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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吾家少女初长成,云想衣裳花想容 ...

  •   蜿蜒的长廊,一个宛然少女拉着一个墨玉少年,他们的笑声这样的明澈……
      漪澜拉着玉宣的手:“哥哥,快要见到爹爹了,哥哥要顺着爹爹些啊?听妹妹一次?”
      “好了,你已经叮嘱过了,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娘了,我自有分寸!”玉宣无奈地摇摇头。
      穿过一个硕大的园子,前面就是王府的正阁了,而上官文郡的书房[紫虚斋]便藏于此,走进斋内,铜炉中檀香味夹杂着书香味尤其浓郁,两旁的下人丫鬟便齐声唤他们:“世子,郡主!”
      玉宣一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他们宛然下退。外阁是来客所设,一套整齐的桌椅辐射出阳光的斑点,平滑如镜面。内阁是批阅朝廷公文所设,平日里连王爷夫人都很少能进,除了漪澜例外。
      “爹爹!爹爹!”漪澜一边唤着一边进了内阁。
      一四十旬老者从内阁走出,镶边的锦革华贵朝服,臃肿中挺挺而立,满脸里除了严肃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听到他的小女儿唤他,才有了一点悦色。
      漪澜上前把父亲拉了过来。“爹爹,你看看谁回来了啊?”
      玉宣上前了几步,暗下了脸来,淡淡地唤了一声:“爹!”
      上官文郡没有支声,漪澜拉拉他的衣袖,他知会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不是誓死也不要作官,现在想通了!”
      “回来并不代表我认同爹的一切,作官这一生应该是无望了!”他淡然地否决他的父亲。
      上官文郡气得眼都要瞪出来了,“放肆,你这个不肖子!整天沉醉些访梅踏雪,谈诗论酒,有何出息!你可别忘了,你头上顶的是上官家的列祖列宗,你当年一走了之,置我这个父亲于何处,置整个上官家于何地?”
      玉宣轻叹一声:“争!一生在官场追名逐利,又得到了什么?爹你难道要成为第二个李渌丞相吗?”这样的质问,连上官文郡都听得不住往后退了些。
      然后定定神,“啪!”一个掌印烙在玉宣白哲的的脸上,嘴角稍稍渗出血丝。
      “到底有没有尊卑了,敢这样对我说话,居然把你爹和乱臣贼子相提并论!”
      漪澜跑过去,取下腰间的白绢擦拭玉宣嘴角的血,鲜红的血染红了白绢,竟然这样刺眼。
      “好了,哥哥,不要再说了!”
      “你和李渌有何分别?漪谰不知道,我会不明白吗?”
      “你…你……”上官文郡气得连说话的语调都提不起来几分。
      “哥哥,不许你这样说爹爹,爹爹不是这样的!”漪澜用劲力气劝住玉宣。
      玉宣没有回头地甩门而出,一个久别重逢的场面却不欢而散,这裂痕非但没有愈合,更是越来越深!
      玉宣的身影消失在远远黯淡的园子里,风依旧这样扫过,白色的影子,这般的平静如水。
      漪澜扶住上官文郡。“爹爹,莫急,先消肖气,哥哥无意冲撞爹爹的!”
      上官文郡没有言语,摆摆手,示意漪澜退下,孤身一人走进内阁,在他历经沧桑的脸上,似乎看到了些落败和无助。望子成龙反被子误,他在官场逢迎,为的只是不让上官家蒙羞,光耀门楣,他有何错,为何儿子这样不理解一个父亲的心,他双手撑着几案,缠满沧桑的手为什么这般疼……
      玉宣的卧寝落于上官府南侧的墨玉阁,其园清淡简约,满园种满冠世墨玉牡丹,雅色的阁子,素来喜欢清静的他,不喜欢丫头小厮的来往,除了一个伺候他衣食起居的迟儿外,无人进入。
      “哥哥!开门啊!是漪澜!”漪澜不停地叩着墨阁的门。
      门“呀”的一下,开了,如玉的男子,白玉般的双颊。红痕还在隐隐作痛,他转身任漪澜而进。
      许久两人只是站着。他伫立无语,眼帘下落,阁内的牡丹花缠着两个身影。
      “哥哥,还疼吗?”漪澜心疼地走到玉宣面前,望着他。玉宣用手抚摸了一下脸:“没
      事!”
