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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五十九 ...

  •   意料之中的结果,方辕缅与方蒙加都没有感到惊奇,方蒙加端起桌前的茶水,轻抿一口,抬眼望向欲言又止的金仵作,缓缓启口,“金仵作,你毋庸多心,把结果真真实实地告诉我们,现在大局乱着呢,先皇还等着入土为安。”

      金仵作听出了烈王话里的意思,暗想这烈王估计猜得七七八八,便也不再畏惧,这才安了心,他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方蒙加面前的案上,拉过黑绸布,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枕。

      方辕缅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抬头诧异地望着金仵作,“这不是方蕴莅送给父皇的寿礼吗,难道这里头有问题?”

      金仵作点点头……

      是日傍晚时分,方向晨在繁刚与侍卫的护送下安全回宫,还未等通传,他便闯入方辕缅住的宫殿。

      “皇兄!”方向晨一声悲恸的颤音传来,鼻涕眼泪横流,从门口飞了过来,正如初次见面那般惊天地泣鬼神,不过这次方向晨准确无误地扑进了方辕缅怀里。

      方辕缅看了身旁一脸无奈的繁刚,伸手轻拍着抽泣的方向晨,小声安抚道,“晨儿莫伤心了,安全回来就好了。”

      皇宫发生了事情,方向晨与繁刚还未到迅冉便听了七七八八,方向晨一听父皇逝世便哭得不能自已,繁刚劝也劝不住,只能好生陪着,这不一进宫就直奔方辕缅这来寻求安慰了。

      方向晨从方辕缅怀里挪出了脑袋,方辕缅刚才没有细看,现在一看也是一惊,只见方向晨两眼肿的像个核桃,鼻头也红红的,颇为可怜的模样,加上长途奔波,瘦了不少,原本带些婴儿肥的脸颊都紧实了。

      方向晨抽着气,“皇兄,我可以去看看父皇吗?”

      方辕缅摸摸他的头,温柔安抚着,“现在还不可以,等明日皇兄安定了大局,晨儿再看吧!”然后又望向繁刚,“繁刚,你们一路辛苦了,你先带晨儿去休息一番,我晚点再过气看晨儿。”

      “是!”繁刚答道便伸手过来接方向晨,方向晨恋恋不舍地瞅了方辕缅一眼,然后被繁刚搀着走了。

      方辕缅独自坐在案前,环视这偌大的宫殿,他将是扶栖的皇,但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若不是为了和炙焱再次相见,他断然不会把自己推上这个位置,这受万人景仰的位子却高处不胜寒。

      他抬手捏捏自己的眉心,但愿一切都可以快点结束!

      次日,文武百官候于朝堂,议论纷纷,有胆大妄为者高声谈论斥责,有怕惹是生非者噤若寒蝉。方辕缅走进朝堂的时候,登时鸦雀无声。

      方蒙加大摇大摆地跟在方辕缅后头,他今日心情大好,兰泽身体已恢复,出门时还唤他中午回来用饭。方向晨与繁刚则紧随而来。

      文武百官可都知道此次造反叛逆之事是这二人带的头,但是他们都是明眼人,上朝之人有一部分大皇子阵营的官员都消失了,他们可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强出头。

      方辕缅径直走到龙椅上,撩襟端坐,低下立刻传来细琐的议论声,方辕缅不以为意,神色自若,“诸位大臣有何话不妨大声说出,今日朝堂之上无论你们说了什么话,我都不施与罪名,你们大可畅所欲言,我话就先搁这儿了。”

      有几位老臣跃跃欲试,但又有些畏惧,方辕缅也不急,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耐心候着。方蒙加在低下打了个哈欠,心里念念想着兰泽,看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下朝。

      等了一会,一位老臣跨了一步,走出列位,恭敬施礼,而后缓缓开口,“恕老臣无礼,虽时下情形不可逆转,但是二皇子与烈王此番行为是为谋权夺位,古来谋反逆臣乃不得人心,今日就算臣豁出了性命也要在此斥责一番,名不正则言不顺!”

      “哦?”方辕缅一挑眉,表情淡淡,却夹杂几分玩味,“那你的意思是方蕴莅登上皇位可是名正言顺了?”

      那老臣抬起头,眼神坚定,底气十足,一看就是个老顽固,忠心不假却固执己见,“大皇子是先皇亲笔写了诏书定下的皇位继承人,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是名正言顺了。”

      “呵!”方辕缅嗤笑一声,冲一旁的侍卫使个眼色,侍卫会意,高声喊道,“带人犯上来!”

