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绘无神

9、考试

　　我已经到了完全的自我了，无论一丈红说什么，我都是应付式的嗯和点头，她讲着讲着也有些尴尬，因为她发现我一直在看着她，她常常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移开眼神平视着前方，然后又瞥了瞥我，忍不住又笑了，然后双手捂住脸后仰并笑道：“糟—了—！”
　　“怎么了？”我笑着，觉得莫名其妙，她的声音细小。
　　“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吧。”一丈红放下双手，她的表情已经伪装得毫无表情，可还是看得出来她强忍住笑容。
　　我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她匆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不再看我。
　　我去应门，走在楼道上，她突然说道：“你会打乒乓球不？”
　　“啊，会打一点，怎么了，要不我们去打吧？”我连忙说。
　　她的表情依旧是带着未知，疑惑的看了看我，又平视沉思了一下，撩了撩头发，轻轻地说：“走吧。”
　　我们一直走，在外面真是感觉好多了，整个人也随便了许多，不像在屋里那么拘束，而这个冬天很温暖，她穿着瘦身的黑色羽绒服，我觉得她乌黑的头发和黑衣似乎融为了一体。
　　商店的老板认识一丈红，我也认识那位老板，可他不认识我了，我还记得小时候他还经常开运输车帮忙运泥土和石头，一丈红与老板笑着寒暄了几句，我也觉得很高兴，能够接触到以往的事物，是最令人高兴的了。
　　我们顺着以往上小学的小路走了一圈，她给我说这处的坟她以前小时候路过时都会害怕的跑过去；又说有个女疯子，经常追着她骂，我一边听一边暗笑，我是真的觉得很开心。
　　一丈红病的手术刚刚结束，本来不能打乒乓球，她的妈妈长饮恨禁止一丈红去打，我感到有些失望，等她妈妈走后，我悄悄地问她：“你觉得你能打吗？”
　　“我觉得还行。”一丈红疑虑的点点头。
　　“确定还行吗，我们悄悄去你妈妈就不会知道，但是你要保证你打球没事。”我说。
　　“嗯，走吧。”一丈红依旧有些疑虑，而我也只有拿着球拍，跟着她出去。
　　打球的时候挺尴尬，我打的不好，本来我觉得我就已经很差了，可她也打得一般，所以我就觉得很尴尬，我宁愿被她很轻松的打败，我突然为我们感到自卑，不光为我，还为她，这种感觉很让人难受，如果仅仅是我还好，可，为什么，我会为她而感到害羞和自卑，看着她努力打球的样子，我越是这么感觉，她多么让我丢脸啊！于是我觉得特别不开心，结合到其他感情上面，就变成了十分复杂难以言说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她打得挺吃力，脸也有些泛红了，她看了看我，笑了笑，我也慌乱的对她笑了笑，没打多久，外面就飘雪了。
　　我们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我看她也有些累了，半天回不过状态来，我们上了楼，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外面大雪没有停的迹象，她开始玩电脑，我也玩手机，没过多久长饮恨回来，我们一起吃了饭。
　　突然她知道自己的面试结果下来了，似乎不太好，她整个人突然变得慌乱起来，离了座，到处问其他同伴的成绩，而我和她的妈妈长饮恨则很尴尬的吃饭，我感觉到我和她同时在关注着一丈红的动态，听着她最细微的声响，她走过时的表情，但似乎一切举动都被她隐藏得很好，不知识有意还是无意。
　　最后她一交坐在我面前，沉默不语的吃着饭，长饮恨问她结果如何，她沉默不语，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我就知道不行，你本来就没发挥好。”她妈妈故作责怪的说，而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她太过于自责。
　　很久之后，一丈红才轻声说道：“你又晓得个什么。”她的声音与之前不同，虽然都是一样细微，这次却更像在自言自语。
　　“是的嘛，我又没说错，你说你，最开始是不是就没考好嘛，本来就考得不好，早就应该做这个打算。”长饮恨说道，声音不高也不低，全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好似平常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