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集会（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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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赶紧冲出丽痕书店，直奔贝拉特里克斯一伙儿人约定见面的弗洛林冷饮店二楼，那里有一间相对隐蔽的小包间，小巴蒂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和卢修斯·马尔福冷酷的灰眼睛对上，屋子里满是浓郁的女士香水味。
“哦！”卢修斯·马尔福显得有些诧异，随后冷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克劳奇家的独生子竟然来了，贝拉。”
“他是被自大父亲捆绑着的可怜的纯血小宝贝儿！”贝拉特里克斯涂得绯红的嘴唇绽开了笑容，“真是我们的稀客。”
小巴蒂顿时满腔怒火，可怜的纯血小宝贝儿？
不过仔细想想，贝拉特里克斯说的何尝不是事实呢。小巴蒂一言不发地来到离贝拉特里克斯最远的位置上坐下。
“嘿，巴蒂，你竟然也来了，”雷古勒斯突然说道，小巴蒂这才发现雷古勒斯，“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梅林的胡子，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得多谢你叮嘱我关于家养小精灵的话，”小巴蒂冲着雷古勒斯微笑道，“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恐怕快和阿兹卡班囚徒一样了。”
雷古勒斯心领神会，也冲着他笑了。贝拉特里克斯一直在和卢修斯聊天，“泥巴种。”“小猢狲。”“我敬爱的黑魔王大人。”的字句不断涌入小巴蒂的耳幕。
“暑假过得怎么样？雷古勒斯。”小巴蒂问道，喝了一口卢修斯为大家点的蓝莓汁。
“和以前一样，”雷古勒斯有些阴沉地说，“我那哥哥依然让我母亲很生气。”
“我是说你过得怎么样？”
“哦，相信我吧，小巴蒂，如果你有兄弟姐妹，成天和父母大吵大嚷肯定会影响心情的。”雷古勒斯苦笑道。小巴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心底暗自认为如果自己能有那么一个哥哥把父亲吵进圣芒戈魔法伤病院那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门嘎吱一声开了，进来了两名高个子男生，他们身后跟着一名肤色蜡黄，瘦骨嶙峋的人，油腻腻的头发像乌黑的幕布一样耷拉在他脸颊两侧，将他的鹰钩鼻衬托得无比巨大。
“哦，埃弗里，穆尔塞伯，”卢修斯拖长音调地说，“还有斯内——”
“爱上泥巴种的小杂种”贝拉特里克斯抢先讥讽道，留着光滑五黑头发的脑袋仰得老高，“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不管你的事，贝拉。”留着油腻腻黑发的男生几大步跨过来，坐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旁边，穆尔塞伯和埃弗里依次坐下。贝拉特里克斯很不友好地瞪着斯内普，仿佛他是屋子里的呕吐物一样，斯内普根本不理她，一直阴沉着脸。
“还有谁没到吗？”卢修斯缓慢地问道。
“西茜今天还来吗？”贝拉特里克斯问。
“她在帮我办一点事情，你知道她是我们中唯一一个不是黑魔王党羽的，办理一些事务会方便很多，”卢修斯油滑地说道，冷漠的眼睛扫了一下小巴蒂和另外几个人，“当然，我是把他们排除在外的。”
“毕业就不会排除在外了。”埃弗里斩钉截铁的说。
“我们会追随黑魔王的！”穆尔塞伯说。
“哟呵，有骨气。”贝拉特里克斯笑道。
“我想我们应该直接切入正题，”斯内普突然说，“要做的事，要进行的计划，我想莱斯特兰奇夫人比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要明白很多。”
贝拉特里克斯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你当是卢修斯离校后你就是斯莱特林的头目了吗？西弗勒斯。”
“我可没有那股器量，”斯内普冷冷地说，“只是我认为一些缺乏智慧的人做了些愚昧到无以复加的事——我到现在还深刻地记得去年我们的高尔先生在七楼的大理石柱子后攻击泥巴种玛丽·麦克唐纳时，大半个肥屁股都在外面，而当时尊敬的麦格教授正好路过，直到麦格教授走到他身边时他才反应过来。”
