上过年。
      第二年我10岁,正月20几,父亲他去李庄村看姑姑晚上没回来,到黑夜吃完饭,母亲她安动我们躺下睡着,她去厕所取回尿盆,放在当地,她自己也爬上炕,脱掉衣服搂上弟弟躺下睡觉,我和姐姐妹妹睡不着,就开始打闹耍笑,处完耍笑还不老实,站起来回跑,母亲怕绊倒压坏人,我们不听她说,抱跤跌轱辘还要耍,母亲她说:“正鬼人不在啦,你们就害的反天了。”
      说谁也不听话,继续打闹,吵得她不能入睡,我们越笑越厉害,你都我一指头,我都你一指头,笑的叽叽咕咕没完,把母亲她气的说:“你们有完没完?成经半夜,吵的隔壁邻居都听见,不能入睡,有什么好笑的?看你们高兴地就像得到元宝一样。”母亲她为乖哄我们不来回跑:“你们老实躺下不准说话,我给讲个故事,听不听?”我们说:“听听听!”她说:“不许出声乖乖躺的听,我给你们讲这个故事,是前几年的真实事。”
      我们这才躺下一动不动,老老实实听,她就开始说:“我给讲狼的事。”她就说就返回看姐姐说:“你先去下地取过一个碗来,扣在锅盖上,我才能讲。”姐姐说:“我怕不敢下地。”母亲忙的爬起,嚓一声点着灯说:“姐姐这一回你不怕了哇!”姐姐下地取过个碗,给给母亲,她自己忙的爬上炕,躺在被窝里,母亲接住碗,伸手扣在锅盖上,扇谢灯退回手躺下,我们问母亲:“这是为什么?”她说:“你们现在小什么也不懂,长大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抬头啊了一声,又乖乖躺下听。
      后来,听母亲她说:“讲可怕故事,必须先扣一个碗,妖魔鬼怪才不能进家,尤其是黑夜讲故事。”那时候人真能瞎讲究,我说:“听他们胡说!”母亲说:“你不要瞎说了!”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害怕的意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们都扣,就你不扣能行吗。也是一种潮流,我这才不吱声,听母亲她给,讲什么故事,她说:“当时狼真多,怪吓人的,女人们一到黄昏不敢出门。”她一开口,就把我们给吓住了,动也不敢动,尤她自己一个人说,我们躺下只起耳朵,闭住眼就听。
      母亲她说:“当时人们家里养的孩子又多,穷人根本上不起学,不能念书,他们一群一伙相跟上瞎害,白日就不在家,本村南黒浪巷,有一家姓张的人,他养了三个儿子,媳妇因病去世的早,当时人们不懂的去看病,放下这三个孩子,由奶奶抚养,他们要多淘气,就有多淘气,奶奶孤寡老人一个,淘气的时候,奶奶她也管不住,儿子又长年不在家,再外面打工赚钱,为抚养这三个孩子,大孙子叫一角9岁,跟上老二7岁,叫二角,老三,5岁叫三角,孩子们长年在奶奶家居住,不见父亲回家,有一次6月中午,天气正热的,人们都吃完饭躺下午休,只有老三,和奶奶没睡觉,老大老二,他们早就都躺下睡着了,老三他最调皮捣蛋,头发长的能梳小瓣子,奶奶怕他受热,想给他剃头,没想到老三他,不愿意剃,和奶奶打闹哭上没完,她为乖哄小孙子高兴,把多年藏起舍不得吃红枣,拿出来给三孙子吃,他接住红枣,拿小手擦干脸上泪道,拿起喂在嘴里,吧嗒吧嗒咬上吃起来,奶奶她忙的左手捏住头发,右手拿剃刀嚓嚓给剃头,他集中精力顾吃,忘了疼痛,奶奶给剃完头把他身上的头发抖下去,准备下地收拾头发,他吃的掉下最后一颗枣,喂在嘴里,站起脖子一歪,抖哒身上的头发,人老眼花看不清楚东西,剃的头就像抓粪一样,没剃干净,奶奶伸手摸孙子头说:“管他干净不干净,这一回孩子总算不受热了。”三角抖完身上的头发,悄悄下地出院,奶奶低头顾收拾剃完头的滩子,没注意,老三他下地偷悄悄跑出去玩,大中午小朋友让大人管住不让出来,都在家睡觉,没人和他玩,他一个人跑出去,在自家房后面,水渠戈楞边玩,水渠上栽的杨树齐森森一溜,长的又高又粗,水渠下面的地里种的麻麻,看上去麻子升长的挺高,平压压一片,夏天中午杨树把水渠坢上照的太阳都给遮盖住了,他为凉爽,伏天衣服穿的又单薄,一个人圪蹴下撅起屁股玩拔草,突然出现了一匹狼,狼拿脚绊手地,悄悄绕道慢慢走过去,在他屁股上撘了一爪子,抓的他疼了倒吸溜两口气说,隔壁孩子的名字,:“你不要耍啦!弄疼我了。”他也没有回头看究竟是谁,屁股蛋上挖下都是小血印细道道,他当小朋友,和他开玩笑,耍捉迷藏,狼试探他有没有反应,小孩子玩起什么也不顾红火的,他说:“对点你才出来,在家干什么?是不是你母亲不让出来,叫你睡觉?”他哼一声笑的说:“我也是偷跑出来的,称奶奶没注意,我悄悄走出院跑出来了。”