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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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当家，我看我们少爷有事相问，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说。”大长老走远后，陆小凤对廖星龙说道。
“诶，陆兄弟、花公子，都不是拘泥的人，客气些便可。这当家的，就免了吧。”廖星龙讲得豪爽。
“呵呵，廖兄果然英雄，不拘小节，这公子，便也免了吧。”花满楼笑着赞道。心里暗想，这廖星龙，倒是直爽的人，可以多商谈些。
“哈哈哈哈，花兄、陆兄，请坐。”廖星龙抬手一请。
三人在小厅内圆桌边坐定后，花满楼开口问道：“廖兄，不知你对这次的事有何看法？”
廖星龙看了花满楼一眼，停顿了一下，道：“在下一介武夫，必是比不上花兄心思细腻，看得透彻，看法什么的，不提也罢。”
“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陆小凤出声反对，“我家少爷虽然厉害，但是初到贵地，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可是要廖兄多多帮助。”说话间，桌子下边的手不老实的摸向花满楼。
“呵呵，哪里，既然陆兄这么说，花兄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便问，我自当知无不言。”廖星龙因为陆小凤的话，多少释怀了一些。
花满楼伸腿撞了一下旁边的陆小凤，示意他老实点。面上仍笑着对廖星龙说道：“那就先谢过廖兄了。在下当前，确是有一事不明。”
陆小凤笑得灿烂，插嘴道：“少爷是要问那个可以制出蚀心蛊的人的事吗？我也想知道呢。”
廖星龙对陆小凤突然笑得如此高兴感到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关于这个人的事，我之前从没听说过。玄蛊制法是记在青苗祖上传下的《玄蛊纪事》的，因为千叶之人善蛊，所以由千叶的司药长老历代保管。据说很少有人可以制出成物。我还是今天听大长老说起，才知道十几年前千叶曾有人能制出玄蛊。”
方才琳儿便是一脸困惑，她是千叶的人，被瞒着说的过去。原以为廖兄能知道一些，看来也是一样不知内情啊……陆小凤想想，又道：“对了，廖兄，那关于容姨的事，你又清楚多少？我看她样子，不像是此地土生土长的苗人。”
“容姨吗？也许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我第一次跟我阿爹到千叶来访，大概是8岁那年，那个时候，容姨就已经在这了。那会儿起，我就一直见是容姨带着琳儿和珂儿她们两个。”
“是吗？”花满楼突然想起一件事，道：“这么说琳儿和珂儿是容姨带大的——那她们的亲娘呢？怎么没有人提起过？”
廖星龙有些犹豫，片刻才开口道：“琳儿和珂儿的娘，患有癔症。她被单独隔离开来，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日常生活有族长派专门的人去打理。她整日整日都呆在屋子里，很少出来。后来，好像病死了。千叶的人，似乎都以为她在珂儿出生没多久后就死了。我这还是一次偶然间听到族长和容姨说话才知道的。”
怎么听起来像是被软禁？陆小凤有些奇怪，不禁开口问：“廖兄，她们姐妹的娘，真的患有癔症？我听起来觉得有些诧异啊。就算是，也不至于单独隔离开啊。”
“我当时虽然还小，但也和陆兄一样想法。所以有一次，趁着夜色偷偷地跑去，躲过守着的人，趴在小屋的窗边偷看。我记得当时琳儿他娘，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一手拿着个白色布偶，一手拿着把剪刀。她不停的用剪刀戳着布偶，一下，一下。
