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用》山傍水水绕山

1、相思无用(索路)

　　“索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睁开眼就听见乔巴带着哭腔的询问声，然后发现所有人都围在房间里，不由有些好笑。
　　“不过是受伤昏迷罢了，只能说明我实力不济而已。不用这么——”
　　“笨蛋，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还认识我们吗？”乌索普打断他。
　　索隆奇怪地看向他：“乌索普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当然认识你们，我又不是脑袋受伤。”
　　“我看就是脑袋受伤。”山治低声自语，但索隆还是听到了，他皱眉：“厨子你想打架就直说！”
　　这次山治却没继续和他争锋相对，只是闷闷地吸了口烟。
　　索隆看了看身边人个个凝重的脸色，问：“难道我这次昏睡了很长时间？”
　　“整整一个星期！”娜美道。
　　“路飞非常担心，一直寝食难安。”罗宾道。
　　索隆转过头，看向站在门边的路飞，笑道：“让你担心了，船长。没成为世界第一剑豪前，我是不会死的。”
　　路飞睁大了眼睛，然后扯起一个怎么看怎么勉强的笑容：“你醒了就好。”
　　索隆并没有注意到，他忙着去安慰突然大哭的乔巴。
　　“哇，乔巴，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喂喂，是个男子汉就别老哭哭啼啼的！”“被子都被哭湿了，快给我停下来！”
　　房内一时只听见乔巴的哭声和索隆算不上安慰的安慰声。
　　许久，路飞道：“乔巴，不要哭了，人不是没事了吗。山治，饭应该好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毕竟睡了一个星期。”索隆说着起身。动了动手脚：“好像完全康复了嘛，乔巴你医术越来越好了。”
　　路飞在前，索隆其次，其他人沉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向餐厅走去。
　　自索隆醒来后的第一顿饭吃的无比沉闷，所有人包括路飞都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布鲁克看看路飞又看看自己满满的盘子，终究还是没说话。
　　这大概是草帽海贼团成立以来第一次食物吃不完吧，山治看着剩饭剩菜皱眉，索隆见了摇摇头：“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做那么多，我们船上总共才九个人，你做出来的饭菜够双倍的人吃。”
　　“还敢说脑子没伤！”山治等他走出去，才出声道。
　　“以后都会这样吗？”福兰奇叹。
　　“至少他还是我们熟悉的索隆·吧。”乌索普道。
　　“是啊，对我们而言。”罗宾道。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就过。
　　这天，众人吃过午饭后一起到甲板吹海风享受暖阳，路飞坐在船舷上摇晃着双腿，看着苍茫无际的大海，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噗通”一声响，众人从各自的事中回神，才发现路飞掉到海里去了，均是一惊。
　　“他居然在船舷上放心地睡大觉，不怕掉下去吗，他有没有身为恶魔果实能力者的自觉啊。”索隆愣了一下，道，随即准备跳下去救人。
　　从惊讶中回神的乌索普一把拉住了他，山治则忙脱了西装跳下去。
　　见有人跳下去救，索隆转头问乌索普：“干嘛拉我？没看到船长掉海了吗。”
　　“我才要问你呢，你靠路飞最近，怎么没及时拉住他？”乌索普没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没想到他居然睡着了。”索隆回答，乌索普见索隆没有再问之前的问题，内心松了口气，但又对索隆的回答难过不已。
　　这边山治已经把路飞救了上来。“路飞，你太不小心了，幸好我们都在。”
　　“咳咳···对不起，”路飞呛着水，断断续续道：“咳··我·咳··习惯了，忘了···”
　　所有人沉默了，路飞是习惯了，他们何尝又不是习惯了。
　　“习惯？船长，你也太不靠谱了吧。”索隆不由道。
　　路飞抓紧了衣角，然后抬头，咬咬唇，道：“如果你觉得我不靠谱，没出息，你可以离开，我允许你下船。”
　　路飞？！
　　索隆打量了路飞一眼，耸肩道：“虽然你给人的感觉很不靠谱，也确实会做出许多任性的麻烦事来，但不得不说，和你在一起会很有趣。而你在关键时刻也很可靠，船长的威严也站得住脚。你说过你会成为海贼王，而我承认你的志气和能力，愿意成为你的船员，听命于你，就是这样。我说过如果你做出太没出息的事我就会下船，到目前为止，你未曾让我失望，船长。我也因此发誓，一定会让你成为海贼王，那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路飞听得想哭。却只是笑道：“我也会让你的野心实现的，就像当初说好的。”
　　其他人看看路飞看看索隆，一阵难过。

