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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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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昨夜可还睡得安稳?”楚萧然笑着问道。
见太子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异样,同样朝她笑了笑,“不知怎得昨夜疲乏得很,倒也睡得不错。”
用过早食,两兄弟便各自回房,依旧没有提返程的时间。
书房内,楚萧然沉着脸,昨夜的黑衣人明显冲着自己来的,对自己住的房间了如指掌,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府中有奸细。
可是府中的下人都是被查清楚了身份的,断然不可能是下人,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这位大哥了。
虽然两人的院落有些距离,但是昨夜的动静,太子不可能听不见。
“昨夜的黑衣人从哪里来的?”楚萧然看见回来的无笙回道。
“从城东的方向来的。”
昨夜黑衣人死后,无笙便整夜待在外面,寻找蛛丝马迹,一直寻到城东一处旧院,线索便没了。
赵军在外,城门守卫森严,这么多人若是从外面来的,行踪肯定会被发现,心中有了些许眉目。
“你且将此次押送粮草的人,给调查个清楚。”
这些人,楚萧然之前大意了,并没有注意,想来这中间似乎混杂了些不该有的人在里面。
太子有意拖延时间,眼下楚萧然倒是愿意陪他这么耗着,刺客没查明身份之前,她需要让太子待在她的监控之下。
王都内,丢失的粮草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楚王这些日子已经耗光了所有的耐心,底下的一众官员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怒火牵连。
下朝后,张丞相径直往宫外走去,却被楚王身边的太监叫住。
楚王私下召见张丞相的事情,被一旁的同僚看了去,众人全都加快了步伐,虽然憋着一肚子疑问,但也知道宫中耳目混杂,不是好说话的地儿。
跟在太监身后,不久就看到了褪去朝服,正在处理政事的楚王。
“臣参见王上。”、
张丞相正欲行礼,却被楚王拦着,让其坐下,命宫人茶水伺候。
宫人端上了两杯茶,便退下了,只能听得见楚王批阅奏折的声音。
张丞相到底是前楚过来的老臣,见过些场面,此刻也不急,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楚王开口。
自前楚覆灭以来,各国为了避免丞相独揽大权,都设置了左右二相制衡一二,唯独南楚只有一个张丞相,由此可见,楚王对其的信任程度。
“丞相可知本王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楚王放下手中的折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方才开口。
“臣虽不知具体所谓何事,但愿为王上分忧。”
见状楚王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心中堆积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国派人要求朕出兵相助,如若不然安王的婚事怕是得往后推推了。”陈王的推后自然是无期限的,这一点大家都懂,“此事,丞相有何看法?”
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谨慎的开口。
“臣认为此事可行,”见楚王并没有异样,继续道。“如今我南楚兵马充足,听闻今年雪势峻猛,赵国一大半疆土遭受着雪灾,如今占据天时地利,也是时候将赵翼这个乱臣贼子拉下来了。”
后面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楚王也为之动容。
昔日文王虽无心政事,对楚王倒是极好的,兄弟两人在幼时还经常一同玩乐,后来楚王去了封地,没过多久兄弟俩便天人两格,所以这也是楚王憎恨赵王的一个原因之一。
“丞相认为如何做到人和?”
“安王殿下。”张丞相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若想赵国彻底断了与陈国结盟的心,还需这门亲事。我们与鲁国一向齐心,届时,集三国之力,赵国可破。”
“若是平王,朕大可不必顾虑太多。”
楚王显得有些犹豫,两国联姻自是他心中所想,只是换成了楚萧然,便还是心有顾忌。这孩子从小就是个能藏得住心思的主,若是来日权力大了,足以与自己其他两个儿子抗衡,不知到时安王是否还能忠于南楚。
到底是老狐狸,楚王心中的顾虑赵丞相摸得一清二楚,出言道。
“安王也算是臣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沉闷了些,却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主。若非如此,臣也不可能想让孙女嫁给安王,可惜了我这孙女没这么好的福分。”一句话,却是将气氛缓了缓。
楚王笑了笑道,“丞相放心,你这孙女到时朕给她赐个好郎君如何?”
赵丞相出言拒绝,无奈道,“臣这孙女倔强得很,这婚事偏要自己做主,怕是要辜负王上的好意了。”
即使被拒绝了,楚王也不恼,只是随口念叨了几句丞相太过宠爱这个孙女了。
在建阳一直磨蹭了半个月,太子和楚萧然才往回赶。说是顾及这楚萧然还没完全好的身子,一路上走得很慢。
楚萧然不能骑马,便和无笙坐在马车中,太子嫌马车憋闷,并未有做马车的意思。
透过车帘的缝隙,楚萧然眯了眯眼,压低了声音。
“太子旁边的那人是谁?”