贝拉特里克斯喉咙里轻哼了一声，小巴蒂觉得莫名的滑稽，以前还从未想过自己所在的学院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还有一次，”斯内普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克拉布和罗尔先生讨论秘密组织的事时浑然不知斯拉格霍恩教授就站在他们背后，不过我们得感谢梅林，斯拉格霍恩教授并不是那么固执老化不知变通的人——”
“哦？”卢修斯·马尔福用打趣的口吻说，“这么说来，你已经想出更好的办法来收拾学校里那些不干净的渣滓了？西弗勒斯。”
“办法总会有的，马尔福先生——最起码我们秘密组织的联络方式不能这么荒谬直白。”斯内普说。
“别以为你立功就可以洗清你混血小杂种的污点！”贝拉特里克斯刁钻地说道，几乎快要站起身来，“你这个——”
“好了，贝拉，不要这么不友善嘛，”卢修斯·马尔福及时制止了贝拉特里克斯对斯内普的挖苦，“我想西弗勒斯比绝大多数学生要聪明睿智不少。”
斯内普抽了抽嘴角。
“什么办法，什么联络办法？”贝拉特里克斯咄咄逼人地质问斯内普。
“开学后我会告诉大家的，反正你也不会参与的不是吗？贝拉，你已经毕业了。”斯内普低沉沉地说。贝拉特里克斯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却一言不发了。
片刻的沉默。
“我们下学期要做什么？你们把我们几个学生集中在这里，肯定不是开茶话会吧。”小巴蒂突然发问。
“聪明人。”卢修斯说。
“我们会不定期聚会，给斯莱特林或者其它学院一些可栽培的苗子灌输黑魔王伟大的思想，”贝拉特里克斯得意地说，露出疯狂地眼神，“这个夏天我过得比你们谁都充裕，温布尔登那个什么球场的灾难，就是我带队制造的。”
“也就是说你们希望我们，以及更多的人在学校——做和你一样的事情了？”小巴蒂问道。
“当然不要求你们杀人，”卢修斯补充道，“只是惩罚那些肮脏的，败坏巫师群族的污点。”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折磨那个红头发的伊万斯小姐。”贝拉特里克斯冲着斯内普露出近乎残酷的笑容，斯内普没有理她。
“那——”小巴蒂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成员，“没有别人了吗？”
“有些人自称没空前来，”贝拉特里克斯不屑地说，“比如弗利夫妇和他们的女儿，三只缩头乌龟，做事没担当。”
小巴蒂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捏紧了，弄得指关节发白。
“反正他们还没正式成为黑魔王的党羽。”卢修斯缓缓地说，贝拉特里克斯又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哥——我是说詹姆那帮人肯定会干涉，你不知道他们多机灵，不管你组织多么秘密，他们都会知道。”雷古勒斯终于插话，小巴蒂几乎都快忘记他在旁边了。
“怕他们做什么，我那个愚蠢的叛徒小堂弟，”贝拉特里克斯用唾弃的口吻说道，“你应该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雷古勒斯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后来小巴蒂发现整个集会中雷古勒斯都没再说话了，不论其他几个人谈论得如何起劲儿，他们不仅深入剖析了血统论，并且还大肆宣扬各种各样的黑魔法传统，以及神秘人的政治观，足足谈论了好几十分钟，贝拉特里克斯还带来了未成年巫师不允许饮用的火焰威士忌，小巴蒂觉得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那么的让人振奋，并且他重来没听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以前他只是在霍格沃茨偷偷钻研一些小恶咒，但那些相比实实在在、真正意义上的黑魔法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难道这些东西就是父亲一直致力打击的吗？他不断地对自己发问，同时为自己即将加入这个与父亲作对的团体赶到无比兴奋，或许毕业后还有那么一份荣幸加入真正的食死徒团队呢！他有些抑制不住兴奋了，浑然不知脸上已显露出不自然的阴鸷的笑容。
“这表情把你的模样衬托得更英俊了，被束缚的纯血小宝贝。”贝拉特里克斯挑逗地说，突然凑近小巴蒂，浓郁的香水味差点呛到他。