　　晚上，乔巴和乌索普找索隆聊天。
　　“我的错觉吗？你们最近经常找我。”
　　“我们是——算了，”乌索普摆摆手，问道：“索隆，你为什么总是叫路飞船长，叫名字不好吗，更亲切。”
　　“船长就是船长，尽管只是个称谓，却代表着身份和职责。”
　　“我们这船上总共就9个人，平时大家就像兄弟姐妹，像家人一样相处，叫名字更好不是吗？”
　　“对啊对啊，而且关键时候大家都听路飞的命令的。”乔巴补充道。
　　“我知道，但总要有人时时提醒他一艘船的船长所肩负的职责。打闹有你们就行了。”
　　乌索普和乔巴在内心啧了下舌。他们只是想路飞和索隆的关系可以好一点，即使不像以前，至少不这么公式化。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劝说。
　　索隆看着他们，不由奇怪，乔巴和乌索普几乎不会找他聊天，这半个月却经常找他，不外乎是谈路飞，似乎是希望他和路飞的关系好些。可是，他和路飞的关系不一直是这样子吗。路飞是船长，他则是最得力的船员。但是想到路飞的性格和他与其他船员的亲密，似乎就他和路飞这样的上下属关系确实有些奇怪。
　　这半个月，他常常能感觉到路飞的目光，起初他以为是还在担心他有没有康复，但现在越想越觉得不是。那目光一与他的视线交汇便会立刻错开，有次索隆在甲板睡觉，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他等了一分钟然后猛地睁开，不意外地发现是路飞，而路飞也一愣，随即对他笑笑，若无其事地转向别处，留下莫名其妙的索隆。现在回想起来，那目光似乎很悲伤，这和向来乐天知命的路飞可真不符。
　　其实，白天那时他是想伸手扶住路飞的，但不知怎的，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该伸手的人不是他。
　　“索隆，索隆，索隆··”
　　一回神才发现乌索普和乔巴叫了他好久。
　　“你没事吧，索隆？”乔巴担心地问。
　　“你们最近真的很奇怪啊。”索隆怀疑地看向乌索普和乔巴。
　　“我们没事了，不打扰你修炼，我们回去睡觉了。”
　　索隆看着两人逃跑似的身影疑虑更重。有事，而且就他不知道。从小到大，从最初当海贼到现在，所有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一定是他受伤昏迷期间发生的。他决定去找谁问问那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餐厅时却听到里面的谈话声，索隆不由驻足。
　　“路飞，为什么不叫索隆的名字？”是山治的声音。他这么一说索隆才想起，这半个月来，路飞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索隆！”外面的索隆悚然一惊。
　　“路飞，你不要这样。就当，就当船上换了个剑士。”娜美的声音。
　　“不可能。”
　　“路飞，你们现在这样子我们看着难过。就当多个朋友不可以吗，那样对他也公平。索隆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罗宾也在。
　　“我知道索隆的想法，这件事上我没法公平。”
　　索隆悄悄离开了，他们所说的“索隆”显然不是他。
　　餐厅里沉默地气氛还在延续。
　　“他再怎么没变也是对你们而言，不是我。”
　　“路飞···”
　　他们是知道的，索隆还是对路飞言听计从，但没有了“纵容”、“宠溺”的意味，不会无奈地抱怨路飞的一时兴起，行动上却比所有人都快。索隆依旧会为路飞挡掉袭来的刀剑，却不会关切地再回头看一眼。不会在所有人一起抱怨路飞的胡闹惹麻烦让人担心时，插一两句话将众人的视线引开。······他们甚至毫不怀疑，有索隆在，路飞可以毫无顾忌地大胆胡闹没脑子耍白痴，根本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就像白天在甲板上，如果是以前，路飞根本不可能会掉到海里，可他们都忘了，现在这个他们熟悉无比的索隆已经不是“索隆”。
　　“索隆”对路飞来说独一无二啊。
　　第二天生活照旧，索隆没和谁说到自己听到的话，他知道就算问了也不一定得到答案，那个答案对他对路飞或许都是很大的伤害。

