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秋风悲画扇》谨家小凡

2、【生】

　　“安王为何来这烟花之地。”牧璟有些不明所以，世传安王不近女色，从接触到他以后牧璟才确信，民间并非空穴来风，小皇帝十四岁已经纳妃娶妻，而安王早过弱冠，却次次选妃以身体不适为由，太后又是安王的生母，更是替他着急。
　　“本王，来见一个人。”上官凡收起了笑容，变得有些冷漠。“安王殿下怎么有空来醉花楼。”这边的老鸨陪着笑，天知道有多少皇子会来醉花楼，但这安王可是大将军啊。“本王召红颜姑娘，整晚。”说着把手中一枚金锭放在老鸨手里，这个见钱眼开的主自是马上应好：“那这位公子？”
　　牧璟刚要摆手，上官凡却是皱起了眉头：“本王只召一个，不要多事。”老鸨见上官凡的脸色不对，赶忙找人把红颜找了过来陪上官凡进了房间。
　　红颜，牧璟是知道的，整个城都知道，红颜乃祸水，一舞倾城，卖艺不卖身。而却在陪上官凡进房间的决策上，毫不含糊就答应了，难道上官凡的魅力已经大到如此？
　　“安王，他……”红颜似是有话难开口一般看着牧璟，他知道，红颜不认识他，当他是外人。“牧璟是本王的军师，自己人，该说的说便是了。”上官凡没有顾虑什么，几乎是给了牧璟百分百的信任，这也让他着实吓了一跳。
　　红颜点了点头没有再疑虑什么：“主上，就红颜此几日看来，赵正和皇帝都是极其谨慎的人，恐怕要挑拨他们的关系也是有些难。”“这倒不一定，赵正虽只比本王大两岁，心思却是很明显，他想让上官言做一个傀儡皇帝，本王这弟弟也不简单，赵氏此刻无女当皇后，恰好是给了上官言一个借口，唯一能和赵正对抗的也就是护国公李斯。”上官凡饮了口茶，停了一会。
　　“上官言的皇后，就是李斯的爱女，想来，李斯自会帮助上官言，否则上官言无势，他女儿不也就过不了好日子了么？表面上无法挑拨，实际上只需要剪断一根线，让他们从看起来的平静，变成私下里的斗争，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上官凡的谋略着实让牧璟吓了一跳，虽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翻天覆地，弱冠之年的上官凡的心思却早就已经打在了皇位上，看起来他并不打算忍多久。
　　“红颜，上官言喜欢你，赵正也喜欢你，你说，把你许给谁，才能挑起他们的矛盾呢？”上官凡笑了笑，眼神却是看在了牧璟之处，感受到目光的牧璟沉吟片刻：“许给皇上，赵正必会侍自己的地位而去皇宫找红颜姑娘，就能根除赵正，只是，红颜姑娘可能需要吃亏。”
　　红颜咬着唇看着上官凡：“主上……红颜喜欢的……”上官凡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这样吧，本王明日进宫一趟，把你献给上官言，后面的事情，本王会让宫里的内应替本王做的。”“主上……”红颜还想说什么，上官凡伸手摸了摸红颜的青丝，柔声说道：“红颜，本王将来的，便靠你了。”
　　上官凡晚上趁夜离开了醉花楼，他坐在大厅里，子夜时分，牧璟不敢擅自离开，只好看着上官凡发呆。
　　“璟，本王想不通。”
　　“明明本王是顺位继承人，明明本王比上官言强了太多，为何……”
　　“为何现在当皇帝的是上官言，不是本王。”
　　牧璟抿了抿嘴：“王爷，先皇的想法臣不敢揣测，但是臣相信先皇的想法一定不会亏待王爷，虎符这一物，既然先皇说了不许让皇上收回，说明先皇对王爷还是很看重的。”
　　“本王，可以预见，在本王不惑之年后，上官言会对本王做多大的计划，本王太怕，怕未来本王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上官凡的嘴角竟也有些苦涩之意。
　　牧璟低着眼帘，有些不敢看他，上官凡的苦涩竟让他也有些共鸣，当初他不也是，看着妻子娘亲死在自己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不是复仇这个信念，或许——
　　他已经死在那个地方了吧。
　　上官凡，别怪我利用你，怪只怪你自己，太过于信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