没人搭理他,一个自言自语说,扭头一看猛然吓了他一跳说,哎呀是个狼,就哭就喊叫,麻地背声中午人们又都睡着了,没人听见他喊叫声,哭得泪遮住眼,两手揉眼睛没在意,被狼猛猛扑倒,咬住他喉咙,疼的他没办法只好两手抱住狼脖子,不能呼叫出声,黑心的狼,死死咬住他的喉咙不松口,把他拉进另外一块麻地当中,扑腾倒麻子一片,他只能舒展两条腿挣命,最后慢慢死去了,狼看见他不动了,这才松开口放下,狼也折腾累了,从麻地拉上他又到另一个地方放下,它累的卧在一边看,热得肚皮呵吓呵吓的,休息了一阵,它站起大摇大摆走过去,低头闻寻上,用嘴和爪子按住撕开就吃,尤狠心的狼它饱餐一顿,伸出舌头舔舔嘴,返回摇头摆尾高兴的走了,他奶奶收拾完剃头滩,伸过手把炕上头发摸捞成疙瘩,放在簸箕里,出院伸手填进东墙缝里,去厕所到掉脏东西,返回把铁簸箕靠窗台外立的放下,她拍拍身上的头发,进家去水瓮跟前,接开瓮,拿起瓢盛上水,倒在脸盆里,又把瓢挂在水瓮上,她翻过洗完手,伸手拉下毛巾擦干,把毛巾挂在铁丝上,她返回慢慢爬上炕,在行李上拉下枕头躺下睡着了,梦见自家粮房中棱折断了,吓的她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坐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这是一个恶梦,她回头看炕上,两个孙子呼呼大睡,动也不动,唯有小孙子他不在炕上睡的,奶奶心想,在院里瞎害罢了,小孩子往哪里走,人们中午都睡觉没人和他玩,就没在意这件事,下午人们都休息起来,男女老少,拿上板凳去大门口外,坐下休息,为刮穿堂风凉飕,村里有个刘远,他不怕太阳晒,拿上镰刀和绳子去地割草,走在地圪楞半,水渠低再加上他又长的不低,看地里看得挺真,麻地里乱七八糟,扑腾倒一大片,还有放的一堆东西在,他好奇心走过去看,究竟那里放的什么东西,看完不要紧,把他吓的够呛,心咚咚跳的,有狼吃下鲜血淋淋一颗脑袋,孩子骨架和衣服,就是头没啃完,没剃好的头一道一道的,花离霍梢在那里放的。脸上什么也认不出来,狼吃饱走了,不在跟前,他忙的退回站在圪楞上,脸吓得一个刷白颤抖地喊:“是谁家孩子?大中午不睡觉,大人也不管,叫孩子一个人,瞎跑出来叫狼给吃了!”
      他喊的嗓子到变了,喊叫声惊动了好多人,都跑出来看喊叫什么,人越聚越多,这个人说,不是我家孩子他在家玩,那个说,不是俺家孩子,俺家孩子他还在炕上睡觉的,人老迷的什么也不知道,她忙的在家顾干活,听见人们个吵声音太厉害,在她房隔壁,有说东,有说西的,说什么话的也有,后来,吵到他奶奶耳边听见,她紧上大围巾,个扭上小脚摇摇摆摆走出大门外掉头看,那里站的有一堆人,正在个吵地议论,她走过去看,究竟吵闹什么,没想到她这一看不要紧,狼把孩子身体都吃完,就放下一颗脑袋,那时候孩子们营养不好,都身体瘦的,她中午刚给小孙子剃的头,没剃干净,是一片一片就像抓粪头,狼吃的后面没动给放下,老人一眼就认出孙子,这才明白他们个吵的是自家孩子,老三他不在炕上睡的,叫狼给吃了,什么也没有啦,就放下一堆零散骨架,衣裳撕烂成一堆布条,他奶奶坐下手拍地嚎啕大哭:“说给奶奶留下个记号,你忙忙地走了,怕我认不出你,早知道中午就不该给剃这颗头。”
      老婆子哭的说:“我苦命的孩子呀!你放下我不管了,叫我怎么收拾这个场面?”他奶奶哭的泪流满面地说:“中午没睡,我以为你在院里瞎害,没想起你去地里玩,我在家迷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去找你母亲不跟我了,早知道你哄我,我就不管了,谁想到你半路扔下我,哪有个白头送黑头的理。”就哭就数落下一堆伤心话,叫她说的,把看的人都哭了,本村有个中年妇女,她姓李,名叫月妹,她也去看红火热闹,走到跟前,看见这个残局,眼泪汪汪说:“这孩子也真命苦,从小就没了娘,也够可怜的,好不容易他奶奶抚养到5,6岁,能指望他干活啦,他没报答奶奶的养遇之恩,唉也算了,反而让狼才给吃了。”后面残局不知道,他们怎么收拾了,我看完眼泪把戏,忙的回来了。”母亲她唉一声说:“那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母亲她给讲的故事太可怕了,把我们吓的埋头直往里钻,头上冒汗不干擦,吓的一动不动,一黑夜不敢往外露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小妹妹她,睡到半夜发癔症,把我们都惊醒了,吓的不敢起来,只是躺下闭住眼,直起耳朵悄悄听,她还说狼狼怕的话,太可怕啦,谁也没理她,就慢慢又睡着了。有那段时间,一到太阳落山,我们就坐在炕上,不敢动。母亲这一招真管用,把我们给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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