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百合》沉呈

21、考核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说话。殷磊板着手，踱着步，一副领导者的架势。林若岩背着包，跟在后面。
　　“晚上真的不去”好一会儿，殷磊问了一句。
　　“啊？”林若岩回过神来：“挺累的，等以后吧！再说我还要准备下周的部门考试呢！”林若岩有意将此事稍稍提了提，既不让殷磊觉得要照顾她，但是又要让他了解。她想，如果殷磊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结局不敢说十拿九稳，也可以说是向前又迈进了一步。
　　殷磊放慢了脚步，定定地注视着远方。林若岩也跟着慢了下来，不知道什么状况。他侧身望着林若岩：“我让人事部再给你做一块名牌。”
　　“啊！为什么？现在的没坏啊！”林若岩摸不着头脑了。
　　殷磊皱着眉，拖长了音：“给你重新做一块，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富贵不能淫’。”
　　林若岩愣住了，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殷磊还能说这种冷段子。她红了脸，低下头，使劲儿闭了闭眼睛，然后抬起头，甩了甩头发，却止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殷磊淡淡地笑着，朝她飞快地看了一眼。
　　林若岩一时觉得刚才的话有些随意了，连忙严肃起来，修正了语调：“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太随便了。”
　　殷磊依旧笑着，望着旁边的小树林：“我倒不觉得。你心事很重，一根弦绷得紧了点。其实，工作之余，大家都可以轻松一些的。”
　　“哦，我想起来了，有件东西一直没机会给您。”林若岩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自己的包，殷磊停住了脚步。林若岩正要拿出来，Cindy在前面大叫了起来：“Lily，你到底去不去啊，都等你呢！”
　　林若岩摇摇头，手里的动作也停住了，两人走向Cindy他们。“你们玩儿得开心，多拍些照片给我看。”林若岩朝大家挥挥手，朝另一条路走去。
　　内部考核前一天，林若岩向部门同事告知了要参加考试的事情。Cindy拍了拍她：“其实我们也有感觉，不过那个部门，你可要小心咯。”Mark欲言又止：“反正你要谨慎些！”
　　林若岩哈哈大笑：“我不一定考得进，再说又不是狼窝虎口，你们少吓唬我。”
　　Sisi靠在林若岩身上：“反正不录取再回来，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行！”
　　林若岩感激地望了望大家，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下个礼拜连双休日，不是清明放假嘛！”她向大家指指电脑：“记得看看，有踏青活动，工会组织的，大老板也去，赶快报名，下周二截至，千万别忘了。”大家“呼”地坐回了电脑前，有活动总归开心的，再说又是免费的。
　　Cindy自言自语道：“不知道Lily和我们再一起出去，是销售部的人呢？还是行政部的？”
　　“结果哪里有那么快呢？”林若岩撑着脑袋在看报表。“哦，很快的，三天就出来了。”Cindy急急跟上：“所以下周的活动你可能就不是我们部门的人了。”
　　“下周我有事儿，不参加。”林若岩喝了口水，把下周末的日子圈住。
　　Cindy急忙跑过来：“如果你进了销售部，肯定为你高兴，记得多提携哦！但是，我有一点要提醒你。”Cindy的表情凝重了。
　　“干嘛？那么吓人！”林若岩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销售部平时的活动，于公于私都是很多的，与公关部，策划部和总裁办，总经办是分不开的。”Cindy正色道：“你不能总是这么不合群，在那儿可不行。”
　　受到了警告，林若岩有点儿严肃了。她挺直了背，收敛了笑容，很认真地答道：“我这次真有事儿。”
　　Cindy泱泱地回到座位上：“反正我告诉过你了。公司里的活动，好几次你都没有参加了，总归不大好。”
　　林若岩感激地朝Cindy点了点头，却是有苦说不出。每年的清明祭扫，她什么时候缺失过，每年就这一次与父母相见，她是不会因为任何缘由而暂停的。
　　第二天，她起了个早，部门考核安排在上午的10点到11点半。前一个小时是笔试，后半个小时是面试。
　　笔试不是太难，是关于公司产品的一些基本知识，以及对该产品在行业的发展趋势。这个难不倒林若岩，她平时一直在接触这些资料。
　　面试官是销售部的副总监David，一旁负责记录的是Celina。看到Celina，林若岩不禁叹了口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David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在行政部工作，半年时间都不到，如果考核顺利可以录取，却不符合公司规定，你怎么考虑？”
　　“首先要尊重公司的规章制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林若岩思考着，字字句句掂量着：“其次，销售部是公司的一个分支部门，理应遵守规定。但销售部又是一个不断创新的部门，在与公司整体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可以有合理范围的变革。”林若岩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要看销售部是否需要在这个时间点录用我？”
　　Celina的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林若岩生怕她会写错什么，以免造成误会。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朝着Celina那里瞄了一眼。
　　“如果，销售部没有录取你。”David加重了语气：“你觉得会是什么理由？”
　　“如果录取我，需要很多个理由。不录取我．．．．．．”林若岩也顿了顿：“不需要任何理由。”
　　David用笔写了几个字，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关于这次考试，和May沟通过吗，我想知道经过。”
　　“没有瞒着领导，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在申请报名之前，就征询了May的意见，也需要她签字的呀！”林若岩老老实实地回答。
　　“然后呢？”David追问：“你要知道，万一没有被录取，原来的部门再回去也挺尴尬的。”
　　“May说她还是需要我的。”林若岩自信地说。她用余光注意到了Celina不懈的神情。
　　David的笔停住了，边写边说道：“好的，Lily，今天就到这里吧！考试结果很快就会出来，谢谢你！”
　　林若岩站起来：“谢谢！”然后离开了面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