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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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话虽然难听，但这次秦维和她的态度是一样的，对于一个长大就抛弃养父母的人，真的没必要善心。但是爷爷又是这个性格，也劝不动，虽然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转头又是另一个行为，因着养她长大，那对女儿的感情便刻进了骨子里，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即便她现在也不把他当爸爸，但一旦知道她受苦了，便是第一个冲过去，哪怕自己早已年老力衰。
“这次没见到人，扑了场空，下次别去就好了。”秦维说，“吃饭吧。”
奶奶没听秦维劝，仿若无闻，瞪了爷爷一眼，“天天不晓得忙啥，挣了钱就藏着当宝藏，生怕别人抢了一样，谁会惦记着你那几毛钱啊，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在防着我？……”
秦维头有点疼，大嗓门吵得耳朵嗡嗡响，幸好及时被秦彦唐拯救了，秦彦唐走了过来，对奶奶说：“奶奶，妈妈叫你接电话。”
像是猛地被截了半断，奶奶的嘴还张着欲要骂出下个字眼，结果霍地被秦彦唐打断，像只肥鼓鼓的青蛙，愣了一瞬才闭上嘴巴，慢慢地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秦维差不多吃好饭了，穿过客厅去房间时，奶奶在打电话，秦诗扯着奶奶的衣角，扬起一张小~脸，极其期待地要和妈妈通电话，一边大了声音嚷着，企图让彼端的人听见，“妈妈我要新衣服——”
秦维猛然心弦一动，往年过春节爸妈都会给他们姐弟俩买新衣服，衣服款式全是按照爸妈的喜好，以前秦维也没多大概念，能保暖能穿得出去就可以，但现在，脑海里再度回响了草莓的那番话，心尖尖上仿若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拂动，细微的痒，却不容忽视。
下次他们打电话过来，得给他们提提，让自己去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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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学校有升旗仪式，无论在校生还是走读生都得到校，而且还得比平时起得早，六点二十就必须赶到校。冬天的六点还是灰沉沉的，秦维把衣服拉链拉到最上头，嘴巴咬着拉链，一边拿着手电筒照路，因着特殊的今天，走到大路迎来了好多学生，一脸昏昏欲睡。
秦维又遇到了周笑笑，她正咬着一瓶牛奶，是家里订的那种瓶装，在秦荣上五年级的时候，爸妈也给他订过几个月的牛奶。
“嗨，笑笑。”秦维想了想，迎了上去，微笑以对。
周笑笑咬着吸管愣了一下，扭头往声音来源处看来，却被手电筒的光给刺了一眼，下意识地拿手背挡着眼睛，秦维见状赶紧关了电筒，“不好意思……”
“秦维？好巧啊！”周笑笑这才适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从书包侧兜里拿出一大把牛奶糖，放在秦维手心，“我妈的朋友去国外带的糖，特好吃，你尝尝！”
秦维也习惯了周笑笑每次都大方给别人吃的的行为，出了名的大方，她剥开漂亮的糖纸，奶香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道谢，“嗯挺好吃的，谢谢啊。”
“朋友之间说什么谢啊！”周笑笑摆摆手，嘴角弯成一个弧度，手指一挥的时候想起什么，又开了一个话题：“唉，最烦星期一了，弄什么升旗仪式，都不让人睡好觉，要不然现在的我还在被窝里舒服的睡着呢。”
秦维愣了愣，一瞬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按照以前她估计只有“哦”、“嗯”一声然后“莫名”地结束话题，但现在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开始想着要如何接话能让别人再尔有话可讲。
