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王子驾到（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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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德发现，他今天一定是下床方式不对。
好吧，在五分钟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走了什么运，能在一下午就见着两个拼命想要结交的人。但现如今他恨不得自己没出门或者去听那个该死的王子妃培训——只要别让他夹在这两只斗鸡中间做三明治就行。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半小时前。
小布鲁斯被派去做基因分析，而布莱德则满头黑线地被费曼压回座位探讨机甲设计图的改进方案。
费曼的目的相当明确，他们提出了在机甲肘部安装武器的创意，却苦于无法解决随之而降低的关节灵活性。布莱德自然看得出自家弟弟不愧是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即便第一份设计图的水平不出差错入围决赛没问题。
他随手画了几笔，略略改变线路构造以缓和矛盾。但少将明显不满意如此敷衍，或者说他能笃定布莱德有什么更加精妙的设计，只是藏私不肯分享。
“再想压缩空间只能加以钛合金。”布莱德无奈摊手：“并且融合生物基因……5%的以钛合金足以让武器压缩在这一空闲区域内而完全不影响关节。”他指了指布鲁斯最初的设计：“但大赛材料里并没有这一项。”
以钛是一种存在与宇宙各处，却只能用精神力提取融合的神奇材料。这种材料可以实现无限压缩或者扩展，并能够被赋予任何属性。理论上的高纯度以钛是制造机甲的最理想物质，然而由于这东西变态的挥发性，只能用精神力融进合金才能勉强固化保存。而正是一百多年前阿尔蒙德老先生发现生物基因融合技术可以大幅提高以钛比例上限后，生物机甲才进入了发展最为蓬勃的黄金期。
“比如茜格？”少将饶有兴致地问。
“茜格所用材料中以钛的综合比率是60%，那大概是猫科动物的上限了……我不知道用猴子或者类人猿会怎么样，但理论上很难达到65%。”布莱德回答：“但这并不是影响机甲性能的唯一因素，通常高智能意味着更低的默契度和稳定性，说实话如果茜格的供体不是自小养在莱娅身边的话，我不会做这个选择。”
生物本身智能——或者说精神力强度——与其固化以钛能力正相关，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人类精神力强度与智商存在什么明显关联，但至少目前研究显示更聪明的物种基因精神力强度的确相对更高。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危险——尤其是在基因在供体不情愿情况下被提取的状态。事实上历史上已经发生了数次机甲伤人事件，有自主意识的武器并不如想象中的有趣，因为它们很可能把矛头指向主人。
“如果是人类，至少能达到80%吧。”费曼突然直起身子，坐上桌面以面对布莱德。恰在这时埃塔通过意识传递给了隔壁新鲜出炉的基因检测报告——是人类。
布鲁斯以为是操作失误而决定重新检测，但布莱德却知道那肯定是无用功。
“您在开玩笑，弗里斯少将，根据精神压制法则，机甲制造师根本不可能实现人类基因融合……”
“研究已经证明如果机甲制造师跟基因供体共同生活三个月以上，基因融合时候的精神力消耗能减少至少50%，”费曼居高临下地打断他：“而如果是饲养多年的宠物，这一数值甚至可以达到80%以上。”
“一个理论，布莱德。”他甚至屈身拿掉了布莱德手中的铅笔，用他经典的、调戏女生惯用的轻佻语微笑直视对方，并在布莱德考虑好杀死少将的后果如何承担前开口：“如果两个人之间能够全心信任，彼此能够托付所有情感、思想甚至生命，那么……”
费曼没机会说‘那么’会如何，因为有个人已经将他掀翻在地。
布莱德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桌脚在地面划出尖锐的撕裂声，等他回神的时候费曼已被人拽着领子揪出了三尺远，嘴角青了一块。
“你闹够了没有？！”凭空出现的高大青年显得怒气冲天，冰冷的眼神迅速划过四周，又重新回到费曼脸上。被无辜扫射的布莱德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这个不速之客长着一张他第二喜爱的脸——仅次于被印在帝国最大面额纸币上的那张。
皇太子伊恩·萨普特尔。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追到这儿来。”少将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他轻松地挣脱了皇太子的钳制，后退一步顺便把手臂搭上站起来准备行礼的布莱德：“抱歉伙计，我这朋友最近总是不太友好。”
布莱德艰难地微弓着身：“皇太子……殿下。”
传说中温和有礼的皇太子如今连个点头都欠奉，只是冷冰冰地盯着费曼。本就如立体的面部因为肌肉的紧绷更若刀削斧刻，配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宛若神祇。
“《终止人体基因融合机甲研究》提案已经通过了，费曼。”伊恩沉声道，似乎在极力压抑怒气：“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就停止你的那些胡思乱想！”
“只是通过提案而已，距离法令的正式生效还有好几周，不是吗？”少将依旧笑地云淡风轻：“而根据《公民智慧成果保护法案》只要我们提前签订委托协议……”
“提案会在明天一早发布并正式生效。”皇太子面容冷峻，让靛蓝的眸色更加深了一层。
“而我的委托协议会在今晚签署。”弗里斯春风满面，连含笑的眉眼都生动了两分。
“那个，你们……”处于暴风眼的布莱德终于再也经受不住不断加剧的低气压，开始想法子溜走：“你们慢慢谈，我先去……”先去帮布鲁斯分析基因。
“弗里斯家族的势力你应该知道，布莱德。”少将大人显然并不想给布莱德这个机会，他甚至收紧了臂膀，让桌子后面的布莱德不得不继续维持一种卑躬屈膝的别扭姿势：“如果卡俄斯的老板连一台机甲都造不出的话，我十分怀疑军部是否能够给与授权……”
“机甲制造集团的资质自有专人评定。”皇太子也不甘示弱，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布莱德一眼，但那份威压却分毫不差地传达到位：“但这种军事产品的生产权如果掌握在某些投机者手里，甚至钻法律的空子明目张胆地与军方作对……”
“……”
一言以蔽之，布莱德死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王子驾到（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