      “哥哥,别愁了,眉头都皱起来了!爹爹也是为了整个家!”漪澜轻手抚上玉宣的锁眉,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我也并非怨爹,但是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宣儿!宣儿!”一个老中带娇,娇中又带念的声音传了进来。
      漪澜同玉宣一同出迎,面前的是一个华丽而不庸俗,暗红色褂子的老妇,面容中有些喜色,眼中有略含泪珠儿。
      “娘!”他们齐声唤她,这就是他们的母亲,上官文郡的结发妻子洛氏。“宣儿可回来了!”她握住儿子的手。
      "儿啊!你也别怪你爹!你不在的时候,他也常常念叨着你,他就着脾气,拗的很!你也是!"听闻儿子回来,又和父亲起了争执,洛氏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娘!儿子自己明白,娘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娘又瘦了!"玉宣扶着母亲的手,宽慰着母亲,漪澜也扶着母亲进了屋子.
      他们话着家常,又仿佛回到了以前,今夜肯定又是个月圆的日子.那千里共婵娟的时日还会遥远吗?

      落幕,夜静,偌大的未央宫,瀛寰还未进食。
      “王!太后请王去颐坤宫用膳!”王公公提灯进入未央宫。
      “摆驾!”瀛寰锦黄色的外袍扬起!王公公随后紧跟。
      轿撵绕过御花园,颐坤宫为太后居住之地,太后素来喜好茶花,满宫园都专门有人种茶花,娇羞的山茶,饶人的心思。
      龙凤相缠的颐坤宫,宫娥在外头打着灯,见到瀛寰而来,全都叩着。
      “王!圣安!”他恭敬进入宫中。
      红烛高照下澜太后端坐于圆木梨桌,丰盛的佳肴摆放于桌上,“宫爆鸡丁”、“白玉莲仁”、“梨花酒酿”、“霸王别姬”、“芙蓉烩花”晶莹的佳酿满盛酒樽。
      紫衣金袍,凤凰缠裙,朝天发髻,金摇玉摆……
      “母后万福!”瀛寰跪下地来。
      “寰儿,快请起吧!陪哀家一起用晚膳!“瀛寰在她的面前总是严谨,不苟言笑。她是他的母后,却不是他的母亲;她是一国之母,却只能依赖这个并非她的亲骨肉;她母仪天下,却得不到先帝的一分爱,而她的爱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亡死了,这后半身的她只是为了眼前的少年。
      “寰儿,哀家听说你这些日子里来勤政,废寝忘食!你要记着,你是一国之君,要好好保重你的身体!”她望着瀛寰。
      “是,母后儿臣记下了,让母后担心是儿臣的不是。!”
      “寰儿,哀家今天叫你过来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那就是这后位。你既已行了冠礼,也继承了大统,立后之事是不是也应该上上心了!”她的话语婉约柔和,二十年了,她几乎已经以为这是她的儿子了!
      “母后,儿臣还刚刚继位,国内又不稳,儿现在不想被儿女情长所牵!”
      “后续香火,子孙相传也是王的责任!有皇后照顾寰儿的起居,哀家也好放心!”
      “儿臣想先定国在立后也为之不晚!“
      “儿并不会分心,让哀家为儿子物色物色!“
      “儿臣……?“
      晚膳名为用膳,实为立后之事。
      “来人!传我懿旨,明日宣尚书慕容、晋王上官家、秦王云家、沈将军家之女进宫!
      内侍李公公接旨:"是,太后,明儿咱家就去!"

      阆苑寂静得能听到小虫儿咿咿呀呀的耳语,深蓝色的夜空,一轮满月相挂,碎落地镶满了荧荧发光的星星,像极了深藏在海底的宝石,璀璨夺目。
      “郡主,今儿是十五,世子又要来邀郡主小酌了!”韶华在屋子里伺候着漪澜,今天的漪澜没有往日的喜色等着哥哥的到来。她也迷惘了,她所崇敬的爹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而哥哥心中的结什么时候能解开,这些都使她的笑靥隐藏在忧伤的背后。
      “哥哥,他应该快来了吧!韶华,去准备些哥哥喜欢的点心来!”
