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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洒扫弟子 ...
“图南仙人这话说的……”
远处突然传来一门清亮的嗓音,音色如水,余音袅袅,仔细听竟能听出一丝属于女子的娇~媚。
崂山怎么会有女子?在各入门弟子的惊疑中,那声音懒懒的,继续道:“照你说的,本座岂不是也违背了规矩?”
灰衣道人自从声音出现便敛下双目,似乎很是恭敬,他朝空气行了个礼:“图南不敢,玉衡仙君已修得男身,怎可相提并论,只是……”
“只是仙规难违?”那声音的主人轻笑,却还是没有显露真身,“若是你敬重本座,便将这孩子留下吧……”最后一个字慢慢消散在空中,似乎那玉衡仙君已经离去。
图南道人又朝半空拜了拜:“恭送仙君。”砚池等人也恭谨地躬身。
“既然玉衡仙君发话了,那你便留下吧。”图南道人看着阶下的阿景缓缓道,还未等阿景等人高兴完,他语锋一转,“留下来可以,但要做崂山修行弟子是万万不行的,便留在门下做个洒扫弟子罢!”说完不等阿景反应过来,便驾云离去了。
阿景感谢那个替她说话的仙人,但又有些失落,这洒扫弟子与修行弟子听起来仅差两字,但差别确实巨大,一个可学习各类法术,降妖除魔,而另一个却类似于粗使丫头,只是用来使唤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能留在崂山,以后何苦没有机会学习法术报仇。
砚池见图南道人已走,便催促众人随他上路。
阿景跟着众人走,眼前忽然出现一方帕子,原来是泓辞悄悄递来的:“擦擦额上的血。”他的眼神里有关切。
“谢谢。”阿景接过帕子,心中有些感动: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关心她了。
她笑着去擦额头,忽然“嘶——”一声,原来刚才她磕头时心中紧张害怕,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是如今心情放松了,反倒觉得额头火辣辣地疼,脑瓜子甚至还有些晕晕的。
泓辞闻声有些紧张,刚要开口,就见一远师兄近前来催阿景跟随他,原来不知何时脚下笔直的石阶旁分出了另一条小径。
阿景将那方帕子还给他,笑着朝他挥挥手,便随一远离去了。
泓辞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中,低头去看帕子上的点点殷~红,神色惋惜。
阿景跟着一远师兄走在另辟的蹊径上,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
她只知道从崂山山脚往上望时的震撼,却不想从山上俯视下方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走的小径一旁是峻壁,一旁则全无遮拦,探头一望,能清楚地看到山下的景色。
一远年纪比她稍大几岁,性子倒是随和有趣,一路上给阿景讲了不少有关崂山的事情,包括一些不可触犯的规矩。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反倒像是在游山玩水,等到了洒扫弟子居住的院子,天都快黑了。
“砚池师兄说了,阿景你是小姑娘,自然不能与那些粗糙的爷们住在一块儿,所以我给你另外安排了个屋子。”一远边说边推开一个屋子的门,一阵灰尘顿时扑面而来。
“咳咳……”一远挥手咳了几声,看着满屋子纷纷扬扬的灰尘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这些空屋子闲置太久又无人打扫,所以就……这样吧,我再给你重新找一间!”
