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同人]Somewhere somehow》花蕙

2、02

　　一边闲扯一边步行到弗仑街，时间刚好和雷诺他们碰头。
　　爱丽丝一见到我就兴奋地扑过来，“加百列殿下！今天您用了我送的玫瑰香水吧？跟我想的一样真的非常适合您！”
　　爱丽丝身着水粉红色的衣裙，玫红色的长发泻到腰间，整个人就像一朵花，粉艳艳的，绝对是弗仑街最抢眼的天使。
　　我微笑着点点头，“谢谢，我也很喜欢。”
　　她凑近了看：“加百列殿下，眼影是最新款的冰蓝之梦呢，不过我也有同系列的水红之花哦。啊，今天我穿了新鞋呢，你看你看。”
　　她微微抬起一只脚显摆两下，然后转了一圈，“怎么样？”
　　乳白色的短靴配上闪亮的丝带，的确很美。
　　“唔，很漂亮。”我说，然后微移了一步，裙底泻出几缕流苏来。
　　“殿下的也很漂亮呢~~下次一块去买鞋吧？”
　　我仰了仰脖子，点点头，高雅依旧。
　　“咳咳。”
　　梅丹佐干咳两声，无奈地看着我们。雷诺殿下虽然也是无奈的眼神，看着爱丽丝的时候笑得却很宠溺。
　　这两人的结合已经有几千年了，怎么什么时候都像新婚一样。
　　我们走进餐厅，服务生已经按照拉斐尔的指示将座位和餐具都摆放好。
　　看见我们拉斐尔展开招牌似的微笑，欠身道：“雷诺殿下，爱丽丝殿下，加百列殿下，梅丹佐殿下。”
　　雷诺说：“明明是我请客啊，可劳烦不着拉斐尔殿下来布置。”
　　拉斐尔回答：“既然先来了，就先打点了。真是失礼了。”
　　梅丹佐倒是随意：“两个人都客气什么啊？吃得开心才是正经，客气又不是客饭，啊哈。”
　　一时间冷场。
　　汗。我当什么都没听到。
　　餐馆的气氛很好，除了我们只有一些六翼天使在里面就餐，就连四翼天使都很少看到。墙面和桌椅都是高贵的乳白色，墙上挂着风景油画，浅色的格子桌布上绣着淡雅的花，银质的餐具高贵而实用。我很喜欢画框和椅背上的雕花，精致却不繁复，如同魔法雕琢下的水花。
　　就座后各自点餐，开始聊些零碎的话题。
　　雷诺说：“加百列殿下，今天的颂词是新作的？”
　　我有些惊讶：“是。雷诺殿下竟然发现了。”
　　雷诺说：“因为今天您吟唱的时候感觉格外动听。”
　　我说：“哪里，不及拉斐尔殿下。”
　　梅丹佐说：“嘿，小加百列竟然谦虚起来了。”
　　我说：“我一向谦虚。而且你不能否认，拉斐尔殿下的吟唱的确极美。”
　　拉斐尔微笑着点头：“谢谢，加百列殿下这么说我非常高兴。”
　　爱丽丝插道：“我也想去朝圣。”
　　雷诺捏捏她的脸：“我早就叫你去了，你自己不肯起床。”
　　爱丽丝不服气地说：“谁叫你晚上那么……！我起得来才怪！”
　　梅丹佐笑得很贱：“啊呀呀，那么快就开始打情骂俏了，我好寂寞啊。”
　　拉斐尔向他笑笑：“刚才我有见到奥诗莉。”
　　奥诗莉……就是餐馆的老板娘。不过她似乎没有想要出面与梅丹佐重续旧情的意思。
　　梅丹佐说：“那还是算了。”
　　雷诺轻抿一口红酒，清了清喉咙，“说到朝圣的话，不觉得最近路西法的态度越来越嚣张了吗？”
　　爱丽丝说：“唉？路西法殿下？他？”
　　梅丹佐说：“他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拉斐尔摇头：“我们热爱而敬畏神，这样的心情在赞颂的时候很容易体现，但路西法殿下在圣殿中也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说：“神宠爱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既然神没有发怒的意思，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雷诺顿了顿，缓缓道：“昨天，耶稣殿下找过我。”