      “是!”韶华高兴地跑出去准备。
      等了许久,玉宣还是未到,点心摆在园子里也有些凉了,是哥哥忘记了他们一起度过的每一个十五吗?漪谰心里想着。
      一抹白影从苑外掠进,越来越清晰地显现,漪澜马上迎了上去,“哥哥!”
      他手中摇着一壶佳酿:“这是江南的[梨花白]特带回给丫头尝个鲜!”
      “还以为……?”漪澜撅起嘴来。
      “以为哥哥忘记了?”他的手轻轻扣了漪澜的头一下,“丫头!”
      “既然哥哥让漪澜等这么久,就罚哥哥!”
      “罚什么?”
      “恩——春意正浓,明日哥哥陪漪澜去[曼湖]踏青!好不好吗?哥哥?”漪澜摇着玉宣的手,那双温润的手,暖暖地缠在漪澜的小手上。
      “好了,丫头,陪你去就是了!”
      “好!”漪澜的脸上雀跃起来,高兴地跳着,携手到了屋前的园子,石桌上韶华摆放好了点心:[笑面春风]、[凤梨酥]、[紫印月]、[梅花糕]。这些都是玉在家中最喜欢的点心。
      玉宣走到石凳上坐下,摇着酒杯,恬淡地品着[梨花白]。黑发垂下,遮住了深邃的双眼,他的一丝忧伤还依稀可见,尽管脸上还是染着笑意,总觉得他的内心好象没有被人打开一样,而这个人又似乎不存在这个没落的尘世……
      谈酒对诗,人生之快事哉!

      同样的明月射进摘星楼的[凤轩]内,但她好象这宁愿是永久的黑夜,不见底的黑夜,而天明永远都不要到来。
      凤罂踌躇地度来度去,两边的人,都是她所敬重的人。而她居于其中也有为难的时刻,手中的密信已经被揉了一次又一次……历历在目的字迹,[天翊阁近日动静!]下有一个刺眼的弯月标志!
      正出神,落帆没有声响地进门,“凤罂!”他唤了一声她,她的一举一动,除了萧翊上心,还有一个人能洞察秋毫的,也就是他落帆了。
      七年前,落帆还只有十三岁,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虽然训练中也有伊罗是女儿身,可是那种在心底荡起来的甜、味儿却是从那次开始。他记得小女孩的笑,整整七年这个笑一直在他的记忆中,无人知晓,甚至是凤罂。
      “落帆大哥,请进!”凤罂不露声色地将纸藏进衣袖。
      落帆走了进来,他的身影有些消瘦,恍惚间有点文弱,“落帆大哥找凤罂有事吗?”
      “呵!只是明天要出去执行任务了,凤罂素来少出楼,我来是想让你万事当心!”
      “谢谢落帆大哥!凤罂会小心的,即使凤罂不会回来了,落帆大哥也不要怪凤罂,凤罂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允你有事!”他第一次直白地关心她,不是师兄妹的关照,而是一种担心,他早就有所怀疑,知道凤罂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智者的名号并非嘘吹。而他不容许她对不起公子,潜意识他宁可相信他自己多想了。他们是一同经历多年苦练的兄弟亲人,这种背叛不容许在他们之间发生。
      “凤罂,我们认识也有七年了吧!老阁主也已经离世三年了,公子的为人也另我等钦佩,连最不服的浪澈也服气了!”
