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薇同人]重生听雪楼》涵昕

7、甘肃往事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唐】王之涣

　　次日

　　作为边塞要地，敦煌城无疑是繁华的。但这里的繁华，与副都洛阳一比，又显得过于清冷。

　　客栈的伙计虽然也经常招待大批的商队，却没见过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小虎刚当上伙计不久，因为店里的其他人害怕这些武林人士，便将他和另外一个同样十五岁的小伙计寸子推出去张罗。

　　小虎是见识过武林人士的：当年还在村子里的时候，有次一群自称武林侠客的人经过，一个个络腮胡子，肩上背着大刀；后来遇到另一队人，也不知怎么了，两方人马就打了起来。当时小虎正与小伙伴们在河边玩耍，突然间就看到一颗人头滚了过来——虽然两队人尚且还未伤及无辜，可那种动辄杀人的举动，和那颗睁着眼睛的人头，还是吓得一群稚儿忍不住放声大哭。

　　突然，一席绯红色闪过，身边那个可怕的人头被扔开。小虎呆呆张大眼睛，看到身前突然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姐姐。

　　“别哭了，赶紧回家去吧。”小姐姐开口，声音比王员外家的大小姐还好听。

　　其他小伙伴都渐渐停止了哭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敢动。

　　小姐姐却不再管他们，上前向那混战中的人马走去。

　　“姐姐别去，他们都是武林人士，很可怕的，武林人士会吃人的。”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虎朝着绯衣少女大喊。

　　听到声音，绯衣少女有些吃惊，没想到五六岁的孩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分心来关心别人。

　　素来冷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笑容，她对还坐在地上的小虎说：“快回家吧，既然知道危险，以后就记住，离武林中人远些。”

　　说话间，混战的人马越逼越近，孩子们退回村子的路已经被堵住了，倘若现在走过去，这群最大不过七岁的稚儿肯定尸骨无存。

　　小虎看到小伙伴们苍白的小脸和又开始蓄满泪水的眼睛，自己也开始想要发抖。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他们面前的小姐姐突然冲进战圈。

　　“不要！”小虎捂住眼睛，拒绝看到想像中的场景。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却不是小姐姐的。小虎慢慢挪开肉嘟嘟的小手，竟看到刚刚还温柔笑着的小姐姐，此时正将手中的剑刺入其中一队人的首领的胸口。一时间，小虎不知如何反应，甚至连恐惧都忘记了。

　　两方人马渐渐停手，将中间的绯衣少女围起来。

　　另一方的首领坐在马上，看到已经被杀的对头，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王营你敢给我作对，下场只有死！不知这位小姑娘是哪位？今日帮我除了心头大患，想要什么尽管说。”

　　“什么都可以？”少女拔出刺入的剑，剑上带着的血却掩不住剑身原本的绯红色，“那你就把命给我吧。”

　　剑身完全呈现在众人眼中。“血薇剑？！！”众人惊呼。

　　“你是舒血薇什么人？！”马上的首领眼中不断闪过惊疑和恐惧。

　　少女抬头看了看他，开口道：“当年天盾派追杀我爹娘时，你可是出了不少力，怎么如今竟认不出我了？”

　　“血魔之女！”首领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但是——看着地上仅有十三四岁的清丽女孩，首领慢慢放松下来，继而盯着血薇剑，眼神中透露出贪婪，“没想到舒小姐已经这么大了，女孩子还是温柔一些来得好，舞刀弄枪，太危险了。不过也难怪，毕竟自幼没有父母教育，舒小姐不懂也是可以谅解的，不如，以后我来替你父母教育你如何？哈哈哈。”话语说出，本来就贪婪的眼神，已经又混进了□□。“给我上！抢了这女孩手中的剑。”

　　四周手下一听，都将武器对准少女。而另一队人马，也因为要替首领报仇，而加入战团。

　　少女却不甚在意，提气而起，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河边的小虎已经看呆了——那个漂亮姐姐，也是武林中人吗？可是为什么看到她杀人，他却不害怕呢？小虎打心眼里觉得，小姐姐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小伙伴们，刚刚她还来保护他们呢不是吗。

　　眼见手下越来越少，首领原本贪婪的眼神不禁开始慌张，闪烁之间，看到河边的一群稚儿，想起刚刚瞥到绯衣少女与他们谈话的场景，首领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趁着少女被缠之际，飞身略过众人，抓起最前面的小虎。

　　“舒小姐武功果然厉害，在下看来不是对手了；只是不知道，这男童能不能经得起我这一掌。”

　　少女早已看到首领的动作，奈何无法脱身，只得轻蔑地说：“这男童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拿他来当挡箭牌是没用的。”

　　小虎本就已经害怕到要哭了，现在发现原本保护他的小姐姐似乎也不要管他了，顿时大哭起来。

　　“闭嘴！想活命就赶紧求她救你呀！”首领不耐烦地晃着手中的孩子。

　　“呜呜呜，姐姐救我，小虎害怕……呜呜，爹爹……”

　　然而少女置若罔闻，手中的剑一刻也未停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少女的压力也在逐渐减轻，但长时间的杀人，对于一个尚且年幼的女孩来说，体力还是支撑不了。

　　首领见此，知道手中的人质无用，挥刀就要砍死小虎。

　　就在这时，一阵剑气逼来，打断了他挥下去的动作。首领连忙后退，手中紧紧抓住小虎。

　　“哈哈，你果然还是不忍心。”发现人质有用，首领得意起来。

　　经过厮杀，少女身上已经浸透了鲜血，眼睛更是布满血丝：“放开他，我给你留个全尸。”开口的声音再也不复方才与孩子们说话时的清丽，冷得仿佛浸入骨头。

　　“全尸？”首领冷笑，“真是血魔的女儿，跟你老子一样，杀人成性。今天你自废武功，我就考虑饶了他，否则，我是打不过你，但带个孩子陪我死，还是很容易的。”

　　“看来没什么好说的了。”少女不耐烦道，提剑冲去。

　　首领也不含糊，马上将小虎的身体挡在身前。少女连忙收剑，就在此时，首领的刀从旁边绕出来，刺入少女的腰侧——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少女收回的剑正好将首领拿刀的手臂砍掉。

　　“啊！”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小虎却没有被吓呆，挣扎开身后的人，向少女跑去，然而眼前又是一阵绯红略过，少女已经从小虎眼前飞至身后，同样绯红色的剑，刺入了首领的心窝。

　　这次，竟然快的连惨叫的机会都不给首领。