　　我愣了愣，问：“出什么事了吗？”
　　雷诺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知道，路西法他挺热衷于写书。”
　　我们当然知道。何止是热衷？神典自然是不必说，那种厚度的典籍如果是我，写完之后绝对会唾弃纸笔，但路西法除了那本代表作还出版过很多书，而且那些书籍的作者那栏一旦出现路西法的名字，销量绝对是金子一般的保证，可以让书店老板乐歪嘴。
　　梅丹佐说：“那又怎么了？他写得挺好，我挺喜欢那本《龙族》，挺不错的。”
　　我说：“你把那书当育龙宝典而已。”
　　拉斐尔和爱丽丝轻轻笑出声来。
　　梅丹佐说：“怎么了？又不是只有我才养龙。”
　　我们都安静下来，平日极有修养的拉斐尔手中的刀叉碰到盘子，发出一串脆响。
　　雷诺打破平静，低声说：“恩，路西法那两条龙的事的确有些麻烦，但他似乎并没有将它们带到天界的意思，应该还不至于太严重。”
　　何止是“有些”麻烦，我记得耶稣听到他亲口承认养了一黑一白两条地狱的龙之后，脸都青了。
　　不过梅丹佐养的是金龙，拉斐尔养的是紫晶龙，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邪恶的种族，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随便在天界把龙拎出来溜达。所以路西法只是把那两条龙安顿在魔界，已经可以让耶稣殿下感天谢地了。
　　爱丽丝问道：“那耶稣殿下和你说了些什么？”
　　雷诺说：“是这样的，路西法殿下最近似乎翻译好了一本书，正打算出版。”
　　拉斐尔说：“翻译？”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同样问道：“翻译？”
　　梅丹佐说：“嗨，你们的耳朵都没问题。不过翻译？天界的著作可用不着，难道说是魔界来的书？”
　　雷诺点头：“虽然具体的细节我不太清楚，但听说内容的确不太好。”
　　我说：“即使内容再怎么不好，他也不会笨到做忤逆神的事吧。”
　　雷诺说：“当然其中应该不会有反对神的话语出现，但耶稣殿下说那样的内容给大多数天使，特别是低阶天使看到的话，的确会使他们产生动摇。”
　　我语结。虽然路西法平日里看上去又那么神圣高贵高不可攀，的确拽了不只那么一点，可与神产生矛盾这种事，要和他联系起来还是挺困难的。
　　拉斐尔问：“那耶稣殿下怎么说？”
　　雷诺说：“总之那书即使出版了也会成为禁书。我让爱丽丝看过路西法殿下的未来，目前还没有看出他会产生异变的征兆，但我们总要防患于未然，平时还是多留意一下路西法殿下为好。”
　　我不禁问：“爱丽丝你的占卜不是一向很准么？”
　　爱丽丝吐了吐舌头：“再好的占卜都会有局限。而且有些事如果没有契机，是占卜不到它的未来的。”
　　拉斐尔问：“契机？”
　　爱丽丝简单地解释：“比如说，梅丹佐殿下的面前有一只鸡腿，我可以占卜到它五分钟之后会变成一根鸡骨头，那是因为殿下把它吃掉了，我也可能占卜到殿下一不小心手滑把它掉到了地上被一只狗叼走。无论是哪一种，我可以在现在占卜然后告诉您结果，但是前提是，殿下在点餐的时候点了这只鸡腿，这作为契机是绝对必要的。”
　　拉斐尔挑挑眉毛：“那如果梅丹佐殿下点餐前让您占卜一下他会点什么餐呢？”
　　爱丽丝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契机就是梅丹佐殿下根本没有想好他想要吃什么。可事实上，梅丹佐殿下对此似乎不存在一丝迷惑。”
　　雷诺抓了抓头：“亲爱的，我最听不懂你这些理论。”
　　我看了看梅丹佐面前的一堆食物，似乎意会了一点：“原来是这样。”
　　梅丹佐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我们来说点轻松的话题。爱丽丝，你有没有占卜过小加百列的未来？”