她一会儿很凶狠地叫着‘阿青，阿青，去死吧，去死吧。哈哈哈——’凄厉地笑。一会儿又十分哀怨的低吟‘阿青，你把他们还给我啊——你们两个不能一起的，不能的——还给我，还给我——’。再一会儿，又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叫‘你们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然后她发现了窗边的我，就瞪大了眼睛，凶鬼一样冲过来。我当时吓坏了，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你们说，她这个样子，不能和小孩子一起的吧。我也便理解族长和容姨的做法了。你们千万不要和琳儿、珂儿说这件事。她们知道的，似乎并不是如此。我也觉得没必要让她们知道此事，徒增烦恼，便一直没提。这次是花兄问到了，也许对案情有帮助，我才说出来的。”
阿青又是什么人？琳儿的娘，到底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罹患癔症……这里边到底还藏了多少内情？不知道等下还会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陆小凤暗地里无力的笑。这次的事，一环套一环，想全解开来，还真不会容易。哎～～～好不容易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他还想和花满楼好好亲近亲近的，这下看来是希望渺茫了。
“廖兄放心，我们自是不会多说的。对了，廖兄既是廖羽寨当家的，想必知道关于千叶神杯的事了。之前听琳儿说，在继任大典时，要行血祭，且须神杯无异像，族人才会承认，廖兄可知详情？”花满楼继续问道。
“怎会不知，这青苗圣物，原本是有三样的，分别由青苗三大族保管。千叶神杯在千叶寨，我廖羽寨的是飞羽晶石，还有一个，是凤栖寨的凤凰血。”
凤凰血！花满楼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口猛地一悸，“啪”地合了折扇，皱了眉头。他的心里，隐隐地浮上一丝的不安。不可能，这里的事，又怎会和陆小凤有关……
陆小凤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这个鬼地方，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才刚想会不会又有什么怪事，就又冒出个凤凰血，还真是……瞄到边上花满楼严肃的表情，心里琢磨着花满楼莫不是想到他身上了，正在担心，心里又偷偷乐起来。
花满楼开口追问：“我已料到廖兄的寨子里也会有，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那个凤凰血——到底所指何物？”
“凤凰血不是物件，而是凤栖一族的血。”廖星龙答道，“据祖上传下来的说法，若能集齐三件圣物，便可以拥有无上的力量。不过，据说百年前的战乱，凤栖已经灭族，所以，凤凰血应已不在这世上，便也无从验证这种说法了。”廖星龙答道。
花满楼安了心。怎么就会想到陆小凤身上了？当真是关心则乱吧……
廖星龙继续说：“至于血祭，那是为了验证继任人的本族血统。若然不是本族的血脉，圣物会泛出暗红的光，那个继任人，便会因欺诈族人，而被酷刑处死。”
“竟有此等神奇的物品。”陆小凤叹道。心中却想，无上的力量？若真如此，此次的事背后，岂不可能藏了个巨大的阴谋？
“哥哥们在讲什么？讲得好欢啊～～”叶珂儿端着盘子，一路小跑过来，打断了三人的对话。看到陆小凤瞅她，冲他吐了吐舌头，道：“少美啊，我可没叫你，随从～～”
“珂儿姑娘，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陆小凤啼笑皆非。
花满楼闻言，莞尔一笑。廖星龙也微微撇过头，忍俊不禁。
随后进来的叶琳儿，见到这等融洽的气氛，心里舒了口气。她总担心，廖大哥会和七哥哥有什么不快，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各位等久了，菜都好了，也不知道七哥哥你们吃不吃的惯。刚才和廖大哥聊什么呢？聊得好像很起劲啊。”叶琳儿微笑着问花满楼。
“没什么，也就是问问廖兄这里的一些情况。”
“琳儿，怎么还站着啊，去后面把我在地窖里封的‘重阳酒’取出来，咱苗家宴客怎么能没酒呢？”容姨也端着菜过来了。“来，花公子尝尝我的手艺。”
陆小凤一听有酒喝，更有精神了。“容姨的菜真是没得说，闻着就知道好吃。再配上些小酒，乐哉乐哉。”
“小心你又喝成了醉鸟～～～没人理你。”
