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女儿是父亲最后的情人》楚非1

2、陌路亲人

　　如果不是母亲病危，不是要回家尽最后的孝道，葛辉也许还会继续在外飘荡。还会一直行踪不定，杳无音讯。
　　如果不是整个家族的亲戚朋友如此搜寻，严厉责骂，葛辉也许还不想回到久别的故乡。
　　葛辉自从离开那个小县城远走他乡后，他便把他的屈辱和仇恨，从那个女人身上一直蔓延到所有与之相关的人身上，从那个小县城一直蔓延到他曾经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将近十年了，他没回过家。也割断了之前的全部生活。近十年来，他和家里保持的为一联络和线索，就是一直断断续续给家里寄钱回来。
　　在这种无边的仇恨和盲目的飘荡中，葛辉似乎早就忘了，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留在乡下。但也似乎从未忘了，自己在乡下还养着这么一个孽种。
　　葛辉在家里，其实还有几个兄弟姐妹。但各自成家立业后，两位老人因为有这个女孩，就谁也不能靠了，就只能两老带着这个孩子单独过日子。两老就靠自己种着几分菜田，偶尔打打零工，捡捡破烂，再就要靠葛辉寄钱回来，日子总算一天天过来了。
　　至于葛辉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在那小县城里留下的那些耻辱，在这小乡村里根本也没人知道。小女孩到现在也全然不知。
　　等他赶回家时，母亲就留着最后一口气。他跪在母亲床前，母亲也说不出多的话了，只是用最后的气力，将那个无辜的女孩也拉到床前，亲手将她交到葛辉的手中。然后才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这时，葛辉也还没怎么特别地注意到自己面前突然冒出的这个女儿。他的心情和情绪，全都集中在对母亲的哀念之中。
　　送完了母亲，亲友们散尽，家里就剩下了老父亲和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老父亲这才再次含着眼泪，将女孩推到葛辉面前，让女孩跪在面前，怯生地叫了他一声“爸”。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他总算很勉强地答应了女儿一声叫唤，上前扶起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儿。老父亲又拉着他们父女俩，详细地讲述了女儿在这儿长大的一些过程。
　　“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有啥错？你就这么把她丢给我们俩个老的，这一晃就是十几年。你连看都不回来看她一眼，你也太狠心了。这孩子心里委屈啊！孩子没有母亲，本来就够可怜的了，可她总还有你这个当父亲的啊！你怎么就能忍心让她小个孤儿一样？我和你妈再怎么疼她爱她，总还是隔了一层啊。是啊！你也还算有良心，隔三差五都会寄钱回来，可很多事情，也不是光靠钱就能解决的。现在好了，你妈走了，这孩子我是真的没法再替你带了。再说，孩子也大了，你也不能总把她丢在这乡下了，孩子还有一辈子，你不能误了孩子啊！你这次回来，就把她带走，让她跟着你去。你妈走了，我一个人也真是照顾不了她了——”
　　“不！爷爷！我就在家陪着您，我不要您照顾，我现在大了，我来照顾您！爷爷——您别赶我走——”
　　事实上，葛辉当然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女儿的，一直以来，他都是咬牙切齿地强迫自己，别想！忘了！权当没有。但事实终归不会改变，这个孩子的确存在，而他也的确是这孩子堂而皇之，名正言顺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