　　这天到达一个小岛，除娜美罗宾还有索隆，其他人都上了岛。
　　娜美和罗宾在顶层浇花，娜美想看书，发现书落在了舱下，转头发现索隆在甲板上，就叫道：“索隆，帮我把舱下的一本蓝色封面的书拿上来好吗，多谢。”
　　“你不会自己拿吗。”虽然这么说，索隆还是去拿了，在这艘船上得罪娜美实属不智。
　　娜美看着索隆跳进舱下，转头对罗宾道：“他说他记得所有事，但我打赌他一定忘了还欠我10万贝利的事。”
　　“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忘记。”罗宾笑着答道。
　　正说着，乌索普和乔巴回来了，手里还抱着条奇怪的鱼，合力将那条鱼扔进鱼池，两人迫不及待地跑下舱去看。
　　“索隆还真慢，不就拿本书嘛。”
　　“你告诉他放哪了吗。”
　　“船舱下能放东西的也就那么——”娜美突然僵住了。
　　罗宾奇怪地看向他。
　　“相册，我们早上拿过去看的相册我还没收起来，那里面有路飞和索隆的照片！”
　　罗宾也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下一起看向船舱的入口。
　　娜美和罗宾猜得不错，索隆看到了那本相册，他本想看看这是什么，就随手一翻，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全身发冷，如坠冰窖。
　　乌索普和乔巴进来时看到索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不由问：“索隆，你怎么会在这儿？”
　　走过去，一眼看到索隆手中的相册和他看的照片，乌索普和乔巴也僵住了。
　　索隆缓缓看了他们一眼，两人被索隆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然后索隆转头深吸一口气，开始翻相册。
　　一张又一张，有众人集体的，有单人的，而最后的部分全是他和路飞，不，应该是“索隆”和路飞，他没有这些记忆，完全没有，记忆中的自己也没有这么柔和的表情。
　　他停在一张照片前，那上面的情形他认识，他甚至可以想象那是的场景：路飞坐在船舷上，悠闲地晃着双腿，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歪了一下，眼看就要掉进海里，一只手及时拉住了他，路飞没醒，靠着来人继续睡。这张照片拍到的刚好是那人侧过脸，一手将路飞扶靠到自己肩的情景，嘴角微微抬起，带着点无奈，这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眼神一定是三分无奈七分纵容。
　　“索···索隆？”
　　“不要叫这个名字，那不是我！”索隆吼道。他一把抓起乌索普：“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是索隆啊，不管变成什么样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索隆啊。”乔巴抓着索隆的衣角，哭道。
　　索隆突然一把推开乌索普，向舱外跑去，乌苏普和乔巴连忙跟上。
　　娜美和罗宾犹豫了一下，赶到舱门外只看见一道绿影跳上来，向海里冲去，伴随着乔巴和乌索普在后面的喊叫：“索隆，你要干什么？”
　　罗宾反应快，立刻施展能力拉住索隆，可索隆竟然毫不犹豫地拔刀阻挡，罗宾吃痛，“啊”了一声收回手。索隆直坠入海中，如石头一样直沉下去。
　　“索隆，索隆··”乔巴急得就要跟着跳，被娜美一把拉住，而乌索普忙跳下去把索隆拉上来。
　　“为什么，我不会游泳？”索隆睁大了眼睛。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静。
　　“因为你是用复制果实做出来的索隆的复制体。”山治的声音突然响起。
　　“山治！”
　　“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告诉他实情了。”这是对娜美等人说的，将手中的食材放下，点起一根烟，山治才慢慢道：“你能想起一个月前你是怎么受伤的吗？”
　　“不是为了——”想不起来，竟然想不起来。
　　“果然这个记忆也是没有的。”山治叹口气。
　　那天他们在一个小岛上登陆，在岛上他们碰上一伙险恶的海贼，他们霸占了整个岛屿，肆意欺压岛上的居民，为了村民，也为了自己，路飞他们很快就和那伙人干上了。那伙人极为卑鄙，一开始他们都吃了亏，索隆替路飞挡刀剑的时候受了点伤，但并无大碍，然而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刀上是淬了剧毒的，极为罕见的毒，前三个小时完全不会发作，所以乔巴最初检查时也没发觉，等发现中了毒时已经迟了。
　　索隆毒发的时候身边只有布鲁克、村里一个小姑娘以及解决完敌人过来的山治，其他人都分散开来。一筹莫展时，那个小姑娘突然告诉他们她是吃了复制果实的复制人，不管是人还是物，她都可以复制出来，并且各方面都完全一样。
　　“‘他’同意了。”索隆低声问。
　　山治没说话，但答案不言而喻。