陆小凤这次嘴上倒是没回她，心里头可是在想，谁说没人理我。陆小凤的眼光飘向花满楼，心里美滋滋的。转头看到容姨满面春风的，又想，今天倒是很难说了，我有感觉，要担心的对象不是我，恐怕是花满楼。
叶琳儿取了酒来，开封，逐个倒好，坐下了。容姨特意把花满楼边上的位置留给了她。
“好香的酒。”陆小凤端起酒杯闻了闻，赞道。
“哈哈哈，陆兄弟识货。这酒是咱苗家最好的重阳酒，制作起来很讲究的。要先用上好的糯米蒸熟作母子发酵成甜酒，再另酿制度数最高的头道酒掺入甜酒中去泡，便成。酒性纯正，酒色泽棕黄，状若稀释的蜂蜜，香味馥郁、青甜爽口。这一坛子，我窖在地里好一阵子了，味道更浓郁。”容姨说完，向一旁的叶琳儿使了个眼色。
叶琳儿会意，端起酒杯，脸色微红，对着花满楼说道：“七哥哥，这次承蒙不弃，远赴苗疆，施以援手。这一杯，琳儿敬你，谢过七哥哥了。”
“哪里，叶家与花家交情匪浅，略尽绵力，也是应该的。”花满楼轻轻举杯，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
“好，花公子也是爽快的人啊。来，添上。”容姨一边说，一边替花满楼又倒了一杯。
廖星龙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被琳儿拒绝了，但是他的心，还是全系在琳儿身上。看到她在花满楼面前娇柔的样子，不免吃味。也举杯对花满楼，道：“今天能结识花兄，也算有缘，这杯，就敬这缘分，干了。”廖星龙一气饮尽，又添了一杯。
花满楼不好拒绝，也干了杯中的酒。酒杯刚放下，容姨又给他添了一杯。“来，也和容姨喝一杯。”
陆小凤看这情况，在一旁暗想，果然被我料中。七童啊，我看你今天是跑不掉了。容姨那样子，是要帮琳儿制造机会啊，多半是不灌醉你誓不罢休啊。再加上边上借酒浇愁的某人，鲜少这么喝的你，有得受了。喝掉跟前小碗里的酒，陆小凤咂咂嘴。果然是好酒。
“容姨，晚辈不胜酒力，这酒，便叫陆小凤替我喝吧。”花满楼暗想，刚才这几下已知，这‘重阳’甘冽，这么个喝法，定是要醉的。于是开口想拉过陆小凤这个千杯不醉来挡挡。
陆小凤当然会意，便起了身，刚想要接过酒杯，却被容姨打断了。“那怎么行，这不是驳了我的面子。”容姨有些不高兴。“难得今天这么高兴，花公子便陪我多喝几杯，不要怕喝醉，有琳儿顾着呢。”
陆小凤只好又坐了回去，看到一旁一脸害羞的叶琳儿，心里头有些不快。
花满楼不好再拒绝，只好干了杯中的酒。几个人这么轮番敬下来，不常喝酒的花满楼已有些身形不稳，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了大片的红晕。“容姨，晚辈不胜酒力，当真不能再陪您喝了。”微微靠向陆小凤，不着痕迹地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陆小凤吃痛，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着跟容姨说道：“容姨，我家少爷鲜少这么个喝法，看他的样子，确是醉了，我看，我扶他回去休息好了。”怎么下手这么重，陆小凤在心中暗叹，又不是他不想帮忙。
容姨却想，这姓陆的小子看着精明，却怎么如此没眼色。她笑笑，却用不容抗拒的语气道：“陆兄弟，我看星龙他好像还没喝尽兴，现下月色正好，不如你再陪他到院子里喝两杯。你家公子，便叫琳儿照顾着回房休息去了。珂儿，你来和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容姨都这么说了，陆小凤心里再怎么不快，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念又想，她叶琳儿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再陪廖兄喝上一阵。琳儿姑娘，我家少爷就有劳你了。”
叶琳儿没说话，目光扫过一旁一脸失意地看着她的廖星龙，撇开了头，一阵的不自在。
容姨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发呆的叶琳儿，又向她施了个‘还不快去’的眼色，便起身带着叶珂儿收拾去了。叶琳儿轻轻挽过花满楼的胳膊，上楼去了。陆小凤撇撇嘴，握着小酒坛，晃悠着进了小院。廖星龙看着叶琳儿扶花满楼上楼的背影，苦笑一下，抬手闷了一大口酒，随后也转身进了院子。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