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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01挪威尸体 ...

  •   一个不列颠小镇上。

      圣诞节刚过完,厚重的奶油一般的雪覆盖着每户人家刚打扫过的烟囱,喷水池里的小天使被冻得尿不出纯净水来。

      街区尽头有一家挂着黑牌的店铺,叫做修斯的停灵店,黑牌上写着:年末照常营业。街道上马车不停地奔走,在雪地上留下了杂乱的马蹄印。

      修斯是个典型的不列颠人,他有金色的头发,厚眼镜遮住他浅灰色的眼睛。他常年呆在阴暗的店里,导致皮肤白得吓人。修斯坐在椅子里,将脚架在桌上,用擦鞋布擦拭新皮鞋的表面。

      擦完,他走向一直摆放在最暗处的灵柩,掀开盖子,和形形色色的尸体们打招呼。最早被抬来店里的是大胡子先生,他已经开始腐烂,家属说明天就把他抬走。修斯继续检查每具尸体:贵妇,政客,对门杂货店的店主……

      修斯的心情很好,因为对门那个趾高气昂的杂货店老头终于死了。他步伐轻快,对下一副棺材道日安。

      “日安,快活的停灵士。”声音来自棺材里。

      修斯惊讶的看着刚被清道夫送进门的一副棺材里缓缓坐起一位挪威青年,他正在拉扯自己杂乱的头发,正如刚睡醒一样。

      “你不是尸体吗?不……我是说,这真是个奇迹!”修斯满脸戒备地看着青年,那个年代无神论还没有普及。

      “噢,不!我只是个不慎来到这里的外地旅客,青年旅馆的地板都被挤满了,所以我找到了这张完美的床。很舒适,不是吗?”

      “或许我该向你索要住宿费?”

      “嘿,这可不像安分守己的不列颠公民对挪威海盗头子说的话。”

      “呃……尊贵的海盗头子阁下,或许我可以知晓您的棺材是在哪儿找到的?”

      “啊哈,我不会告诉你这是在不列颠帝国十一兵团军饷处领到的,只要参与皇家雇佣兵的选拔就可以获得一袋金币和一副舒适的棺材。”

      “机智的强盗头子……”

      “只要你不知道兵团长的奖励是一张藏宝图就好了。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不,你为什么不塞上耳朵!”聒噪的挪威人抓着自己的头发,气愤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衣衫褴褛,身上有许多新鲜的伤口。

      修斯揉揉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替这位不速之客处理伤口。

      刚晋升为准雇佣兵团长的海盗头子显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他蔚蓝的眼珠一转,又向修斯开口:“你居然会治疗伤口!我收回刚才的话,和我一起成为雇佣兵吧,本团长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修斯兴致缺缺地回答:“我还是更喜欢同安静的尸体打交道。”

      奇怪的挪威人动动身子,适应了刚包扎过后的紧绷感,大踏步走出了停灵店,推门时对修斯诚挚一笑:“无论如何,我期待与你的合作,考虑一下吧。对了,我叫费瑞,你忠诚的伙伴。”

      修斯用鸡毛掸子打扫了一整个上午,以确保每一副棺材都纤尘不染。正当他摆好糕点,开始沏茶时,门口的风铃响了,阳光在这一瞬间照进了阴暗的停灵店,让他眯起了眼睛。

      一位身着军服的年轻官兵走向正在向尸体推荐锡兰红茶的修斯。

      “看起来您很喜欢这份工作。不过很抱歉,亲王的侄子在这条街道的另一头开了一家停灵店,您的铺子该停业了。不列颠军团诚邀您参与雇佣兵计划,期待您的加入。”

      修斯灰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女王的要求?”

      “啊,对的。每位参与选拔的青年将获得女王赏赐的一袋金币。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请交还居住证,我们会护送您出境。”

      “不牢大驾。”

      军官从随从手里拿过一个布袋和一张纸,一并递给了修斯。

      修斯展开那张纸,用手指点在每个单词底下,认真阅读起来。告示上用慷慨激昂的语调表达了希望身高两米以上的所有不列颠以及外国居民积极参与不列颠军队建设的意图。选拔地点就是南方那片森林,参与者要在一个月内取得巨蟒的眼珠和钳鸟的前爪,方可加入皇家雇佣兵团。最早回归者姜将由女王亲自授予并团长勋章,并交付一张宝贵的藏宝图。

      告示的右下角有女王的署名,修斯用手指摩挲着那行铅字。

      “女王的邀请吗?”

      修斯从墙上的装饰里取下一把佩剑,抽出明晃晃的剑身,对着虚空行了个礼。接着他从柜台里取出一个包裹,就好像一直为这一刻准备着。

      他将门口的挂牌翻了个面,现在牌上写着“暂停营业”。然后他又用女王给的那袋金币中的一部分在一家牲口店购得一匹枣红色的马。

      修斯牵着马,从街头远望他的停灵店,然后向南方出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01挪威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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