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初》荆山之玉

8、第 8 章

　　男子为一老人开好方子之后，头也不抬道：“下一位。”
　　“”
　　半晌都没回应，男子不耐抬头，“怎么不说”突然睁大眼睛，“你是——”
　　归初含笑的欠身道：“武大哥，别来无恙。”
　　武大顿时站起，惊喜万分的来了个熊抱，“小子，你可回来了！想死你武大哥了。”
　　“额~轻点！武大哥，你这熊劲可要把我给累死了”归初死命的扒拉着铁臂。
　　终于武大松开了手臂，不顾正死命咳嗽，刚刚缓过神的归初，直接拽他向后院走去。
　　“小李，堂内现在你帮我看好，有解决不了的再到后院找我！”
　　堂内小李呆滞的看着丢下这一句话，风风火火的走开的两人，半天没个回应——
　　武大快步来到一个门口，猛敲，“李老，小尾巴回来了！”武大高声呼喊着。
　　“来了，来了，这嗓门都要把我小老儿的耳朵都给震聋了，你都随我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房门打开，一个精神烁烁的老头儿，漫不经心的看向武大。
　　“都学医这么久了，额！”猛地睁大眼睛，凑近归初，“哎！！！你是小尾巴吗？”
　　归初被震得直两眼发昏，赶紧稳住老头儿，“李老，您还是那么活力满满啊！归初来看您了！”
　　“见我活的好好的，难道说你小子还不乐意了~”李老抱胸挑眉，倚着门框缓缓说道。
　　归初两人赶紧卖乖的把他请进房内，听着不断的嘟囔声，“终于还记得来看我老头了，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事啊这都多少年了——”
　　听了老头半天的抱怨之后，武大因堂内有事便先走一步了。
　　归初慢慢讲述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忐忑的看着不动声色的李老。
　　待李老轻轻的抿了几口茶，放下茶杯。
　　“李老，您，应该知道我回到这里的目的。”
　　李老终于抬头，对着神情虽有不安但又坚决的少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并且，你该知道你的仇人非富即贵，以你现在的能力如蚍蜉撼树。又何必呢——”满怀心绪的捋了捋胡须。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否则，枉为人子。”归初掷地有声站起来道。
　　李老看着眼前蔓延浓郁杀气的少年，仿佛看到当年满身血污的归易一般。
　　见他又说：“李大夫，我不能忍受自己无知觉的独自活着，他们种下了因，自当由我来了解这果。”
　　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你们的事情我老头是管不了了！我们先不谈那些事，来，陪我下会棋。”弯腰从柜子中拿出棋盘。
　　归初边整理棋盘，疑惑问道：“你们？难道还有人和我一样？”
　　李老有条不紊的捏起棋子一放，“老头我不便多说，你自己去问归易吧。也许你们更有话说。现在不要谈那些糟心事了，安静的下棋。来，该你了。”
　　归初止住脱口而出的话，定了定神，满腹心绪的捏起棋子，陪李老下了一盘又一盘，最后忘乎所以，酣畅淋漓的战了一场。
　　李老欣慰的看着两眼放光，沉浸在围棋世界里的少年，“这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嗯。”——归初乖巧的轻声回应。
　　傍晚时分，归处拿着几瓶药酒，挥手离开。
　　两人看着归初渐行渐远的身影，李老头也不回，问后边的人。
　　“那边来消息了吗？”
　　“嗯。”武大低首回应。

　　归处沿着地图，来到一间简陋的房子前，轻轻叩响，在这寂静的巷子里异常响亮。
　　“来了。”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来人侧身让归初进去。归处好奇的打量这别有洞天的房子，“师兄，没想到你这房子还真是别出心裁。”
　　归易好笑的看着边逛边啧啧称奇的少年，接过药酒，领他到已布好饭菜的餐桌上，“师弟，我们有数年不见，今晚当不醉不归！”
　　边说边帮往杯里倒酒。
　　“师兄，你如今倒成一酒鬼了。”仰头一饮，“当不醉不归！”
　　两人吃吃喝喝一会儿，归初忽想起李老的话，犹豫不决的把玩折扇。
　　归易帮其夹菜时发现他的小动作，瞬间意会，“师弟，你白天时已经见过老大夫了吧。”
　　见归初点头，放下手中碗筷，拿起酒壶，直接对饮，“我与你一样，在小时就目睹了灭门之祸。那夜特别红，特别长。”
　　复饮一杯，看向认真聆听的归初，自嘲一笑，“我原名李轩，乃富商之子。在我七岁生辰那日，亲朋好友都过来为我庆祝。
　　那天我真开心，父亲终于答应我抽出一天陪我，但却不知——”不禁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不要在想了，我们要放眼现在，去寻那凶手，为家人报仇。”归初杀气腾腾的捏着折扇。
　　归易抹了一把脸，平复了一下心神，“的确，经过多年的调查，我的仇人差不多有了眉目，你呢？”
　　归初思索的摇着折扇，道：“我只隐约记得有金二，木十这两人的名字，和当年蒙面首领独特的声音。其他的没有什么印象。”
　　“当年我救你出来的时候，曾无意间见到一名黑衣人的脖子上有着火印，我想当年那伙黑衣人组织必定严密。”
　　“那么——”
　　“我们揪他出来必定困难，所以应当这样——”两人低头悄声密谈。
　　归易大概了解情况后，终忍不住大笑。
　　归初斜睨了一眼，闷头喝酒。
　　“师弟，你也是情非得已，这样也好调查，毕竟这达官贵人的府邸我们常人是不能进的，帮你出主意的那位想必也是一位妙人。”
　　归易看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少年，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你现在的年纪太小，入顺天府不适合，现在你可以凭借那身份好好的锤炼自己，这样当你达成条件的时候也就理所当然了。”
　　看少年理解的点头称是，再次动手捏了下他的脸颊。心叹，好有肉感，得多捏捏，可能以后没什么机会了。
　　归初别扭的转开脸，看归易恢复了心情，想着，不能再问他当年的事情了。哎，我们师兄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