　　我朝他看过去。“哎？”
　　爱丽丝看了看我，“有啊，怎么？”
　　梅丹佐笑得那叫一个贱：“我真的好想知道，加百列殿下什么时候才能告别处女之身啊！”
　　手一抖，刀叉砸在盘子上。我狠狠地瞪过去：“你！”
　　梅丹佐无辜地眨眼，“小加百列，我这是为你好。”
　　什么为我好？自己的风流债遍布七重天，就见不得别人独善其身吗？
　　梅丹佐说：“别这样，加百列，你眼睛这么大，再这样瞪着我，眼珠就要掉下来变成有眼无珠的女鬼哦。”
　　不知什么地方吹来一小股阴风，我寒。而且似乎除了梅丹佐别人都感觉到地缩了缩肩膀……
　　爱丽丝说：“关于这个，我倒是没有占卜到。”
　　梅丹佐高呼：“不是吧？小加百列都这个年纪了，再这样下去真的是老处女了！”
　　他的嗓门实在太大，引得其它桌的天使纷纷朝我看来，一个个掩面笑得好不猥琐。
　　我抬起右手，掌心聚起一股水刃，发出阴寒的光芒：“梅丹佐，你相不相信，你要是再说下去，我会让你将来连碰处女的机会都没有？”
　　拉斐尔急忙劝道：“加百列殿下，梅丹佐殿下只是一时激动。”
　　我斜眼瞄了瞄梅丹佐的下半身：“哦，一时激动。”
　　梅丹佐似乎是被吓到点，拿起餐巾擦了擦额头，“加百列殿下，真抱歉。你看，我一说到这个话题就特别容易兴奋，这是我的天性，啊哈哈。”
　　雷诺也打圆场：“加百列殿下，今天毕竟是我请客，这样不太好吧。”
　　我慢慢收去手中的魔法，既然达到威吓的目的，也没必要太过较真。
　　这时爱丽丝看向我补充道：“不过我觉得，加百列殿下是还没有遇到那个契机。不如试着去照照雷镜？它可要比我的占卜还要准得多。”
　　雷镜么？通过雷镜可以看到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虽然不是没想过，可迄今为止还没有去照过。
　　虽然曾不止一次造访乌列的家宅，却也从没想起去照照雷镜，也或许潜意识里觉得没有必要。既然说起来，下次去的时候照一照似乎也无妨。
　　我说：“恩，下次去试试。”
　　雷诺说：“说起雷镜，梅丹佐殿下和拉斐尔殿下，不知从中看到过谁？”
　　梅丹佐怔一怔，打了个哈哈：“雷镜那东西其实挺没意思，照出来又不一定是将来的伴侣，有时候觉得真莫名其妙。”
　　拉斐尔竟然没了笑容，淡淡地说：“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人明明面对面坐着，却谁也不看对方，气氛一下子尴尬。

　　打破尴尬的是餐馆门上装的铃铛。
　　有客人推门进来，顿时餐馆蓬壁生辉。
　　侍应生大概是新来的，看直了眼，跌跌撞撞地上前招呼，出口却是结结巴巴，直接让我联想到尚达奉。
　　“欢……欢欢迎光临，路路路西法殿下，请问几几几几位？”
　　路西法说：“两位。”然后任由侍应生领着进来。
　　我这才发现，路西法的身后站着另一位天使。
　　那是个四翼天使，翅膀是漂亮的冰蓝色。他留着一头深金色的长发，脸型略窄，长得很清秀，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他微微往上翘的眼角，和与头发相同颜色的眼珠。我看人喜欢先看脸，那的确是个长相不错的少年，虽然年轻但面孔却不显青涩。他穿着白色的短衫，背着一把不小的弓，脚上绑着装箭的皮囊。
　　爱丽丝靠近了我一点，在我耳边小声说：“看，那是沙利叶，天界箭术最好的天使。他是路西法殿下身边脾气最好最容易接近的天使，而且长得也很可爱~”
　　我看了看爱丽丝，就知道她一看到这样的少年就会母性大发。看来她该生个孩子了。
　　我说：“哦，沙利叶。”
　　这名字不错。
　　沙利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