无笙顺着楚萧然的目光望去,“此人是跟着太子来的,名唤杨辉。”
听到名字,楚萧然在脑海中回顾了一圈,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为何本王从未见过?”
“这人藏得隐蔽,也就前些日子,无笙在调查护送粮草的名单时才发现了此人。”
收回了目光,楚萧然闭上眼睛进入休息状态,口唇微启,“监视他,将底细弄清楚。”
无笙点了点头,不再做声,怕打扰了王爷休息。
陈国近日一点都不太平。赵国大军压境,朝中大臣站成两派,左丞相一派主站,右丞相一派主和。
每日早朝,都能听到大殿之上左右丞相的争吵声,扰得陈王有些头疼。
下了朝,陈王就去了花园,准备放松放松。
离花园还有几步之遥,却听见有人在前方有人似乎在低声交谈,敛了敛心神,放轻了脚步,示意后面的宫人站在原地不要动,陈王慢慢的向声源处靠近,将身形隐藏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顿时将这些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赵昆这次又让你带什么消息来了”
“三王子别急,只要你按照我们王爷说的做,必然会信守承诺。”
“哼,这么久了本王都没捞着一点好处,告诉赵昆要想合作,先拿出点诚意,如若不然,本王便不干了。”
“别这么大火气嘛,只要你能搅了安王和长乐公主的婚事,王爷说了,可以保你能当上...”后面的话,像是被人贴近耳朵说的,陈王虽没有听清楚,此刻却也是怒火中烧。
气势汹汹的从假山后面出来,看着突然出现的陈王,赵启显然一副备受惊吓的样子,做贼心虚的低了低头。另外一个人见形势不对,拔脚就要跑。
“来人,给本王将人给我拿下。”威严中带着怒气的声音让做贼心虚的赵启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而方才的人见自己被暗卫包围,直接自尽了,跪在地上的赵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更是害怕得不行,急忙开口。
“父王,儿臣可以解释这一切的。”
“解释?本王虽然年纪大了,可这耳朵还是好使的。”话语中带着狠劲,陈启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陈启一直在朝陈王磕头认错,额头已经被磕破了,却还是没改变什么。方才还仪表堂堂的人,此刻却满身尘土,头发凌乱,被陈王命人压了下去,关去天牢里,任何人不得见。
等着人都散去了,花园恢复了宁静,陈若伊缓缓的从暗处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无忧。
“命人善待此人的家眷。”
冷着脸,目光紧紧的盯着方才陈启被带走的方向。
三王子惹怒王上,被关进天牢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有人喜有人忧。这与这忧的人,该是只有陈启的生母贤妃了。
听说自己的儿子出了事,贤妃慌得不行,稍作打扮,便去找陈王求情去了。不成想,正在气头上的陈王谁都不见,调头又去天牢看自己的儿子,结果儿子也没有见着,绝望的她一直在天牢门口胡搅蛮缠。
陈若伊到时,便看见贤妃不顾仪态,犹如泼妇。心中耻笑,这种人,自己父王居然也能看得上。
缓缓的走上前,贤妃这才看清楚了来人。
“你一个失宠的公主来干什么,莫不是来看本宫笑话的。”语气中全是刺。
冷了冷脸,轻声开口,“你若还想救你儿子,就得对本宫尊敬点。”语气冷漠却毫不让人怀疑话语的真实性。
果然,听说自己孩子能从天牢里出来,瞬间对陈若伊的态度好了不止八个度,微笑着,摆出一副慈孝的样子,拉着陈若伊的衣袖讨好到。
“长乐,过去的事情都是我小肚鸡肠,你大人有大量就忘掉这些不愉快,陈启再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你就帮帮他吧。”无耻的样子,令人作呕。
皱着眉扯回了自己的衣袖,皱着眉,心中十分讨厌这样的触碰。
带着贤妃从天牢离开向贤妃的寝宫走去,走到路上时,陈若伊方才开口,
“救他出来可以,不过你得为本宫做些事情才行。”
“只要启儿能出来,什么事儿都行。”
这时,陈若伊下意识勾了勾嘴角,心道,这鱼儿真容易上钩。
陈若伊的要求只有一个,让贤妃将赵启平日里的书信交予她变行。
贤妃再怎么愚钝也知道这种东西怎么能外传,说什么也不干。见状,陈若伊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分别前,来了一句。
“天牢里阴暗潮湿,这些人也不知个轻重,三王兄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能不能适应。”
贤妃妥协也好,不妥协也罢,陈若伊还有其他办法对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