片刻后，秦维努了努嘴唇，缓缓发出开始的一个音节：“嗯，我也是……”停顿一下，继而再坚持不懈，想到跟着一起抱怨，“……学校好坑爹，害得都不能睡好觉……”
似乎不是发自内心的说话，才会显得那么坎坷，还有一股浓浓的言不由衷，她明明对这升旗仪式没多大感觉的，不过是起早一点罢了。
秦维第一次觉得，人际交流是这么的困难。以前是无所谓这个，倒也没觉得多大问题，可现在有所谓了，顿然觉得一字一句都如此艰难。
刚开始就有了挫败感。
“对啊！都怪李小详，隔壁二中也没搞这个幺娥子啊……”周笑笑虽然吐槽着，但听着也没多大怒气，大概就是此时此景，开了这个话题，就顺着这个藤聊下去呗。
想不下去了，秦维干脆硬生生地转换话题，“你知道数学老师发的卷子倒数第二题怎么做吗？”
周笑笑显然没从埋怨学校到数学试卷这个转换中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回了神，“啊……那道题啊，我只会做第一小题，第二个做了好久都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总觉得答案不正确。”
秦维隐约觉得自己像是只被扯开扎口的气球，顿时松了口气，惬意舒适许多，仿佛来到了自己的领域地盘，随心所欲，“哦，我也是，第二题都不咋会。你答的答案是什么？”
然后就这样，讨论题目一路到了学校。
等放好书包匆匆跑去~操场站队，秦维这才懊恼地意识到，还是不知不觉地让他人配合着她的话题。
正在等排好队伍，学校还在放着广播，是张雨生的《大海》。秦维个儿挺高，站在靠后排，学校班级升旗做操站队是前女后男，先矮后高，一个班一列，因着隔壁班是高二，且是理科班，女生少，故此秦维那旁边就是一溜儿的男生，左倒右歪地站着，稀稀拉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什么起晚了没刷牙，什么等下去食堂吃什么。
正当秦维发呆听着隔壁聊天，站她前面的易童突然扭头，问她：“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秦维怔了一下，看向易童，“没有。”
易童皱了下眉，摸了摸脸，嘀咕一声：“那奇怪了，为啥他们看了我就笑啊？”她收回手，看着秦维，怕秦维没看清，于是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没有牛奶渍吧？我出门喝了牛奶，赶着来学校也没照镜子。”
秦维凑近些，仔细看了下易童的嘴唇处，随后摇头，“真没有。”
“那奇怪了……”易童扭回头，站好，“笑什么笑啊。”
其实一般这样的升旗站队，秦维以前也没有和前后聊天，都是升完旗做好早操就解散，在人群中找到伙伴结伴去食堂。好像达到了共识，易童也从未回头和她说话，所以今天易童突然扭头问她，她还是蛮惊讶的。
“估计是笑别人吧？”秦维开口说了一句。
易童又转过来，冲她笑了笑，漂亮的面容扬着养眼的笑容，“大概吧，是我多想了。”
易童也是和王灿思一样充满存在感的漂亮人啊。
秦维也回之一笑。
班主任走了下来，大吼一声：“站好站好！都没精打采的做啥？！”
国歌缓缓响起，秦维抬眼看向前面的缓缓升起的国旗，因为学校的升旗仪式也不太讲究，并没有敬礼的手势。
等升完旗就是做广播体操，零八年的体操还是时代在召唤，充满回忆的音调响起，秦维跟着动起来，班主任一边走来走去，一边挥动着手臂跟着做操，等到了后排男生那边，手臂一个挥过去，“认真点做！”
再后面是学生致辞领导发言，然后等天光彻底亮了，才解散去食堂吃早餐。一般星期一秦维都是在学校解决早饭的，进了学校不到放学时间就出不去，除非有请假条，所以别想去外面买早餐进来了。
秦维随着人群往食堂方向去，学校有四个食堂，小学的不用想，初中的和培优中心的太远，只好去高中部，这下挤得要死，都没有排队，只能一个劲儿往前挤，为了能避免太挤，秦维决定快点走去食堂，在他们来之前打好早饭。
谁知道霍地被人扯住衣袖，回眸一看，是易童，笑眯眯的易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