      “是,七年。我记得我到摘星楼是七年前的春天,也是这个时候吧,孤苦伶仃地来,然后遇见大哥!是你带我见了阁主,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天我就知道大哥是好人!”她回忆起往事,真的好象一场虚梦,恍然醒悟的感觉。
      “你还记得啊?”落帆的语调有点喜悦,原来并非只有他一个人享受着这个美好的回忆。
      “我怎么会不记得,如果来世可以,我想一出生就在这个地方!追随公子。”一点无奈一点幽怨,一点的迷惘若失。
      “那么就今生好好珍惜!人没有说来世的机会!凤罂,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活在你的世界中。不要被人摆布了你的生命,生命没有贵贱,同样公子也不能改变,其他人都不能,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他的话字字珠玑,难道他已经看出端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只有自己能改变,她一出生已经注定是这样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命运,无法扭转的事实,一回头恐怕就是暗夜地狱。
      “谢谢落帆大哥!凤罂明白,落帆大哥明天也要起程,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好!记得不要为了别人而活,为自己想想!”落帆离开凤轩。
      倚在高楼上,无法入眠的凤罂,她也不明白她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翌日的清晨,浪澈落帆凤罂便出发了,伊罗在萧翊身边保护他,襄樊仰光分别先回分舵。
      凤罂的步履沉重,但是她必须去,这个藏身地即使萧翊不告诉她,她也已经刻在心里了,[曼湖]东侧五十里处的[揽月宫]]。
      落帆加快脚程尽快赶到雪涧的一骑骑兵所在的[白口镇]。浪澈则是以轻功前去宫中。

      上官府中,[降雪轩]内阁,漪澜早早地起来,韶华在一旁伺候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着于袅娜的身姿,显现出纤巧的影儿,白玉牡丹镶嵌在裙角,活灵活现地恰如盛开,羞颜的姿容即使不施粉黛都那样清新宜人,巧倩佳人兮,美慕叹息!
      漪澜端坐在花镜前,泛黄的花镜映着一个美妙的脸蛋儿,韶华拿起画笔在漪澜的柳叶眉轻描了两笔,好一个俏人的紫罗黛。抹少许的胭脂,白皙的嫩颊多了几分的媚。
      千万缕青丝直泻于肩上,韶华的手轻轻扣于其中,然后将其绾起,一个瘦月的发髻盘起,从首饰盒中挑了一碧玉簪插进黑发中,摇摇的坠子缠在发间……
      “郡主是越发的美,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韶华扬起微笑。
      漪澜起身,站于镜前,一个旋转,裙裾扬起,就如牡丹的花儿零落着飞扬。“韶华的嘴也是越发的甜了!”她轻声笑语,荡漾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澄澈……
      “漪澜!”玉宣的声音传了进来,漪澜转身迎上去,“哥哥!我们走吧!”
      今日的玉宣改了白衣,一着青衣,墨绿般的身影,略显得些平静,正如踏青之意,长发依旧未束起,飘逸在风中,脸上的掌痕已经褪去却永远地藏在心间了。
      他们并肩走出,“哥哥,听说曼湖的牡丹开得甚是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它了!”
      玉宣揉揉她的发丝,“丫头,不就去了嘛!”
      漪澜没有坐轿而去,虽然路还是有些遥远但是和玉宣在一起还是有所依赖,她就是喜欢依赖她的哥哥,那个最疼她的人。
      凤罂也到了[揽月宫]的宫门,月形的宫门,她黯淡了神色,从腰间的锦袋中取下玉配,一个新月的形状那么显眼,她宁愿自己不拥有这些。
      徐徐开动的石门,一个红色的身影进入,进入这里她就并非是凤罂了。而是[侍月者],虽然所有的门人都敬她,她的地位也不可惘视。她一出生就注定了这个命运,无法扭转的注定,落帆的话她记得,却不可以违背她当年的誓言。
      沿着水晶铺成的小道,她一路忐忑地向前走,门人都恭敬地唤她。心里的不安一直有着,直到直到……
      一个堇衣女子,半蒙着脸颊,背对着两个弯形月亮。两边站满了门人。女子的额间悬挂着一冰蓝色的新月吊坠散放着寒冷的光芒,绾起的发间,也都缀着新月的发饰。这个众星捧月的少女正是凤罂所遵从的宫主,她明明还是的年华荡漾的少女,只不过是二十少许的年岁,冷静的从容即使遮住了面容都能在她那双美妙的双眼中隐隐读懂。
      “见过宫主!”凤罂的话冷漠,在这个宫殿中,除了服从没有其他的选择,即使作为宫主的她都不能违背。
      “侍月者,请起!”座上的女子发出敬重黯淡无光的轻唤。
      她是[逐月],更是揽月宫宫主;她在未进入天翊阁之前叫做[落月]。她们是上天所选的圣女和侍月者。圣女不得有感情,一心只带领揽月宫成为武林霸主,甚至连她的容颜从出生的一刻已经被封印起来。当年她降生时,那天空的遗月,好象负载在她的身上,一片金光的月华照耀着她出生的屋子。所以星辰老者说[注定她将要成为天神的皇后,是未来的圣女!]所以她的生命从出生就已经被设计,而她只是在这个圈子里生存,她的生命中只有所谓的揽月宫。那张美艳的脸一直藏在雪白的面纱之后,从来只是在深夜,自己偷偷地谢下……
      而她--[落月],她侍月者的身份就是守护揽月宫,此生不逾!当她还是个孩子时,已经接受了旧圣女的命令,潜伏在天翊阁中,暗中透露踪迹,他们都有自己的无奈,也有自己的苦衷,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摆脱……
      “这次回宫是否来告知本宫天翊阁最近动静?”