　　“喂，你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这种事——”
　　“索隆，路飞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索隆没有管山治的怒吼和布鲁克的惊慌，只是问那个小姑娘：“所有的都能复制？连记忆也是吗？”
　　“对，不过记忆可以改，你想改变记忆吗？”
　　索隆点点头：“我发过两个誓，但现在都还没实现，就让另一个我来实现吧。但有些记忆，即使是另一个我，······”
　　“不完全一样，路飞马上就会发现的。”
　　“我没想瞒他。那家伙头脑简单，个性冲动，做事横冲直撞，总是让人担心。我只是想即使我不在了，也有人能替我陪着他，帮他分担责任、痛苦······”

　　“所有的都一模一样，唯独对路飞的感情，‘他’没有留给我···”索隆喃喃道。
　　“索隆那么爱路飞，他一定舍不得把那份感情给别人，即使是作为他延续的你。”乔巴一边哭一边道。
　　众人正沉默着，岛上一道红光长啸着冲天而起，船上的人脸色一变，那是乌索普做给众人的联络信号，红色代表有危险。
　　索隆一跃而起，道：“厨子和我过去，你们留在船上，做好随时出航的准备。”无人反对，路飞不在的情况下，大家都会听从索隆的话。

　　“没想到元帅和大将会出现在这个岛上，幸好我们逃得快。”客厅内，福兰奇感慨。
　　“索隆，不用担心，路飞不会有事的，乔巴不也说过了吗。”乌索普安慰肃杀着脸站在门口的索隆，“以前又不是没受过伤。”却不知，索隆考虑的是另外的事。
　　这时，娜美走进来，道：“路飞醒了，不过，他居然不认得我和乔巴。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客厅里的几人均一愣，“乔巴用药让他暂时睡了，也说路飞可能忘记了所有事。”
　　索隆也是一惊，随即缓缓吐了口气，道：“这样，正好。”
　　“哎，什么意思？”
　　“重新开始倒也不错。”罗宾道。
　　“不，我下船，就当草帽海贼船从没有过我这个人。”
　　“你说什么？！”屋内的人再次一愣。
　　“我说我下船。”索隆重复。“索隆”啊“索隆”，你留下我，一点用都没有呢。索隆苦笑。
　　“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也还是蒙奇·D·路飞，而我，即使拥有所有的记忆，却已经不是那个罗罗诺亚·索隆。”
　　没有人说话，唯一能撼动索隆的决定的只有路飞，但他现在失忆了，不，也许即使站在这，他也不会反对索隆的这次决定。
　　乌索普到嘴边的反对被咽了回去。
　　乔巴含着泪。
　　娜美叹了口气。
　　山治抽烟。
　　布鲁克张着嘴巴，终究什么都没说。
　　福兰奇沉默了一下，开始动手造一艘小船。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关于路飞的。”当索隆坐上小船，罗宾突然道。
　　遗言，索隆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船上其他人已恢复了乐观的情绪，跟着调侃：“对啊对啊，有什么遗言没？我们一定拼死完成！”
　　索隆扶额，叹道：“有你们在，我很放心。”
　　索隆离开草帽海贼船后就去了海军总部，再回到海上时他已经是曾经那个恶名远播的海贼猎人。
　　很多年后，海贼王蒙奇·D·路飞的名字传遍整个大海，名动世界，不久后，另一件事惊动世界，世界第一剑豪罗罗诺亚·索隆之名名动天下。

　　“世界第一大剑豪啊，不知道是怎样的人？你们说他愿意做我们的伙伴吗？”路飞趴在船舷上，一边望着大海，一边问身后的同伴。
　　原本听到消息默契一笑的众人均脸色一变，但在路飞回头时都恢复了原样。