“我——不是小宝贝。”小巴蒂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时，他脖子上的银质挂坠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像贴在皮肤上的一颗跳动的金属弹珠，这也就预示着他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想我得先走了，”小巴蒂急忙起身，“我妈肯定在找我，再晚她怕是要搜遍每一家可能留客的店铺了，我是甩开她才来到这里的——谢谢你的挂坠，雷古勒斯，它帮了我大忙。”
贝拉特里克斯打趣地讥笑了起来，仿佛小巴蒂是只被猎户捕捉的可怜小白兔。小巴蒂懒得跟她辩解便飞快地冲出了弗洛林冷饮店，差点撞翻了门口一名男孩手中的覆盆子果酱冰淇淋。
胸前的胡桃形坠子不断地震动着，让小巴蒂惴惴不安，终于，他看到母亲稻草色的脑袋，她正一脸焦急地站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门口，手里拎着一大摞书。
“小巴蒂！”雷古勒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小巴蒂吓了一跳，克劳奇夫人也注意到了。
“喂——”小巴蒂没好气地咕哝着，示意雷古勒斯快点走，根本顾不上雷古勒斯想要说什么。
“哦，亲爱的，你上哪去了？”克劳奇夫人已经几大步跨到了小巴蒂面前，灰眼睛不安地在雷古勒斯和小巴蒂之间来回扫视。
“——你好啊，雷古勒斯，暑假过得怎么样？”小巴蒂转而改口道，好像是恰好碰到雷古勒斯似的。
“我？”雷古勒斯一脸茫然，下一秒便心领神会，“我很好，你呢？——哦，克劳奇夫人，上午好。”
“上午好，布莱克。”克劳奇夫人紧张兮兮地说。
“我暑假过得不错，我们开学见，雷古勒斯，刚才我才和我妈走散了，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小巴蒂冲着雷古勒斯轻微点头，便拉着母亲的手往相反的方向走。
“开学见！”雷古勒斯在后面说道。
小巴蒂拎过母亲手中成堆的书本，母子两人大步在对角巷走着，路过一家家风格迥异的店铺。
“你——亲爱的——你怎么和布莱克的孩子接触。”克劳奇夫人眼泪汪汪地说，“要是你爸爸知道了——”
“他不在，”小巴蒂理直气壮地说，“而且他是我同学，我不可能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吧，我不信我父亲在部里如果碰见董事会的马尔福先生会愤愤的瞪着他然后甩身走人。”
克劳奇夫人没有说话，用近乎怜爱的眼神盯着儿子，还夹杂着几分猜疑。
“妈妈，你别为我担心，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我非常清楚。”小巴蒂觉得烦躁得很，他最不喜欢母亲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看。
“你真的不是和布莱克提前约好的？你刚才走散时去了什么地方？”
“弗洛林冷饮店，”小巴蒂半真半假地说，“我没找到你，我被人群挤散了，心想着傻愣愣地等在门口也不是好办法——你知道，我一个暑假都没出门，我就自作主张去弗洛林冷饮店喝了一杯饮料。”小巴蒂心知肚明，母亲其实非常难过自己被父亲禁足在家。
“哦，好的，好的，亲爱的，”克劳奇夫人露出了笑容，似乎相信了儿子的谎话，“我已经帮你把东西都买齐了，亲爱的。”
“谢谢。”小巴蒂有些不满意，每当母亲过分考虑自己时他就有种分外难受的感觉。他们路过一家巫师兄弟开的魔法用品商店，橱窗展现的天体水晶球金光闪闪，非常漂亮，里面的微型天体行星仿佛像实体的缩小版，上面写着：水晶天体模型，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看到完整清晰的立体星象空间，每个只要3加隆。
如果给托里菲亚带一个这样的星座天体模型她会高兴吗？小巴蒂想到，他摸了摸长袍口袋，却发现自己出门时一门心思地考虑和贝拉特里克斯一伙儿人集会的事，根本没把钱包带上身上，口袋里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个银西可和青铜纳特。
“怎么了？亲爱的。”克劳奇夫人温和地说。
“没，没，”小巴蒂加快了脚步，回头瞟了一眼天体星象水晶球，“母亲，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集会（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