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番外•第十次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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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你可不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呢？”
卡尔从发呆中回过神，眼前的少女捏着裙角，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角的余光却不安地瞄向她自己的脚尖，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息。
他正要伸出手回应她，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喝：“哼！本公主邀请你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和区区地方贵族的女儿跳舞的。被父王赞不绝口的勇者，眼光不过如此嘛！”
卡尔寻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正是前些年他救下的缇亚公主殿下。这次他能顺利进来展露他的勇者身份，教皇的推荐固然重要，缇亚公主的舞会邀请函也帮他在还没揭露身份前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刁难。以他一介平民的身份，若无缇亚公主的邀请，别提接近城堡，就连接近城堡外一圈的贵族区都十分困难。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对这个娇滴滴的傲娇公主抱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感。在他眼里，他救了缇亚的命，而缇亚为他提供便利，这是相当公平的等价交换。
卡尔微微皱眉，决定无视那个吵吵闹闹的公主。
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忽然微微一僵，眼神呆滞了那么几秒，等他的眼神重新恢复光彩的时候，他已经向缇亚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同时伸出手向她邀请道：“公主殿下您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尊贵的公主殿下愿意屈尊和我这个平民共舞吗？”
“笨蛋，谁会吃你醋啊……”
红着脸的缇亚公主跺跺脚，扭过头去哼了一声，手却伸出来搭上他的手：“为了避免别人说本公主把救命恩人晾在一边，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邀请好了。”
“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子……抱歉，米莉。”
卡尔充满歉意地对呆立在一旁的少女说了这么一声，便彬彬有礼地引导缇亚公主走向大厅中央。在王室乐队舒缓的音乐演奏下，那里已经有好几对贵族翩翩起舞。
“没关系……”
米莉生硬地扯出一个微笑，一脸尴尬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主角的拒绝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一开始被主角拒绝时，她还会失落地思考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但是，随着被拒绝的次数逐渐增加，她的心也渐渐麻木起来。对现在的她来说，被拒绝最多只会让她觉得有些尴尬，而最初那种难受的感觉已经很小了。
米莉正低头想着心事，身边忽然有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就下意识地往旁边瞄了一眼。来者黑发黑眼，穿着当下流行着的贵族剑士装，衣服的边角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黑色的衣服下摆长及脚踝，虽然在实战中不方便运动，但因为这种低调的奢华感大受贵族们的追捧。
她仔细想了想，这个人看着十分眼熟，大概是主角的好友艾诺：
“你也没舞伴？”
“嗯。”
“好可怜。”
“彼此彼此。”
两人之间一片沉默。
眼看着卡尔和缇亚公主准备跳下一支舞，艾诺忽然站起来，径直走到米莉的面前，向她伸出手：“我现在有舞伴了。”
“……你是在邀请我么？”
“嗯。”
“这还真是我遇到过的最糟糕的邀请。”
米莉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整理衣摆，站起来握住他的手：“看在同是壁花的份上，跳一曲也无妨。事先说明，我只会几个简单的舞步。”
“我也不太会这里的舞。”艾诺沉默了几秒，然后尴尬地应道。果不其然，他很快便收到对方一个“都不会的话还怎么跳舞”的冷眼，赶紧补充，“我们到外面去，我教你我家乡的舞。”
“你家乡不是塞拉城？”
“塞拉城只是我暂时停留的地方……我的故乡是片贫瘠之地，土地上种不出作物，天气总是很差。”艾诺一边握着米莉的手向花园走去，一边平静地陈述道，“大家总是在为生存而不断努力着。”
“这国家里有不少肥沃的土地还没有人居住，难道你们没有考虑过迁徙吗？”
“迁徙这种事谈何容易。”
艾诺垂下眼眸，睫毛随着他的呼吸颤了颤，吐出这么一句后便闭上嘴不愿多说，直到他们走到花园的中间，他才再次开口：“到了。”
静谧的花园中，银色的月光肆意倾泻在道路的石板上，被盛开着的玫瑰衬得如同仙境。米莉抬头看看正牵着自己手的艾诺，不得不说，夜晚是很适合他的颜色。他明明是一身黑，站在月光下却显得无比耀眼。
接下来，他一把搂住米莉的腰，在米莉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时回不过神的时候，他便开始讲解起舞步的细节动作：“这个舞是要这样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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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缇亚公主和别人翩翩起舞时，卡尔终于得以脱身。
即使在和公主跳舞的时候，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米莉当时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时终于有空自由行动，他赶紧向先前的角落望去，然而那个角落早已空无一人。
她果然已经走了吗？
还来不及失落，他无意中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花园里迎着月光跳舞。舞步凌乱笨拙，但他作为勇者的天赋使得他能清楚地看到跳舞中的两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这让他有点讨厌女神给他的祝福。
“卡尔～卡尔～我也想像人类一样跳舞嘛！你教我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身体很快又是微微一僵，然后他便听到了自己很高兴地答应自家魔法剑的请求的声音。
身不由已的他，根本不可能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这样就好。
这样……真的就好了。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知道不可以奢求了，但为什么他的心会这样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番外•第十次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