      “我…我…回禀宫主这次是天翊阁少主委派我来查我们揽月宫。凤罂,哦!不是,是落月回来请示宫主如何回复?”她断断续续回话,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紧张。她要怎么做才能不背叛这两面,她已然完全是凤罂这个人了。公子就是她的命令,而她也要服从这里的命令。
      逐月从座上起来,走到前方凤罂的面前,“落月,你该知道怎么样回复。你是侍月者,没有忘记吧?月令的背叛性,你最好不要尝试!你的责任是去卧底,而并非去发生感情!你可知道?”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言语中要放弃这个身份,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谁可以更了解凤罂呢?
      “宫主,落月无力在为揽月宫效力,请宫主另选门人!”她跪下来。
      一个老者,手中拿着暗黑的执法棒,向前走过来,“侍月者,要背叛我宫吗?”他的声音严肃威严,代表着神圣!
      “我,我并非想这样做,只是……”她也不知道怎样的解释才算没有破绽。
      “你的责任从天生就是注定的,你无法改变,这次要你带来天翊阁总坛摘星楼的地形图,你是否带来,听武林各门派来报,其桃花林,机关重重,只有护法才知道其中奥秘,而你亦是护法,知道也不难吧!”
      “对不起,宫主,恕我不能告知,但公子的武功至今未显露几招,可堪是深不可测,宫主不要轻易涉险!”
      “冠冕堂皇的套话!你已经不是落月,不是揽月宫的人了吗?”逐月痛楚地退回到座上,眼中满是生气和愤怒,她也非常清楚这样做,她付出的代价并非是一点点。
      “宫主恕罪,请以宫规处置侍月者!”老者进言,他是执法者--[蓝愁]已经是百年之人,严格地执法,不容一点的情面。
      “侍月者不明白一日为揽月宫门人就是一世的事,如若在冲撞本宫,结果就是[死]。”她的声音严厉却也无可奈何。
      “请宫主惩罚侍月者的不忠!”所有的门人都跪下来。
      逐月也只能无奈地安坐,每一次她都没有令她失望,而这一次却例外。
      她的手扬起,积聚了千万的内力,反手一推,朦胧的影子前进。“啪”的一声打在了凤罂的胸口,她没有躲也没有用内力,像个纸娃娃一般般承受着这七分力的[弯月掌],“扑”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溅满了水晶的宫殿。堇衣的逐月将一粒细小的丹药放进凤罂的口中,“我也是为了你好!这是[噬心散],如若不动心就不会有害;你一动心,无论是爱还是背叛,有一丝歪念都将会像有万条虫子在噬咬着你,你无力回天,即使输入真气都没有办法,只要你不背叛揽月宫,到时候会给你解药!”
      “这次你将他们的所有行动都飞鸽传信过来,这几个月不必回揽月宫,好好叫你的公子为你疗伤吧!他的内力输给你应该会保住的的心脉!”逐月交代着。
      “来人,将侍月者给本宫送出去!”
      “是,宫主!”两个少女将凤罂搀扶着出去,看到这样的背叛换来的惨痛,大概她们一辈子都不敢背叛。
      “侍月者,保重!”送到宫门外,她们就转身回去,凤罂疲惫惨痛的身子都无法动摇了,只能慢慢前行,举步维艰地迈出每一步,一面又发出了天翊阁的求救信号,一缕蓝烟射上天空,消失在天际。
      凤罂的心脉还是痛不欲生,血迹还残留在衣襟,血腥的味道在嘴角挥洒不去,前面就是曼湖了,公子应该随后就到了吧?她猜想着,一切都对于她太残冷,毕竟她身体里流的也是滚烫的热血,她真的已经不想这样再过下去了,即便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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