　　山治笑笑：“人家世界第一大剑豪怎么会甘愿到我们的小船当海贼。”
　　“就是，而且他还是海贼猎人。”娜美也道。
　　“可我们不正需要一个会刀剑的同伴吗？”
　　“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要加入，偏偏你都不要。”乌索普道。
　　“不要，他们太弱了！”路飞说的断然。
　　“刚出道就赏金2亿的剑客，你还嫌弱···”乌索普小声嘀咕。
　　这段简短的对话发生在索隆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第二天下午。

　　这天，路飞他们在一个小国登陆，路飞走着走着就和自家船员走散了，正无聊地闲晃着，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从头到脚一身绿色，表情冷漠，一边的耳朵上还有3粒水滴形的金色坠子。明明毫不相识，路飞的目光就是不由自主地跟着他。
　　那人也注意到了路飞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朝路飞友好地笑笑，越过人群朝路飞走来。不知怎的，路飞突然有流泪的冲动。
　　“你怎么在这里大剌剌地晃，不知道你的身份很容易招惹海军吗？”来人将路飞拉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道。
　　“你认识我？”
　　“我想这个世上现在很少有人不知道海贼王蒙奇·D·路飞的。”来人笑笑，又道：“你的同伴呢？你又和他们走散了，好歹体谅下你的船员啊。”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们以前一定认识对不对？”
　　“不，我们重未相识。”那人缓缓摇头，语气肯定。
　　“你···”路飞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走了，你也快点和你的伙伴汇合吧。”那人说着转身，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迟疑地走了。
　　路飞伸手想拉住他，却想不起理由。他只能看着那人的身影埋没到人群中，最终，泪流满面。
　　很久以前，当他从睡梦中醒来时，他就隐隐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他的同伴经常会对他说 “做你想做的事好了，其他的有我们呢！”每次听到这句话，他脑子里就会闪现一个片段，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艘小船，还有他自己，对面还有个人，路飞却想不起那人是谁，长什么样，那人说：“真拿你没办法。做你想做的事好了，其他的交给我。”语气颇有些无奈。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现在不在船上，同伴们对他有所隐瞒。路飞其实发觉了，只是他什么也没说，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让那人失望的事，所以那人离开了呢？没关系，到时候他好好道歉就行了吧。至于想不起那人的样子，见到了就一定能认出来的，路飞一直乐观地相信着这点，因为他是如此思念那人。但此刻，路飞突然预感到他深深思念的以为失去的是真的失去了，并且早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再多的思念也是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