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蹊时自满楼》凌染墨

6、陆

　　〔陆〕

　　陆小凤和花满楼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回到了百花楼。

　　但。百花楼却是换了个样，没有以前的鸟语花香，没有以前的静谧舒适。

　　楼里一片狼藉，花枝败叶散落一地。只有少数未被完全摧残的花无力地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凄惨。

　　百花楼里竟是一片死气沉沉！

　　陆小凤被眼前此景惊住了。

　　他一向不为任何事所惊动，现在却为几盆花所惊。

　　花满楼感觉到了有些异常，他问道：“陆兄，百花楼怎么了？”

　　陆小凤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花满楼又一次开口询问，他才做出回答道：“噢，没什么。”

　　花满楼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他道：“是不是这里出事了？”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花满楼。

　　陆小凤知道花满楼已经猜出几分，甚至已经确定，只好如实回答，他道：“花，都毁了。”

　　花满楼的身子细微地一震，他拖着打斗后十分疲惫的身体走向花台。

　　花台已经被残花落叶和碎花盆片布满了，泥土更是零零落落撒一地。花满楼的每一步都踩在这上面，就像踩在针尖上一般。

　　花满楼终于走到了花台前，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残留在花盆里的几近枯萎的花，心里沉痛。

　　花满楼只是一瞬的脆弱也被陆小凤尽收眼底。

　　谁都知道花满楼爱花，惜花。

　　陆小凤转过头去，背对花满楼，也避开了那抹落寞的身影。

　　良久，花满楼从沉痛中缓过来，就要离开百花楼。

　　陆小凤拉住花满楼的手臂，道：“你去哪儿？”

　　花满楼道：“回家。”

　　他记得江飞燕说过。

　　“那等花儿都凋零了，你是不是就会回花家。”

　　那语气似是试探，又带着些希望。

　　陆小凤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花满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