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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鹦鹉 ...

  •   本文以《船》为基础

      湘怡呆呆的看着架子上的鹦鹉,它死了,原本美丽的羽毛现在是那样的暗淡无光。湘怡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这只鹦鹉是嘉文送给自己的,为了他第一次的夜不归宿而道歉送的。那时自己真的好开心,觉得嘉文是重视自己的,他没有忽略自己的感受,在第一次夜不归宿跟人去赌博后送了鹦鹉给自己道歉。而自己,就那样轻易的原谅了他……

      哪知就是那一次的原谅,嘉文竟然抓住了自己不会责怪他的心理,一次次的夜不归宿,一次次去赌场留恋,而这次,他终于将整个家输给了别人,他们一家只得搬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区居住。

      她不明白自己曾经暗恋的那个家世不错又温文尔雅的翩翩青年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就在昨夜他最后那句话更是将湘怡所有的一切都批得体无完肤,他在她阻止他拿走家里的最后一点钱的时候对她吼叫,说他根本没有爱过她,如果不是湘怡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他又怎么会整夜出去赌博夜不归宿?他就是不想回家,不想看到自己这个他从来不曾爱过的女人……

      他爱的是唐可欣,他的青梅竹马,差点成了他未婚妻的女子,也是湘怡的同学兼好友……

      两人扭打时,嘉文推到了湘怡,湘怡倒下时撞到了鹦鹉架子,湘怡压住了鹦鹉,这只鹦鹉就那样死了……

      抢到了家里最后一点钱的嘉文不管跌倒在地的湘怡,也不理赶来呵斥他的老父,就那样带着钱闯出了家门,说是一定要把家产给赢回来。

      湘怡知道嘉文已经完了,这个家,也完了……

      嘉文的父亲当时就气晕了,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院一再的催促他们缴费,不然嘉文的父亲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而两个年幼的女儿正嗷嗷待哺,嘉文却一直没有回来……

      湘怡只得将孩子带去了哥哥家,在嫂子的冷眼下,求着哥哥让两个孩子暂时借宿一晚。接着又到处去求嘉文父亲老友们和老同事们借钱,幸亏得了大家的帮忙,捐了些钱让嘉文的老父亲的医药费暂时有了着落。

      湘怡知道自己必须设法弄到钱,别人不可能老借钱给他们。很多人肯借钱完全是看在嘉文老父杜祈从前待人不错的份上,其中有一个李处长见到他们如此落魄直摇头让湘怡早日设法令嘉文戒赌,不然他们家就全完了。

      湘怡含泪回家,她得收拾家里的残局。整理看看还有没有能换钱的东西出来。

      她找遍了家里,再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她看着那只鹦鹉的尸体,下意识的将已经死了的鹦鹉抱了起来,无意识般的走出了家门……

      ***

      等到湘怡听到一声:“欢迎光临”的声音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那间坐落在新中华城的门口挂着一个“D”字的宠物店里。这里,就是嘉文买这只鹦鹉的地方,他带自己来过一次,还给自己介绍说这位老板很善解人意,而老板那时自称"D伯爵“。

      湘怡抬头看到迎接她的正是D伯爵,心酸之下顿时失声痛哭。D伯爵急忙请她坐下,给她端来热茶,让她慢慢平复情绪之后说出了自己和嘉文的事。

      D伯爵听后沉默一阵,在放下茶杯后对湘怡说:”湘怡女士,请跟我来吧。“

      湘怡抬头后不解的道:”去哪儿?“

      伯爵道:”我这里还有一样适合你的宠物。“

      湘怡急忙道:“不用了伯爵……我……们现在养不起宠物了,我爸爸(嘉文之父)还病者,两个孩子还饿着,我出门原本是想……(借钱),我要回去了,谢谢你。”

      伯爵却道:“湘怡女士,你先看看吧,不满意的话,不收费的……”

      湘怡只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也有些心动,不知不觉竟然跟在伯爵身后进入了宠物店的内堂,只见很多道门宛如迷宫一般。当伯爵推开其中一扇门后,湘怡走进去后竟然发现里面的女郎和唐可欣一模一样,湘怡睁大眼睛道:“可欣?你怎么在这里?”