“不必了。”阿景踏入屋子,呆呆看着这里面的摆设。
这屋子虽算不上宽敞,但是各式家具皆全,住她一人绰绰有余,而且屋子向阳,冬暖夏凉,她看着实在喜欢得紧。
“我自己打扫打扫就成了。”她回头冲一远感激地笑,倒是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远还要去安排入门弟子的琐事,他放下洒扫弟子的道服就走了,阿景便自己一人在屋里打扫,直忙到天全黑才完。然后她关紧门,在里头好好洗了个澡。
刚洗完澡,换上青色道服,一远便来敲门了。
他拿来了些饭菜,另外还有一小瓶金疮药。
“这些饭菜是我叫东厨给你留的,而这金疮药则是泓辞师弟托我交给你的。”
阿景从他手里拿过金疮药,那是一个极普通的瓷瓶,触手生凉。
“他叫你快些涂上,不然日后留疤便糟糕了。”一远边说边偷偷观察她的神情,“说真的,崂山一向不允许弟子贪恋红尘,你们两个不会那个……那个……”他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都说不出来。
阿景原本还在发愣,但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师兄你说哪里的话,我们只是朋友罢了,更何况我们还这般小,哪里会想那些大人的情情爱~爱。”
一远听完脸更红了:“你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在我们家乡都能做新娘子了……”
阿景闻言只是笑了笑。
床铺被褥很软,一夜好梦。
可是第二天阿景早早便被人拍门叫醒了。
拍她的门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不满,满脸的鄙视。
“呐!”阿景被他拖到主峰上的一座大殿前,“这个地方就由你包了,每日清晨卯时,中午午时,晚上酉时各打扫一遍,还有啊,元清殿后的空地、小竹林旁的藏书阁也要清扫,不得偷懒,不然别想吃饭!”那个叫大牛的少年将扫帚一把塞到她怀里,然后便走了。
于是阿景打了个哈欠,开始了一天的洒扫生活。
可是等她累死累活地干完活回到院子,却发现东厨里什么饭菜都没剩下了。
原来,崂山修行弟子修炼需要辟谷,所以东厨只煮了洒扫弟子的饭菜。阿景每次总是很晚才能回去,而那些洒扫弟子大多为十八~九岁的男子,饭量极大,自然什么都被吃了。
阿景饿的饥肠辘辘,只能回屋睡觉,以为睡着了就不饿了。
她躺在床~上即将入睡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修行弟子需要辟谷修炼,可是泓辞的身子骨看起来那么弱,他撑得住么?
可是还没想出答案,她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还是老样子,尽管阿景会故意早些打扫完回去,可是每次还是没得吃,就算有,也剩的不多,总之不够填饱肚子。
所以才没几天阿景就饿得更加黑瘦,手上原有的薄茧也被磨破,手粗得不敢相信。
她也发现一点,自己虽然住在崂山上,可是根本没有半分机会学习法术。原以为自己每天在负责教习法术的大殿外打扫,能多少偷师到一点。谁料每次负责讲学的道士总会命人将殿门关得紧紧的,或者施法术隔音,自己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她也有想过求泓辞教她,可是这么多天她也只见到他一次,还是远远地看见,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法子进了泓辞居住的院子找他,可每次他都不在,只有同住的那个看似冷冰冰的檀岳师兄在那儿。檀岳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欠了他许多银两似的,连口都不肯开,阿景脸皮薄,只去了两次,无果后就不再去了。
至于一远师兄——他就更忙了。
更令她无奈的是,洒扫弟子们似乎很不待见她,平日里总是把活推给她便算了,还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至于原因——她曾不止一次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她脸上的胎痣,骂她是丑八怪。
阿景摸着自己脸上那块小小的胎痣叹气,她从未因为这个胎痣自卑,也不曾因此怨过生养她的父母,因为对她来说,长丑长美又如何,也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无论长的多美的人都有变老变丑的一天,只是世人不懂罢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她还是接触不了法术修炼,而那些洒扫弟子给她派的活却越来越重,原本不敢欺负得她太厉害,可是现在也开始明目张胆了。
终于有一天,在她被人推入浣衣的池子后,她决定了,她要离开!
或许崂山对别人是一种诱~惑,可现在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折磨——她迫切需要离开这里!
她要报仇,而不是在这里碌碌一生,虚度年华!
可是她要怎么离开这里?
崂山设了结界,外头的人不能进来,可是里头的人没有准许也出不去。
阿景白天干活时偷偷观察崂山的环境,晚上就窝在被窝里想法子。
她不是没试过硬闯,然而那结界就像一面透明的墙,将崂山和外面的人间分开,成为两个不同的世界,她快撞塌鼻子了也出不去!
她急得嘴里起了个大泡。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再虚度下去她可就该老了,深仇大恨还怎么报!