      大臣们都疑惑了,目光都集聚在门口,只见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进来,侍卫将人放到地上便站在一旁,那人颤抖着支起身体,慢慢抬起头。朝堂里传来一阵抽气声,谁能想到先皇身边的红人张侍卫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方辕缅目光冷冷地望着张侍卫,缓缓开口,“张侍卫,你把那日的事情详细说一遍,先皇待你不薄,今日便是你赎罪的最后一次机会!”

      张侍卫畏畏缩缩地跪着,战战兢兢地瞅了一下四周,又低下头,开口道,“奴才是鬼迷了心窍才听从了大皇子的使唤,那晚皇上传唤了大皇子进寝宫,写了遗书立大皇子为皇位继承人不假,但是遗书刚刚写完,大皇子就命奴才在皇上喝的药里下了毒药。”

      张侍卫刚说到此处,朝堂一片哗然,纷乱一片,方辕缅嘴角勾起一抹笑,“安静,听张侍卫接着说。”

      “奴才心想这大皇子马上就是皇上了,他的命令我不敢不听,小人也是恐惧急了,迷失了心智,这才做了错事,大皇子喂了皇上喝下了药,皇上便毒发了。”张侍卫顿了一下,似是一口气说了太多累极了,“大皇子还倒出了那玉枕是毒物,先皇之所以会生重病与那玉枕有关。皇上临终前让奴才改遗嘱转为二皇子上位,但话刚说出就已驾崩。”

      方辕缅笑着点点头,看着朝堂上如一锅沸粥般翻腾的大臣,开口道,“怎么样,诸位大臣可还说大皇子是名正言顺的。”

      这时另一位大臣难以置信地开口,“这张侍卫可以为屈打成招,况且当时室内就他们两人守着皇上,张侍卫如何捏造都是可以的。”

      方辕缅也不恼,沉着开口,“传金仵作!”

      “传金仵作!”

      金仵作上来,先是行礼,然后端立在人群中,大家都用探究的眼神打量金仵作,目光停留在他手里的玉枕上。

      方辕缅望向在场文武官员,“想必大家都知晓金仵作,他为人刚直不阿,验尸的技术和手段也是公认的。”方辕缅目光移向金仵作,“金仵作你大可不必担心,将你在先皇身上验查的结果如实说出。”

      “是!”金仵作背脊听得笔直,略粗的声音缓缓响起,“下官对先皇遗体进行验查,先皇确实中了毒,而且还是双重,这一种是烈毒,显然是临终前服用,也是致命的毒药。而另一种是慢性毒药,正是这玉枕所导致。”

      方辕缅点点头,“诸位大臣都听到了吧,张侍卫与金仵作所言无二,这烈毒是大皇子命张侍卫所为,而这慢性的毒药又是大皇子送给先皇的玉枕所致,现在你们谁还要包庇一个谋杀亲父,夺取皇位的人。”

      “哼!”这时一个不知好歹的大臣又顶风而出,语气里满是嘲讽意味,“恐怕二皇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吧,二皇子在不知道这些情况下弑兄逆反,自相残杀,若二皇子登上皇位也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呵呵!”这时一旁观战的方蒙加耐不住性子了,他悠闲地踱步走向那位大臣,玩味地打量一番,然后望着大臣们高声说道,“你们可不要搞错了,这方蕴莅不是二皇子所杀,而是我杀的,怎么样,你们谁要来参我一条谋杀亲侄的罪名。”

      方蒙加说着敛起了笑意,目光露出凶残的血性,“我不介意去邀请他去王府喝杯茶!”仅是一瞬便恢复了那副不羁模样,语气变得温柔,“兰泽泡的茶可不是谁都可以喝到的!”

      方蒙加话一说完,便无人敢插口,大家都不傻,方蒙加话语里的含义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谁再拿大皇子做文章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是不能拿方蕴莅来说事,却有人拿方向晨开刀了,这时又一位不怕死的大臣走了出来,“既然大皇子已死,那我们便不再死揪着不放,但是这皇位未必就是二皇子的,大家莫忘了除了大皇子二皇子,还有小皇子的存在呢!”

      大臣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站在一旁没精打采的方向晨,方向晨现在还沉浸在失父之痛中,突然变成了大家的关注的焦点,他先是一愣,然后紧张地连连摇头,“你们不要看我啊,我不适合当皇上的,我也没有那种才德,我只想逍遥地当个小爷,被人伺候着,这种君臣琐事你们千万不要盯上我。”方向晨说完躲到繁刚背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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