      伯爵道:“湘怡女士,你看清楚,她是鹦鹉,和原先卖给你们的那只是一个品种,只是这是一只雌鸟。”

      湘怡再仔细一看,确实,这女郎的头上有一小撮美丽的淡黄色翎毛,和死去的那只鹦鹉很相似。

      那女郎摇曳着身姿来到她面前,湘怡伸手抚摸了她一下,她没有拒绝。湘怡回头注视着伯爵:“伯爵,我真的可以带她走吗?”

      “当然,她也很喜欢你呢。只是她不会说话的,是一只有缺陷的鹦鹉。”

      “没关系的,伯爵,没关系……”湘怡急忙点头,心想不知嘉文看到她会怎么样,会不会从此收心戒赌……

      伯爵笑道:“那好,那就请你好好爱护她,直到永远……”

      ***

      这天,又输光了的嘉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见到家里黑漆漆的不禁咕哝,“湘怡,为什么不开灯?”

      他喊了半天却没人回应,原来他们因为拖欠电费已经被停电了。湘怡回家后因为忙着要去医院照顾杜祈也没在家。因此家里没有一个人。

      正在此时,忽然嘉文听到一点动静从里间传来,他推门一看,顿时呆住,里面的竟然是唐可欣!

      嘉文十分震惊,急忙问道:“可欣?你怎么在这里?”

      唐可欣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嘉文扑过去抱住她后哭了……

      可欣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不说话。嘉文将她拉到床边坐下后,急急忙忙的表示,只要她肯回到他身旁,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欣微微一笑,眼中却完全没有笑意。嘉文心中一紧,急忙道:“我发誓,可欣,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肯做!!”

      可欣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眼光看着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的破旧屋子,接着再次摇头。

      嘉文急忙起身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把家里的东西都输了,我发誓,我一定戒赌。你相信我好不好,可欣,我爱你……”

      可欣依然摇头不语,嘉文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已经完全让亲人们彻底失望了。他猛地站起身发狠的说道,“可欣,我说道做到,我要戒赌,我要戒赌!!”他说完冲进厨房抓起一把菜刀,猛地向着自己的手砍去……

      ***

      当湘怡从医院回到家里时,看到的是嘉文已经冰冷的尸体和被砍下的断手,他的血将整个地板都染红了……

      ***

      七年之后,可欣和纪远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回到国内。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湘怡。此时的湘怡在社区的照顾下在一个孤儿院里找到了工作,她的两个女儿念念和真真也都长大了,杜祈自从多年前一病之后就瘫痪了,语言能力也散失了,但幸好手还能写。他们的生活不复从前的荣华,却很平静。

      众人相聚之后不免感慨一番,说起嘉文之时,湘怡表情甚是淡漠。看的可欣心酸不已。

      倒是四个孩子详谈甚欢,好像亲姐弟一样融洽。小威小武特别对湘怡养的一只凤头鹦鹉感兴趣,吵着也要买一只来养。

      于是两家人约好带小威小武、念念和真真他们去新中华城游玩和购买宠物。

      一个星期天,湘怡和可欣、纪远带着孩子们出去玩。几人走到一间门口有“D”字样的宠物店,众人进入。

      D伯爵上前招呼客人,带着他们往里间而去。走着走着,唐可欣忽然发现孩子们不知何时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她大声的喊着他们的名字到处寻找,却迷失在这个迷宫一样的地方……

      当她打开一扇门时,忽然发现好像置身在丛林中,而那种感觉竟然一如当年纪远带他们到山上打猎一般。

      唐可欣惊恐之极,不停的喊叫着。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一阵拍翅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猛地回头,竟然看到了嘉文!!

      只不过,嘉文头上如鹦鹉般长着一撮美丽的翎毛。他向着她走来,“可欣,可欣,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肯回到我身边了!!我等你等了好多好多年……”

      他说着向她飞扑而来,她在惊恐中看到了他已经残缺了的翅膀,已经失去了羽毛,畸形而丑陋的卷曲着……

      ***

      从宠物店出来后没多久,唐可欣失踪了。纪远简直发了疯,他动用一切力量寻找她。几天之后,有打猎的山胞发现一个女人死在了深山里,她的胸口上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血洞,心脏整个消失了。而发现尸体的地点正是当年纪远带领他们一行人山上打猎,嘉文被纪远误伤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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