可事情在这天有了转机。
这天她照例累死累活的回到院子,到东厨一看,还好剩下半个馒头。
她忙将馒头拿出来,没想到在院子里和那个爱欺负她的大牛迎面碰上了,那混蛋一把就打飞了她手中的口粮。
阿景根本不抬眼瞧他,对这种幼稚的人,你越气,他就越来劲儿。
她回身去捡地上的馒头,拍了拍灰,谁料那厮径直走过来,抬手又拍飞了馒头,这次干脆落进浣衣池里了。
大牛收回手,双手抱胸得意地看向她。
阿景呆呆望着那馒头在水面上漂浮,晃晃荡荡,就像她一样无依无靠。
大牛看她根本不跟自己呛声,只是呆呆地看着浣衣池发愣,不禁觉得无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刚走,阿景就朝浣衣池走去,想捞起那半个馒头。她不是想收回来吃,只是害怕馒头被泡烂,污了水质,她今晚衣裳还没洗呢。
她走到池子边,刚伸手呢,左边胳膊就被一股力量扯了回来。
她以为是大牛,脾气再怎么好这会也来气儿了,还没回头右手就已经朝后扇去……
“啪!”泓辞顿时愣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手还保持抓着阿景胳膊的姿势。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一手,连师父今日刚传授的瞬移术都没来得及使出。
阿景回头一看,见到他原本白净的左脸缓缓发红,不禁也愣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景低着头不住地道歉,“我还以为是那大牛又回来了呢……”
谁料原本被打懵的泓辞闻言眉头大皱:“院里有人欺负你?”
阿景犹豫了一瞬,但最终还是将自己在洒扫院子里的遭遇告诉了他。她这几个月过得太苦,太需要倾诉,何况对方还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泓辞静静听完她的话,而后连右脸都气红了:“你过得这般艰苦,为何不来找我?”说完他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修行也很辛苦,两人根本没时间见面,不禁有些羞愧,猛的回身,“我去找一远师兄,让他来为你主持公道!”
“回来!”阿景见他真的要去,忙死死拉住他,“一远师兄管的是修行弟子的院子,不是我们这些毫不起眼的洒扫弟子,何况他那般忙,我们就别去麻烦他了。”
“那难道就任由那混账欺负你?”泓辞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影,心里微微疼痛。都说崂山钟灵毓秀,是修炼的福地,可这样一个连妖魔鬼怪都向往之的宝地,却将一个坚强的小姑娘折磨成什么样?
阿景闻言低头沉默了,她想离开崂山并不是因为恐惧欺压,而是害怕,害怕她这辈子都得待在这个地方,永远没有机会替父母报仇。
“如果……”阿景忽然抬起头来朝他一笑,难得的明媚~笑容使他一时呆住了,“如果你愿意帮我离开这里,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你想离开崂山?”泓辞眉头更皱了,“可你千辛万苦才通过了考核……”
“通过了考核又如何?”阿景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也知道我是拼了命才进了崂山,可你看看我如今的处境……我是来学艺,不是来做粗使丫鬟的!”她说到最后似乎引发了内心的委屈,嗓门越发大了,声音也似乎有些哽咽。
泓辞望着她微红的眼眶,一时无言以对。
他知道她有血海深仇,知道她的苦,他想帮她。
他默了许久,而后深深叹了口气:“你想学艺,我便尽我所能,在师父那里帮你说道说道。若是他不肯,我——”
泓辞停下来,迎着她期待的目光:“我会助你离开!”
说完,他从袖口掏出两个包子,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将其轻轻放在她粗糙的掌心里,然后踱到池边,弯腰将浣衣池中已经发软了的馒头捞出,藏在袖中,最后才转身,缓缓离去。
阿景看着他慢慢走出院门,月光为他白色的修身道服镀上一层轻柔的银色。
他给了她一个承诺,给了她少年最困难时期一个重要的承诺。
-。-今天回校参加毕业典礼 哎 淡淡的伤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老师和同学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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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洒扫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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